第三十二章 激化
陳景年來到衛(wèi)生所外,聽見里面?zhèn)鱽韺O永亮的叫罵聲:“角鐵,你現(xiàn)在就去請假、找人,我的手要是廢了,今兒晚我TM就弄死他!”
陳景年皺了皺眉,推門走了進去,對著正給孫永亮處理傷口的醫(yī)生叫道:“姨兒,我手壞了!”
“你TM怎么不去死。”
“你給我閉嘴,從進門就罵人,再罵人,你就給我出去?!?p> 中年女醫(yī)生把手上的鑷子往桌子上“啪”一拍,指著孫永亮厲聲喝道。
“姨兒,我手被打得動不了了。”
陳景年紅著眼圈,向醫(yī)生展示著扭曲的右手。
“這,這是傷到哪了。”
女醫(yī)生也是被眼前情形驚得呆住了,看了又看,卻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被他打的,打在我胳膊肘上面了。”
陳景年用左手指了指右胳膊中間的位置,咧嘴說道。
“啊?”
女醫(yī)生回頭看了孫永亮一眼,又轉頭說道:“你先等會兒啊,我把他的傷口處理完,再給你看?!?p> 陳景年見到孫永亮好像沒什么事了,竟然還能叫囂、罵人,心里很是后悔下手輕了。
他開口說道:“姨兒,我胳膊像針扎的一樣疼?!?p> “啊,那也得等一下啊,總的有個先來后到啊,別急??!別急!”
女醫(yī)生應付了一句,走過去繼續(xù)處理孫永亮的傷口。
“二明子,二明子,你傷哪了!”
隨著話音,一個魁梧的中年男人推門走進來,朝著孫永亮叫道。
“爹!我手傷了?!?p> 孫永亮沒敢亂動,對著來人喊道。
“誰把你打的。”
“他……”
孫永亮用右手一指陳景年,進來的中年男人順著手指轉過身,看向陳景年,張口罵道:“狗娘養(yǎng)的,你TM敢打我家二小子?!?p> “爹,他上學的時候就打過我,那時候我沒告訴你?!?p> “聽說他有個瘸子叔叔,挺有面的?!?p> 那個叫角鐵地在旁邊陰惻惻地說道。
“一個死瘸子有個狗屁面子,你倆都是窩囊廢,竟然讓這么個小崽子給打成這樣。”
這男的邊說邊朝陳景年走過來,陳景年歪著腦袋看著孫永亮的父親,從他的腳看到了他的身上。
“老孫,你敢在我這動手?”
女醫(yī)生終是怒了,說話間沒控制好力度,包紗布的手用力過大,讓孫永亮慘嚎了一聲。
血從紗布里滲了出來。
“噔噔噔!”
一陣急促、敦實的腳步聲從外響起,接著衛(wèi)生所的門被推開了。
“斧子?”
李滿倉從外面走進來,看見陳景年的臉色就是一愣。
“六叔,我被孫永亮打傷了手,現(xiàn)在動都不敢動?!?p> 陳景年扭了下身子,讓李滿倉看見了那只右手。
隨后他看見徐盛強跳著腳在門外往里面瞅,那樣子實在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他把我……”
“給老子把嘴閉上!”
李滿倉的眼睛在看見陳景年的那只手時候就紅了,巨大的吼聲震得木頭框上的玻璃顫了兩顫。
孫永亮的父親咬牙切齒地鼓了半天腮幫子,才吐出胸腔里的氣。
“六叔,孫永亮先是罵我的,然后又追打我,我一直在躲,他的手是他自己打在了鍋爐房的蒸籠上傷的,這件事大伙都看見了,當時在場的那么多人都能給我作證?!?p> 陳景年邊說邊掉眼淚,看得對面的孫永亮和角鐵兩人都懵了。
“六叔知道了。”
李滿倉看見陳景年掉眼淚,兩只眼睛都要瞪飛了,連忙轉過頭看向孫永亮父子。
“老李,你可不能胡來?。 ?p> 女醫(yī)生見李滿倉一副好像要瘋顛的模樣,連忙上前拉住了他。
“張大夫,和您沒關系?!?p> 李滿倉將女醫(yī)生的手擋開,伸手朝外一指,對著孫永亮的父親叫道:“孫蠻子,走,這里不是動手的地方,咱們倆出去掰扯?!?p> 一個作護士打扮的年輕女孩剛走進來,就差點被一根胡蘿卜粗的手指頂?shù)侥X門,嚇得大叫了一聲:“??!”
