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背上
蕭鶴辰肆意的揮舞著馬鞭,馬兒吃痛發(fā)了瘋的往前跑。呼嘯而過的風把蘇墨語的臉刮得生疼,滿天的塵土飛揚,她只好閉著眼睛低著頭,使勁的抓著馬鞍。
“蕭鶴辰,你讓馬跑慢點,我害怕!”蘇墨語大聲的訴說著不滿。蕭鶴辰好似沒聽見一般,耳邊回想著‘我是不愿意嫁給蕭鶴辰’!
蘇墨語本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顛簸的馬兒使她抓著馬鞍的手變的無力,她用盡全力大喊:“蕭鶴辰,太快了,我手沒有力氣了!”
蕭鶴辰不明白,他心中為何會滿腔怒火,根本沒有慢下來的意思。
蘇墨語的手沒了力氣。突然失去拉扯物,她的身體隨著顛簸的馬兒甩了出去。蕭鶴辰拉回思緒,一腳踩著馬背,一個使勁,飛身沖出接住半空的蘇墨語。也顧不得自己,環(huán)抱著蘇墨語的手臂狠狠地拍在樹干上,被樹枝劃開了口子。
“你干嘛!謀殺啊!”待兩人平安落地,蘇墨語委屈巴巴的拍打著胸口,努力讓自己平復下躁動的心,不滿的對蕭鶴辰說。
蕭鶴辰褪去幾分冷冽,語氣中帶著溫柔的說:“沒事吧?我看看?!?p> “有事!”蘇墨語的眼淚在眼眶打轉(zhuǎn)。
蕭鶴辰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受傷,四處查看著蘇墨語的身體,焦急的說:“哪里受傷了?哪里不舒服?”
蘇墨語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抬著手委屈的說:“手斷了?!?p> 蕭鶴辰看著鮮血染紅了她的衣服,幾條深淺不一的傷口橫著躺在她白皙的手臂上,不斷滲出鮮血。輕輕的在她手臂上點了穴止血,又小心的抱起她,快速從空間戒指拿出定位符,扔在地上。瞬間定位符炸開,出現(xiàn)一道耀眼的光圈。蕭鶴辰走進光圈,場景轉(zhuǎn)換,來到天下王城中的品花樓。
突然來到一個陌生的房間,蘇墨語忍痛十分的好奇,眼淚還掛在臉頰,驚訝的問到:“這是哪里???你會穿越時空?。窟@么神奇的嗎?”
“醫(yī)館!”蕭鶴辰把嚇到臉色蒼白的蘇墨語小心放到床上,手中放出一只彩蝶從門縫向樓下飛去,蕭鶴辰難得溫柔的說:“別亂動,點了你的穴,等小雙上來給你包扎!”
“我手斷了,修不好了,蕭鶴辰你就是兇手!你賠錢!沒個十萬八萬的我饒不了你!”蘇墨語說完哇的大哭起來,抽泣的抱怨:“都說了慢點,我害怕!你急什么嘛?你生氣我們可以吵架?。≡俨恍写蚣馨。「陕锞岂{??!害人啊!”
蕭鶴辰?jīng)]有回答,只是小心翼翼的檢查她的傷口。
“骨頭沒有事?!笔掹Q辰說。
蘇墨語越想越氣,越氣越想哭。然后,眼淚在說話時不爭氣的流出來,說:“骨頭沒事,心里有事,做個情緒穩(wěn)定的成年人不好嗎?突然生什么氣嘛!被推下水的是我,受傷的是我,被追殺的是我,又不是我的錯,你對我生什么氣嘛!”
蘇墨語流著眼淚,說著自己的委屈,蕭鶴辰滿眼都是心疼,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然后把她緊緊擁在懷里,輕輕拍打她的背。
秦雙推開門進來就看見相擁的這一幕,趕緊低頭非禮勿視,恭敬的說:“屬下拜見尊主!”
蕭鶴辰放開懷里的蘇墨語,輕輕摸摸她的頭,語氣中盡顯溫柔,說:“不是沒睡夠嗎?在這里休息會兒?!?p> 慢慢將蘇墨語放在床上,對秦雙說:“幫她上藥!把身子擦干凈,再換身衣服。”
“是!”秦雙說。
蘇墨語委屈巴巴的問:“你去哪?蕭鶴辰?!?p> “外面等你!別怕?!?p> 秦雙蘇墨語見過,那日蕭鶴辰重傷,就是秦雙和寧柏飛趕來救治的,蘇墨語記得,那種朦朧中有人用尖銳的刀插進了她的心口,分不清楚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不過自己活的好好的,也沒有傷口,定是夢境。
蕭鶴辰進了轉(zhuǎn)角的另一個房間,秦卓已經(jīng)在里面恭候多時了。有了窮奇的附體,秦卓的品階突飛猛進,游走在各國辦事也更加方便了。
“搖舟令有消息了?”蕭鶴辰問。之前秦卓兄妹去了青霄國,后又因為紅袖出事,他回來過幾日。如今出現(xiàn)在王城,想必事情辦妥了。
聽到蕭鶴辰的話,秦卓恭敬的回答:“尊主,我們從青霄一路追查到燕赤廣陵城,在城中失去了消息。江湖各大幫派,乃至皇城都在追查搖舟令的下落。傳言虛實未可知,畢竟,沒有人見過真正的搖舟令。”
“古書記載,搖舟令千年化形!說不定是獸?!笔掹Q辰猜測到。
秦卓聽到獸,說:“近日,青霄國靠碧波河的村子沙河村,有人在販賣說是碧水森林出來的珍獸。屬下已經(jīng)命人買了一只,正在運往廣陵城的途中。”
“碧水森林的珍獸?其他幫派可有行動?”蕭鶴辰問。
秦卓溫起酒,同蕭鶴辰對坐在圓桌旁,恭敬的說:“也是這個沙河村,來了三個說是生活在碧水森林的人,分別被如故,風月,悅溪谷請去了。屬下覺得,這三人來的十分蹊蹺,未免打草驚蛇,一直在暗中觀察。?!?p> “蹊蹺?從何說起?”蕭鶴辰心中已經(jīng)猜到炎皇會派人前去。
提起桌上的溫酒,給蕭鶴辰倒了一杯,說:“那三個人是從碧波河里爬出來的。屬下乘船去查看過,碧波河附近沒有任何島嶼。他們也沒有借助船只?!?p> 碧波河雖然被稱做河,可是一望無際,與天相接。住在沿河的村民,也有一些想發(fā)財?shù)?,自制著小舟想去探索這碧波河。最長的在這河中漂流了一個月,把干糧吃完水喝完,也沒駛出這條河。
蕭鶴辰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想了想,說:“定位符呢?”
