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鄰居
......
半小時的簡單準備之后，午飯上桌。
云夏奶奶也在小姑娘和黎蘅的攙扶下從房里出來。
林允兒先向老人禮貌問了好，“奶奶好，我叫潤娥，今天打擾您了~”
云夏奶奶輕笑著拉她在在自己身旁坐下，眼角皺紋深深，“這說的是哪里話......叫潤娥是嗎？長得可真好看?！?p> 林允兒乖巧一笑。
“奶奶，一邊吃飯一邊聊吧?！鳖櫤庹f著，將手中的碗筷分給眾人。
“好，聽你的，都快動筷子吧?！?p> 于是眾人落座，午飯開始。
隨手夾了一塊炒雞蛋到小云夏碗里，顧衡瞥了眼有些心不在焉的高巖，“發(fā)什么愣呢，快吃飯吧?！?p> 看著臉色自然平靜的顧衡，高巖嘴巴動了動，一時竟無語凝噎。
我為什么發(fā)愣，這不得問你嗎？
現(xiàn)在的人，做虧心事一點都不帶心虛的嗎？！
無聲囁嚅了幾下，高巖索性埋頭大口吃飯。
云夏奶奶并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互動，突然回憶起了什么，她看向了顧衡。
“小衡?！?p> “嗯？”
“奶奶教你的木雕手藝，你沒放下吧？”老人溫和地笑著問道。
正小口吃飯的林允兒微微一怔，下意識看向云夏奶奶。
原來這家伙的木雕，是從這里學(xué)來的嗎？
顧衡看了眼發(fā)呆的林允兒，輕咳一聲，“沒有沒有，閑下來的時候還是會練習(xí)的，現(xiàn)在進步很多了?！?p> “少哄奶奶了，”聽到他的話，云夏奶奶笑得咧開了嘴，“你啊，什么都好，偏偏學(xué)木雕手藝笨的不行，要說沒放下我還信，但要說進步很多......”
顧衡還沒說話，林允兒已經(jīng)沒忍住噗嗤一笑。
對視一眼，顧衡尷尬地移開了眼神。
這都什么當(dāng)面揭老底啊......
這段對話之后，除了吃飯以外，他都沒再張開口。
簡單用過午飯。
林允兒主動想要幫忙清洗碗筷，卻被小云夏堅定地拒絕了，她只好在房里陪著云夏奶奶聊天。
“潤娥是其他國家的人啊，中文可真好?！?p> “奶奶您過獎了~”林允兒眨眨眼，“奶奶，顧衡他的木雕，跟著你學(xué)了多久呀？”
“一個多月，”老人回憶著往昔，眼帶笑意，“那會兒有一次小云夏去上學(xué)回來，在山路上迷了道，是小衡他和其他幾個人找了半夜才找到的，老婆子也沒什么好報答他的，所以才想著教他這個?！?p> “原來是這樣......”
“我本來想著等他學(xué)會了，以后追小姑娘用得上也好啊，結(jié)果他那技術(shù)，”老人擺擺手，“擺在地攤上也很難賣得出價錢啊，要真送給哪個姑娘了，不得被人家嫌棄死?！?p> 林允兒嘴角微翹，“確實哦......”
“對了奶奶，我可以跟著你學(xué)木雕嗎？”林允兒試探著問道。
“嗯？潤娥也對木雕感興趣嗎？”老人有些驚奇。
“嗯嗯，說不定我比顧衡天分好呢?！绷衷蕛好佳蹚潖?。
“那當(dāng)然可以?！痹葡哪棠汤氖?，笑著應(yīng)下。
屋外傳來一聲輕咳，林允兒轉(zhuǎn)過臉看向來人。
手中提著她的行李箱，顧衡道，“臨時又來了一個志愿者，黎蘅需要晚些去縣里接，所以我陪你去學(xué)校校舍那邊。”
“嗯嗯，好~”
林允兒起了身，向老人道別，“那奶奶，下次我再來......看望你。”
“好，路上小心?！?p> ......
山路狹窄，僅容一人通行。
林允兒跟在顧衡身后，小心看著路。
午后靜謐的山林中，人聲稀少，只有不時的幾聲清脆鳥鳴。
“跟奶奶聊了什么？”顧衡隨口問她。
“聊有的人明明就是學(xué)的不行，還賴時間不夠的事情呀?！绷衷蕛好蜃煨χ?。
顧衡腳步一頓，回頭看了她一眼，“不想聊天?？梢灾闭f?！?p> “不許回頭，看著點路?！绷衷蕛号牧艘幌滤募绨颍Z氣輕快。
“我知道。”
沿著來時的小路，兩人回到了小鎮(zhèn)上。
穿行過一條小街，東陽一小就在這個小鎮(zhèn)的一角。
“今天是周末，所以人少，等明天上課了，就會熱鬧一些?！?p> 顧衡拉著行李箱，帶著林允兒往學(xué)校后邊走去。
“和照片上的有些不一樣哦?！绷衷蕛汉闷娲蛄恐車沫h(huán)境。
“嗯，網(wǎng)上搜到的圖片資料應(yīng)該還是幾年前的，這幾年學(xué)校整修了不少地方?！?p> 來到一棟較新宿舍樓的二樓，推開一個房間，顧衡將鑰匙拋到林允兒手中，“未來一個月，這里歸你了。”
信手將房間的窗戶推開，顧衡接著道，“房間已經(jīng)提前收拾過了，被子也是新的，還需要什么就和我說，我去找來給你，嗯，雖然是新建的校舍，但條件還是比較簡陋，”
學(xué)校新修校舍的錢，他捐了不少，但用的是自己前兩年的工資，并不算是很大的數(shù)目。
“已經(jīng)很好啦。”林允兒倒是并不在意這些，半蹲下身子打開了行李箱。
“怎么想著來這邊做志愿項目？”顧衡想起了中午時被擱下的問題。
林允兒動作一頓，看著行李箱說出了心中的腹稿，“因為來這邊的話，我歐尼她們不用擔(dān)心安全方面的問題，我還可以......練習(xí)中文口語，你呢？不是還有工作嘛？”
沒給顧衡繼續(xù)思考提問的機會，她將問題拋了回去。
“嗯，以前答應(yīng)這邊的幾個孩子，今年要回來看看他們?！?p> “原來是這樣?！?p> 見顧衡沒有再仔細計較她前邊胡謅出來的借口，林允兒悄悄松了口氣。
“對了，”她歪頭看向顧衡，“你住哪里？”
顧衡微微一愣，臉上突然閃過一絲尷尬之色，然后才道，“......隔壁。”
林允兒眼睛睜大。
顧衡又連忙補充道，“這邊校舍房間數(shù)量也不是多，所以才......”
林允兒“哦”了一聲，聲音輕輕，“所以我們，暫時算是......鄰居了？”
顧衡嗯了一聲，正要說點什么，余光卻突然瞥見她行李箱中的東西。
眼簾微垂，他轉(zhuǎn)過了身。
“你先收拾吧，我去忙些事情，晚飯一會兒我給你送過來?！?p> 說完，他匆匆離開了。
愣了一秒，看著箱中的貼身私人衣物，林允兒反應(yīng)過來。
臉色一紅，她瞬間將行李箱合上，“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