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面鏡是一塊長五尺,寬2尺的單面鏡,與普通的鏡子極為相似,只有被選中者才會知曉。十面鏡可看作為一種通道以及通訊方式,它可以將你想要傳達(dá)信息直接傳送到對接者所對應(yīng)的面,從而得到回復(fù)或者達(dá)到某種結(jié)果。
一般存放十面鏡的區(qū)域是不固定且隨意變化,可一旦出現(xiàn)便意味著有人被選中。進(jìn)入空間后,乍一看只是一間小屋子,而在屋子外則是在某種大型生物的腦中,如同寄生蟲一般。而房間里的物件擺設(shè)除了十面鏡,其余都是假象,是來自對接者腦海中的記憶所映照出的假象且不斷改變,也就無其他作用了,都只是一些擺件罷了。
門在她進(jìn)來后便關(guān)上了,此空間也全是黑色,即看不見又摸不著,這令她更加惱火和委屈。就剛剛的林霖,為什么他能夠看見門是開著,而不是跟柳青看到的一樣,是一堵少了一塊磚的墻,他甚至可以進(jìn)去還帶了一條掛墜出來;想到這些她就感到憋屈。
強(qiáng)壓著內(nèi)心的怒火,試著放平心態(tài)去想想接下來要該怎么做?;叵肫鹚陨淼哪芰Γ桥c眼睛和念想有關(guān),那么在黑暗中尋找那面鏡子豈不是很輕易便能找到。
可事實恰恰相反,當(dāng)柳青準(zhǔn)備激活這股力量的時候,卻驚奇的發(fā)現(xiàn),它消失了。她不能夠再激活“靈”,現(xiàn)如今也就變回了普通人。
強(qiáng)壓于內(nèi)心最為深處的憤怒與絕望緩緩的浮現(xiàn),心中的光被某種大而奇異的事物徹底掩蓋。
深知不是該放棄的時候,可過去所做的種種也在此刻沒有了意義。
十面鏡需要靈才能打開。
死亡,在接觸“靈”之后,便為了常事。死去的每一個人都在相信,柳青是一位可以將人們帶出深淵的人。
因為她太特殊了,不一般的血脈,強(qiáng)大的靈,無疑是讓人們感到希望是存在的。
可現(xiàn)在不會了,失去對靈的掌控,那她什么都將做不出,與廢物倒是貼切了些,空一身的血脈也就沒了用處。
黑暗里的顏色與閉上眼睛后的是一樣的壓抑,與整個空間如出一轍。
柳青在黑暗中蹲下,左側(cè)嘴唇往內(nèi)微收。似如尖牙的齒,奮力地咬在唇上。疼痛隧過眼淚被擦拭,也就忘了疼是什么感受。
在跟前的黑暗中,她看到了很多的人,卻都看不清樣貌十分模糊,但每一個人的身份猶如身體的一部分般熟知。
他們嘴唇張開,好似在說話,可怎么也聽不見聲音。
可為什么會聽不見呢?因為他們不在這里,可為何又能看見?因為他們就在這里,即便是幻覺也好。
柳青抬起頭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起身時由于重心不穩(wěn),她差點摔倒在地上。
這里沒有光,看到的所有人便都是幻覺,甚至可以說是幻境。柳青想到,若是如此,意義會是什么,明明什么都看不見卻偏偏在最難受的時候卻能看見。
“難道所處的空間會對情緒產(chǎn)生變化從而產(chǎn)生出幻境?”柳青是這么認(rèn)為的,但還需要考證。
四年前的一個晚上,柳青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自詡為神的男人出現(xiàn)了。
原本這個夢她也覺得不奇怪,畢竟這位自詡為神的男人跟林霖很像,如同是長大后的林霖,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夢。
而那時柳青喜歡著林霖,也正常。
可轉(zhuǎn)頭一念,又很奇怪,因為她在夢里有了獨立的意識,并且在思考。
最后祂說了,現(xiàn)在柳青的意識不在身體里,而是被祂帶到了某一個空間中,而那里被其稱作為“暫未署名9區(qū)”。
原因也很簡單,這位自詡神的男人,想要柳青萊承擔(dān)這個職位,理由沒說。
“記住,十面鏡面前不要使用靈!”
