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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文:從拒絕當冤種開始

第四十四章:脫險

  可,為了籌備之前的彩禮,和修女方要求的青磚房,他家已經(jīng)借遍了可以借的人家,那里還有余錢。

  這年頭,那家那戶不是這樣,娶一次媳婦,就得空大半個家底。

  家里男孩多的,要么一個一個的拖著,有錢再結(jié)婚,要么有姐姐妹妹的和別人家換親。

  他家沒有多余的錢了,他也沒有什么姐姐妹妹。

  于是,婚事告吹。

  事后女方還和別人抱怨他家窮,沒錢娶不起媳婦。

  聽到這樣的傳聞,他爹整宿的長吁短嘆睡不著覺,時常到山上,他娘的墳便枯坐一夜。

  他知道,這是他爹在和他娘道歉,沒有讓兒子過上好日子娶上媳婦......

  也就是在那時候,他決定跟著其他村的一些混子去走市里某大佬的路子,成為了“運輸隊”的一員。

  劉賴子也明白。

  這是掉腦袋的活。

  可正是因為這是掉腦袋的活,所以才掙錢多。

  所以他才能在短短一兩年就還清債務(wù),并且把所有屋子翻成了青磚房。

  所以他才能讓他爹享福,不必在烈日下佝僂著身體種地。

  要是他沒干這行。

  可能安全,沒有掉腦袋的危險。

  可錢呢?

  就靠務(wù)農(nóng)?

  然后像村里其他人一樣,老子的債要還到兒子甚至孫子輩?

  一遇到點意外,又得多還十幾年的債。

  那時,他或許會娶一個普普通通又有些野蠻顧家的老婆,生幾個孩子。

  然后,一家人在烈日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每日睡前,面對債務(wù)長吁短嘆,精打細算......

  那不是他想過的日子。

  他始終記得那家人對他的侮辱!

  他得活出個讓他們嫉妒悔恨的生活出來!

  劉有糧腳步踏實,隨時準備逃跑。

  這行的死亡率太高,他能活這么久,全是因為自己跑得快。

  去年,他們就有個兄弟探查高粱地,結(jié)果被里面沖出的黑熊掏了腸子。

  前年也是。

  一個兄弟探玉米地,結(jié)果被躲在里面的人一刀結(jié)果了性命,奪了他的槍后和他們開戰(zhàn)。

  憑借玉米地的方位,對方一個人硬是讓他們損失了七八位弟兄。

  干他們這行的,最怕消息泄露。

  可那些行人不是傻子,知道前面有動靜,自然不會上前。

  他們路過時,這行人一般都躲在道路兩旁。

  如果是雜草田埂還好。

  要是這高粱地玉米地,那指定得損失一兩個人。

  劉賴子聚精會神。

  拉栓。

  用槍桿把高粱桿弄到一邊,以供自己走過去。

  咕咕~

  遠處似乎是有野雞在叫。

  要是平時,他或許會一槍過去,吃烤雞,但現(xiàn)在,他只想趕緊探查完就回車隊。

  他是老劉家的獨苗,還沒傳宗接代。

  他走鋼絲般的掙錢,還不是為了娶個媳婦生個娃?

  幾株高粱后,李明軍弓著身體,手臂上的血液滴答滴答的流著。

  手拿著棍子顫抖的在水琴上拂過~

  昂~~嗚~嗚~嗚~嗡~

  一陣詭異的聲音在高粱地中響起。

  聲音低沉,但卻仿佛出現(xiàn)在耳邊。

  讓人毛骨悚然。

  “睡?!什么聲音!”劉有糧被嚇了一跳,毛發(fā)不自然立起,看向四周,他從未聽到這么這怕的聲音,仿佛黑暗的高粱地中隨時會鉆出一只擇人而噬的怪物。

  吞咽著口水。

  緩步向前。

  高粱地外,正在等候劉有糧的人也聽到了聲音。

  “娘的,什么聲音?”

  “好古怪的聲音,把我汗毛都嚇起來了?!?p>  “這高粱地里不會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吧?“

  “走夜路撞到鬼了?”

  “娘的!別說了!”

  有膽小的甚至被嚇出了哭音。

  他們謀財害命的人很奇怪,不怕活人怕死人,每天做夢總能遇到些以前殺死的人來找他索命......

  “娘的,劉有糧你快點!“貨車上,剛才開槍打李明軍的刀疤男子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朝著高粱地里喊。

  “勇哥,馬,馬上就好?!眲⒂屑Z顫抖著手,他好像看見前面好像有個人。

  分開高粱。

  啊~

  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心甚至有些絞痛,五官被嚇的抽搐扭曲,一下子被嚇倒在地,連槍都來不及撿,跑出高粱地,一手拖過自行車便手腳并用的爬上去。

  嗚~嗚~嗚~啊~~~

  水琴的聲音越發(fā)悠揚深邃,引起人內(nèi)心深處最恐懼的恐懼。

  高粱地動搖,一個人影緩緩飄出。

  “劉有糧你鬼叫什么?”貨車上的勇哥被劉有糧的叫聲嚇了一跳,在罵他,卻見到高粱地里冒出個人影。

  借著月光。

  那人影正是劉有糧,五官流著鮮血,緩緩朝天空飛去。

  此刻,正有微風吹拂,向上的劉有糧轉(zhuǎn)身,臉上是詭異的笑容,朝著眾人飛來。

  “我屮艸芔茻~快跑!”

  “跑啊~”

  “媽媽,我要媽媽......”

  “那是劉有糧,那跟著我們后面的是誰?”

  “嗚嗚嗚~快跑啊~”

  勇哥連忙讓司機開車。

  一眾小弟早已顧不得大哥,騎著自行車紛紛越過貨車。

  有人回頭看,身后兩個劉有糧跟著他們。

  一個五官流血,掛著詭異的笑。

  一個五官扭曲,臉色煞白,騎著自行車追著他們。

  “啊~·快跑!”又追來了!

  ......

  高粱地里。

  李明軍嘴唇發(fā)白,鮮血的流失使他有些虛脫。

  又過了很一會。

  已經(jīng)聽不到車輛的聲音。

  將水琴收回系統(tǒng)倉庫,想了想又把介紹信和木匠箱子拿出。

  但他還是不敢出來,生怕他們又回來。

  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遠不是后世承平二十幾年的李明軍可以承受得了的。

  不知過了多久。

  遠處有燈光亮起。

  七八個村民駕著牛車,拿著槍往玉米地趕來。

  “他們走遠了吧?”

  “走遠了。”

  “看一下高粱地損失怎么樣,你們四個去省道看看他們有沒有什么落下的,如果有尸體,就把他們就地埋了?!?p>  村民下車,在一個戴著軍綠色帽子的中年指揮下做起各自的事情。

  他們是住在省道旁山上的村民,像這種劫道的事也算是他們的一次盛宴。

  他們不愿意也不敢做那掉腦袋的事情,但劫道的人走后的收尾工作卻是由他們來做。

  劫道的來去匆匆,總有散落的貨物。他們看不上眼,但對于村民而言卻是很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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