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郭大爺
雖說是讓他們吃上了牛肉,可村民也消瘦了不少。
畢竟在上面的牛下來之前,田里的地就只能是人來耕了。
“郭叔?!毙苠鎏嶂粔瘡逆?zhèn)上打的酒,一小包豬耳進(jìn)了郭叔的屋。
他認(rèn)識郭叔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天寒地凍,牛車翻下了田,郭叔被牛車壓住,還是他發(fā)現(xiàn)救了他。
在得知了郭叔幾個兒子的事跡后,熊弼大為感動,十分敬佩。
自己便當(dāng)了他的半個兒子,時常過來幫他砍些柴挑些水。
上面慰問了郭叔后,砍柴跳水的活被村里包了,他當(dāng)上了熊寨的村長,忙了起來,便很少來這邊了。
“小熊子,你咋來了?”
郭叔盤坐在自己的土炕上,床上的桌子上放著一瓶白酒和一袋花生,正瞇著眼,搖頭晃腦的聽著收音機里面的京劇。
“郭叔,我這不來看看你嗎?”熊弼提了提手里的東西,坐到床上,把東西放在桌子上,打開。
“陳金貴家的燒酒,張富貴家的鹵豬耳朵?!?p> 郭叔聞了聞,夾起一片豬耳,細(xì)嚼慢咽,又倒了一杯酒,一臉滿足。
這年頭雖然不允許買賣,可是這里窮鄉(xiāng)僻壤的,外面再亂,這里的影響也不大。
約定俗成。
鎮(zhèn)上有些人家會私底下賣些東西,他們也不會吃飽了撐的沒事做去縣里舉報。
他們也時常會拿些自家的菜米去鎮(zhèn)上賣。
小貨郎,雞毛換糖這些也常在村鎮(zhèn)之間行走。
當(dāng)然,到了縣這一級,可就不敢再這樣了。
縣這一級管事的太多了,不干人事的也多,有的甚至?xí)]事抓人,來訛詐或者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鎮(zhèn)這一級,大多是十里八鄉(xiāng)的,大多認(rèn)識,可不會傷了和氣。
“少來,熊大隊長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什么事?”郭叔睜開眼,問道。
“嘿,我就知道瞞不過郭叔,我這不來求點治槍傷的藥么?!毙苠鰟兞藘深w花生,嘿嘿一笑。
“槍傷,你村里有人受傷了?”郭叔問道。
這并不稀奇,這年頭,村里幾乎是家家戶戶都有槍,打獵打鳥什么的誤傷也很正常。
就像他,家里就有七八桿槍,有他兒子留下的,有上面給他的,有當(dāng)年逃難時防身的......
“沒有,是你們村的人?!毙苠稣f。
“我們村的人?咋你來要藥?”郭叔疑惑道。
“你們村有個叫李明軍的吧?”熊弼喝了口小酒。
“什么!李明軍!李明軍中槍了?!”一聽李明軍的名字,郭叔立馬緊張起來。
“郭叔,你這反應(yīng)......李明軍不會是你孫子吧?”熊弼笑道。
“瞎說什么!”郭叔被嚇了一跳,轉(zhuǎn)而問道,“李明軍到底怎么了?是他中槍了?有什么問題沒有?誰打的?”
一連串的發(fā)問。
見郭叔這么緊張,熊弼也不好在開玩笑。
畢竟是長輩,再開就不禮貌了。
給郭叔倒了杯酒,方才說道:“沒啥大事,就是回在我們村下面遇到了路匪,手臂中了一槍?!?p> “中槍了?傷到神經(jīng)沒有,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郭叔問。
“應(yīng)該沒有傷到神經(jīng),剛才吃飯的時候看看見他右手動呢,血已經(jīng)止住了,但是愈合的話得要段時間,畢竟是槍傷?!?p> 熊弼夾起一塊豬肉,嚼吧嚼吧,又抿一口小酒,十分享受,“上面對你們好啊,這生活......嘖~”
“槍傷,我這里有藥。”郭叔一聽沒有傷到神經(jīng),這才放下心來,轉(zhuǎn)身。
打開身后雕著牡丹花的柜子,又把里面的棉被這些抱出,一頓翻找,最后拿出一個小瓶。
“別喝了,趕緊去把藥給李明軍送過去,告訴他早點回來,別讓他奶擔(dān)心?!睂⑺幏旁谧雷由?,又拿出一件長袖寸衣,“記得讓李明軍穿這件衣服回來?!?p> “喲!這可是南云神藥,據(jù)說遇到流血傷口,只要倒上去一兩分鐘就能止血,兩天之內(nèi)就能愈合?是正宗的?”
正在喝酒的熊弼瞥了一眼只有拇指大小的小瓶,突然驚住。
拿起南云神藥驚嘆不已。
“郭叔還是你有門路,這藥早就被管制了,據(jù)說部隊里也不是誰都有資格用的,厲害啊郭叔?!?p> 向著郭叔豎起大拇指。
“去,趕緊去把藥送回去?!惫逡娛虑橥杲Y(jié)便開始趕人。
這熊老大那么老實的一個人,咋就有個這么滑溜的兒子?
“得,不歡迎我,我走還不行嗎?”熊弼嘆了口氣,將藥塞進(jìn)兜里,又拿起一旁的衣服。
剛走兩步,又停下來。
轉(zhuǎn)身,夾一大筷子豬肉,還沒咬,又拿起酒瓶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
“鳳酒,可有些年沒喝過了,下次我再來?!闭f完,轉(zhuǎn)身離去。
“滾犢子!”郭叔笑罵。
等人走了后,將門關(guān)上。
李明軍出事了要不要去告訴她?
猶豫再三。
算了,沒傷到神經(jīng),就不要讓她擔(dān)心了。
平時他們也沒啥來往,要是被有心之人看見,反而劃不著。
想通事情,看了眼炕上的桌子。
豬耳朵還剩下七八片,壇子里的酒還沒打開,自己的鳳酒還剩下一小半。
得。
一小半酒剛好就那七八片豬耳朵。
至于剩下那壇酒就埋在土里好了。
這還是他藏酒時發(fā)現(xiàn)的。
鎮(zhèn)上陳金貴家的酒雖然味道濃郁,入口甘辣。
但卻沒有沉淀。
只需要把酒埋在濕潤的土里,只需要一周,酒就會變得平淡不似之前的辣,但卻更有糧食的香氣,也更加的厚重。
“咿呀呀呀呀~”
躺在炕上,郭叔翹著二郎腿繼續(xù)跟著收音機唱著戲曲。
......
“隊長,隊長?!?p> “你這是到哪去了?”
“我請個假,我娘家......”
到了熊寨田下邊,一些正在勞作的村民打招呼。
回應(yīng)幾句,又處理了一些村民的問題,熊弼抬頭向上看。
幾百米高的山上,一個人站在他家的地壩往這邊看。
是李明軍。
不好好在房間里呆著跑外面來干嘛?
駕著牛車,到了山下的倉庫,將牛車從牛身上卸下,熊弼這才牽著牛往家走去。
到了家門口。
“隊長,回來了。”李明軍迎了上去。
蛋不吵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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