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硫酸湖
秦卓本來就是因為紅袖才來的紫砂潭,他不也是怕紅袖一個人遇到危險,哪知這一路上,異常的順利??墒窃馐芗t袖不少的謾罵。紅袖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蕭鶴辰,這么多年,蕭鶴辰好似也習(xí)慣了,習(xí)慣的回避這灼熱的眼神。
蕭鶴辰轉(zhuǎn)身說:“起來吧,有話等進去再說?!?p> 一行五人,順著河流往前走。這紫砂潭本就是兇獸生活之地,這石樓又建的極其隱蔽,自然是不需要守衛(wèi)把守,一行人很順利的找到真正的硫酸湖。
朝湖面望去,遠遠的,還真的有一座木屋。寧柏飛指著木屋,激動的說:“尊主,你看!那蔡坤確實沒有騙人,白夫人一定在里面?!?p> 秦卓的臉色也露出了笑容,他也很想白夫人。紅袖沒有見過白夫人,所以沒有什么交集,寧柏恒兩兄弟也是。蕭鶴辰的眉頭緊鎖,十二年未見,思念泉涌。
蕭鶴辰的腳步不自覺的加快。推開木屋,一股熟悉的茉莉花香撲鼻而來,小屋不大,站在門外便能一覽無遺。墻壁上,掛著白璇璣的畫像。
“怎么會沒人?”秦卓一邊說著,一邊進屋四處查看。
裝滿水的水缸,盛開的茉莉花,整潔的房間,干凈的被褥,茶壺里還有余熱的茶水。秦卓說:“一定有人住?!?p> 茉莉花,白璇璣最愛的花,她對蕭鶴辰說過,這種潔白無瑕的東西,最惹人愛。這里的擺設(shè),一切都是按照白璇璣的習(xí)慣。蕭鶴辰的心開始有些動搖。一開始滿滿的不相信,畢竟這種情報,已經(jīng)得到的太多了。每次都是失望告終,若是不期待,也便不會失落了。
“四處找找?!?p> 眾人四散開來。蕭鶴辰走進屋里,摸著白玉瓷杯,環(huán)視著屋里的一切。閉上眼,輕輕聞著這熟悉的味道。眼角的淚情不自禁的滑落。
“尊主?!?p> 寧柏飛壓著一個女子,那女子一身白衣,身上也有茉莉花的香味。那身形,絕對不是他的娘親。女子緩緩抬頭,白皙的臉上有著一雙堅毅的眸子。
“說,這間屋子是誰住的?”寧柏恒大聲的訊問女子。
那女子掙脫不開束縛,只好任由寧柏飛壓著身體。
女子看清椅子上的蕭鶴辰,說:“是我的屋子,你們要做什么?又是蕭應(yīng)派來的人嗎?告訴蕭應(yīng),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做任何人的替代品?!?p> 女子說完,眼睛惡狠狠的盯著蕭鶴辰身后墻壁上的畫。蕭鶴辰輕輕用指尖觸摸眼角的淚,然后看著自己的指尖止不住的冷笑。
“除了你就沒有別人了嗎?墻上的女子呢,那女子你可曾見過?”秦卓很明白蕭鶴辰的感受,大聲的訊問著女子。
那女子直接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不屑的說:“那蕭應(yīng)把我關(guān)在這里,吃著自己不喜歡的飯菜,穿著自己不喜歡的衣裳,還要日日聞著自己不喜歡花。不就是希望把我變成墻上的女子嗎?可我偏不!偏不!”
女子撕扯著嗓子,眼神越來越充滿恨意。蕭鶴辰放下手里的杯子,往門外走去。
“放開她吧。本尊早該想到,他不會把娘親藏在這里。以娘親的武功,這里,根本困不住她?!?p> 寧柏飛放開女子,跟著蕭鶴辰走了。待眾人走遠,那女子急忙往遠處的山上跑去。
“娘子,你還好嗎?”
山腳樹下的女子,早已泣不成聲,呆呆的望著蕭鶴辰一行人遠去的方向。
——燕赤,皇宮——
時間飛快,轉(zhuǎn)眼又過了三天。蘇墨語計算著,差不多是時候了,該把葵娘子的東西送還回去。其實她心里也是有一些私心的,她想來看看蕭鶴辰到底在這葵陽樓做些什么。
馬車緩緩朝桐梧宮走去,這個時辰各宮的嬪妃都在慈寧宮給皇太后請安,她能夠避開皇后的耳目。至于昌王妃,應(yīng)該還在府里睡覺呢。她必須快些去葵陽樓把珠串放回葵娘子的房中,要不然,皇后和昌王妃那邊一定會去大做文章,她雖然不清楚她們的目的,不過想來也不會是小事!
“馬車快點走!”蘇墨語催促著車夫。
此時的桐梧宮門口,小桃已經(jīng)來回走了好幾圈了,左右張望也不見蘇墨語的身影,此時有兩輛馬車朝她的方向走來!
馬車停在她的面前,小桃說:“哪里來的車馬,為何停在桐梧宮門前,快快駛離!”
車夫沒有應(yīng)聲,只見蘇墨語從馬車上跳下來,小桃激動的說:“主子,你可算來了!”
看著小桃蘇墨語急忙說:“你快些回去,我去去就回!”
小桃有些不放心,拉著蘇墨語說:“主子,冬菊姐去慈寧宮外打探消息了,還沒回來。這葵陽樓還是我去吧!你留下等我消息!”
蘇墨語可不放心小桃,小桃心地太過善良,她比小桃這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女孩子強多了,她堅定的說:“放心吧!我去去就回!”
