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豐走出機場大廳,上了一輛紅旗轎車。
“張先生,孫總沒想到您這么快就過來,他昨天去了京都市,要明天下午才能回來。這兩天由我來負責您的起居生活,有什么要求您盡管提?!?p> “你們孫總讓我過來,具體是什么事,能提前透露一下嗎?”
“這個……還是等孫總回來親自和您說吧。具體的我也不太了解?!?p> 張一豐點了下頭,微靠在座椅上:“先去住的地方,我想洗個澡,然后去這個地方?!睆堃回S把手機上任少楠發(fā)他的地址讓司機看了一眼。
“好的。”
任少楠的大學同學叫楊婷。
張一豐沒想到她竟然住在這么豪華的別墅小區(qū),按了幾下門鈴,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姑娘打開門。
姑娘上下打量了一番張一豐,然后驚訝地喊了聲:“張哥,你什么時候來的?”
站在不遠處的司機笑了笑:“我是陪著這位張先生來找小姐的?!?p> “?。俊惫媚镆荒槻豢伤甲h的表情:“小楠說她朋友要來南海托我照顧一下,我爸說他請了救命恩人來家里做客。不會這么巧說的是一個人吧。”
司機笑道:“我可以確定的是,這位張先生正是孫總請來的恩人。”
“你是……楊婷?”張一豐有點莫名其妙。
“我是楊婷!小楠的同學?!?p> “你是孫總的閨女?哦……”張一豐明白了,有錢人二婚三婚很正常,替別人養(yǎng)個一男半女也很正常。
司機忙上前說:“張先生別亂想,我們小姐為了生活方便,隨她母親姓?!?p> “哦……”這次張一豐真的明白了,把手里的東西高高拎起:“任少楠托我給你送來的,森林市的特產。”
“快進來,快進來。張哥,你也進來?!?p> 張一豐剛進屋坐下,楊婷一驚一咋地跑到二樓:“媽,你快出來,我給你講個稀罕事兒?!?p> “是嗎?有這么巧的事兒?那個恩人竟然是你朋友的朋友??磥矶魅烁奂掖_實是有緣份啊?!睅追昼姾?,一個看上去四十來歲的女人小跑著下樓。
“這位就是張先生?”女人望著張一豐。
“我叫張一豐,受楊婷的同學之托來給她送點森林市的特產。”
“張先生快坐,小有水庫的事,真是太感謝張先生啦?”
“哦,正好遇上,就出手管了管。”張一豐如今口袋里裝著大帽加法杖,身上近兩百虛空之力的加持,比在小有水庫時已經是天壤之別,能力大了心自然就不虛,所以這女人問起,他就大方承認,不再謙虛。
“對了,我叫楊淑雅,是楊婷的媽?!?p> “阿姨好?!睆堃回S又站起身,向楊淑雅微微鞠了個躬。
“快坐,別客氣。一豐,我聽祖富說你是海邊人,怎么這是從森林市過來的?”
“我是海邊市人,去森林市辦點事兒,就直接從那邊過來啦?!?p> “哦!”楊淑雅明白了,孫祖富和她嘀咕過,這個救命的恩人可不是一般人,很可能是有道行的高人異士,高人嘛,除魔衛(wèi)道必定是天南海北的跑:“不瞞你,我也是海邊市人?!?p> “是嗎?阿姨也是海邊市人?那敢情好,咱還是老鄉(xiāng)。”
“一豐,我怎么看你有點面熟,好似咱以前見過?!?p> “媽。”從二樓下來的楊婷笑道:“你看過水庫那個新聞發(fā)布會,當然見過一豐?!?p> “不是不是,”楊淑雅搖了搖頭:“不是那種感覺。是打心底里的一種熟悉感,一豐,你在家是干什么的?”
“我?我沒啥出息,藍祥畢業(yè)后就去送快遞,順水快遞。干了有兩年了?!?p> 楊淑雅有些失望:“我以為你是開超市的?!?p> “嗯?我爸媽是開超市的,小超市,以前那種規(guī)模的,都叫小賣鋪?!?p> 楊淑雅喜道:“是不是真的,世上真有這么巧的事兒?你爸是不是叫張擁軍?”
