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袁家大府上,袁向城狠狠地將手中的幾張報紙扔在地上。
他臉色陰沉的嚇人,哪怕兒子死了也沒有讓他這么失態(tài)。
“老爺!”
管家福伯將報紙撿了起來,打開報紙一看,里面一張熟悉的大臉映入眼簾,心中一驚。
頓時,他明白為何自己老爺會這么生氣。
眼前這張小白臉,就算是化成灰,他老眼昏花也能認(rèn)出來。
因為這是袁向城一生的奇恥大辱,只是少有人知道。
袁向城曾經(jīng)位極人臣,權(quán)勢滔天,身邊妻妾成群自然是應(yīng)有之事。
本是一件很好的事,然而,袁向城年紀(jì)大了,力不從心。
于是,一件讓袁向城視為奇恥大辱的事情發(fā)生了。
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妾在江南省探親時,被一個小白臉勾引,因平日里袁向城沒有能力耕耘,一下子就被這小白臉勾走了身與心。
甚至,兩人還私奔。
袁向城派出死忠秘密解決兩人,女人被抓了回去,浸了豬籠。
而那小白臉,在追擊的路途中從高山滾落,不知所蹤。
袁項城以為這位小白臉?biāo)懒?,沒想到小白臉竟然還活著,而且還活的很好!
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這個小白臉竟然是殺了他兒子的兇手!
可謂是天生的冤家!
所以,看到報紙上的皇甫昊后,袁向城再也忍不住了。
“福伯,你拿我拜貼去請李書文、孫祿堂前往上海把這畜生給我?guī)Щ貋?!?p> 袁向城聲音低沉,充滿了猙獰恐怖的殺意。
“另外,跟嵩山少林的老和尚說,如果劉百川愿意幫我做一件事,我愿意保他們寺廟不滅!”
“還有用重金請鐵腳佛一起出手,他們?nèi)f通鏢局要混不下去了,鐵腳佛一定會答應(yīng)的!”
袁向城此刻就就像是一只野獸,狠厲兇惡,猙獰恐怖。
“不管這報紙上說的是真是假,四大宗師一起出手,他必死無疑!”
…………
京城,楊府。
這里是很多練武之人向往的地方。
因為這里是楊無敵的宅子!
哪怕楊無敵離世多年,楊無敵的名號依然響亮。
如今的楊家雖不如楊無敵當(dāng)世,但也沒有沒落。
因為一門雙宗師!
三先生楊劍侯,他兒子楊小侯,父子二人皆是化勁宗師,有他們在,楊門太極的地位就無人可以撼動。
“二叔,二叔伯,你們怎么看?”
年近五十歲的楊明遠(yuǎn)現(xiàn)站在楊小侯父子面前,心情十分忐忑。
從精武門離開后,他便一路北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楊家。
他是楊家子弟,雖在外開太極拳武館招收弟子,但涉及到將自家拳法和盤托與精武門這事,他也不敢做主。
所以,他來到這里請示楊家兩位宗師。
聽完他的描述,楊小侯率先開口:“父親,以肉身硬抗洋槍,不受一絲傷害,爺爺能否做到?”
楊劍侯搖了搖頭,說道:“以身體硬抗普通洋槍還是可以的,畢竟,練到化勁,對自身的肌肉和勁力的控制達(dá)到了心隨意動。
通過肌肉蠕動和勁力運(yùn)轉(zhuǎn),可以將子彈卡在肌肉里。但不可避免,身體會受到皮肉傷。
至于硬抗重型洋槍,再巧妙的控制肌肉也無法抵擋,就算是最堅硬的骨頭也會被射穿。
我爺爺雖然將太極拳練到出神入化、匪夷所思的地步,但在身體方面僅比我們高出一線,所以他也接不住?!?p> 楊小侯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年紀(jì)還小時楊無敵就過世了,對于這位無敵的爺爺了解并不多,但父親的口中的話和他的想法差不多。
“或許,此人練了金鐘罩、鐵布衫這種橫練功夫呢?”楊明遠(yuǎn)開口說道。
他又補(bǔ)充道:“他在戰(zhàn)斗時氣血如狼煙,體型猛然變大,身體表面泛起金色的光澤,體內(nèi)發(fā)出虎嘯鐘鳴之聲?!?p> “橫練功夫?”
