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師兄是金丹期?
八月二十三,本是個黃道吉日。
不過對于青陽宗上上下下,今天就是個看鬧劇的日子。
原本的仙門弟子大比,也因此事暫時性的擱置下來。
云陽峰的擂臺旁,早已圍滿了弟子,而作為事件的直接參與者陸琳兒,已經(jīng)站在了擂臺之上。
今日,她一襲白衣。
不施粉黛卻顯得明艷動人。
她就這么站在擂臺之上,便是千萬人矚目的焦點。
無論是身份、地位、天資、實力,還是身段、相貌,都讓人艷羨不已。
而正是因為如此,這些青陽宗的弟子才能同仇敵愾,視紫霄峰那位叫陳墨的弟子為敵,紛紛站在陸琳兒這一邊。
在他們看來,一個金丹廢人的弟子,況且還是個下品根骨雜靈根的垃圾,哪來的資格能與琳兒師妹結(jié)為道侶?
“你們說,那小子會不會嚇得不敢來了?”
“我看有可能,據(jù)說他才練氣二層!哈哈!并且是修煉了三年半才練氣二層哦!”
一時間,擂臺下到處充斥著這樣的閑言碎語。
從弟子陳墨到師父嵇長生,再到整個紫霄峰,各種難聽的話都飆了出來。
面對如此情形,卻沒有一人站出來為紫霄峰說上哪怕一句!
整個青陽宗都沉浸在這樣的狂歡之中,而這狂歡則是建立在那九個人的屈辱之上!
……
云陽峰西北角,有一處高塔。
此時,兩雙眼睛正冷冷注視著擂臺周圍的一切。
“掌教,你說那將死之人會將《凌霄劍典》交出來嗎?”說話之人身穿錦衣綢緞,曼妙的身姿風(fēng)韻凸顯。
修仙之人,氣質(zhì)本就超凡脫俗,雖不至容顏永駐,但從外表根本看不出年齡。
“柔兒,戲已經(jīng)演到這種地步了,你覺得他會不給嗎?不給的話,紫霄峰還有何臉面在仙門待下去?”
陸子瑜捋了捋胡須,道。
對于那位曾經(jīng)為了救他,而破碎金丹的師弟,他自然是十分感激的。
但已經(jīng)近二十年過去,他做的也可謂是仁至義盡了!
總不至于為了當(dāng)初的一件事,就記一輩子吧?
“可…他要是還裝死不給呢?”白芷柔微微頷首,目光如水般看著對方,再次問道。
陸子瑜背負(fù)雙手,一副睥睨的模樣。
他冷笑一聲,不屑道:“嵇長生一死,我便不再虧欠他。你覺得紫霄峰一脈能護得住那本劍典嗎?”
說到這,陸子瑜整個人竟有些癲狂起來!
他雙手死死地扣住窗沿,五指發(fā)力、木屑四散!
“更何況,那本《凌霄劍典》本就是青陽宗仙人所創(chuàng)!只是偶然被他得到!如今也只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白芷柔見狀,輕輕拍了拍對方的后背,寬慰道:“是了,嵇長生臨死之前肯定會交出來的,否則就相當(dāng)于害死了他那幾個徒弟?!?p> ……
紫霄峰一脈,除卻師父嵇長生外,共有8位弟子。
大師兄行蹤不定、境界不明,門內(nèi)皆知他實力很強,但強到什么地步,似乎只有師父一人知曉。
二師兄靳言天資不高、但貴在勤懇。
如今已經(jīng)三十五歲的他,境界也堪堪到了筑基巔峰,只差臨門一腳便能邁入金丹大道。
然而,修仙界又有多少人一輩子都停滯在此、寸進不得?
三師姐顏月溪為人低調(diào),自拜入仙門來,除開最先前的幾年,之后的時間不是在閉關(guān)就是在閉關(guān)。
用師父的話來講,三師姐才是他弟子中,最有可能沖擊金丹境的。
至于四師兄、五師兄二人,也都已筑基,每日同樣勤勤懇懇,除了修煉還是修煉。
真正和陳墨一樣,還是練氣期的,就只有六師姐任萱、以及七師兄趙成新了。
原本,陳墨以為婚約之戰(zhàn),如此大事,師父嵇長生會親自前往,可沒曾想,到了這一天,送他去云陽峰的居然是那張死人臉!
此刻,他正被大師兄單手架著,踏在飛劍之上!
山風(fēng)刺骨涼。
陳墨的心神收斂,默默運轉(zhuǎn)起斂息凝神術(shù),只盼著身邊這位不知深淺的大師兄,無法探知到他的真實實力!
當(dāng)然,對方也并沒這么做。
直到二人抵達云陽峰,陳墨也沒感知到有異種靈氣侵入他的體內(nèi)。
飛劍行至擂臺,下方等待了許久的好事之徒們,紛紛抬頭。
包括擂臺之上的陸琳兒,此刻也是心驚不已!
就連在紫霄峰待了八年的陳墨,也都是近幾日才見過大師兄的真面目,更別提其他峰的其余弟子了!
此時,他們的目光始終跟隨著半空中的飛劍,直到停在了距擂臺不到五米的地方。
只見大師兄輕輕一推,將陳墨直接扔到了擂臺之上,隨后御使著飛劍,背手站在一旁,一言不發(fā)、只是安靜地注視著場上的一舉一動。
他的出現(xiàn),像是扔進平靜湖面的巨石,炸開了水花的同時,激起了一陣陣的漣漪!
“他是什么人?長老嗎?還是峰主?咱們青陽宗什么時候又多了一位金丹?”
“不認(rèn)識,完全沒見過!”
“他的樣子好恐怖!怎么跟個死人一樣!”
要知道,御劍飛行乃是金丹期的專屬,大師兄御劍而來,相當(dāng)于表明了自己的實力!
陸琳兒冷著張臉,她的目光看都不看場上的陳墨一眼,而是死死地盯著半空中踏劍而立的大師兄!
一時間,這張死人臉,反而成了焦點。
至于被罵了半個時辰的陳墨?卻反而無人問津起來。
“嗯?”
眼前的一幕也有些出乎陳墨的意料。
這場背負(fù)著他信譽的一戰(zhàn),似乎已經(jīng)變得沒人關(guān)心。
另一邊,高塔之上。
陸子瑜臉色已然鐵青!
若不是白芷柔在一旁的寬慰,此刻,他已然沖向擂臺,探探那人的虛實。
別人不知道,他怎么可能會不知道?
那張標(biāo)志性的死人臉,陸子瑜僅僅看過一眼,就深深地記在了腦中。
原以為對方只是個天資稍高的弟子,沒想到,這才多久?
這位嵇長生的大弟子,居然已經(jīng)金丹!
非但如此,對方散發(fā)出的氣息竟一點也不比他弱!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完全打亂了陸子瑜的節(jié)奏。
似乎從對方出現(xiàn)那一刻起,陳墨與陸琳兒的斗法已然變得無足輕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