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麻將
這幾日,有了蕭鶴辰和秦雙的照顧,蘇墨語順利度過了每月最難熬的日子。昨夜,蔡坤的事情有了眉目,秦雙著急,連夜直接回去云天山了。
今天風(fēng)和日麗,太陽高照,蘇墨語身體的身體已經(jīng)滿血復(fù)活,心情極好,起了個大早。打算把擱置的麻將工程完結(jié),材料工具準(zhǔn)備好,拿著鋸子在院里鋸牛大腿骨。
要不是親戚的突然拜訪,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心心念念的麻將做好了,帶著小桃冬菊,寧柏飛搓了幾把了呢。幾日前,寧柏恒跑遍了東西南北四個集市,就為了給蘇墨語找牛大腿骨。
燕赤不能隨意殺牛,但是病牛和老牛除外,所以賣牛肉的很少,牛大骨更少。寧柏恒找到還不行,還要按照吩咐,一直反復(fù)的煮,把骨頭的油脂煮掉。
蘇墨語把寧柏恒煮好的牛大腿骨去除兩邊,只留中間的部分,然后再鋸成大小差不多的骨塊,打磨光滑。劈開寧柏恒買來的竹子,去皮,分成大小一致的竹塊,打磨光滑。單單是這么簡單的部分,就用了她三天的時間。清晨起床,一更天才回屋休息。
木塊有了,開始用刻刀削減竹塊和骨塊,利用榫卯結(jié)構(gòu),把兩者輕輕敲在一起。這個工序,用了她兩日。
麻將的雛形已經(jīng)有了,蘇墨語用墨汁在骨頭上輕輕畫出麻將的圖案,可這墨水終究是沒有鉛筆那么好用,輕輕一碰圖案就花了。再來,牛骨上雕刻這種細(xì)致的活自己真的是做不來,試了兩個,刻出來的效果真的是差強人意。
蘇墨語思來想去,決定直接去集市請雕刻師傅刻。
“要去哪兒?”
蘇墨語還沒邁出府門,身后傳來蕭鶴辰的聲音。這幾日蘇墨語天天待在院里搗鼓,根本沒空關(guān)心蕭鶴辰。夜晚就寢的時候,寒暄兩句就倒頭呼呼大睡,蕭鶴辰心里可不是滋味。
蘇墨語把手中的布袋提起,在蕭鶴辰面前晃了晃,笑瞇瞇的對蕭鶴辰說:“出去請個雕刻師傅,幫我的麻將刻畫?!?p> 這幾日燕赤可是不太平,莫名死了好幾個御獸師,連帶其家眷統(tǒng)統(tǒng)被滅口,百姓們?nèi)诵幕袒?。炎皇震怒,直接給大理寺和刑部下了圣旨,若是七日內(nèi)破不了案,刑部尚書和大理寺卿的腦袋就不保了。這不,蕭鶴禮這個刑部侍郎。帶著刑部眾人瘋狂在街上掃蕩,只要自己覺得可疑的,統(tǒng)統(tǒng)拉去拷打一番。
蕭鶴辰?jīng)]把這些事情告訴蘇墨語,直接說:“不許去。”
蘇墨語看著蕭鶴辰身后點著頭的寧柏恒,十分不理解兩人的行為,說:“為何?”
其實這街上也不是不能去,只是這幾天蘇墨語一直圍著這個麻將打轉(zhuǎn),蕭鶴辰心中酸楚得很。好不容易見她得空,想讓她陪陪自己,但是又不知道怎么開口。蕭鶴辰說:“危險!”
蘇墨語頓開茅塞,指著蕭鶴辰身后的寧柏恒說:“那讓寧侍衛(wèi)陪我一起去就好了呀,也不用多久。”
蕭鶴辰的臉陰沉,心想:寧可要寧柏恒陪你去,也不要本尊陪你。蘇墨語,你....
