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雪一下就是三天三夜。
最后一晚,更是直接將王家的一個小屋棚給壓垮了,幸好不是住人的。
當風雪過后。
甄瑛看著坍塌的小屋棚,對著劉姥姥說道:“姥姥,我們一起去山里砍些樹,一來用樹干再建一個木屋,二來用枝丫補柴,你老看呢?”
“也好?!?p> 劉姥姥點頭答應(yīng)。
柴米油鹽醬醋茶,柴為第一,自然是有道理的,不管是燒火做飯還是取暖都需要用到柴,特別是在冬天,柴的作用更顯而易見。
甄瑛拿著斧頭,劉姥姥交代了女兒,一老一少去了不遠處的山上。
“這座山叫靈壽山,綿延千里,俗話說深山莫入,咱們只在這邊上打些柴就是了?!?p> 劉姥姥一邊走一邊說道。
“姥姥和我想的一樣?!?p> 甄瑛點頭笑道。
連女鬼都出來了,要說這種大山里沒有一些妖魔鬼怪,怎么可能呢!
來到山腳下,甄瑛活動了一下手腳,提著斧頭就開始砍樹,天生神力之下,幾斧頭下去,一顆大樹就轟然倒下。
一連砍了三顆大樹,用繩子綁了,甄瑛輕松拖拽著,和劉姥姥說笑著就往回走。
等到回到王家,用斧頭將枝丫砍下,劉姥姥收拾了擺放當柴火,甄瑛則是將大樹主桿削砍成一根根圓柱,碼放好準備之后用來搭建木屋。
一天幾個來回。
屋外的柴火堆壘的老高,看的劉姥姥直笑:“瑛兒,你這般神力,就是當樵夫,也不愁吃喝,還能積累好個家業(yè)呢。”
甄瑛笑而不語。
這還是他收著力在小打小鬧,以免太過嚇人,不然的話,他全力大弄,這山腳下的大樹根本不夠他砍得。
自他覺醒了天生神力后,小小身軀內(nèi)仿佛有無窮無盡的力氣,永遠不知道疲憊一般。
當晚。
甄瑛一如既往的在夜讀莊子。
自那夜白裙紅襖少女離開后,已經(jīng)兩夜沒來,被劉姥姥點破之后,他也想開了。
她來,他就笑臉相迎,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盡量去套這個世界的一些修行常識,增長見識。
她不來,他就安心修行,先緊著打磨庶人劍氣,夜讀莊子來加深對三才劍氣的認識,看能否從書中領(lǐng)悟劍意修行之法,加快自己的修行速度。
每天讀書領(lǐng)悟一點點,劍氣滋養(yǎng)一點點,全是正反饋,倒也怡然自樂。
次日一早。
劉姥姥人老覺輕,早早起來,往外一看,咂舌道:“呀!這怎么多出好大一間木屋來了!”
甄瑛聽到動靜,趕緊起來,就見在被雪壓塌的小屋棚原地,赫然多出了一個堪比王家大屋的木屋房子來。
“這是怎么說?”
“哇!好漂亮的房子!”
板兒他們也起來了,叫嚷間就要往里面跑,被劉姥姥一把抱住,笑道:“這可不是你們能住的,這是你英叔的福報房子?!?p> 甄瑛也猜到了這多半是白裙紅襖少女的手筆,圍著木屋一直打量個不停,等到劉氏拉走青兒板兒后,這才問劉姥姥:“姥姥,你看這屋子有問題嗎?”
古典神話中,這種一夜起大屋的事情,多半是法術(shù)幻覺,并不是真的。
“能有什么問題?”
劉姥姥笑道:“這又不是亭臺樓閣,看來這個小姐還真是秀外慧中,是個勤儉持家的,只是可惜了?!?p> 說道最后嘆了口氣。
別看劉姥姥時不時拿甄瑛和白裙紅襖少女來打趣,但她可和甄瑛前世的三觀不同,有種牢牢的思想鋼?。喝斯硎馔?!
“姥姥,那這個木屋,我住得?”
甄瑛靈覺沒有示警,見劉姥姥也沒察覺有問題,于是笑著問道。
為了安全起見,他一直和劉姥姥一屋,剛開始還好,但如今緊繃的神經(jīng)稍微一放松,就覺得劉姥姥晚上的鼾聲有些吵人了。
這也是他砍伐樹木,想要趁機好好修一間木屋的原因之一。
“當然住得。”
劉姥姥點頭:“這個木屋顯然是那位小姐報蹭蹭你靈氣靈性之恩的,你住下才好,這樣兩不相欠,才好丟開手,對彼此都好?!?p> “也好?!?p> 甄瑛說著進屋了,卻見桌椅床鋪俱全,擺設(shè)雖無法和甄家比,也頗為講究。
“果然是大家小姐出身。”
劉姥姥跟著進來,嘖嘖稱奇:“這怕不是傾家蕩產(chǎn)來布置了,看來光是蹭蹭你的靈氣靈性,對她來說真的大有裨益?!?p> 說道這里,她皺眉道:“瑛兒,如果這個小姐不再相見,那這個木屋你就住得,如果她還來,這個木屋你就住不得了?!?p> “我知道的?!?p> 甄瑛點頭表示明白。
不再相見,說明這是一錘子買賣,大家兩不相欠。
可如果還再相見,那意思不一樣了,只怕是禮下于人,必有所求。
而疑似拿了唐僧劇本的甄瑛,被美艷女鬼有所求……這可沒想象中那么香艷。
哪有那么多田螺姑娘!
在妖魔鬼怪的世界里,吃人可不是形容詞,而是物理意義上的大恐怖!
雖然一夜冒出來一個大木屋,甄瑛也打算晚上住進去了,但他白天并沒有歇著,而是依舊砍伐樹木,準備圓木好自己搭建一個木屋,以便到時候真有不妥之時,說話能硬氣。
當晚。
甄瑛就聽到了動靜,神色有些復(fù)雜的往窗外看去,卻不見任何白影,等他推門出來,想要說個清楚時,也不見任何身影,在門口駐足了許久,眼見沒人現(xiàn)身,索性回身關(guān)門不去管她了。
“咦!”
當回到古色古香的書桌前,卻見桌上的紙箋上多了一行纖秀的小字:“木屋已成,別再去靈壽山!”
“張姐姐,你出來?!?p> 甄瑛皺眉喚道:“為什么不能再去靈壽山?”
一連喚了好幾聲,始終都沒有任何回應(yīng)。
“你不說我肯定還是要去的!”
甄瑛自顧自的揚聲說道:“無功不受祿,我原本就要是蓋木屋的,你如今幫著一夜起了這么一間大屋,現(xiàn)在又要教我做事?這算怎么回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吃軟飯的人呢?”
“哼!”
一聲輕哼在房屋一角響起,甄瑛循聲望去,就見白裙紅襖少女坐在太師椅上,冷著臉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