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再快點兒!”
程聽抓著趙兔子的衣服,大聲的催促道。
趙兔子知道她心里著急,也沒抱怨,只騎的更快了一些,一路上不知道違反了多少交通規(guī)則,好在半夜,路上的車不多。
兩個多小時的路程,趙兔子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程聽伸手指了一下,趙兔子將摩托停在路邊,看著那條林蔭小路,有些不放心程聽:“我和你一起進(jìn)去吧?!?p> 程聽搖頭,媽媽已經(jīng)受到了刺激,要是再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趙兔子臉色微垂,只得說道:“那你照顧好阿姨?!闭Z氣停頓,“也照顧好自己,下次比賽之前,我會通知你的。”
程聽點頭,頭也不回的往樹林里的小路跑去。
“照顧好自己!”
趙兔子在身后喊,程聽只是舉了下手。
他捧著程聽剛才戴著的頭盔,有些悵然的戴上,騎車原路返回。
十幾分鐘后,迎面駛來一輛科尼塞克,擦肩而過。
趙兔子好奇的回頭,這荒郊野外怎么會出現(xiàn)一輛科尼塞克,這附近只有這一條路,難不成是往程聽家開的?
想起剛才程聽失魂落魄又欲言又止的樣子,趙兔子放心不下,擰緊摩托車的把手,小心的跟了上去。
…………
程聽拼了命似的在小路上跑,終于看到一抹微光,一幢普通的小房子映入視線,而小房子前,正站著她兩個多月沒見,那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李秋白披著外套,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單薄的像是白紙,她散著發(fā),手里攥著個兔子的毛絨玩偶,眼神空蕩,像是孤魂野鬼一樣。
僅這一眼,程聽便捂住了嘴巴,強迫自己不要哭出來。
她七歲那年,安家察覺了她們母女所在,程萬年下了殺心,派人將自己擄走,只是沒想到半路上碰到了一群人,她被那群人帶走,去了鏡城。
鏡城十年,李秋白以為女兒死了,精神就有些不正常了。
等她十七歲的時候回來,李秋白認(rèn)出她,才恢復(fù)了一些。
五年來,她悉心呵護,媽媽才從未犯過病。
程聽眼底刺紅,李秋白的這副模樣,于她來說,不亞于剜心。
“媽媽?!?p> 程聽上前,將李秋白瘦弱的身子摟在懷里,不厭其煩的撫摸著她的背,一遍又一遍的說:“阿聽在,阿聽回來了?!?p> 李秋然聽到聲音,從屋里跑出來,見到這一幕,也捂住臉頰。
苦命的姐姐,都是被程萬年的那個畜生害的!
他毀了姐姐一輩子!
可是任由程聽怎么呼喚,李秋白就像是丟了魂一樣,她低頭,看著媽媽手里的兔子玩偶,那是自己小時候最喜歡的玩具。
程聽伸手,李秋白像是觸電一樣,忙別過身去,眼神渙散,嘴上咕噥著:“別碰……這是阿聽最喜歡的玩偶了,不許碰……阿聽……阿聽看到這個……就知道……我是她媽媽?!?p> 程聽心痛欲裂,像是被刺穿,她再次摟住李秋白,連日的委屈涌上心頭,心里最脆弱的防線被盡數(shù)擊潰。
“媽媽……我就是阿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