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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書

儀仗

詭異的書 小tick 3333 2022-09-13 23:20:13

  陳樂的體溫正常,一舉一動都跟常人沒有差別,可我放在他胸口上的手,卻沒有感受到絲毫的心跳。

  我愣了幾秒鐘時間,生怕自己的感覺出錯,又急忙去摸他的手腕,想要找到他的脈搏。

  但我的手指落在手臂之上,卻如心跳一般,一丁點跳動的感覺都接受不到。

  如果我之前對他抱有的感情,是難過,懊惱,猜忌。那此時此刻,這一切種種,都變成了驚駭恐懼。

  “這……這怎么回事!”

  我抬起頭來,直視著他的眼睛,言語不清的問出這句話來。

  陳樂臉上掛著慘淡的笑,眼眶里依舊有淚水在慢慢打轉(zhuǎn)。他一把將我的手給甩開,吸了吸鼻涕,想讓自己看起來堅強一些。

  “怎么回事?這不就是你想知道的嗎……”

  我知道陳樂有問題,但我從來沒想過問題會這么嚴重,遠遠超出了我的預(yù)想。

  可是恍惚中,我忽然又想起來,似乎就是陳樂父母去世,頭七的那天夜里,我就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類似的事情。

  那個時候陳樂躺在沙發(fā)上,我已經(jīng)他哭暈了過去,我伸手碰他,同樣沒有感受到心跳和脈搏。

  我當(dāng)時以為他死了,可就在我沮喪絕望的時候,他又醒了過來。

  那種欣喜,沖散了之前所有詭異的事情,讓我有一種失而復(fù)得的感覺,完全沒有去考慮這件事情詭異的一面。

  但如今細想起來,陳樂他……究竟是在頭七那個時候變成想在這副模樣的,還是說,他從一開始,就是這么古怪……

  我沒辦法確定,但相比之下,我更想狠狠罵自己一頓。

  一個跟我朝夕相處,甚至看起來同生共死的人,身上藏著這么大的秘密,我卻一直都沒有注意到。

  我只能在心里盡量給自己找個理由,比方說陳樂的情況和廖小雨不一樣,廖小雨的狀況是顯而易見的,喝血,干尸化等等,都是不需要刻意留意就能發(fā)現(xiàn)的事情。

  而陳樂,舉止言談看不出問題,除非你刻意的伸出手去,去感受他缺失的那些東西,否則想要發(fā)現(xiàn),談何容易。

  所以,我忽然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陳樂非常不喜歡去醫(yī)院,即便連自己受傷了,也十分抵制這種事情。雖然被我強迫過那么一兩次,但也僅僅只是去做了簡單的清理包扎,沒有徹底的檢查過。

  他一直知道自己身上的問題,也一直在刻意躲避,他轉(zhuǎn)開了丁丁的話,盡最大的可能隱藏住自己真實的一面。

  所以,他圖個什么?他明明可以把一切都跟我說明,我不嫌棄廖小雨,同樣也不會嫌棄他,但他這樣躲躲藏藏的,我唯一能想明白的解釋,就是他從一開始就故意接近我,給林毅軒做眼線。

  這么想的話,時間也非常契合,差不多就從那本書落在我手上開始,陳樂就回來了。

  再然后,也因為他說鬼屋那個故事里的描述的人是他的緣故,所以我開始踏上這條解謎的道路……所有的事情,好像就這么串起來了……

  我慢慢站起身子,目光一直注視著他的眼睛,即便那眼眶發(fā)紅,但我心里越是那么想,就越覺得這是鱷魚的眼淚。先前那殘存的意思愧疚感,也已經(jīng)淡然無存了……

  “所以你一直都在騙我?所以你真的在幫林毅軒?”我冷冷的吐出這句話來。

  陳樂微微愣了一下,臉色變得有些驚慌,但轉(zhuǎn)瞬,他又急忙解釋說:“不……不是這樣的,我和林毅軒他……沒有關(guān)系……”

  他越往后說,聲音就變得越弱,似乎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句話站不住腳。只不過他不清楚,我和林毅軒已經(jīng)見過面了……

  我以前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在我被附身以后,林毅軒會突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他是如何知道我的下落的。

  可是有陳樂幫忙穿針引線,這一切都能解釋得通。

  再往后想想,我們第一次到林毅軒家里去的時候,我們空手而歸,這中間肯定也少不了陳樂的幫忙。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陳樂從一開始就知道宋燕住在林毅軒家的事情,那時候看到宋燕,他表現(xiàn)出那副驚訝的樣子,說不準,就是為了給我演出這一場戲。

  我知道了宋燕的下落,知道了宋燕的故事,又因為陳樂的緣故,所以對林毅軒的事情處理的一直很保守。就好像陳樂之前說的一樣,擔(dān)心林毅軒對宋燕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來,所以非常忌諱。如果沒有寧玲的死,我很有可能再也不會到這個地方來。

  可偏偏這世界就是這樣的,設(shè)計得在如何圓滿的局,也同樣會有漏洞出現(xiàn)。陳樂瞞了那么久的事情,也會變成紙包不住的火。

  “把你手機給我!”

