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人回木葉了?你還記得他的模樣吧?”
猿飛日斬這樣問,完全沒考慮對方可能遮蓋容貌,可能使用變身術等,蓋因為他知道白眼面前,這些通通無效。
千也點頭:“我看透他了,但我不認識他?!?p> 火影的神色很復雜,似有糾結,似有難過:“他有什么特征?”
千也“回憶”道:“他一頭白發(fā)刺猬狀,胡須從下巴一直連到耳后,嘴角兩邊有著深深的法令紋,哦對了,他還戴著一副眼鏡。”
猿飛日斬腦海里“轟”的一聲。
矛盾、復雜、懷疑,種種情緒沖擊著他,他的眉毛擰結得快要旋轉一圈。
是他??。?p> 不!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怎么可能會是他!
猿飛日斬被巨大的沖擊震懾,一時失了心智,手如疾風般探出,一把掐住千也的脖子。
千也屬實沒想到猿飛這一手,但他沒有反抗。
某種程度上可以這樣說,他剛才說的話不完全是他想說的,而是通過觀察猿飛日斬,一步步說出日斬想聽的話!
但這有利于他的計劃!
所以此時千也只是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口中嗚咽:“火影爺爺,你要干什么?”
一旁的粽子千也見狀從床上彈起來,朝著猿飛日斬撲過來,卻被身傷帶來的巨大痛楚絆倒,撲倒在地上,一扭一扭朝猿飛日斬爬過來。
這突兀的動靜在安靜的病房里顯得有些刺耳了。
門外猿飛的兩個隨從徑直沖了進來,爾后是兩位聞聲進來的母親。
一進來就看見火影捏著可可洛的脖子,兩個隨從都驚呆了,兩個母親直接沖了過來。
猿飛一見外人進來,瞬間清醒了過來,連忙松開千也。
他的眼里充滿了紅色血絲,他埋下頭,雙手抓頭。
看不出他在干什么,只看見他渾身都在顫抖。
千也深深壓下一口氣,不管老頭兒,轉身把可可洛扶到床上,讓母親叫醫(yī)生來換藥,傷口崩裂了。
千也心疼地安撫著可可洛,腦袋里也是一片混亂。
說到底,現(xiàn)在這狀況也是他自找的。
病房里陷入一片詭異的沉默。
醫(yī)生進來,感受到莫名的氣氛,膽戰(zhàn)心驚地換了藥和繃帶,沒敢多待一秒,就出去了。
猿飛的兩個隨從也是沒想明白火影為什么對孩子出手,此時見到火影的異常,互相對視一眼。
好一會兒,火影大人起身,徑直出門去了。
他臨走時的身影似有些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就連容貌似乎都蒼老了幾歲。
兩個隨從面面相覷,跟了出去。
兩個母親看著老火影的樣子,雖然恨不得再給他兩腳,卻沒有阻攔他。
“可可洛,剛才發(fā)生了什么?猿飛日斬為什么要那樣做?”
日向花羽見可可洛沒事,松了口氣問道。
千也搖頭。
他不知道該怎么說,之前就把兩位母親支出去,就是不想讓她們知道自己要胡扯的情報。
現(xiàn)在猿飛突然鬧出這么一出,千也是真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花羽見狀,把千也抱進懷中,撫摸他的頭:“沒事,你先好好休息吧,等回去后慢慢告訴媽媽吧?!?p> 千也把床拼到可可洛床邊,難受地看著可可洛身上的新粽子,頭亂如麻。
可可洛露出繃帶的眼睛又在安慰千也了。
千也的萬千思緒只能化作一聲嘆息。
等到兩個孩子沉寂下來,葉月給花羽點了點頭,離開了病房。
猿飛日斬從人流中走過,不斷有人停下來給他打招呼,敬稱一聲火影大人。
他卻只覺得這片天地有點陌生了。
猿飛回到火影辦公室,坐回火影的寶座,耷拉著頭,好似快死了一般。
暗部隨從看著這一幕,竟覺得有些眼熟。
數(shù)年前,那個大蛇丸叛逃出村后,火影大人也是這么的魂不守舍。
暗部隨從不知道三代目大人為何這樣。
這世上也沒幾個人知道。
卻又正是因為沒幾個人知道,所以三代目大人才這樣。
他很孤獨。
他老了,作為暗部總隊長的大兒子和大兒媳都不在身邊,他們一直在暗部的邊情部兼職,長期在火之國邊境執(zhí)行任務。
?。ò挡靠傟犻L、副隊長之下,分四個小部隊,分別是邊界情報部、刑訊審問部、守備戒衛(wèi)部、特別行動部。
每個都是一個部隊長帶四個小班,每班四人。
之前根部的規(guī)模就是一個部隊的規(guī)模,團藏是隊長,帶十六人。)
猿飛日斬的大兒子和兒媳長期在邊界,也就兩年前回來給老頭兒扔了個孫子,就又出去了。
老頭兒可不會帶孫子,唯一能帶孫子的妻子也在九尾之亂中死去,猿飛日斬只好把孫子交給家族里其他人帶著。
二兒子就不說了,自從被自己送去大名府,猿飛阿斯瑪就一直跟自己鬧矛盾。
剩下的關系親近的三個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弟子呢?
自來也和綱手二戰(zhàn)結束就出去漂泊了,只剩一個大蛇丸還能陪陪自己。
可大蛇丸最后卻也叛逃了。
猿飛日斬從那時起就孑然一身了。
誠然他每次走出火影大樓,身后總跟著兩個暗部隨從,他去哪里都會被奉為座上賓,有他在的場合永遠不會冷場。
但他只覺得空虛寂寞冷。
跟他親近的人,已經(jīng)一個都沒有了。
他所熟悉的人,也只剩下那么幾個了。
從扉間時代就一直并肩作戰(zhàn)的那些個好友,也都垂垂老矣。
宇智波鏡不說,死了幾十年了。
志村團藏,自己唯一的一個“好友”,也死了。
當初經(jīng)歷過那無盡烽火的同袍戰(zhàn)友們,如今只剩水戶門炎、轉寢小春了。
其他那些各大家族的老家伙,他們可從沒把自己當老伙計看過,在他們那里,自己是不可高攀的火影。
時至今日,猿飛日斬已經(jīng)活到了找不出一個可以交心的對象的境地。
所以沒有人知道,猿飛日斬此時的難過。
他只剩那么幾個老熟人了啊。
猿飛日斬難受地想哭。
痛,太痛了。
水戶門炎……
你為何……
你為何要背叛我!
猿飛腦海內(nèi)一頁頁劃過這兩天各方匯來的情報,最后總結成一點:
日向可可洛,說的都是真的。
木葉村外圍這兩天一直都有外人在徘徊,木葉抓了好多了,從審訊結果來看,天南地北的人都有,各自目的也都是奇形怪狀。
便是刑訊部上場,也沒拿出有用的東西來。
畢竟這些家伙也只是在外面晃悠,沒有對木葉造成實際傷害,木葉不可能用搜魂的辦法對付他們,那違背戰(zhàn)俘公約了。
最多羈押一段時間,還得把他們放出去,趕出木葉。
沒有抓全,漏了一兩個也能理解,甚至,被抓的那些人可能都只是煙霧彈,為了掩蓋某種活動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