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新老師
“這首歌不是上次它給我們分院時唱的那首?!北R娜和大家一起鼓掌,一邊說道。
“每年唱的歌都不一樣?!鼻镎f。
“哦,作為一頂帽子,它的生活一定挺單調(diào)的,我能理解,”盧娜說,“這些歌可能是它為數(shù)不多的消遣了?!?p> 這時,麥格教授展開一大卷羊皮紙。
“我叫到誰的名字,誰就把帽子戴在頭上,坐到凳子上,”她對一年級新生說,“等帽子宣布了學(xué)院,就去坐在相應(yīng)的桌子旁。
“斯圖爾特·阿克利!”
一個男孩走上前,可以看出他從頭到腳都在發(fā)抖。他拿起分院帽,戴在頭上,坐在了那張凳子上。
“拉文克勞!”分院帽喊道。
斯圖爾特·阿克利摘掉帽子,匆匆跑到拉文克勞桌子旁的一個座位上坐下,小鷹們都鼓掌歡迎他,離他最近的邁克爾·科納還給了他一個擁抱。秋也很興奮,她在斯圖爾特·阿克利坐下時高興地歡呼著。
“這是一個好的預(yù)兆,開門紅!”秋說。
“馬爾科姆·巴多克!”
“斯萊特林!”
禮堂另一邊的桌旁傳來響亮的歡呼聲。當(dāng)巴多克加入到斯萊特林的行列中時,馬爾福也在拼命鼓掌。馬爾科姆·巴多克坐下時,從格蘭芬多那邊傳來了弗雷德和喬治喝倒彩的噓噓聲。
“埃莉諾·布蘭斯通!”
“赫奇帕奇!”
“歐文·考德韋爾!”
“赫奇帕奇!”
“丹尼斯·克里維!”
小不點兒丹尼斯·克里維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老是被海格的鼴鼠皮大衣絆住,恰巧就在這時,海格本人從教工桌子后面的一扇門外偷偷溜進了禮堂。海格個子是常人的兩倍,塊頭至少是常人的三倍,長長的黑頭發(fā)和黑胡子亂蓬蓬地糾結(jié)在一起,樣子有些嚇人——經(jīng)常會使人產(chǎn)生錯誤的印象,而艾維斯和赫敏知道,海格實際上有一顆非常慈善的心。他朝他們眨眨眼睛,在教工桌子的末端坐了下來,看著丹尼斯·克里維戴上分院帽。帽檐上的裂縫張開了——
“格蘭芬多!”帽子大聲說道。
丹尼斯·克里維高興得滿臉放光,他摘掉帽子,把它放回到凳子上,然后匆匆跑過來和他哥哥坐到一起。這時,哈利也和格蘭芬多的其他同學(xué)一起鼓起拿來。
“科林,我掉進了湖里!”他一屁股坐在一個空位子上,尖著嗓子說道,聲音大到艾維斯和赫敏都聽見了,“太精彩了!水里有個東西抓住了我,把我推回到船上!”
“真酷!”科林說,也和弟弟一樣興奮,“大概是巨烏賊,丹尼斯!”
“哇!”丹尼斯叫了起來。他剛才被拋進一個風(fēng)高浪急、深不可測的湖里,又被一個巨大的湖怪推了出來,他覺得這是任何人連做夢也不敢向往的經(jīng)歷。
分院儀式繼續(xù)進行,那些男男女女的新生們臉上帶著不同程度的恐懼,一個接一個地走向三腳凳。隊伍在慢慢縮短,麥格教授已經(jīng)念完了名單上以L開頭的名字。
“我真希望今年我們學(xué)院能來點兒優(yōu)秀人才,”秋說,“畢竟兩年前我們也是和格蘭芬多一起拿下學(xué)院杯的。對了,還有魁地奇,希望也能出幾個苗子吧,像塞德里克那種,他真的很出色?!?p> “格雷厄姆·普里查德!”
“斯萊特林!”
