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竟沒有一個人配得上我
郭奮勤贊許地點頭，“不錯，所以咱們兄妹才必須參加每一場宴會，不錯過每一個相看親事的機會?！?p> “阿兄可有相中的姑娘？”
郭奮勤侃侃而談，“羅辭玉身份高貴，可惜毫無情趣。薛家姐妹才華橫溢，可惜精明外露不懂藏拙。賀瑤美則美矣，可惜看起來不大聰明的樣子。其他小娘子都是庸脂俗粉，偌大的洛京城，竟沒有一個人配得上我?！?p> 郭盈盈想了想，提議道：“我聽說賀瑤的阿姐賀沉珠，才貌雙絕，自幼被皇后娘娘養(yǎng)在身邊，有稱量天下之才，洛京城的王孫公子都很傾慕她。雖然和鎮(zhèn)國公府有婚約，但只要生米煮成熟飯，想來改嫁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賀沉珠？”郭奮勤笑了起來，“如果她真像你說的那樣，那么與我倒是般配。平西將軍府雖然算不上顯赫，但到底手握實權(quán)，與咱們聯(lián)姻也未嘗不可?！?p> “我聽那些小娘子提起，皇后娘娘下個月壽誕，會在惠覺寺舉辦誦經(jīng)祈福的佛法大會，文武百官及其家眷都要到場慶賀。到時候賀沉珠肯定也會跟皇后娘娘一起去，阿兄，你一定要把握機會，讓她對你一見傾心?！?p> 郭奮勤浮想聯(lián)翩，滿口答應(yīng)，“憑你阿兄的本事，還愁拿不下一個長居深宮不諳世事的小娘子嗎？”
兄妹兩商量妥當(dāng)，便專心等待皇后娘娘的壽誕。
……
平西將軍府。
春濃留下之后，做事比從前更加認(rèn)真細致，只是因為魏九卿的緣故，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開始對所有郎君敬謝不敏。
這日春光正好。
元妄要去國子監(jiān)讀書了。
賀瑤站在府門口送他，很賢惠地遞出去一只小包袱，“里面是一些吃食，有紅豆春卷、花生酥糖、豌豆黃并一些水果，小侯爺若是學(xué)累了，就吃些點心?！?p> 元妄挑眉，他這是去讀書還是去踏青？
然而小娘子盛情難卻，他只得微笑著接過小包袱，“我一定吃完?！?p> 元妄上了犢車，賀瑤站在窗外，又不放心地叮囑，“若是有人欺負(fù)你，你定要回來告訴我阿耶，讓他為你出頭?！?p> 元妄笑著點頭，“我記住了?！?p> 犢車緩緩駛了出去。
賀瑤目送他遠去，惆悵道：“春濃，我真不放心小侯爺，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家孩子第一次進學(xué)堂，非得一路親自護送才能安心?！?p> “奴婢倒是希望小侯爺干脆死在路上?！贝簼庖荒樃呃涞卣f完，又鄭重地捧起賀瑤的雙手，苦口婆心地勸，“姑娘，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咱們搞事業(yè)要緊！”
賀瑤：“……”
她家春濃魔怔了。
她干笑兩聲，勉強抽回自己的手，“可不可以愛情事業(yè)兩手抓？”
正說著話，一輛氣派的馬車駛了過來。
馬車前掛著兩只燈籠，燈籠上題著“羅”字，是鎮(zhèn)國公府的馬車。
馬車停了，侍女卷起垂簾，羅辭玉端坐在里面，“上來吧。”
賀瑤帶著春濃，笑嘻嘻地登上馬車，“昨夜才派人給羅姐姐遞口信，今日羅姐姐這么早就過來啦？”
