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悅酒家。
余聲停好車,微微瞥了一眼副駕駛上的蘇蕓。
他也是有些意外的,既意外于她半天時間內(nèi)對自己的提升,也對她敢于花大錢來裝扮自己感到意外。
難怪上午找他預(yù)支了兩個月工資,原來是花在這上面了。
余聲微微嘆氣,班上有些女生在上學(xué)時雖然也癡迷于他的顏值,但其實(shí)并不癡狂,只有極少的時候會顯現(xiàn)出來。
出了學(xué)校就不一樣了,再加上他的拆二代身份曝光,他每天都會收到她們的信息轟炸。有半夜找他聊天的,有找他借錢的,甚至有磨著他求包養(yǎng)的。
總之,十分難纏。
想到這里他不由多看了蘇蕓兩眼,要是她能幫他解決班里這些爛桃花,那兩個月工資就當(dāng)發(fā)的獎金好了。
兩人走到店門口,余聲停住腳步,扭頭看了看蘇蕓。
穿著高跟鞋的蘇蕓只比他矮了十公分左右,微卷的發(fā)梢隨意披在肩上,臉上雖然沒有明顯的笑容,但能很容易從眼睛里找到。
“挽著。”余聲伸出精壯的手臂,發(fā)出了命令。
蘇蕓用了很長時間才勉強(qiáng)平靜下來的神情立馬繃不住了,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怕他反悔,當(dāng)即伸手把余聲挽得死死的。
到了樓上包間,服務(wù)生推開門,里面的話語聲頓時一停,紛紛看向了門口。
“喲,余聲來了?!币粋€看著略有點(diǎn)矮胖的男人大聲喲呵一句,又上下地看了一眼蘇蕓,“這位是...”
“蘇蕓,我女朋友。”余聲扯起嘴角,算是向眾人笑過了。
包間里人不算多,勉強(qiáng)坐滿了兩桌,畢竟只是個普通周末,許多人趕不過來。
他大學(xué)時讀的是偏文科的專業(yè),班上男女生人數(shù)差距大,現(xiàn)在包間里男生只有五六個,鶯鶯燕燕的占了四分之三。
聽到余聲說蘇蕓是他女朋友,當(dāng)即就有幾個心思活絡(luò)的女生皺住了眉頭,但更多人卻是把目光投向了桌上的白裙女生。
見得她面色平靜,都忍不住有些失望,只能把看戲的情緒壓了下去。
余聲也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一眼后便收回目光。
男人對自己的初戀總是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在的,對自己的第一個女人也有一種特殊的情感,而恰好余聲的初戀和第一個女人都是她,當(dāng)年的?;ǎ赜曷?。
她的打扮有了些變化,但不多,恬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加上一身白裙子,在眾多女生中看上去還是非常出眾,大概和她的新員工是一個等級的。
“余哥,怎么之前沒聽你提過你女朋友???”同桌的一個女生妝化的十分妖嬈,雖然是說著玩笑話,但語氣聽著有點(diǎn)抱怨的味道。
余聲對眾人露出一個符合期待值的微笑:“我不愛炫耀?!?p> 余聲一直是不愛炫耀的,甚至可以說非常低調(diào),和其他人一樣住宿舍吃食堂,也不穿名牌,最貴的一雙鞋三百多的安踏。
——畢竟身高和臉這種遮擋不住的東西就已經(jīng)讓他很矚目了。
甚至在大學(xué)期間,連他的室友都不知道他是個拆二代,還是到了快畢業(yè)的時候,他的室友在知乎上翻到了他的提問他才暴露在同學(xué)面前。
那時他剛上大學(xué),手里有著一筆錢,想著村里投資排行榜的落魄模樣,他就想試試自己有沒有投資的天賦。
于是他在知乎上發(fā)起了這樣一個提問。
“今年剛滿十八,賺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個百萬,想要投資理財(cái),求問一些好的投資建議。”
回答里有一群羨慕的,也有一群熱心人士積極地提供了各種建議,但最后有人實(shí)在忍不住問了出來。
“十八歲,你是怎么賺到一百萬的?我不理解。”
之后問他的人越來越多,所以他就如實(shí)回復(fù)了:“給爸媽打掃房間。”
就如同他的這個回答一樣,‘我不愛炫耀’也引起了眾人的不適。
不愛炫耀?
呵呵,有人發(fā)出痛苦的冷笑。
余聲的朋友圈幾乎是班級里所有人中更新的最快的那個,每天打開朋友圈都能看見他在說家里房子出租,更讓人氣憤的是這個房子的住址還可以不停更換。
后來因?yàn)橛嗦暡粫r爆照的緣故,家里房子的租客逐漸穩(wěn)定了下來,余聲又開始給親戚招租,什么‘三叔家的獨(dú)棟別墅兩套’、‘七叔家的高檔公寓還空缺十七戶’等等等等。
‘不愛炫耀’這種話哪怕只是聽聽也是能讓大伙兒犯高血壓的。
當(dāng)然也有例外,蘇蕓聽了這句話就異常高興。
‘不愛炫耀’,意思不就是她是一個值得炫耀的人嘛!
她抿起嘴角,想大笑又不太敢,因?yàn)樽郎系娜瞬恢罏槭裁炊疾惶_心的樣子。
于是她先對著余聲歪了歪頭,想跟他對視一眼,但余聲沒看她。
她不以為然,心里還是很興奮,有種想喊出來的沖動。深吸幾口氣之后她發(fā)現(xiàn)還是平復(fù)不下來,于是乎對面前的酒杯突然來了興趣,端起來就悶了一大口。
余聲看著一個二兩的白酒杯猛然降下一半,心知不妙便伸手?jǐn)r了下來。
“干嘛,我還要喝?!碧K蕓癟著嘴看著他,聲音里有些不滿,剛剛她對他歪頭他又不理,這會兒又不讓她喝酒。
她目光緊盯著被余聲搶過去的酒杯,覺得這個酒還不錯,挺甜的,就是有點(diǎn)辣,原來酒也沒她們說的那么難喝嘛。
“這是我的杯子?!庇嗦暸ゎ^很認(rèn)真地看著她。
蘇蕓縮了縮脖子,不敢和他爭辯,微微挺直后背開始一個一個地打量聚會上的女人。
“怪我,怪我。”矮胖男人看見這幕不知想到了什么,立馬笑呵呵地叫服務(wù)員再拿個杯子過來。
余聲:“不用了,她不喝酒。”
說著他對著對面的李耀笑了一下,有些微的疑惑。
雖然這人大學(xué)時候和他不太對付,總會出入在學(xué)校里的各個地方秀一秀他的衣服和鞋,但他拆二代的身份暴露之后,李耀銷聲匿跡了很長一段時間,今天看著又有點(diǎn)針對他的意思。
“行,你余聲說不喝,哪個妹妹敢喝呢?!崩钜托σ宦曊玖似饋?,他言語里火藥味很重,引得包間里的同學(xué)都看向他。
李耀似乎很喜歡被眾人聚焦的感覺,甚至閉目享受了一會兒才端起酒杯說道:“算了,我也是個不愛炫耀的人。這樣吧,余聲,咱們喝一杯,以前的事兒就算過去了。”
余聲在李耀充滿期待的眼神中把手伸向了酒杯的方向。
眾人目光之下他卻不慌不忙地抽起酒杯邊上的紙巾,優(yōu)雅地擦了擦嘴,隨即看向臉色已然變得難看的李耀:“你剛剛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