“不行!”蕭鶴辰咬著后槽牙,那模樣像是在壓抑怒火。
蘇墨語開始覺得蕭鶴辰在找茬了,略帶生氣的說:“為何又不行?那我去叫寧柏飛總是可以了吧?!?p> 蕭鶴辰的苦心她怎么就不懂呢,也懶得跟蘇墨語再理論,直接拉起她的手,對身后的寧柏恒說:“不許跟來!”
寧柏恒站在門口,看著遠(yuǎn)去的小夫婦,說:“咱們尊主就是太傲嬌,直接說只能自己陪七皇妃不就好了?!?p> ——燕赤國御書房——
“陛下,按照吩咐,屬下把知道秘密的所有御獸師,統(tǒng)統(tǒng)滅了口?!?p> 炎皇坐在書桌旁批閱奏折,臺下跪著一個身穿銀色鎧甲的侍衛(wèi),帶著特制的銀色面具。炎皇沒有抬頭,手握毛筆,一直在書上寫寫畫畫,說:“斬草除根!”
臺下的侍衛(wèi)恭敬的說:“回陛下,連帶著他們的家眷,襁褓中的嬰兒,屬下統(tǒng)統(tǒng)滅了口?!?p> 炎皇很滿意,輕輕點點頭,又問:“搖舟令可有消息了?”
“神州軍右翼,司順興一直在青霄國盯著,目前沒有動靜。但是四兇獸已經(jīng)有了眉目,梼杌和混沌分別在戰(zhàn)如故、戰(zhàn)天涯兩兄弟的身上。前些日子有了窮奇的下落,屬下第一時間帶人去了洪渡墳,發(fā)現(xiàn)窮奇已死。御獸師說,死于難產(chǎn)??稍诤槎蓧灷镂凑业礁F奇寶寶。經(jīng)過多方打聽,戰(zhàn)如故帶著浮石夫婦,花忌夜曾經(jīng)去過洪渡墳。想來,窮奇應(yīng)該在如故幫。”侍衛(wèi)說。
炎皇手中的筆停頓,抬眼望著腳下的人,說:“哦~你的意思是四大兇獸只剩下饕餮了?”
銀甲侍衛(wèi)沒有回答,低著頭跪在地上,透過厚厚的面具,眼眸中滿是恐懼。炎皇說:“罷了,朕現(xiàn)在需要的,不是那四只兇獸。朕最需要的,是四大神獸,尤其是代表燕赤國的游龍?!?p> 銀甲侍衛(wèi)說:“自大戰(zhàn)后,戰(zhàn)神白驊逝世,白家?guī)缀醣粶玳T。尋找游龍印記還需要一些時日?!?p> 炎皇震怒,洪亮的聲音響徹御書房,說:“還需要一些時日?朕已經(jīng)等了十九年了,還要朕等多久。再過半年,即將冊立太子。朕要是沒有這個印記,會失信于朕的燕赤百姓,更會遭受其它三國的打壓。那個時候,朕去哪里再給你們時日?!?p> 銀甲侍衛(wèi)低著頭,不敢言語。屋外,高公公捏著嗓子,說:“陛下,大理寺卿有要事求見。”
炎皇擺擺手,銀甲侍衛(wèi)迅速推到屏風(fēng)后面,仿佛沒來過。炎皇調(diào)整自己的情緒,說:“進來!”
高公公帶著年過中旬的大理寺卿面圣,恭敬的給炎皇行禮。炎皇問:“大理寺卿,可是城中御獸師被殺的案子,有眉目了?”