“少嬉皮笑臉?！绷_辭玉面色冷淡，“那日你幫我看清楚魏九卿的真面目，作為報答，我答應(yīng)幫你辦一件事。你托我?guī)闳ヌ焖九?，要查以前的卷宗，這事兒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不錯，只是究竟能不能進卷宗室，我說了不算。若是進不去，你可不能怨我?！?p> 賀瑤想查黑翎箭的來歷，只是年代久遠物是人非，誰也不記得那支黑翎箭是哪件案子里面留下來的東西，因此她打算借閱天司判的卷宗室，從以前的案卷里找找線索。
賀瑤道：“怎么會怨怪羅姐姐？要是沒有你，別說卷宗室，天司判的大門我都進不去呢！”
到了天司判，侍衛(wèi)果然不許賀瑤和羅辭玉進卷宗室。
羅辭玉繃著小臉，嬌聲呵斥，“你可知我是誰？！”
侍衛(wèi)賠著笑臉，“您是鎮(zhèn)國公的嫡親女兒，只是羅姑娘，天司判的卷宗絕不給外人看，便是公主皇子來了，那也是看不得的……”
“你——”羅辭玉咬牙切齒，“等我見到阿耶，定要告你的狀！”
“羅姑娘，您這不是為難我嗎？不瞞您說，您告我的狀也沒用，今日就算鎮(zhèn)國公在這里，他老人家也是不許您進去的……”
賀瑤眉眼微動。
黑翎箭與天司判有關(guān)，無論如何她都要查到與它相關(guān)的卷宗。
見羅辭玉與那侍衛(wèi)爭執(zhí)不下，她開口道：“如果成了天司判的巡捕，是不是就能自由進出卷宗室？”
侍衛(wèi)忍俊不禁，“姑娘，就您這細胳膊細腿兒的，還能辦案抓賊呢？沒得見到血就要哭爹喊娘——”
賀瑤打斷他，“瞧不起誰呢？更何況辦案抓賊，也不一定非要武力過人，也許我格外聰明呢？”
侍衛(wèi)和羅辭玉同時陷入沉默。
這話不知道賀二怎么有臉講出來的，光看她那張臉，便覺得她不怎么聰明的樣子，她就是個笨蛋美人呀！
侍衛(wèi)撓了撓頭，“得，最近洛京城不大太平，我們確實在招巡捕，您要試試，也不是不成。只是按照規(guī)矩，您得先破一個案子，才能正式成為天司判的人?！?p> 他領(lǐng)著賀瑤和羅辭玉去了衙門里的大書房。
大書房里擺放著各種各樣未解的懸案，墻壁上張貼著成百上千名通緝犯的畫像，有殺人犯和縱火犯，也有采花大盜和盜賊。
居中最醒目的一張畫像，罪犯面容模糊，看不清楚容貌。
賀瑤好奇，“這人是誰呀？連臉都看不清，怎么能抓得到？”
“是北方一個赫赫有名的大盜，曾經(jīng)從涼州一路偷到長安，偷盡了沿路各大豪紳巨賈的珍寶，被北方十八路豪紳巨賈聯(lián)合懸賞通緝，獎賞高達一百萬兩雪花紋銀呢！”
賀瑤瞠目結(jié)舌，“乖乖，一百萬兩雪花紋銀！”
“那盜賊神出鬼沒，有人說他是白頭老翁，有人說他是翩翩少年，也有人說他是一位窈窕嫵媚的小娘子……總之沒人見過他的真容。這種頂級大盜，賀二姑娘就不要想了，你能抓個小偷，就算很了不起啦！”
侍衛(wèi)說著，從紙堆里抽出一張嶄新的卷軸。
他把卷軸遞給賀瑤，“這是最新的案子，比那些沒了人證物證的陳年舊案更容易破。到了鎮(zhèn)國公和平西大將軍面前，您可別說我沒關(guān)照您?！?p> 賀瑤笑瞇瞇道了謝，滿意地和羅辭玉一塊兒離開。
坐上鎮(zhèn)國公府的馬車，賀瑤展開卷軸。
略微掃了一眼，她臉色微變。
羅辭玉不解，“可是案子復(fù)雜難破？”
賀瑤把卷軸遞給她，“你自己瞧。”
羅辭玉接過，報案人竟然是魏九卿，說是母親的遺物被人偷了，那遺物是一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有碗口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