“奧拉·奎爾克!”
“拉文克勞!”
最后,隨著凱文·惠特比被分到赫奇帕奇的叫聲響起,分院儀式結(jié)束了。麥格教授收拾起分院帽和小凳子,把它們拿走了。
“是時候了?!鼻镎f著抓起刀叉,眼巴巴地望著他面前的金菜盤。
鄧布利多教授站了起來。他笑吟吟地望著所有的同學(xué),張開雙臂,做出歡迎的姿勢。
“我只有兩個字要對你們說,”他說,渾厚的聲音在禮堂里回響,“吃吧!”
“好啊,好啊!”學(xué)生們大聲地說著,眼睜睜地看著那些空盤子里突然神奇地堆滿了食物。
艾維斯和赫敏也沒有客氣,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嘛,不過相比于很多學(xué)生的胡吃海塞,他們顯得斯文多了。
“你們知道,今天晚上的宴會差點泡湯了,”離艾維斯兩人不遠處,一個拉文克勞高年級的男生說道,“早些時候廚房里出了亂子?!?p> “為什么?怎么回事?”他旁邊的一個男生嘴里含著一塊很大的牛排,嘟嘟囔囔地問。
“自然是皮皮鬼在搗亂,”那個男生說著,搖了搖頭,“又為那件事爭吵不休,你們知道的,他想?yún)⒓友鐣Γ@根本不可能,你們知道他那副德行,完全沒有教養(yǎng),看見吃的東西就到處亂扔。我也是聽格雷夫人說,他們召開了一個幽靈會議——胖修士倒是主張給他這次機會——可是血人巴羅堅決不同意,我認為他這樣做是十分明智的?!?p> 血人巴羅是斯萊特林學(xué)院的鬼魂,是一個瘦巴巴、沉默寡言的幽靈,身上布滿銀色的血跡。在霍格沃茨,只有他才能真正管住皮皮鬼。
“怪不得呢,我們就覺得皮皮鬼好像在為什么事兒生氣?!迸赃叺哪莻€男生悶悶不樂地說,“他在廚房里做了什么?”
“哦,還是老一套,”那個男生聳了聳肩膀說,“大搞破壞,弄得一片混亂。鍋碗剽瓢盆扔得到處都是,整個廚房都被湯淹了。家養(yǎng)小精靈們嚇得六神無主——”
當(dāng)啷。
赫敏打翻了她的高腳金酒杯,南瓜汁不斷地傾灑在桌布上,給白色的亞麻布染上了一片橘黃色,長達好幾英尺,可是赫敏不予理會。
她看著那邊,幾次想說話,可是又把話咽了下去,最后只好轉(zhuǎn)頭問艾維斯。
“這里也有家養(yǎng)小精靈?”
“有的,赫米?!卑S斯說道,“不過他們不怎么離開廚房,晚上才出來打掃打掃衛(wèi)生,他們不希望學(xué)生們看見他們?!?p> 赫敏嘆了口氣。
“可是他們拿工錢嗎?”她問,“他們有假期嗎?還有——他們有病假,有津貼,有種種的一切嗎?”她把盤子推開了,顯得有些沒胃口。
“赫米,這件事情需要從長計議。”艾維斯說著,揉了揉赫敏的腦袋,“等我們長大了,一定能解決的,所以,先吃東西好嗎?”
