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市精神病院,171號病房。
姚斌神色萎靡的坐在椅子上,平淡的講述完那晚的情景,之后長嘆了一口氣。
“祖富,我現(xiàn)在都開始懷疑我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蜘蛛?”
張一豐呵呵笑道:“姚先生,別懷疑,我如果把我的經(jīng)歷也說出來,估計半個小時后,我就得住你隔壁。”
姚斌的眼睛開始放光:“小兄弟,你也見過大蜘蛛?”
“蜘蛛算個屁,那玩意好歹世上還有,只是個頭大了點。我見到的都是世界上壓根沒有的東西。姚先生你放心,我會按你的遭遇去試探一下,看能不能再遇到大蜘蛛,雖然這種方法成功的機率并不高,但目前來看,這是救你出去最有效的辦法?!?p> “我檢舉、我揭發(fā)。171號病人正和另一個精神病商量怎么逃出去?!遍T外,一個蒼老的聲音喊道。
“泥麻。”姚斌神色大變,眼中那一點點光瞬間暗淡下來,被恐懼和不祥占據(jù)。
“逆子,瞎喊什么?”
“院長,我真的聽到171號……”
“行了,你知道171里病人見的是誰嗎?亂說一氣?!?p> 沒過多久,171病房的門被打開,一個看上去六十來歲的醫(yī)生走進來。
孫祖富起身喊了聲:“齊院長?!?p> 齊院長和藹問道:“談得怎么樣?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沒?”
齊院長一側(cè)身,身后露出一個干癟老頭。
“哎,逆子,你什么時候跟在我后面的?”
老頭兩眼炯炯有神,指著張一豐:“他也是個精神病?!?p> “咦!”張一豐看著逆子好奇地喊了一聲,臉上露出一陣詭異的笑。
老頭嚇得脖子一縮,自言自語道:“哎呀,快走快走,這年輕人一點都不善良?!?p> 齊院長也注意到張一豐詭異的一笑,問了聲:“這位是?”
孫祖富微躬著腰,在齊院長邊上低聲說:“按您的囑咐,請的高人?!?p> “哦……剛才看這位小友對逆子的一笑很是意味深長,你是看出什么來了?”
“啊……沒有沒有,瞎笑?!?p> 孫祖富說:“張先生,有什么盡管說,齊院長不是糊涂人?!?p> 張一豐猶豫了,望望孫祖富,又看看齊院長,兩個人的眼神似乎都在告訴他:沒事,有什么就說什么。
張一豐謹慎的一字一句說道:“那個老頭的病,我有可能能給他治好。”
齊院長難以置信地望著張一豐,半晌之后開口道:“小友,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嗎?”
孫祖富、姚斌、張一豐紛紛搖頭,等著齊院長揭曉答案。
“我們南海有一個國家級的試驗室,研究水下深潛器,這個項目對我們的國家安全有極大的幫助,他就是這個深潛器的總師?!?p> 孫祖富吸了口氣:“那怎么就……怎么就住這兒了呢?”
“兩年前的一次深潛試驗,由他親自帶隊下潛,試驗很成功,但他上來后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整個試驗也停轉(zhuǎn)兩年啦。小友你如果說話當(dāng)真,能把這個寶貝疙瘩治好,我可以上報國家,為你請功?!?p> “哎呦,請功就免了,別我把他治好,轉(zhuǎn)頭你再把我關(guān)進來就行?!睆堃回S揮著手打趣道。
“哈哈,如果治好一個精神病人就得被關(guān)進精神病院,那我可得被關(guān)進十八層精神病院啦?!饼R院長樂的直拍大腿。
孫祖富說:“兩位都說笑了,張先生,你說能治,怎么治?”
“簡單,把他喊來,我糊他一巴掌就行?!?p> “???”屋中三人個個目瞪口呆。
姚斌搖了搖頭:“張先生,如果你只是在為剛才他說你是精神病而生氣,想伺機報復(fù),我勸你還是算了吧。你沒聽說過那么一句話,寧可得罪三個死人,也不得罪一個精神病人?!?p> 張一豐也不惱:“瞧你說的,我哪有那閑功夫。齊院長,你若相信我,就把他喊來?!?p> 齊院長想了想,出門喊住一個正好路過的護士:“把逆子帶到171來?!?p> 孫祖富好奇地問:“齊院長,他怎么叫逆子?姓逆?”
齊院長重新坐下,嘆了口氣:“他呀,對國家真是一片赤血丹心,他曾說為了國家他愿做孤臣逆子,三十多年來什么父母、妻兒、榮譽他通通不在乎。這輩子他只關(guān)心一件事,就是深潛器。兩年前他剛到我們醫(yī)院,醫(yī)生喊他什么他都沒反應(yīng)。偶爾有醫(yī)生看了他的簡歷,喊了一聲孤臣逆子,他卻以為在叫他。后來醫(yī)生就不再提他名字,直接喊他逆子?!?p> 孫祖富三人正在感慨,一名護士跑進來:“齊院長,逆子不知道怎么了,死活不肯來,他好像很怕171?!?p> 齊院長驚中帶喜,決絕地說:“怕就對了,多喊幾個人,去把他給我綁過來?!?p> 張一豐忙說:“他若是不肯來,我們?nèi)ニ抢锇伞!?p> 齊院長斬釘截鐵地說:“不,要治他的病,就不能在他的主場??烊?,把他綁來?!?p> 幾分鐘后,逆子被束身袋裝著,由五個醫(yī)生抬進了171。他一路不停的發(fā)出恐懼的哀嚎,先是拼命的掙扎,被抬進171病房時,他渾身都在顫抖、痙攣。
張一豐微笑著向他靠近,他眼珠子都快瞪出血來。
“啪!”張一豐輕輕地扇了他一巴掌:“你說誰是精神?。俊?p> 孫祖富愣了、姚斌愣了、齊院長和旁邊的五個醫(yī)生愣了、逆子也愣了。
張一豐的巴掌并沒有收回,他把手掌直接放在逆子頭頂,猛的一用氣,一絲黑氣被從逆子腦中吸出,跑入張一豐掌心。
這絲黑氣其它人看不到,這是虛空生物潰化后得到的一絲虛空之力。
張一豐第一眼看到逆子,就發(fā)現(xiàn)他腦子里寄生著一只虛空生物,很小的一只虛空生物。
當(dāng)他看似無心的在逆子頭上做完兩個小動作,轉(zhuǎn)身又坐回椅子上。
他滿懷期待地看著逆子,接下來到底會發(fā)生什么,他也很好奇。
逆子如從一場惡夢中驚醒的孩子,他驚恐萬分地看著周圍陌生的人和陌生的環(huán)境。
“我在醫(yī)院?我生病了?”逆子問醫(yī)生。
齊院長瞇著眼看著逆子的眼睛:“你叫什么?”
“我叫紀天祥啊,你們連我名……你們還把我綁上了?你們……你們這是想干什么?”
齊院長呵呵笑道:“快給他松開,然后領(lǐng)著他去洗澡、換衣服。再去組織評估小組,把深潛試驗室的趙主任也叫來,今天我們連夜診斷評估,如果正常,讓他連夜出院?!?p> “是是是,快讓我出院,我忙著呢。”紀天祥眼中充滿怨念的看了看在場所有人,而后悻悻的跟著醫(yī)生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