夢便醒了,而在其身邊圍繞的,是一條半藍(lán)色透明如同綢緞般的物體,寬二尺,看不懂長度越接近末端越模糊,這便是“靈”的本貌。
十面鏡前不得使用靈,如果按此說法,使用靈的話會發(fā)生什么,如同目前的狀況。
柳青開始回想在剛進(jìn)到這里時是否用過靈!結(jié)果是用過。
“看燈”這是她的靈所賜予的能力:在黑夜里它可讓其眼所視之處猶如白晝,此為基礎(chǔ)。
還有便是,它可以看見任何一處的微小變化,比如在面對敵人時,對方在使用任何招式前的靈的變化,甚至是在使用靈時的微小變化同樣能夠察覺。
……
柳青閉上眼睛,沉下心卻聽見有人在說話,且不斷在吆喝,這并非是人類的語言,如同昆蟲的翅膀扇動時發(fā)出的聲音。
聽不出來是蒼蠅還是蚊子,或許兩者都是其中之一,仿佛世間的所有昆蟲,在耳朵里筑起了巢穴,甚至是交配……
這使得她根本無法靜下心,變得極為憤怒。
忽然,柳青堵住耳朵大聲斥喝,“快停下來,離我遠(yuǎn)一點!”
血珠順勢滴在地上,嘴里有股淡淡的甜腥味,是血但無比的冰冷,如同雪天里的雪花,她內(nèi)心的怒火也就熄滅。
這時,柳青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靈在血液中緩慢地流動著,這意味之前的猜想是正確的,現(xiàn)在只要收回靈便是。
靈停止了活躍,陷入死寂。
霎時間,好似彌漫于眼前的迷霧褪去一般,它真正的面目也露了出來。
看去四周,這里就只是一間簡單的小房間,稱不上豪華可謂是簡陋,家具的擺放也是毫無章法,而十面鏡便矗立在房間中的一處柜子上。
柜子并不大,至少可以安的下一面鏡子,然后兩邊都留于兩尺無論是前與后。
柳青走到十面鏡前,卻看到了那玫鑰匙被插在下方抽屜的鎖孔上。
在她靠近后,鑰匙就已經(jīng)在上面掛著,輕輕扭動將抽屜拉出,里面赫然出現(xiàn)一張照片。
整張照片被黑色掩蓋,沒再有別的事物在上面??闪嗟闹庇X告訴她,這張照片很特別,在觸摸它時有一種幸福感。
或許是因為這張照片在過去是一張兩個人的全家福。
柳青將照片收下,隨后便將手輕輕地按在十面鏡的中央,接著才是使用靈。
一瞬間,她失去了所有的感官,沒有視覺,沒有聽覺,就這么便來到了祂的所在地“雪蝶晶葉林”。
在夢中見到的男人,手持一柄長槍背對著矗立在柳青的對面,距離十米,而其中間是堅硬的冰面。
數(shù)百只雪蝶在冰面上空飛舞,它們圍成一個球形,而在中心有一只紅色的雪蝶,好像它就是國王。
“這里……漂亮嗎?”
柳青一下回過神,下意識的看了周圍的環(huán)境,處處都是如同水晶一般的樹木,這種樹的葉子竟是雪。
“漂亮?!绷嗷卮鹫f。
此時她才察覺到,那位在夢中自詡為神的男人就在對面。此時此刻,柳青心里卻無比的渴望想要看清祂的臉。
那個男人仿佛是聽到了什么,笑了一下卻沒有聲音。祂把槍插在如同血花般的草地上,轉(zhuǎn)過身看著柳青。
跟夢里看到的一樣,是跟林霖長的很像,像是長大后的林霖:雙眼皮,眼中還是跟以前一樣會給人帶來憂郁,但本身卻是相反;他的臉瘦,鼻子微微上挺。
“你到底是誰?”柳青問。
男人拔出長槍,說:“你來此的目的不是了這個,如果你想知道我的事,有兩種辦法。一是打到我,代替我的位置;二是從這些雪蝶中,將它們的首領(lǐng)抓住,我便也會告知你為什么會被我選中。怎么樣?你會想哪一個?”
“打倒你,我想至少現(xiàn)在是不可能了,所以我選擇二!”
男人聽話,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了,卻也只聽到了一點聲音?!澳呛?,就選二,聽你的……月幽!”最后二字,他并沒有說出來,而是在心中默念了一遍。
接著祂又說:“既然是捉蟲,那就不用武器,同樣你也是?!?p> “好,我知道了,開始吧!”