“噯……是,我爸是叫張擁軍。阿姨認識我爸?”
“哈哈,婷婷,你快來。”楊婷緊走幾步,在母親右邊坐下。瞪著眼看著母親。
“他爸,”楊淑雅指了指張一豐:“是我老同學,你說巧不巧?!?p> “是嗎?”楊婷已經不那么震驚。
“你爸現(xiàn)在怎么樣?還好吧?!?p> “好,好著呢。”
“還是很喜歡釣魚?”
“哎呀,看來阿姨真的很了解我爸。他呀,最大的理想就是盡快退休,每天釣魚?!?p> “哈,那倒真是一點沒變。小時候在學校,我給他遞紙條他都不理,就趴在桌上專心地做他的魚浮?!闭f完發(fā)現(xiàn)自己這話有些不合時宜,于是尷尬地咳了兩聲:“我一直以為,他會和魚過一輩子?!?p> 楊婷坐在她邊上此時驚得合不攏嘴,連張司機都面帶詫異。
張一豐更是沒想到在千里之外,會和一個曾經給老爸遞過紙條的女人聊天,他笑著說:“阿姨您還真說對了,我媽就姓余。”
楊婷突然覺得這事兒很搞笑,坐在那兒抱著她媽肆無忌憚地笑個不停。
這時大門開了,一個年輕人走進來:“楊婷,吃什么香屁了,樂成這樣?”
張司機見年輕人進來,忙站起身,微微點頭淺躬:“大少。”
楊婷被剛才這句話噎得扒在她媽懷里直咳咳。
楊淑雅拍著女兒后背沒好氣地說:“都這么大人了,整天沒個正型?!?p> “嘿,媽,有啥高興事兒,給我講講,也讓我樂呵樂呵?!闭f著向張司機微微揮了下手,示意張司機坐下。
楊婷從媽懷里直起身子,沖著大少喊:“我就是想樂,關你什么事?”
“楊儉,這幾天跑哪兒去了,你可別在外面胡來,小心我告訴你爸,讓他收拾你?!睏钍缪潘圃跒榕畠撼鰵?,沖著大少問。
“哎呀,媽。說多少遍了,別叫我楊儉,我外面那幫朋友都不愿意和我走一起?!?p> “為什么?”楊婷問。
“還能為什么,他們都說我叫楊儉,走在我邊上總感覺自己是哮天犬?!?p> 楊婷聽了又扒在母親肩膀上樂個不停:“也對呀,你那幫狗友們很有自知之明啊。”
“楊婷,不準拿我朋友開玩笑!”楊儉一臉正色:“以后你們就叫我杰森楊,嗯……如果你們覺得把姓放在后面不合適,叫我楊杰森也行?!?p> “這事問你爸去?!睏钍缪艙]了揮手:“這名字是你爺爺起的,回頭讓你爸給你爺爺燒柱香,問問他老人家同意不同意你改?!?p> “哎?”
楊淑雅懶得理他,站起身:“約了美容院,你們聊吧,婷婷,給一豐介紹下你這個好哥哥。問問他能不能把他也一并給收了。唉,妖孽?!?p> “哦……”楊儉看了一眼張一豐:“這兒還有個人。又是想來拉投資的?”
“哥,別瞎說,他可是咱爸的救命恩人!”
“啊?咱爸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
“唉,你啊,咱爸這么大的事兒,你都不知道。前段時間咱爸陪客人出去旅游散心,不小心掉水里,是他救了咱爸?!?p> “哎呀?!睏顑€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每天忙于事業(yè),身邊的事真是沒時間多問多管?!?p> 楊婷白了楊儉一眼,口中輕吐了聲:“切?!?p> 這輕輕的一聲,仿佛是一把刀,刺中了楊儉的軟肋:“不許你侮辱我的事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