楊小侯父子齊齊皺眉。
橫練功夫的確強(qiáng)大,但難練。
橫練過程中,需要擊打全身,容易給身體造成嚴(yán)重暗傷,很容易把身體練廢。
能有所成的,在身體硬度方面的確比一般人強(qiáng),但還沒強(qiáng)大到如皇甫昊這般離譜的境地。
三人討論來討論去,怎么也想不到皇甫昊是如何做到這么強(qiáng)大的。
“說千道說萬道,不如親自去見一見。”楊劍侯說道。
他對皇甫昊很感興趣,不僅是皇甫昊堅不可摧的防御,還有化勁之后道路。
他的父親楊無敵曾經(jīng)留下關(guān)于化勁之后的道路的只言片語,至今讓他難以參透,他想借此機(jī)會看看能不能解開,一窺后路。
“嗯,的確很期待!”楊小侯點(diǎn)頭說道。
“二叔,二叔伯,皇甫昊重建精武門這事,你們怎么看?”
楊明遠(yuǎn)再次將一開始的問題提起。
“此人胸懷大志,但父親的楊氏太極卻也不能輕傳。不過,一切都等見過之后再決定吧!”
楊劍侯并沒有把話說死,【楊氏太極】并不是不能外傳,而是不輕易外傳。因為【楊氏太極】的根源也是在別處,這一點(diǎn)他不會忘。
…………
滄縣郊外的山頭上,神槍李書文和弟子霍殿閣跪在一處墳頭,燒著一張張紙錢。
墳頭上,插著一塊墓碑,碑上刻著一列大字,“尊師黃四海之墓”。
將手中紙錢燒完后,李書文緩緩說道:“袁向城來信,讓我去會一會那人!”
霍殿閣沒有出聲,現(xiàn)在的他和當(dāng)初的模樣判若兩人。
當(dāng)初可謂是意氣風(fēng)發(fā),可現(xiàn)在,他變得面容憔悴,仿佛吸食鴉|片的癮君子,沒有了精氣神。
“唉!”
李書文心中長嘆,這個弟子雖然平時表現(xiàn)的很溫和,但自尊心非常強(qiáng),上次的失敗后給他造成了巨大的打擊。
所以,李書文當(dāng)時就想去找皇甫昊算賬。若非師父黃四海勸阻,他豈能等到這一刻?
隨著皇甫昊的消息傳來,讓這位深受打擊的弟子更加郁悶,更是深深地陷入其中,更加難以走出。
李書文收起復(fù)雜的面容,沉聲說道:“收拾一下,我們立即啟程前往上海!”
“師祖臨終前不是讓我們別去上海嗎?”兩眼無神的霍殿閣下意識地應(yīng)道。
“他已經(jīng)走了,管不到我們了!”
李書文頭也不回,徑直離去。
黃四海也聽到了皇甫昊重建精武門的消息,對此非常支持,刻意叮囑李書文不得去找麻煩。
但是,李書文知道,黃四海內(nèi)心十分自責(zé)。
因為自己的徒孫因為皇甫昊陷入心魔,難以自拔,按理說他作為師祖應(yīng)該想盡辦法幫助自己的徒孫。
但在民族大義、家國情懷之前,這份情義只能被放在一旁,哪怕黃四海不說,李書文也能察覺到。
因為這份自責(zé),本該還能撐個一兩年的黃四海提前離去,這讓李書文心中的怒火更盛。
所以,收到袁向城的邀請后他第一時間就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