柳青眉頭緊鎖,眼神中顯現(xiàn)著無以倫比的信念與堅定,仿佛非贏不可一般??蛇@卻讓祂心里莫名擔(dān)心了起來,是她太自信了。
要是她再問一遍,又會有什么發(fā)生呢?
祂點點頭,“開始!”
柳青率先沖向前面,不用說中間這團(tuán)球大概就是雪蝶了,要找住它的話先得了解它們的特性。
雪蝶形成的一團(tuán)球,距離冰面有三米左右,而冰面上卻有這團(tuán)球的倒影,而這也僅限于那團(tuán)球的范圍內(nèi)。
“雪球”這是在剛剛柳青給它們?nèi)〉囊粋€名字。
距離雪球還有一段距離時,柳青的余光看到了那個男人仍站在原地不動。
其實,在她的理解以及過去的經(jīng)驗中,選二等以及類似的情況,便同于跟祂去爭搶雪蝶的首領(lǐng),所以她不時會用余光去觀察男人的情況。
“你怎么停下了,繼續(xù)?!?p> 此話一出,算是讓她放心了。
柳青慢慢向雪球走去,眼看距離越來越近,雪球仿佛沒有察覺到威脅似的,沒有做出任何慌張的行為,反而還在主動下降。
這令她有些意外和緊張,現(xiàn)在還不清楚它們?yōu)槭裁磿鲃酉陆?,有可能是獨有的威脅方式或者是對她的好奇罷了,但在那之前仍得保持警惕性。
雪球下降一定高度時,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的它竟如此巨大,如同熱氣球一般。
然而冰面上的倒影卻并沒有任何變化。
此時,雪球距離地面目測還有一米左右。一只雪白的蝴蝶從中脫離了出來,向柳青飛去。
男人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吐氣,冷冷的說:“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此后,祂便不再睜眼。
這只雪蝶很奇怪,即使與她還有一段距離,可是它的臉卻清晰可見,仿佛刻在了眼球上且不斷的閃爍著,且保持著某種頻率。
它的臉像極了一位美麗女子的臉,每一次的閃爍都會使得發(fā)生變化,而這些女子的臉都有著一個相同的特點,充滿了“死亡與瘋狂”。
柳青的意識逐漸模糊,甚至有些站不住腳。她連忙往后退,盡可能遠(yuǎn)離這只雪蝶。
當(dāng)左腳率先往后一挪,那只雪蝶竟毫無征兆的消失了,眼里的那張臉停止閃爍轉(zhuǎn)而定格起來。
雙眼煞白如同那張臉,卻死死地盯著她不放。即使閉上了眼睛,那張臉,那雙眼睛已然成為了難以忘卻的記憶。
忽然,柳青的額頭如同被電流擊中,一陣酥麻感油然而生。奇跡的是,靈不在她控制下竟自己激活了,危險,恐懼等字樣在瞬間占據(jù)了整個大腦,喝道:“負(fù)火!”
炎之箭矢在其背后賀然出現(xiàn),箭指上天,卻瞬然爆裂,散為無數(shù)火星。繞身,似如爆炎之柱,分毫不差擊中所有。
眼里的那張臉自然消失了,此時再看雪球已然化為火球,烈焰在持續(xù)的燃燒。問題也便接踵而至,該如何捉住那只紅色的蝶,現(xiàn)在所有的雪蝶都成了紅色,要找到它們的首領(lǐng)幾乎是不可能。
柳青低下頭,自說自話道:“麻煩好像又多了!”