大理寺卿李登說:“回陛下,臣此番斗膽面圣,是有事想請教陛下?!?p> 李登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二十余載,是先皇的舊臣。炎皇蕭應(yīng)繼承皇位,唯一沒有替換的老臣,就是李登。炎皇看了一眼高公公,后者識趣的退下,關(guān)上門。
“何事?說吧!”炎皇說。
李登弓著腰,低著頭,雖然沒有目視炎皇,但是語氣很堅定,說:“城中御獸師被滅門,是出自銀鐵騎之手吧?!?p> 炎皇沒有回答,李登繼續(xù)說:“先皇在位的時候,臣就知道有銀鐵騎的存在。不過那個時候的銀鐵騎,沒有陛下帶的這般好。自古,燕赤的銀鐵騎只聽從炎皇的命令,無論大小事情,幾乎沒有銀鐵騎辦不到的。大理寺仵作驗尸,發(fā)現(xiàn)尸體上的致命傷傷口形狀怪異,他們不知道,可臣知道。那是銀鐵騎獨有的武器,銀峒锏?!?p> 炎皇拍拍手,笑瞇瞇的說:“不愧是父皇生前最器重的大理寺啊,大理寺卿思維縝密,雄風(fēng)不減當(dāng)年啊?!?p> 李登抬起頭,看著炎皇,輕輕問:“臣前來,就是想親口問問陛下,陛下下令殺御獸師,可是與神獸有關(guān)?”
炎皇的眉眼倏地兇狠異常,看著李登,說:“愛卿問的這些,朕覺得,不是愛卿該知道的。”
李登嘆了一口氣,說:“臣明白了,還請陛下賜臣一把銀峒锏,讓臣堵住這悠悠眾口,也讓神都的百姓結(jié)束著人心惶惶的日子?!?p> 蕭鶴禮在城中肆意抓捕百姓這事,炎皇早有耳聞,再這樣下去,確實是不好收場。這李登之所以能一直留在大理寺,就是因為他識時務(wù),炎皇說:“允了?!?p> ——燕赤國東市——
蕭鶴辰冷臉走在前面,蘇墨語跟在身后。蕭鶴辰的步伐很快,蘇墨語追的有些吃力。
“蕭鶴辰!你走那么快做什么?”蘇墨語說。
蕭鶴辰這才停下腳步,等后面的人追上來,蘇墨語說:“你的腿這么長,我的這么短,我怎么可能追得上你。”
蘇墨語說著,拿著麻將的手還不忘在蕭鶴辰身上比劃,又在自己身上對比。蕭鶴辰看著她額頭薄薄的一層汗珠,拿出手帕,輕輕擦拭。蘇墨語說:“你不是說有危險嗎?你走那么快,要是壞人突然從我身后把我抱走了,你根本就不知道。”
蕭鶴辰的動作很輕,擦好后把手帕疊好,放在腰間,說:“我知道,所以不會給他們機會抱你的?!?p> 蕭鶴辰雖然走得快,但是心一直在身后人的身上,以他的功夫,要是真的有人敢抱走她,他保證一定會讓他死的很難看。蘇墨語嘟著嘴,一臉不相信,說:“怕就怕你反應(yīng)不過來,我已經(jīng)不見了。最好,就是我們兩個走在一起,可以相互保護?!?p> 蕭鶴辰看著他,問:“為何要寧柏恒陪你出來,也不要我?”
蘇墨語大驚,望著他的臉,確實是有那么一點不開心。蘇墨語說:“我是怕你有事要忙,再說了,你們男的不是不喜歡逛街嗎?我怕你...”
蕭鶴辰打斷他的話,說:“七七,無論什么事情,必須!第一個想的是我!聽到嗎?”
蘇墨語心里有點開心,嘴角也不自覺的微微上揚,說:“知道了,殿下?!?p> 蕭鶴辰很滿意,兩人并肩前行,蕭鶴辰雙手環(huán)抱在胸。臉色緩和了很多,雖然依舊是不茍言笑,不過殺氣沒了。蘇墨語走著走著,突然轉(zhuǎn)身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蕭鶴辰,語氣中帶著質(zhì)問,說:“你為什么知道我叫七七???”
蘇墨語打聽過,這冰凝公主是沒有乳名的。七七這個小名,是屬于她的,蘇墨語的。蕭鶴辰喊的那么順口,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蕭鶴辰?jīng)]有回答,只是問:“那你為什么叫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