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眾生皆可
“我已經拿了你一枚價值萬金的玄水丹了，我不能再拿了。”說著，霍雨浩急忙就要將瓷瓶還給夏臨淵。
夏臨淵淡淡地說道：“霍雨浩，你忘記我和你說過的話了嗎？這是場交易。”
聞言，霍雨浩咬咬牙，“就算是交易，光是那枚玄水丹我欠你的就已經足夠多了，再接受你的丹藥我恐怕一輩子都還不清了，所以我不能要?！?p> “哦？”夏臨淵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道：“這話說的好像以你現在的樣子這輩子就能還清我的玄水丹一樣?！?p> 聽到夏臨淵這么說，霍雨浩頓時有口氣喘不上來，把自己憋得一陣面紅耳赤。
“交易就像一場賭注，只要下注的人樂意，那么這場賭注隨時可以加碼，特別是在另一方還沒有能力償還而他又有需求的時候?！毕呐R淵微微一笑，“而我，就是這個下注的人。”
“可是你也說過選擇權在我自己手上。”霍雨浩弱弱地反駁道：“你這完全就是強買強賣！”
“你為什么會認為，已經開始的交易，你還會有選擇權呢？這場交易在沒開始之前，你的確有選擇的權利，但交易一旦開始，就只有我選擇的權利?！?p> 夏臨淵的這一番話好似一桶冰水當頭澆下，將霍雨浩澆了個透心涼。
夏臨淵真的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嗎？
真的只比他大了半歲嗎？
為什么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會有如此縝密的心思？
回想起從一開始夏臨淵提出的交易到現在“沒有選擇權的加注”，霍雨浩越發(fā)的感到細思極恐，整個人如墜冰窟一樣，手腳一陣冰涼。
夏臨淵真的是太可怕了。
“呵呵?！笨粗浜怪泵暗幕粲旰?，夏臨淵呵呵一笑，“你放心，和我做交易，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我不會讓你吃虧的?！?p> “我提供你所需要的修煉資源，而你，只需要在十幾年后幫我一件事?！?p> ……
自從中午的對話之后，霍雨浩就不知該怎么面對夏臨淵了，每次碰上都會下意識地回避，就算在和其他學員交流，一旦和夏臨淵碰上都會立馬找借口離開。
“誒！”古月娜一屁股坐在夏臨淵前桌，和他來了個面對面，“你今天中午和霍雨浩都說了啥，霍雨浩一直在躲你？”
“沒說什么，只是提前讓他領教了一下來自社會的毒打。”
“誒？”古月娜懵了，來自社會的毒打又是什么說法？你就不能換個通俗易懂的說法嗎？
“我看你給他丹藥又給他錢的，你這家伙從來不會沒有絲毫理由地去做沒有利益的事，你肯定又在偷偷打什么壞主意了?！?p> “的確不是什么好事，但于我于你卻是好事?！?p> 古月娜有些崩潰，“能不能不當謎語人？”
“呵呵，睡了幾萬年把腦子都睡萎縮了，我建議你還是先把腦子補回來吧?！?p> 聞言，古月娜頓時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引得整個新生一班瞬間都安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他們這邊。
注意到氣氛有點不對勁，古月娜不動聲色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后就坐了下來。
夏臨淵這家伙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陰陽怪氣。
“還記得當初我和你提到的那位氣運之子嗎？”夏臨淵淡淡地說道。
氣運之子？古月娜整個人都愣了愣，急忙打住他，“在這里說這種事你瘋了？”
“呵呵，我可不像某人睡了幾萬年把腦子睡萎縮了?！毕呐R淵嘲弄地看著她。
原來他竟不知什么時候在他們周圍布下了一層神識護罩，隔絕了聲音。
古月娜：“……”
就算我考慮不周也不至于這么陰陽怪氣人吧？
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是那么的和睦融洽，與中午的時候那個步步為營的夏臨淵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霍雨浩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夏臨淵真正的樣子，又或者說兩者皆是！
在經過今天中午的對話后，霍雨浩才粗淺地認識到夏臨淵究竟是個怎么樣的人。
他好像一個長著兩張面孔的怪人，一面溫文爾雅，一面唯利是圖，截然相反。
但是當他在人前用著那張溫文爾雅的面孔時，卻又不會過于刻意隱藏他的另一面。
在三言兩語之間，夏臨淵就已經在無形中設下了陷阱，不用誘餌、不用驅趕，獵物就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一頭栽進他的陷阱當中，無法掙脫束縛，無法逃離。
他從不加以掩飾自己，卻又能悄無聲息地隱匿于黑暗當中，在最合適的時機尋找到最佳的獵殺機會，將獵物一擊必殺！
如果非要用一句話來形容夏臨淵的話，“披著羊皮的狼”是最為合適不過的了。
思緒游離中的霍雨浩似乎是感覺到了什么，待他回過神來時卻非常不巧地對上了一雙似乎會笑的金眸。
看著笑意盎然的金眸，霍雨浩頓時感到一陣涼氣直沖腦門，整個人如墜冰窟一般，全身冰涼。
金眸的主人朝自己微微一笑，溫和儒雅的笑容讓人一見便不由得心生好感，但在此時此刻的霍雨浩看來與惡魔無異。
將霍雨浩的一系列小動作盡收眼底，夏臨淵神色自若，扭頭繼續(xù)古月娜交談著。
“從目前的情況看來，好像適得其反了?！惫旁履任⑿χ蛉さ馈?p> 就算不用眼睛去看，對作為整個斗羅世界精神力第一人的古月娜來說也沒什么影響，強大的精神力和敏銳的感知也能將霍雨浩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古月娜對他聳了聳肩膀，“不會對你的計劃有什么影響吧？”
“棋子到處都是，也不缺他那一顆?！毕呐R淵淡淡地說道。
古月娜突然腦子一抽，脫口而出，“我也是嗎？”
宛若紫色琉璃一般的紫眸中清晰的倒映出那一雙奧古森嚴的金眸好似深不見底的深淵，平靜而又深邃。
“眾生皆可。”
他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