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以后的幾天,我一直呆在陳樂家里修養(yǎng),李斯鳴那邊也沒有其他動靜了,估計對我這人也徹底失望了。
這期間我一直在觀察陳樂,因為李斯鳴那句話的緣故,我始終不放心??墒强磥砜慈?,陳樂也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根本就沒什么怪異的地方。
后來我忍不住問他,說陳樂啊,你有沒有覺得自己身上哪不對勁???
他低頭在看了看自己,疑惑的問我:“咋了?沾了什么臟東西?”
我搖搖頭沒說話,這么說來,他也沒覺得自己古怪。
之后我一個人細細想了想,或許陳樂怪異的地方,在于他是那本書里提到過的人,不一樣就是身上有什么問題,所以說到底,還得往那書里研究。
其實經(jīng)歷了李斯鳴的事件之后,再度看到那本書,對我來說感覺已經(jīng)很不同了。書和畫之間,有一些共通的地方。
只是我不明白,為什么我能靠著李斯鳴弄出一個類似地獄一般的世界,可卻不能在這本書上編寫一個故事,讓這個故事成真?
我嘗試了很多遍,想了很多原因,但依舊沒找到答案。
時間一長,我又沒心情繼續(xù)研究了,因為這期間一切都很平靜。日子也過得順遂起來。
可好景不長,大概一周以后,我忽然收到了來自大周的快遞。
距離上次去東河村之后,我和大周雖然也有過聯(lián)系,但不是太多。所以突然有個快遞寄來,讓我覺得有些意外,拿在手上卻感覺輕盈,仿佛里面沒有任何東西。
可拆開快遞一看,里面只有一張單薄的白紙,上面沒有任何內(nèi)容。除此之外,快遞里在無其他。
但是我知道按大周的性格不會平白無故寄張廢紙給我,所以拿著這張白紙翻來覆去的琢磨,想了很久,卻依舊沒有絲毫頭緒。
因此不得不拿起電話,撥通大周的號碼。
但是,電話并沒有一如既往的馬上接通,聽筒里只是傳來那個單調(diào)而重復的聲音,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對于大周來說,這樣的情況卻是極為少見的,或許在我的印象里從來沒有發(fā)生過。
于是我略微放松,將那封無字的信收好。
大約過來三個小時,手機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的赫然是大周的名字。急忙按下接聽鍵。
“你裝什么鬼呢,寄張白紙給我干嘛?”我不喜歡和他饒圈子,每每有事都是直接切近主題。
“要是白紙我還懶得給你寄呢,你不知道現(xiàn)在跑去快遞有多麻煩?!北M管在調(diào)侃,但我聽得出電話那頭的大周聲音疲憊不堪,卻又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
“你就直說吧,這紙是什么意思?!?p> “你現(xiàn)在在哪?”大周問道。我知道他想確保這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所以要先確定我的位置。雖然我們分處兩地,單憑電話里頭的一句話實在是沒有太多可信程度,但這方面,大周卻從來不會對我有絲毫懷疑。
“在家呢,就我一個。你就說吧?!?p> 大周“哦”了一聲,又接著說到:“在紙上涂點油就行了?!?p> 我不得不感嘆這方式太過俗氣,電視小說不知道都寫了多少次了。
但是大周說就這種越俗越顯而易見的方式越容易擾亂一個人的思維,越簡單你就越不容易往這方面想。我一想也是,我剛看到的時候不就沒想到這招。
按照大周所說,我在廚房找了點油慢慢在擦在紙上,果然不久,一些黑色的痕跡開始慢慢從紙上顯現(xiàn)出來。
加上油跡,看起來如同一張古老發(fā)黃照片一般。黑色的痕跡越來越明顯,首尾相連,仿佛一個圓環(huán)。我仔細的看著這個圖案,不想漏掉一絲蛛絲馬跡。房間里安靜下來,就連電話那頭的大周也不發(fā)出一絲聲音。
在那個圓環(huán)之上,黑色的痕跡中,有一些凌亂的線條,反復交纏著,猶如無數(shù)的蛇長繞在一起。顏色比周圍要暗淡許多。如果不是仔細觀看,是不可能發(fā)現(xiàn)的。
看著那些圖案,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感覺很不舒服。
“這什么東西?”我急忙問大周。
“半個月前突然收到一個包裹,里面就有圖上的那個玉鐲……”說到最后,大周的聲音變得低沉,似乎在吟誦一個志怪故事一般。
“玉鐲?”我有些疑慮,按照大周的說法,這個圖案就是某個玉鐲的拓片。
“恩……余洛,你要是有興趣就來找我,沒興趣我也不方便多透露什么。就這樣吧?!闭f完大周就掛斷了電話。
我心里暗罵一聲,感覺就是聽了一個沒有結局的故事一般讓人郁悶。也不知道這家伙葫蘆里到底在買什么關子?