“嗯。”赫敏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把身子往艾維斯身上靠了靠。
大雨仍然密集地敲打著高高的、黑乎乎的窗戶。又一陣雷聲炸響,震得玻璃窗咔咔作響,陰霾的天花板上劃過一道閃電,照亮了金色的盤子,盤子里剩余的第一道食品消失了,眨眼間又裝滿了甜點。
學(xué)生們的饕餮盛宴還在繼續(xù),最后,甜品點心也被掃蕩一空,盤子里最后剩下的碎屑消失了,盤子又變得干干凈凈,閃閃發(fā)亮,這時,阿不思·鄧布利多再一次站起身來。大廳里嗡嗡的說話聲頓時停止了,只能聽見狂風(fēng)的呼嘯和大雨的敲打聲。
“好了!”鄧布利多笑瞇瞇地望著大家,說道,“現(xiàn)在我們都吃飽了喝足了,我必須再次請求大家注意,我要宣布幾條通知。
“管理員費爾奇先生希望我告訴大家,今年,城堡內(nèi)禁止使用的物品又增加了幾項,它們是尖叫游游球、狼牙飛碟和連擊回飛鏢。整個清單大概包括四百三十七項,在費爾奇先生的辦公室可以看到,有興趣的人可以去核對一下。”
鄧布利多的嘴角抽動了幾下。
他繼續(xù)說道:“和以前一樣,我要提醒大家,場地那邊的禁林是學(xué)生不能進入的,而霍格莫德村,凡是三年級以下的學(xué)生都不許光顧。
“我還要非常遺憾地告訴大家,今年將不舉辦學(xué)院杯魁地奇賽了。”
“什么?”秋驚訝得喘不過氣來。學(xué)生們也都吃驚地張大了嘴巴,禮堂里頓時變得吵吵嚷嚷起來。鄧布利多繼續(xù)說道:“這是因為一個大型活動將于十月份開始,一直持續(xù)整個學(xué)年,占據(jù)了老師們的許多時間和精力——但是我相信,你們都能從中得到很大的樂趣。我非常高興地向大家宣布,今年在霍格沃茨——”
就在這時,響起了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禮堂的門被砰地撞開了。
一個男人站在門口,拄著一根長長的拐杖,身上裏著一件黑色的旅行斗篷。禮堂里的人都轉(zhuǎn)過頭去望著那陌生人,突然一道叉狀的閃電劃過天花板,把陌生人照亮了。他摘下兜帽,抖出一頭長長的灰白頭發(fā),開始朝教工桌子走去。
噔,噔,他每走一步,都有一個空洞的聲音在禮堂里回響。他徑直走到主賓席的盡頭,向右一轉(zhuǎn),一瘸一拐地朝鄧布利多走去。又一道閃電劃過天花板,赫敏倒吸了一口冷氣。
閃電把那人的臉照得無比鮮明,赫敏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一張臉。它就像是在一塊腐朽的木頭上雕刻出來的,而雕刻者對人臉應(yīng)該是怎么樣只有一個模糊的概念,對刻刀的使用也不太在行。那臉上的每一寸皮膚似乎都傷痕累累,嘴巴像一個歪斜的大口子,鼻子應(yīng)該隆起的地方卻不見了。而這個男人最令人恐怖的是他的眼睛。
他的一只眼睛很小,黑黑的、亮晶晶的;另一只眼睛卻很大,圓圓的像一枚硬幣,而且是一種鮮明的亮藍色。那只藍眼睛一眨不眨地動個不停,上下左右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完全與那只正常的眼睛不相干——后來,那藍眼珠一翻,鉆進了那人的腦袋里面,大家只能看見一個大白眼球。
陌生人走到鄧布利多身邊。他伸出一只手,那只手也像他的臉一樣傷痕累累。鄧布利多和他握了握手,小聲說了幾句什么,沒有人聽清。他好像在向陌生人詢問什么事情,陌生人沒有笑容地搖搖頭,壓低聲音作了回答。鄧布利多點點頭,示意那人坐在他右邊的一個空座位上。
陌生人坐下了,晃了晃腦袋,把灰白色的長發(fā)從臉上晃開,然后拉過一盤香腸,舉到殘缺不全的鼻子跟前聞了聞。他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從一根香腸的一端戳進去,吃了起來。他那只正常的眼睛盯著香腸,但那只藍眼睛仍然一刻不停地在眼窩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打量著禮堂和同學(xué)們。
“請允許我介紹一下我們新來的黑魔法防御術(shù)課老師,”鄧布利多愉快地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