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撤進迷陣
妖族一身修為皆在其妖丹上。
吸日月精華,奪天地靈氣,盡數(shù)納入妖元之中,是以妖族是天地之敵,遭天道厭惡。
只不過妖身在吞噬進體內(nèi)的靈氣滋養(yǎng)下,遠比同階的人族修士要更為強橫。
修行界也素有妖族可越過一階,對戰(zhàn)人族修士的說法。
來時的路上,莊怡寒已然估算出瘴林此行應(yīng)當無礙,畢竟那只金丹初境的冰翼血螳,并不能引起她太多重視。
不過小心之余,從進瘴林起,她便有意壓住行進速度,保證小隊能夠有充分撤退空間,以應(yīng)對可能出現(xiàn)的意外情況。
所以第一只血螳出現(xiàn)之前,便已經(jīng)在莊怡寒的神識探查之內(nèi)。
只是當?shù)诙谎茦涠龊?,莊怡寒的心已有些微沉了。
上章衛(wèi)給的情報有誤。
但此時她亦沒有心思去分辨這情報疏漏,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了...
眼下讓她頭疼的是另一件事。
冰翼血螳是領(lǐng)土意識極強的妖獸。
在自己領(lǐng)地范圍中,絕不允許第二只對它有威脅的同族停留,一旦相遇,必會決出個勝負來。
然而此刻兩只相同境界的血螳出現(xiàn),卻保持著相對平和的關(guān)系。
更確切來講,是一種聯(lián)手狩獵的感覺。
那只能說明...
錚——
長劍出鞘,莊怡寒微微挪動,將幾名師弟師妹攔在身后,面色平靜:“你們立即往回走,盡快離開瘴林?!?p> 往回走?
師姐這是要留下殿后,讓他們逃離此地嗎?
“大師姐...”
始終拽著徐采言衣袖的那名女弟子李云梨,聽見師姐語氣中的嚴肅,不免緊張了起來。
對面雖說是兩只金丹初期的妖獸,但莊師姐已是金丹巔峰、觸及元嬰領(lǐng)域的強者,不該是這番如臨大敵的態(tài)勢才對啊。
一旁的許秀聞言,聽話的掏出神行劍符與神龍火炮。
看著樹上兩只好整以暇的兇猛妖獸,許秀同樣想起典籍中曾看到過的記載。
若同一地點,出現(xiàn)了多只境界相近的強領(lǐng)地意識妖獸,那只能說明...
這片領(lǐng)域之中,有更強的頭領(lǐng)級妖獸。
最后Boss變小怪了,許秀想想就有些頭疼。
“走!”
一陣疾風卷起場間腥濕的空氣,那兩只虎視眈眈的冰翼血螳光影弗一黯淡,莊怡寒便長劍揮砍,向著身前揮動。
被莊師姐真元掀飛,幾人連連后退出那片空地。
再抬頭望去,那處塵燼乍起,冰霜與水光交錯碰撞,恐怖的金丹威能不時轟塌周邊巨石枯樹。
“這...”
徐采言眸中流露出擔憂神色,不過她亦明白,此時的自己在金丹交手中就是累贅。
眼下自己能做的,只有聽從師姐之令,撤出瘴林。
許秀此時已穩(wěn)住身形,躲開周邊蟲獸射來的毒液。
他雖不是修為最高者,但畢竟年紀稍長,當即出聲喝道:“先出瘴林,向鎮(zhèn)北軍求援!”
瘴林內(nèi)毒霧不知何時濃郁了起來,真元運轉(zhuǎn)之下,竟能加劇毒性腐蝕的烈度,如附骨之蛆一般蠶食著體內(nèi)眾人的經(jīng)脈。
此種境遇下,幾人運轉(zhuǎn)真元頗為吃力,更遑論御劍離去,只得腳步急轉(zhuǎn),向著林子外奔去。
“師姐她...”李云梨跑出一段距離,還能聽見身后靈氣波動爆裂的轟鳴,一聲強過一聲,她不由有些諾諾,開口問道。
“跑,別回頭!”
身后許秀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
李云梨面露慍怒:“你怎么這樣!”
此間修為最弱的煉氣境,逃跑時的卻是如此果決,怎么能讓她不氣惱。
許秀直接無視了這不太熟小師妹的情緒。
手握神行劍符,許秀速度在眾人之中不算慢的。
只不過出于某些奇怪的責任心,他還是綴在隊伍的最后,警惕著身后追來的妖物。
徐采言拍了拍云梨師妹的肩頭,示意她別再出聲。
回頭悄悄瞥了眼身后的許秀,見其表情并無太多波瀾,徐采言暗自松了口氣。
不知為何,即便在如此兇險境地,她心中還是下意識選擇聽從這位煉氣師兄的話。
許秀自然注意到徐采言的小動作,也只是不以為意地拋到腦后。
身后的毒蟲越來越多,印象中他們已經(jīng)向著來時路奔出了近十余里,但眼前卻始終一片張牙舞爪的枯木叢。
絲毫見不著開闊河谷的視野。
他抬頭瞧了瞧日頭,初晨的日頭離當空正中仍有段距離,似乎算一處天然的輔助標記。
回撤的方向不對嗎?
“等等!”
許秀出聲喝止眾人步伐。
聲行步止,幾人停了下來,望向隊伍最后的許秀。
李云梨眸中的不滿幾欲噴薄而出:“讓逃的是你,落在最后的是你,喊停的也是你,你到底...”
“云梨!”徐采言身為師姐,忍不住嚴厲出聲:“許秀師兄自是有用意。”
“咱們不必往前趕了。”
許秀仰著頭原地轉(zhuǎn)了一圈,無奈開口道:“此處似乎是座迷陣,怕是跑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