但也說不明白為什么,只是在看著那個圖案,卻仿佛帶有魔力一般吸引著我,讓我無比的想知道這背后的內(nèi)容。
我把這件事跟陳樂還有廖小雨說了,廖小雨不知道大周是誰,所以完全就是一副聽不懂的架勢。
可我沒想到陳樂竟然也是滿臉疑惑,問我大周是誰?非得我形容下大周的身材,他才恍然大悟的笑說:“哦,就那死胖子啊?!?p> 我很無奈,陳樂才哈哈笑著把大周寄來的圖紙給拿過去看了看。
我們圍在一起,研究這紙上詭異的圖案。廖小雨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說感覺不舒服。
陳樂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忽然臉色一肅,沖我說:“余洛,我好想見過這東西啊?”
我心里“靠”了一聲,覺得怎么什么鬼東西陳樂都能摻和進去。但我也沒直說,只問他:“在哪?。磕阒肋@是什么東西?”
陳樂搖了搖頭,說:“也不是十拿九穩(wěn)的確定,就覺得,這好想是那誰夏俊凡的東西。我以前不是懷疑過他來著,所以偷偷翻過他的包,好想看到過一個花紋很像的……”
陳樂突然提起夏俊凡來讓我有些意外,這人從消失以后就再也沒有消息傳來。如果大周手里的實物,真的是夏俊凡的東西。
那他為什么要把這玉鐲寄給大周去?大周突然找我,估計也知道這玉鐲的來歷,但又不說破,裝神弄鬼的。
不過細細想想大周的話,他只是對我說,有興趣,就去找他,沒有就算了。說明他雖然遇上些事,估計自己解決起來比較麻煩。但可能因為知道我的情況,所以不好意思跟我開口要我?guī)兔?,因此弄出這么多玄虛。
一方面讓我好奇,一方面又給我選擇幫不幫他的機會。
不過說實話,既然事情又跟夏俊凡扯上了關系,那我肯定要去了解一番的。當然大周要真遇上了麻煩,該幫還是得幫,也算是禮尚往來,還了上次去東河村的人情。
因此兩天之后我們還是踏上了航班。
飛機顛簸著沖破云層,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卻沒有任何興趣來欣賞窗外那些千奇百怪的云朵。
我一直在思考夏俊凡把玉鐲寄給大周的原因,回憶著每一個細節(jié)?,F(xiàn)在看來,大周也跟我們一樣,卷入到了這件事情來歷。
大周看到我們出現(xiàn)在他的家門口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驚訝。他似乎已經(jīng)料定了我會從大老遠的飛來找他。只不過頭一次見到廖小雨,還是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大周關門的時候輕輕的掃視了屋外一眼,這個動作我看在眼里,不由加重了我心里的擔憂。
我知道他在查看屋外的環(huán)境,好像害怕有人在監(jiān)視他似的。顯然這情況比我預想的更加不樂觀。
他的家里面堆滿了報紙,顯然有一段時間沒有整理過。我們沒看到他的家人,隨口問了一下,大周只說回老家去了。
幾人剛剛坐下大周就遞給我手中一個盒子,普通的紙箱,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找得到。
可是上邊粘貼的快遞單卻異常詭異,除了寫著收件人是大周外,寄件人的位置,卻赫然寫著我的名字——余洛!
我非常驚訝。
大周滿意的望著我的表情,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對我說:“看吧余洛,知道我為什么找你了吧?”
從大周的角度來看,收到個快遞,這本來是無比尋常的事情。可當大周打開包裹,看到里面那個不同尋常的玉鐲之后,立刻知道事情不太對勁。
只是當時他并沒有立刻與我聯(lián)系確認這個事情,因為我有事的話一定會先和他說。他查了快遞單,知道這個箱子是從BJ擠出來的。而我不可能在那里。
也就是說,可能是夏俊凡,以我的名義將包裹寄給大周。顯然他對我們的事情,了解得還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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