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王勤送走了小陳,再轉(zhuǎn)身,辦公室里安靜了,誰都知道刑滿釋放這個線索僅僅通過兇手沒有留下指紋,有虐尸行為有些牽強(qiáng),就算加上之前兇手沒有這樣做過案,好像還是有些不牢靠,更何況,就算兇手確認(rèn)是刑滿釋放人員,想排查出來肯定需要時間,可他們?nèi)鄙俚木褪菚r間,誰知道兇手啥時候犯病,再次作案?
王勤深吸一口氣說:
“都打起精神來,咱們只簡單分析了一下,就能分析出兇手有可能是刑滿釋放人員,咱們再往深里挖挖,或許還能找到啥有用的線索來?!?p> “有一個問題,我想不通?!敝芡_始挨個遞煙:“第二起案子中,死者孫藝娟剛下車,還沒吐呢,就被打暈了,這得是啥速度?我的意思是,死者停車停的咋就這么正好,就在兇手身邊停的?”
王勤點(diǎn)上煙說:“這事我也想了,一方面可能死者一直都忍著,看到道邊有人了才敢停車,沒想到是羊入虎口,另一方面,有可能是兇手見只有死者一個人開車,伸手?jǐn)r車……”
“小區(qū)口就在前面不遠(yuǎn),死者忍了一道,為啥不忍到家?兇手?jǐn)r車,我覺得更不可能,半夜三更的,一個男人攔車,是我我都不停!”大龍說。
“剛小陳說死者在車上吐過!”小尚提醒道。
劉冰忙問:“剛才我就想問,死者要是吐過,為啥不吐在駕駛位的這邊,反而吐在副駕駛那邊的門上?”
周望嚴(yán)肅的道:
“兩種可能,一種是死者喝太多,分不清哪個離自己更近,還有一種可能,死者就不是一個人回家的!兇手擊打她頭部的速度太快了,我不信這么巧合!兇手即便看到死者下車,他咋確定車上沒有別人?沒確定之前,他憑啥敢貿(mào)然出手?”
王勤激動的道:“有道理!應(yīng)該是兇手開車把死者送回來的……”
“可小陳剛才也說了,車內(nèi)除了死者和她老公,暫時沒發(fā)現(xiàn)別人的指紋,我估計(jì)他們著重查的就是方向盤和車門吧?”
“那就是死者開車,送兇手回家?”王勤說著緊皺起眉:“那也不能先開到自己家來,兇手跟死者住一個小區(qū)?”
周望搖了搖頭說:
“不太可能,兇手殺人的過程,勢必會弄得一身血,昨晚死者請的是客戶,客戶中如果有人正好是兇手,那么他至少需要在上車前帶著裝著兇器和干凈衣服的包或者袋子,要不然他走進(jìn)小區(qū)肯定會被監(jiān)控拍到,你想想從小樹林走到小區(qū)門口,咋說也得有五六百米吧,他渾身是血就不怕路人看到?不怕進(jìn)小區(qū)時被保安,晚歸的住戶啥的看到?”
王勤擺了擺手道:
“不管說得通說不通,先查!今晚都別想睡了,咱們必須要在他再次作案前,將他抓了!小尚你帶著張昊查昨晚死者宴請的客戶,叫過來細(xì)細(xì)的問,誰帶了助手、秘書、司機(jī),臨走時都是咋離開的,詳細(xì)的問!劉冰你帶著顧鵬去調(diào)取平江小區(qū)和惠園小區(qū)案發(fā)當(dāng)晚的監(jiān)控,看看都有誰在死者遇害后,步行回小區(qū),我跟老周繼續(xù)分析,有新的方向了,隨時給你們電話,都穿暖和了,到了吃飯點(diǎn),別餓著肚子!”
幾個人趕忙穿戴整齊了,匆匆出了辦公室。
大龍趕緊給周望和王勤一人遞一根煙,說:“這回可以玩命抽了?!?p> “留著命不好嗎?你玩它干啥?”周望接過煙,沒好氣的說。
王勤笑道:“你師父現(xiàn)在帶情緒了,你小心點(diǎn)。”
“沒事,我?guī)煾父株?duì)不一樣……”大龍?jiān)挍]說完趕緊閉嘴。
王勤垂下了頭,周望嘆了一口氣,說:“別想那么多,林隊(duì)在,這案子也不會馬上有突破?!?p> “不是,我只是覺得,人一輩子太快了!為啥就有人不知道好好活著呢?還要這么兇殘的剝奪別人的性命!他們就跟癌細(xì)胞一樣,為啥就殺不盡呢?”
“可能是因?yàn)橛嘘柟饩陀酗L(fēng)雨,有春夏就有秋冬,有陰就有陽,有善良的人,就有心理住著魔鬼的人,所以才會有那樣的祝福,祝你暖色浮余生,就是一輩子遇到的都是好人的意思吧,像趙曉桃和孫藝娟,遇到一次惡人,一生就結(jié)束了,她們的孩子……”
周望不說了。
大龍撓了撓頭說:“我不知道該咋勸你倆,我覺得啥呢,現(xiàn)在應(yīng)該分析案情,不應(yīng)該感慨人生……”
“你有啥想法?”周望問。
“別說,還真有!我特別贊同師父你對第二起案件的分析,就是兇手下手太快了,同理呀,第一起案子,我覺著死者下了出租車,就說是為了省兩塊錢,但是那周圍黑布隆冬的,她不得先兩邊都看看,等出租車開走了,她還不得飛奔?就算不飛奔,那也不能溜溜達(dá)達(dá)的吧,我的意思是……”
“第一起案子兇手出手同樣很快,死者下車時應(yīng)該是確認(rèn)周邊沒人的,就算是有,只會讓死者下車后步子更快,而且會時不時的回頭,兇手很難趁其不備下手?!敝芡涌谡f。
“對,我就是這意思?!?p> “死者在跳表前下車是誰說的?”周望問王勤。
王勤說:“是出租司機(jī)說的,他說印象比較深刻,那地方很黑,他還勸死者來著,不差幾塊錢,死者還很不耐煩。”
“那他有沒有說當(dāng)時人行便道上有沒有人?”周望忙問。
“他說他沒注意,當(dāng)時只顧著跟死者生氣了,說是死者一下車,他一腳油門就開走了。”
大龍氣憤道:“這個司機(jī)太壞了,就因?yàn)樯僮屗麙陰讐K錢,一點(diǎn)道義不講,這時候不得開著車燈幫死者照著路嗎?如果他當(dāng)時能這么做,死者也死不了!”
“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咱們也只能在道德的層面上罵兩句,還能咋辦?”王勤深吸了一口煙說。
“兩起案件,兇手出手都這么快,他隨身帶著兩樣兇器,如果不帶著干凈衣服,那就是居住地那個時間看不到人,又或者也是沒有路燈,不怕遇到人,他隨身帶著兩種兇器,至少錘子是在很方便拿的位置,見到被害人瞅準(zhǔn)時機(jī)就要動手,然后……”周望嘟囔著,突然站起身。
嚇了大龍一跳:“想起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