秦卓微微一笑,像是早就猜中蕭鶴辰會這么問,胸有成竹的說:“屬下也在船上嘗試使用定位符,結(jié)果,這碧波河像是有自己的結(jié)界一般,沒有任何作用?!?p> 蕭鶴辰低頭看著桌上的溫酒,眼角閃著光芒,嘴角上揚,露出一絲睥睨的笑意,說:“有意思,看來這人人都想去碧水森林,藏著很多秘密。”
秦卓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試探性的說:“那邊,也派人了?!?p> 那邊,蕭鶴辰知道,秦卓說的是炎皇,眼中多了一絲哀愁,說:“如何?”
“炎皇派了一隊死侍去青霄,與屬下和秦雙正面相對。屬下一眼就認出那人是炎皇神州軍右翼司順興。于是暗中派了人跟蹤,他們只是一直徘徊在碧波河,并未有任何其他動作?!鼻刈空f。
蕭鶴辰一飲而下杯中酒,冷笑一聲,說:“他的目標是搖舟令,只要搖舟令沒有確切的消息,他就不會輕易暴露。”
秦卓抬起酒壺,倒了一杯給蕭鶴辰,擔憂的說:“尊主,屬下以為!碧水森林與搖舟令幾乎同時出現(xiàn),怕是有人暗中在謀劃什么。目的不純。再過不久就是燕赤國冊立太子的日子,會不會是…”
“不會,宮里的幾位,沒那個腦子去挑起江湖上的血雨腥風!唯一對本尊有點的威脅的戰(zhàn)如故,現(xiàn)在只怕為了找適合她夫人的附體,忙的焦頭爛額”蕭鶴辰搖了搖手中的溫酒,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秦卓說:“自從上次尊主讓屬下有意把珍獸附體可以重塑經(jīng)脈的事情告訴戰(zhàn)如故,他可是一刻都未得空,幫里的人都被他散出去尋找珍獸。老實說,他夫人是個煉靈師,一點武功都沒有。若是沒有上古兇獸或上古神獸來附體,是一點用都沒有。眼下四大兇獸的窮奇已經(jīng)是咱們品花樓的,剩下的三只,可是不好找啊。就更別說人人都覬覦的四大神獸了?!?p> 蕭鶴辰幼時曾被柳如煙救過,那個時候的柳如煙還不是戰(zhàn)如故的妻子。附體一事,是品花樓花高價在一本武林秘籍中發(fā)現(xiàn)的,為了甄別虛實,藥王谷可沒少找人實驗。現(xiàn)在蕭鶴辰把這個消息告訴戰(zhàn)如故,也算是還了當年柳如煙的搭救之恩。
蕭鶴辰說:“準確來說,是一只。戰(zhàn)如故以前名為戰(zhàn)天下,有個弟弟叫戰(zhàn)天涯。他們母親是個御獸師,送了兄弟二人一人一只兇獸,戰(zhàn)天下的是梼杌,戰(zhàn)天涯的是混沌。所以,現(xiàn)在四大兇獸只剩下饕餮。”
秦卓重復念著兩個人的名字,突然靈光一閃,說:“戰(zhàn)天涯,不就是悅溪谷的谷主奚云寶他爹嗎!怪不得這個名字這么熟悉。他們是親兄弟,那現(xiàn)在悅溪谷和如故幫可是水火不容啊?!?p> “那還不是因為,柳如煙原本是和戰(zhàn)天涯說的親,結(jié)果,兄弟二人同時喜歡上柳如煙。最后,柳如煙嫁給的是戰(zhàn)如故。”門外,紅袖端著點心,邊說邊走進來。
“尊主,秦雙姐說你回來了,屬下特意做了糕餅,尊主嘗嘗?!奔t袖對蕭鶴辰很尊敬,根本不似對他人那般冷艷嬌媚。
蕭鶴辰喝了一口溫酒,輕輕點頭,秦卓急忙拉出身旁的椅子,笑嘻嘻的說:“你的傷還未痊愈,趕緊坐下歇歇?!?p> 也不管紅袖是否愿意,一把就把紅袖按在椅子上。紅袖知道,尊主不喜與女子同桌而坐,所以沒有秦卓在的情況下,她都是恭敬的站在遠處等候吩咐的。
紅袖說:“聽說,前些日子尊主受了傷,一直在樓上休息。紅袖也沒敢打擾。尊主好些了嗎?”
蕭鶴辰在皇宮和炎皇大吵一架后,后背被炎皇打的皮開肉綻,怕回去凝香閣蘇墨語會擔心,于是從葵陽樓的密道來品花樓躲傷。不過就是半月的時光,獨自對月飲酒,夜不能寐。
“無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