  我抬起手伸到我倆之間,不帶任何感情對他說出這句話來。

  “你要干嘛……”他猶豫的回答,卻一直沒有動作。

  我沒繼續(xù)說話,只保持著這個姿勢。這般僵持了大概幾十秒時間,陳樂終于沒了辦法,慢吞吞把手機從兜里掏了出來,放在我的手掌上。

  我也沒做什么解釋,直接翻他所有的通訊內(nèi)容。

  我這時候,真的很希望自己什么都找不到,即便心里已經(jīng)認定了很多事情,但我依舊抱有這樣的希望。

  可問題在于,我都不需要翻太多東西,直接就在陳樂的通話記錄里,看到了一個號碼。

  他沒有保存這個號碼,但我還是一眼就能看出,這就是之前林毅軒與我聯(lián)系的電話號……

  而他們聯(lián)系的時間,是昨天……

  我把手機屏幕擺在他的眼前,他苦著一張臉,終于把到口的話,都咽下去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把他手機朝桌子上隨意一甩,轉(zhuǎn)身就走。而他也沒留我,好像突然間連說話都不會了似的。

  我此刻的感覺,就好像解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這并沒有給我哪怕一點點高興的感覺。

  沒有什么需要解釋的了,所有的事情都很明顯??蓧涸谖倚睦锏氖^,似乎又重了。

  我繞出這條煙霧繚繞的街道,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起先感覺還好,出了生氣之外沒多復(fù)雜的情緒。

  可隨著時間漸晚,街上行人幾乎都沒有了,前方的路燈成排的亮著,將道路照得分明。

  但這時候,我忽然覺得非常難過。

  我望著這條不知道通向哪里的路,心里莫名激起一種很強烈的情感,很想砸東西,很想發(fā)泄,到最后,我卻只是很想哭。

  我的處境就如同現(xiàn)在這樣,前面路很長,可真的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以前以為至少還有陳樂陪著我,可今天的事情,把我心里最后一點倚靠都給徹底粉碎了,我不知道我一個人到底該怎么辦,胸口好像被刀插著一樣疼,想用力的大叫幾聲,但又覺得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發(fā)不出聲音。

  我在街邊坐了一會,想把自己的情緒收拾一下,可最后還是覺得,得跟人說說話才能不讓自己這么壓抑。

  可我翻了翻手機,好像我唯一能給他打電話的人,只有廖小雨。但這家伙估計睡了,一直都無人接聽。

  最后沒辦法,我挑了半天,給譚熙打了過去。

  可電話剛剛接通,我一聽到他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我突然就淚崩了。

  想想還真覺得有些可笑,自己心里壓了一堆事,竟然只能找個陌生人聊天,而且還控制不住哭了出來。

  我不知道譚熙在那邊是怎么想的,但他始終沒把電話掛了,也沒出聲打擾我,而是等我哭得差不多了,松了口氣緩過勁來,這才笑笑,問我說沒事吧。

  我這一哭,也算是發(fā)泄了一通,感覺沒那么難受了,忙跟他說:“沒事……我其實就想跟你們打聽打聽,陳樂他身上的情況,你們也知道的吧?”

  譚熙在那邊輕輕“嗯”了一聲,我甚至都能想象得出他點頭的樣子。

  “那丁丁對陳樂身上那問題是怎么看的……”

  我控制著語氣,不慌不忙的問他。剛剛說完,忽然就聽到街道一頭,好像間隔很遠的一個地方,傳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似乎在辦什么喜事。跟我這邊落寞的樣子,真是天差地別。

  而電話那頭譚熙說:“那頭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們的情況丁丁就跟我說過。我沒記錯的話陳樂就是無心吧?!?p>  我也“嗯”了一聲,他們果然從見面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余洛,你看過封神演義嗎,里面有個很類似的人物,叫做比干,也是被挖了心,但沒立刻死的?!?p>  我說我知道,但我沒往那方面想,這個故事,應(yīng)該很多人都清楚。

  可說著說著,譚熙那邊話頭忽然一轉(zhuǎn),就傳來丁丁的聲音,問我說:“余洛,你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怎么聽聲音有些不對勁?”

  我剛想說我坐在街上,可轉(zhuǎn)頭一瞧,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儀仗隊伍,不知道什么時候,沿著街道朝我這邊走了過來。

  這就是之前聽到那聲音源頭,仔細一瞧,發(fā)現(xiàn)這隊伍都是清一色的紅衣服,直接就把我給看愣了。

  我看得發(fā)懵,不知道這究竟是什么風(fēng)俗,大晚上還鬧這么一出。

  可他們走得再近一些,我忍不住就打了個冷顫。

  我看到那些人的臉,一個個跟涂了面粉似的白得嚇人。而那樂隊后面的人,抬著一口大紅棺材,棺材后竟然還有一群人,又抬著一頂紅色花轎。

  我呆了片刻,聽到丁丁在電話里叫我,問我究竟什么情況。

  我從沒見過這種陣仗,只跟丁丁他們描述我看到的東西。

  但接著,丁丁聲音忽然一肅,像是喝罵一樣的朝我吼道:“我靠!你還在那干什么!還不快跑!你撞上陰婚隊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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