說完,便又抬起頭再次看向那團(tuán)火球,然而火球卻以肉眼的速度變小了。而變小后的火球所燃燒的火焰已經(jīng)熄滅了,一股更為強(qiáng)大的力量也悄然蘇醒,且這股力量與她的“負(fù)火”極為相似,可以說是被強(qiáng)化后的“負(fù)火”。
“什么嘛,這是又在鬧那樣,真是夠麻煩的?!?p> 雪蝶散開了,它們的數(shù)量少了太多,但是體型發(fā)生了變化,最初雪蝶只有成年人的拇指大小,而現(xiàn)在如貓一般,且為紅色而在尾部末端依然還保留著原先的雪白色。
柳青的瞳孔微縮,并同時瞳孔邊緣區(qū)域出現(xiàn)金色紋理,不占五分之一。
此時,所有的雪蝶仿佛著了魔發(fā)瘋似的,沖向柳青。速度極快,只在空中留下長長的紅色影子,這則更像是它們的尾巴。
柳青一驚立馬俯下身,左手附在冰面上右腳發(fā)力使勁一蹬,向著那個男人沖去。
起跑的一瞬間,頭發(fā)的末端被一只雪蝶觸碰斷裂,但依然可以感受到頭發(fā)被某種力量硬拽了一下,這導(dǎo)致柳青失去重心仰躺倒地。
大量的雪蝶跟緊第一只,一頭扎進(jìn)冰面之下。而撞出洞口離她僅僅只有幾厘米,且出現(xiàn)擴(kuò)張的跡象以及聲音。
即便聲音微小不易被人察覺,但這般情形之下,柳青的各處感官被擴(kuò)大無數(shù)倍,自然很清楚的可以聽見,以及來自雪蝶突破水下壓力往上急涌的聲音。
聲音越來越近了,她迅速翻身爬了起來。忽然,大量的雪蝶在其眼前沖出冰面,如同來自地獄的熔柱。
冰冷的水被雪蝶帶到天上然后落下,而在之前最先落下的只有是雪蝶。
柳青依舊被水浸濕全身,可心里知道,現(xiàn)在必須離開這里,雪蝶群就快回來了??赏蝗缙鋪淼暮?,讓她的身體變得僵硬,根本來不及動彈。
此時,她聽到了風(fēng)聲,是來自頭頂上雪蝶群的聲音,它們快到了。
已經(jīng)跑不掉了,柳青已經(jīng)想到自己被雪蝶群撞成碎片的樣子,鮮血四濺,到處都會有著她的一部分殘缺的碎肉。
祂睜開了眼睛,說:“給你一個提示,留意腳下,來得及的話。”
柳青憑借本能低頭看向腳下,竟沒想到在這冰面這下還有一只落單的紅色雪蝶??扇羰亲屑?xì)看的話會發(fā)現(xiàn),它與別的紅色雪蝶的顏色較淺,并且在它的尾部末端是黑色的。
或許它就是雪蝶首領(lǐng),忽然,她想到之前看到的雪球是把首領(lǐng)藏在最里面,它們可能并不會傷害自家高層,自然界里大多數(shù)都是這樣,很明顯可以賭一把。
可若不是,那便死了。
祂無奈地閉上眼睛,抬起手指向柳青。
此時,雪蝶群并未向柳青想的那一般停下,為了保護(hù)首領(lǐng)停下。
它們加速了,第一只直到最后一只雪蝶落入冰面之下,然后湖上冰也全都碎裂。柳青的血肉早已落入冰湖之中,使得這里同樣也被染成了血色。
祂放下手,此時對面有兩人從林中走出。
“可行嗎?”男人問。
“不知道?!?p> “這也是你沒看到的未來,就跟我一樣?!?p> “是的。但我相信她,就如我相信你一樣!”
冰湖的中央泛起漣漪,紅色的浪浪水波擊碎了所有的冰塊,而水紋依舊前行直到觸碰彼岸才得以停下,但這并不意味著結(jié)束。
觸碰彼岸的浪波開始向中央聚攏,而每一層的浪波下都有著數(shù)只雪蝶帶動著,而它們的中點便是位于湖中央的那只紅色雪蝶。
近百層相互聚攏,雪蝶組合在一起,在湖中央形成一個巨大的紅色花苞,而在最頂端依舊是雪蝶的白色。
花苞占據(jù)了整片冰湖,隨著時間的推移便徐徐綻放……
“林霖還有王瀟悅,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柳青從綻放開的花苞中走出,看到第一眼的便是來到這里的林霖和王瀟悅二人??伤麄円呀?jīng)變了,變得陌生,并且在他們的眼中多出了無奈。
“他們是來接你的?!?p> 柳青轉(zhuǎn)過身,花苞再次變回了雪蝶,只不過這些雪蝶都跟在她的后面,就像是一位王。
很厚的雪蝶為其鋪出一道寒冰路,她走近男人的身邊,來到他的面前,“為什么要選我?”
“這呀,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或許可能是我想再見你一面了吧!”
