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注意到呂康安身邊還帶著他的親信張望和彥博二人,也不知這次他們會派什么人下場比賽。
“最后,就是我太虛山的門人了,天赫大陸一共七個修仙門派,想不到此次比賽,七個門派都一個不落的參加了,真是可喜可賀!下面……由本座宣布比賽的規(guī)則……”
龍樂音一直保持著笑容可掬的樣子,身著一聲青衣法袍,眼角眉梢都在微笑著,掏出他那把通體鮮紅如火焰般的奇焰瑟,只有一本書那么大小,他拿在手中,噌噌彈撥了幾下,那奇焰瑟便發(fā)出清脆悅耳的音樂聲。
莫名紅彤彤的火焰便自那奇焰瑟中發(fā)出,卻好似一點也不能傷到龍樂音半分,他拿在手里,明明是通天的法寶,卻像是一名宮廷樂師。
眾人也難得一見太虛山三大掌座之一的龍樂音威名在外的法寶武器,都紛紛安靜下來,聽著他繼續(xù)宣布規(guī)則。
奪符競技賽的規(guī)則,在之前北冕已經(jīng)跟梔子講說過一二了,龍樂音卻在原有基礎(chǔ)規(guī)則上強調(diào)了新規(guī)則:
第一步是分組,分組后,便有小組眾人討論決定出一人作為奪符人,此人必須得對符咒熟悉備至,因為他選取的符咒,將直接決定比賽勝出的勝率。
第二步,就是在三炷香的時間內(nèi),由奪符人分別破開七大門派設(shè)置在山中的七處結(jié)界,進入結(jié)界內(nèi),闖過關(guān)卡,奪得想要的符咒,一共有七道。
第三步:小組成員以此七道符咒,互相配合,以手中符咒對陣敵手,最后十四組勝出者,即為此次奪符競技賽的魁首。
“獲得本次魁首的小組,屆時可以進入我太虛山的藏寶閣,里面各類奇珍異寶和上品法器靈寶,任由勝出小組挑選……”
龍樂音話音才落,看臺上的修士們又是一陣嘩然,有些人明顯已經(jīng)坐不住了,因為太虛山藏寶閣中藏著的各大靈寶法器,聞名天下,許多已經(jīng)入了太虛山修煉的門下弟子也都心生向往之,卻一直無緣得見。
此次勝出者,更可以摒棄開門派不同的理念,可以完全不顧禮法約束,進得此太虛山藏寶閣窺見一斑,也可以算得上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緣了。
龍樂音顯得很喜悅,太虛山已經(jīng)好多年未曾有這樣的盛會比賽了,此次比賽不僅七派來朝,玉面北冕更是讓他來掌控此次比賽的場面,他也難得高興有這樣的熱鬧。
龍樂音的聲音還在不遠(yuǎn)處徐徐傳來,可梔子坐在看臺的人群中,卻忽然感到一陣陣后背脊柱發(fā)冷,那冷意就如同一條小蛇,穿過她的脊柱,再游走向她的四肢,肆意在她體內(nèi)穿行著。
而她的眉心印堂穴已經(jīng)不再瘙癢難耐了,反而是這游走在體內(nèi)的寒意愈發(fā)的旺盛了些。
梔子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她咬牙忍耐了一會兒,那寒意便如煙霧云霞般消散了,寒意過后,一層層困意卻又襲上來,就如同千百只瞌睡蟲爬滿了她的眼皮。
在這樣的濃濃困意下,龍樂音的聲音,就如同催眠曲,嗡嗡嚶嚶,也不知道到底說了啥,梔子只覺得眼皮打架,忍不住開始打瞌睡……
“梔子師妹……你沒事吧……”倪安智的聲音在身邊響起,他的一只手已經(jīng)抬了起來,正好扶住了梔子因為打瞌睡耷拉下來的腦袋……
“唔……我……我居然打瞌睡了……”梔子猛然間醒覺,只覺得自己這樣一個妙齡少女,居然當(dāng)眾在看臺上打瞌睡,真是多年經(jīng)營的老成持重的形象,一息之間全毀了。
她有些臉紅又尷尬的抬起頭,看了看一旁的南宮文秀和倪安智,又甩了甩頭,想把那濃濃的倦意甩開去。
“梔子,方才你睡著了,沒聽見嗎?我們不在同一組,我和倪師兄是一組的,和其他太虛山門人一組呢。”南宮文秀在她身邊低聲說道。
“啊,那我在哪一組?”梔子有些訝異的問,她的確有些難堪,可方才一定是龍樂音著人上臺抽簽分組了,可她什么都沒聽見。
自己怎么會這么困呢?明明昨晚并未看書很晚啊,為何忍不住的想瞌睡?
梔子捋了捋發(fā)絲,咬了咬唇,勉強打起了精神。
“你被分在閻影殿一組,和呂康安、張望、彥博,你們四人一組打團隊賽?!蹦甙仓悄樕弦猜冻隽艘恍┎煌谕盏男σ猓切σ庵杏兄t和,也有一絲絲對梔子的寵溺。
在他看來,平素老成持重的梔子很秀雅端莊,很好看,可偶爾這樣當(dāng)眾看臺上人聲鼎沸中,都能打瞌睡的梔子,他也心生歡喜。
太可愛了。
“啊,什么?我跟浮華他們一組嗎?”梔子還沒完全清醒,不覺當(dāng)眾直呼了閻影王的名號。
倪安智還沒回答,南宮文秀就噘了噘嘴,“不是跟閻影王一組,是跟他的那丑八怪手下呂康安等人一組呢。難得倪師兄這么心細(xì)如塵,還幫梔子你記下來了?”
說來也奇怪,方才那陣倦意襲過之后,梔子又恢復(fù)如常了一般,好似方才的眉心間瘙癢、脊柱四肢發(fā)冷、倦意濃濃等癥狀都未曾發(fā)生過一般。
接下來,便是和自己的小組成員商議誰才是此次奪符競技賽的奪符人了。
等梔子與浮華等人會合后,浮華盯著她看,沉穩(wěn)有度的與她寒暄,臉上帶著令人窩心的笑意,眼眸中卻是對梔子篤定的信賴之意:
“小神醫(yī),別來無恙,自打上次一別,你我二人已經(jīng)有好長時間未見了吧,可不知怎么的,本座每次與你相見,都像是見到了多年老友一般,未知小神醫(yī)是否也是這樣的感受呢?”
梔子微勾唇角,笑了笑,篤定的點頭:“也是如此?!?p> 她對于浮華,自從上次在小竹樓歸還仙皇笛一別后,梔子對浮華有了更深的看法,準(zhǔn)確來說,應(yīng)該是更深一層的信賴感,這一層信賴感,來源于他肯對她傾訴自己與娘子淑慎當(dāng)年為長青子所害的秘辛之事。
通過他的一席話,和這么多年守護浮華村村人的行為,以及他對于娘子淑慎的長情……梔子都在心里對閻影王有了新的認(rèn)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