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山睡得很死,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
他沒想到,那事原來還真很有意思。
至少小六也這么認為。
此時的周南山看著還在睡的小六,突然有些疑惑,為什么聊齋里面狐貍精都喜歡跟著書生,
書生扛得住么?
饒是周南山筑基二層已穩(wěn),起床的時候還是看了一眼自己境界,確定沒有倒退才松了口氣。
“不能這么頹廢一天,黃寧的事情還沒處理完,陳杰那邊的線都沒斷干凈?!?p> 周南山一邊練習早課一邊思索。
他現(xiàn)在的早課是練習八部金剛功和練習太霞隱匿法,之后才是誦經(jīng)。
誦經(jīng)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增長境界修為,只是會增加技能不動尊的進度。
反正有得練就練,周南山向來不怎么挑。
今天他得去陳杰那里一趟,跟陳杰說小六并沒有出過魯鎮(zhèn),也必須跟那個車夫?qū)每诠?p> 萬一有心人追查起來,便會知道周南山去找過小六,甚至還有可能跟黃寧產(chǎn)生了接觸。
“陳老板?!?p> 周南山在原先的住址找到了陳杰,此時陳杰滿身的丹藥味道,剛從屋子里走出來,滿臉喜意。
“這不是周老弟嗎?我剛想去找你,跟弟妹算和好了?”
陳杰笑呵呵地問了起來。
“說起這事我就來氣,陳老板你到底從哪找到那車夫?我直接從魯鎮(zhèn)跑回了漁杭村,結(jié)果也沒發(fā)現(xiàn)我夫人的蹤影,于是我又從漁杭村回來,發(fā)現(xiàn)賤內(nèi)早已回家了?!?p> 周南山搖搖頭,言語中多有責怪的意思。
“這么說,弟妹沒受黃寧的要挾?”
“什么黃寧,我估計那車夫就是信口開河,黃寧都消失多久了?要綁架我夫人,那早就該動手,還能等到現(xiàn)在?我估計早跑沒影了,昨天也是情急之中沒想太多?!?p> 周南山繼續(xù)說道。
這番說辭他是有細細想過的,如果直接說車夫看錯人,可信度不高。
但如果先說車夫認錯了小六,再進一步說車夫看錯了黃寧,可信度就上去了。
“沒事就好……魯鎮(zhèn)上現(xiàn)在到處都是巡邏修士,諒那個黃寧也不敢動手?!?p> 陳杰尷尬地笑了笑,算是跳過了車夫的話題,估計以后他也不會主動再提了。
畢竟人是他找來的,那么不靠譜,感覺面子掛不住。
“周老弟呀,我其實還有一件事想找你幫忙,我打算再出一趟商,跟上回一樣,你把我送到綠源客棧就行?!?p> 猶豫了片刻,陳杰還是搓著手說出了他的請求。
“這事……我剛跟賤內(nèi)吵架,她有些不喜歡我的護衛(wèi)工作,陳老板你到底在經(jīng)營什么貨物,很危險么?”
周南山其實很想出魯鎮(zhèn),他最近需要高頻繁的出入魯鎮(zhèn),才能掩蓋他去找小六那天的突兀。
“嘿嘿,自然是我煉的強血丹,現(xiàn)在很暢銷,接下去就要到冬天了,勢必更加暢銷!”
陳杰油光滿面的臉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很明顯他對于自己煉制的丹藥十分滿意。
“強血丹?”
周南山想起來了,他還有兩枚藏在家,
昨晚上他差點想拿出來用,后來想想還是忍住了。
他大概理解了為什么暢銷。
凡是跟壯血滋陰掛鉤的貨,怎么都能賣到脫銷。
“上回不是給了你兩顆么?感覺怎么樣?”
陳杰露出了只有男人才懂的笑容。
“陳老板你不要看不起我,我是有境界的修士,并不需要這等凡人丹藥,那兩顆我自然沒用。”
周南山面不改色地說道。
“明白,明白?!?p> 說話間,陳杰又塞了一個小黑木盒過來。
周南山臉上露出怒意,他一把將黑木盒奪過來收進口袋,對著陳杰說道:
“你別小看了修士!”
……
總之,周南山大概知道陳杰是做什么營生的。
商隊再次出發(fā),這回的護衛(wèi)規(guī)模比上次還要多,他們看到周南山的時候都有點好奇。
因為護衛(wèi)之間也是講點面子的,基本不會給人打差評。
結(jié)果周南山在綠源客棧的九個差評高高掛起,但同時任務(wù)完成度出奇的高,他帶的商隊從來沒有丟過貨。
本來到這里還沒什么,直到后來大家發(fā)現(xiàn),給周南山打過差評的隊友,好像都很倒霉。
一開始清風鏢局的三人就不說了,后來張雷老板在一次單獨送貨中也出了事,被難民拖下了馬車,后來尸體在河邊被人發(fā)現(xiàn)。
之后的隊友,只要是給周南山差評的,多多少少都出過些許意外,運氣不好的,就直接沒了。
所以,現(xiàn)在周南山還被蒙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諸位,這回的貨很多,麻煩各位聽從周南山小哥的安排,謝謝,誰要是不聽從,別怪我直接跟綠源客棧投訴?!?p> 陳杰對商隊十數(shù)人拱了拱手,并當眾表示周南山對商隊擁有絕對指揮權(quán)。
“這就是傳說中的同隊災(zāi)厄嗎?”
“總之,不要給他打差評,否則下場會很慘。”
“真的?我偏偏不信,等到了綠源客棧,我就偏給他打個差評,我堂哥上回跟他組成護衛(wèi)隊,不一樣活得好好的?”
商隊里聊著關(guān)于周南山的話題,馬車慢慢駛出了魯鎮(zhèn)。
現(xiàn)在鎮(zhèn)子的看守都已經(jīng)跟周南山很熟悉,看到是他和陳杰,也只是走個形式查看文書,便放他們出去。
“周老弟,這回不偽裝成送殯隊伍了么?”
陳杰有點不安地往馬車里面縮了縮,他從別人那里聽說了,周南山經(jīng)常會讓商隊偽裝成送殯隊伍。
現(xiàn)在很多人都在效仿。
“既然大家都在用,那就沒什么作用了。”
周南山搖搖頭,同樣的伎倆用一次兩次還好,經(jīng)常使用,只要那些難民不是傻子就不會被騙。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難民里面的修士也越來越多,護衛(wèi)死傷也越來越慘重。
于是,難民的搶劫也更具章法和威脅。
他們漸漸從難民變成了流民,又即將從流民變成土匪。
一路上,那些流民跟著周南山他們,可卻沒有像之前那樣撲上來搶奪。
他們慢慢逼停了馬車,其中一個穿著布衣的男人走了出來,他有著練氣四層的境界,對著周南山等人拱手道:
“留下錢財,人不殺!”
“你高低也是個修士,做土匪不丟人?”
周南山幽幽地問了一句。
“哈哈哈哈,這世道能活著就算不錯,誰還嫌丟人呢?老子劉金刀,只要你們不抵抗乖乖離開,包你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