他說完后,柳青如破風(fēng)之勢,一拳擊在了他的臉上,并將其打倒在地,彎下身子然后是第二拳,第三拳……每一拳的力度都在不斷加強(qiáng),比上一拳更加有力迅速,可他并沒有還手也沒有試著阻止,而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接下。
過去很久,柳青的雙手已全是鮮血,但都是她自己的血。她已經(jīng)累了,沒有余力再打一拳,可這么久過去了,而那個男人一點皮外傷都沒有。
“真是笑話?!绷嚯p目淚流,失聲道,“你不是說自己是神嗎,想見我豈不是隨便便么,那為什么還要……”
過去,她所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把她當(dāng)做天命之子,是被神選中的人;是可以將苦難的他們帶離深淵的人;是可以給人們帶來希望的人,但現(xiàn)在真的不是了,神給他們開了一個玩笑。
為了這個玩笑,十二主神上位都出動了,而他們?yōu)榱诉@個玩笑丟掉了自己的性命。而她自己也每天看著有人死去,每次有人死了,她都認(rèn)為,當(dāng)自己成了神就可以將他們?nèi)紡?fù)活。為了這個信念,她一直走到現(xiàn)在,因為神可以做到,可如今沒意義了。
她不會成神,因為選中她的本來就不是神。
“月……不柳青,你……”嘴邊的話再次咽了回去,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
從相信到絕望,再從絕望之中找到自己的路,期間他不知經(jīng)歷多久,類似的情況又經(jīng)歷了多少次。
他真的累了,可是已經(jīng)走的太遠(yuǎn)已然沒了退路。
“不能在這里休息,太危險了。”曾在雨中的屋檐下,他這么說過。此時腹部流出大量鮮血,也不知道斷了多少根骨頭,只是覺得呼吸乏力。
前面的敵人會更強(qiáng)大,而月幽是應(yīng)付不來的,所以她不適合。
“瞧,你已經(jīng)做的差不多啦,后面的事我會幫你,就不用哭了?!蹦腥撕φf。
記憶里,柳青好像不止一次聽過類似的話,不過說這句話的人是林霖:“讓我來吧,你做的已經(jīng)夠了,自己先休息!”
在記憶里,林霖被她叫做“鄭雨”。
當(dāng)她聽到男人說出類似的話時,雙腿卻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為了不讓自己的身體接觸到男人,兩只手死死地按在他的胸口處。
如同雨柔冉軟的發(fā)絲輕輕地落下,遮住臉柳青才從余光中看見,他的笑容已經(jīng)不能再來表達(dá)開心一詞了。
此時在柳青的心里有什么被打破了,像是一面鏡子,鏡子中的自己好像走了過來,牽住了她的手。
忽然,用來支撐的雙手沒了力氣,被支撐起的身子也陷了下去。
他的身體很暖,像晚間的余暉。柳青立馬喜歡上了這個種感覺,忽然她的被一雙手緊緊抱住,卻并沒有任何的反感與掙脫的動作,雙目的眼淚也就不流了。
“月幽你已經(jīng)很強(qiáng)了,失去的東西你也可以奪回來了,只要愿意的話你都能做到?!?p> 柳青站了起來,沒有回頭跟著雪蝶為自己造的路,來到林霖的身邊。
“你不是來接我的嗎,現(xiàn)在帶我離開這里。”
說完,林霖轉(zhuǎn)過身,叫了一聲還在湖邊玩冰的妻子王瀟悅才離開這里。
返回的途中,柳青問:“林霖告訴我,你在當(dāng)時看到了什么?”又看向王瀟悅胸前的掛墜,“這掛墜你又是怎么得到的?”
“是他給我的,其實呢也不是為悅準(zhǔn)備的,是為你,但他也料到你不會要,所以只好讓我送給悅了。”
“他好像叫我月幽!”
“噢,這是你還沒有失去記憶時的名字。說到這兒,我還得提醒你柳青,你并不是現(xiàn)在的是十七歲,其實你已經(jīng)三百多歲了?!?p> “……”
“詳細(xì)的你會在離開這里后的某個時間段里想起來的,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而這段時間里?!绷至卣咀∧_,扭頭看向柳青,“即今日起,柳青將為天命第一裁決人,協(xié)力對抗十二主神上位。”
……
回到家也有一天了,而在昨晚,她看清了照片里的內(nèi)容。
是她自己跟他的婚紗照,很漂亮。
此時,接命鳥飛了過來,是有任務(wù),是天命的首領(lǐng)林霖發(fā)布的任務(wù)。
有些事還不到解釋的時候,但遲早會有這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