“小王,快去找廠領導,這里快出人命了?!?p> 張醫(yī)生回身朝著小護士叫道。
“啊,啊、?。 ?p> 小護士像是練嗓似的,都沒換氣,就一直“啊”著跑了出去。
這時,剛關上的門又被打開了,劉廣耕和老耿先后走了進來。
“景年,你沒事吧?!?p> “師傅,我手動不了了?!?p> “我看看?!?p> “姓孫的,你給我出來?!?p> “老李,你可是保衛(wèi)處處長,怎么能和同志叫板呢!”
“我TM啥也不是,我連我二哥唯一的骨血都沒護住?!?p> “老李,我還沒檢查呢,你可別咒你侄子?。 ?p> “就是,醫(yī)生都沒說話呢,你在這大呼小叫的像什么啊?!?p> 老耿順著張醫(yī)生的話,把李滿倉拉到一邊。
屋里總算是清凈下來了,張醫(yī)生扶著椅子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劉廣耕看著陳景年的手,想碰又不敢碰。
那不知所措的樣子讓陳景年有點愧疚,但是這件事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告訴師傅的。
“這不挺安靜的嗎?哪要出人命了!”
一個鼻音有些重的男聲從外面?zhèn)鬟M來,屋里的人都看向了房門。
只見那個出去找人的小護士推開門,隨后一位穿著土灰色中山裝的男人走了進來,后面還跟著文質彬彬的李副廠長。
“常主席、李廠長?!?p> 見到這兩個人進來,剛才還一聲不吭的孫永亮的父親立刻拉著孫永亮朝兩人撲了過去。
舉起孫永亮的手,帶著哭腔喊道:“您二位快來看看,看看我兒子被人打成什么樣了。”
“孫主任,你這就有點強詞奪理了吧,我當時就在鍋爐房,我們那么多人都看見是你兒子在打人?!?p> 老耿拉了一把怒氣值暴漲的李滿倉,走過來說道。
“主席,廠長,您們瞧瞧我兒子受了這么重的傷。怎么可能是打人的人。”
“行了,老孫,來的路上我們已經(jīng)聽人說了?!?p> 李副廠長朝孫永亮的父親使了個眼色,轉頭對著李滿倉說道:“李處長,你看這也不是談話的地方,這樣好不好,讓張醫(yī)生給孩子處理一下傷口,咱們去廠部談。”
李滿倉看向陳景年,陳景年沒說話,站起來點了點頭。
“過來吧,姨兒給你瞧瞧!”
張醫(yī)生朝陳景年招招手,還拍了拍身邊的凳子。
“張姨兒,要紗布不?”
小王護士看著剛剛這群兇神惡煞的人跟著領導走了,又恢復了活躍的性子。
“拿點酒精棉球過來?!?p> 張醫(yī)生回了一句,然后托起陳景年的手,問道:“這樣疼嗎?”
“疼!”
“這樣呢?”
“疼!”
“這樣也疼嗎?”
“嗯,像好多根針扎得那樣的疼。”
陳景年呲牙咧嘴地說道。
這讓對面的張醫(yī)生連連看了他好幾眼。
“姨兒把袖子給你擼起來,看看有沒有外傷啊!”
張醫(yī)生皺著眉頭,對于這問哪哪疼的病例實在有點拿不準,但是又說不出什么。
因為她從來沒見過有人的手能扭成這個樣子的。
“姨兒,您還是剪開吧?!?p> 陳景年此時可不會在意一件衣服,現(xiàn)在哪件衣服上要是沒點補丁,那才是另類呢!
“新發(fā)的衣服吧,剪了怪可惜了的。”
張醫(yī)生從抽屜里拿出一把剪刀,在袖口比劃了一下。
“張姨兒,我現(xiàn)在強忍著,實際疼得很?!?p> 陳景年見這個廠醫(yī)這么多戲,不得不給自己加戲,說話時都帶上了抖音。
“張醫(yī)生,陳景年是我徒弟,您能看就給看看,您看不了,我們爺倆就去別的地方看?!?p> 劉廣耕說話可就直接多了,在他看來,自己這個關門弟子的手弄成了這樣,那可就廢了。
“劉師傅,我這不也是替孩子心疼衣裳嗎?”
張醫(yī)生見劉廣耕冷了臉,立刻朝著衣服袖子下手了。
衣服被剪開,只見又白又瘦的手肘上方一片青紫。
這都是陳景年剛才自己掐的。
蒂姆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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