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北冕站在無定樓的上空,一邊吹奏仙皇笛,一邊也將方才的情形看在了眼里,如今那只四處破壞的窮奇已經被梔子馴服,他心中稍定,也不慌張起來。
北冕的修為原本就高出呂康安一籌,如今調用身體內的靈力吹奏仙皇笛,不多時,便完全壓制住了幻顏塤的鎖心咒。
呂康安嘴角邊溢出一絲鮮血,明顯敗下陣來,北冕見狀,乘勝追擊,趁他停頓未再吹奏幻顏塤時,御使流影劍飛向呂康安。
呂康安深知自己不是北冕的對手,急忙伸手一招,身前不遠處立時便出現了一團黑霧,他將身形隱沒于黑霧當中,只聽他言:“吾等今日運氣不好,正好碰上玉面北冕,來日再戰(zhàn)!”
隨他一起前來的閻影殿眾人見呂康安都霧遁了,也跟著紛紛撤走了。
北冕的流影劍頃刻間便飛到了梁邱身前,制住了他的行動,對準了他的咽喉,梁邱立時就不敢動了,先前還得意洋洋的神色,如今面如白紙,握劍的手也微微發(fā)抖起來。
此次一役,閻影殿眾人皆走,梁邱被俘,眾人將他五花大綁,令他跪于姬德宇面前。
“也好,如今你這叛徒,也落入我等手中,現下正好要你睜開眼看看,我無定樓的新任掌門如何坐穩(wěn)無定樓!”姬德宇盯著他,口中憤憤吐出一句話。
他自腰間那塊儲物玉佩中調出了奇牙節(jié),當著眾人的面,將它授予拓跋成周,“拓跋成周聽命,眼下,你就是我無定樓第二百三十六代掌門人,從此之后,你必當將本派發(fā)揚光大,令本派重振當年的雄威?!?p> 拓跋成周雙手向天,接過了奇牙節(jié),他將它高舉過頭,高聲喝道,“重振雄威,光大門楣!”
之后,他手持奇牙節(jié),當任掌門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梁邱說出了實話,原來他一直不甘心原掌門姬德宇偏袒拓跋成周,于是與閻影殿的呂康安內外勾結,欲與本派法寶奇牙節(jié)作為交換條件,以此來換取閻影殿助他登上無定樓掌門之位。
“你可知,閻影殿想要我派的鎮(zhèn)派法寶奇牙節(jié)有何用?”拓跋成周在奇牙節(jié)的作用下追問梁邱。
可梁邱只是神情迷蒙,也是不知為何閻影殿要這樣處心積慮的搶奇牙節(jié),他搖了搖頭,忽而淚流滿面,大吼起來:“我不過是想讓師父的眼里從此看我不同,我一心求好,我何錯之有?”
一番話呼喝出,眾人臉上都露出難以置信之色,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原因,居然是造就了眼前這個叛徒,給無定樓帶來了莫大災難的歸因。
北冕和梔子對視了一眼,梔子從他眼中看出了一絲失望之色,想來師父也是想知道閻影殿為何如此了,只是聽那梁邱所言,他似乎也不知當中緣由。
閻影殿已經第二次攻擊無定樓了,兩次都是想要搶奪奇牙節(jié),可閻影殿如此急切地想要無定樓的鎮(zhèn)派法寶,到底是意欲何為呢?
梔子思忖了半天,也找不出答案。連奇牙節(jié)都不能讓梁邱說出是為何,說明他真的不知道。
拓跋成周讓二位師叔廢除了梁邱的修為,并未取他性命,而是將他逐出了無定樓,自此,拓跋成周坐穩(wěn)無定樓。
梔子與北冕并未在無定樓停留多少時日,不日后就離開了無定樓,打算啟程回太虛山,路上卻意外收到了倪安智的紙鶴傳音書。
梔子是第一次收到這種紙鶴傳音書,是施術者將需要傳遞的訊息以某種術法保存在折好的紙鶴當中,只需注入一絲絲靈力,便可千里傳音。
“你想學嗎?”北冕看著梔子驚異的眼神,唇角微勾,“想學的話,為師教你?!?p> 梔子想:倘若我學會了這種千里傳音的術法也不錯,可以與人相隔很遠也能交流了。我想與什么人千里傳音呢?安和?
好像在這個世上,與她最親的人就只有安和了。過了好幾個月了,也不知道他在齊氏夫婦家生活得好不好?過得快不快樂?
想到這里,她微微蹙起了眉頭,心中頗為擔心。
北冕只道她是以為紙鶴傳音術很難,便出言安慰:“其實紙鶴傳音術很簡單,別說你是無垢道體,修習術法都比尋常人要快上許多,就是你只是普通人,這點小術法也難不到你的?!?p> 梔子想了想,就對北冕點了點頭,表示愿意學習。
她拜師已經有些時日了,她這個師父倒是也不藏私,什么都愿意教她,倒也算是個好師父。
北冕就傳授她御使紙鶴傳音的法門,的確很簡單,她尚未修習任何修仙的心法,體內的靈力還不知如何調用和存儲,但區(qū)區(qū)紙鶴傳音術,倒也難不到她。
“你只需往指尖灌注一絲絲靈力……”北冕為她做了一次示范,梔子一點就透,很快就以指尖些許靈力點開了倪安智傳送過來的紙鶴傳音書。
梔子攤著一只手掌,只見,那只原本折好的紙鶴如同變戲法似的在她的掌心中慢慢舒展開,那頁白紙上漸漸顯現出些許文字,還伴有倪安智熟悉的聲音也一并傳來:
“梔子小師妹,一別數日,甚是想念,我的師父將我派往玉虛教,查明玉虛教鎮(zhèn)派法寶奇云盾被盜一事的始末,請將奇云盾被盜一事轉達給掌門,想著你與掌門也一道出行去了無定樓,等你那番事了,可否順道來玉虛教與我同行呢?師兄倪安智上。”
這封紙鶴傳音書雖然簡短,但寥寥數語,已經表明了倪安智對梔子小師妹甚為在意之事。
北冕站在梔子身旁,就像是聽到了倪安智對梔子表白一般,他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了兩聲,詢問梔子的意見:“如何?你是想為師陪著你一道去玉虛教一趟,還是我們先回太虛山?”
他其實是想梔子與自己回太虛山的,可倪安智在紙鶴傳音書中提及了玉虛教法寶奇云盾被盜一事,他身為太虛山掌門,為其余五派之景仰,只除了閻影殿的閻影王浮華與他處處作對。玉虛教法寶被盜一事,他又不能坐視不理。
梔子想了一會兒,就問:“此行若是前去玉虛教,會經過玉泉鄉(xiāng)嗎?”
“玉泉鄉(xiāng)?”北冕凝眉,他聽梔子提及這個名字,又不由得想起了臨近玉泉鄉(xiāng)那兩座山峰之間奇異的結界一事。
那結界,連他元嬰境的修為都不能堪破其中奧秘,只有梔子一人可以隨意出入。
他見梔子盯著他看,那雙眸子中似乎在期待著什么,便答道,“若是去玉虛教,就可經過玉泉鄉(xiāng)的,但若是直接回太虛山,就不會經過那里。你如何這般問?”
梔子聞言一喜,一想到就快見到安和了,她心中便諸多歡喜,也不知他的小模樣長變了多少。
梔子點點頭,滿心期待著,“我想去那里看一位故人?!?p> “那就依徒兒所言,我們便去玉虛教一趟,順道與你倪師兄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