蘇墨語上次在蕭鶴凱那里要了手串,順便也打聽了不少葵陽樓的事情。這葵陽樓,必須要七皇子的令牌才能進去,你說巧不巧,蘇墨語去書房隨便那么一找,就找到了。
門口侍衛(wèi)不允許蘇墨語進去,蘇墨語得意洋洋的拿出令牌,侍衛(wèi)們立馬換了一副態(tài)度。蕭鶴凱說過,這手串應(yīng)該擺在溫泉閣。這葵陽樓和蘇墨語想象中的差了很多,葵陽樓,樓,還以為就是一棟樓。結(jié)果,大門進來,花園假山,小橋流水,可一點也不比七皇子府小多少。
葵娘子木子葵,綽約多姿的擺動著身體,一只纖纖玉手摸著軟玉溫香的身體,另一只擺弄著漂浮在水面的花瓣。熱氣騰騰的溫泉蒸汽使得她杏臉桃腮。
她正在蕭鶴辰為她修建的溫泉里沐浴,這時一個宮女上前在她耳邊輕聲細語了幾句。木子葵大驚失色,冷聲說到:“讓她在正堂等本宮,本宮這就過去!”
說完,葵娘子起身,兩名宮女立馬低頭過來為她更衣打扮,不一會,穿上淡紫色的衣裙走出了溫泉閣!
此時的蘇墨語,正巧走到溫泉閣外。眼疾手快,躲在假山后觀察著一切。見一個婀娜多姿的女子與一干人走后,悄悄溜進溫泉閣。蘇墨語邊走邊看,尋找紫檀木盒!
溫泉閣很空曠,一眼就能看過來,沒有遮擋物。南邊一張貴妃榻,榻邊的桌上有妝奩,旁邊有很多小木盒,西北兩邊各有一張長方供案,擺了很多好看的玉石!正中間是溫泉池,飄著各色的花瓣。
蘇墨語走到妝奩前,一個木盒一個木盒的打開,不得不說葵娘子的首飾是真的多,隨便打開一個都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蘇墨語找了個空盒,把昌王妃給的玉碧手串?dāng)[進去。整理好其他的木盒,躡手躡腳的準備溜走。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急切的腳步聲。
葵娘子帶著一個木盒子,折返回溫泉閣。這下蘇墨語方了。左右這溫泉閣沒有藏身的地方,四下尋找,蘇墨語抽出插在花盆里的竹子,輕聲走進溫泉里,盡可能的往下壓著身體,快速撥了撥漂浮的花瓣,竹子露出一點點在水面上,以便自己可以呼吸。
葵娘子進入溫泉閣,飛奔去妝奩前,把手里的木盒放下。蘇墨語在水下,一手拿著竹子,一手捏著鼻子,緊閉著雙眼。第一次做這種高難度的事情,始終是經(jīng)驗不足,喝了好幾口人家的洗澡水。
葵娘子最后選了一只手鐲,戴在手上,滿意的準備離開。蕭鶴辰剛從紫砂潭回來沒多久,本想著直接回府的,暗衛(wèi)傳來消息說蘇墨語一大早進宮了。剛才葵陽樓的侍衛(wèi)又說,有個帶著自己令牌的女子進了葵陽樓,蕭鶴辰找了許久,只差溫泉閣了。
蕭鶴辰快步往里走,葵娘子急切的想要快點去見正堂里的人,兩人迎面相對。
“七郎,你醒了。怎么不等妾伺候,就直接過來了?”葵娘子的神情有些慌張,本想著昨夜宿醉的蕭鶴辰不會起那么早,才通知皇后身邊的常嬤嬤見面的。
蕭鶴辰低冷著聲音,似乎昨夜的溫存猶如過眼云煙,沒有一絲疼愛,說:“本王的府邸,本王想去哪里還需要通知你?”
葵娘子閃過一絲失落,很快又恢復(fù)笑容。輕聲細語的說:“七郎莫要生氣,妾一早醒來,見七郎睡的酣甜,不忍心叫醒七郎。莫不是因為妾自己起來了,惹的七郎不悅了?”
蕭鶴辰緊鎖著眉頭,又降低了幾分冰冷,說:“讓開!”
葵娘子的臉上笑意更濃了,以往蕭鶴辰冷言冷語,晚上都會柔情似火。她絲毫不在意他眼眸中充滿冷冽,笑吟吟的說:“七郎要進去沐浴,那妾伺候七郎,妾...”
蕭鶴辰很擔(dān)憂,要是蘇墨語真的在溫泉閣,可就大事不妙了。嚴厲的說:“出去!”
葵娘子嬌羞,這蕭鶴辰喜怒無常,一會溫柔似水,一會兒冰冷如雪。她早就習(xí)慣了,假意走了兩步。
“那…妾就不去安貴妃那里請安了,若是七郎想留下來沐?。∧擎?..”葵娘子不死心,慢慢繞到他身后,想從背后抱住蕭鶴辰。
“寧柏恒!”蕭鶴辰怎么會不知道她的想法,往前快走兩步,喊了一嗓子。
寧柏恒,腰間佩戴長劍!只見他伸出手,一副請的樣子??镒用細g眼笑,扭動著身子慢慢向屋外走去,邊走邊說:“七郎還是如此這般叫妾著迷,這欲擒故縱,用的很是妙!那妾去去就回?”
蕭鶴辰鄙夷不屑,葵娘子走后,蕭鶴辰對寧柏恒說:“任何人不得靠近!”
“喏”寧柏恒關(guān)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