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枷鎖的第一次

　　“放開我！”

　　“不不不——戰(zhàn)斗結束了之后，首先要做的事情是治療。”

　　左臂和左肩分別被玻璃和鞭子劃傷，至于右腹則是直接硬生生地接了一鞭子，血肉模糊的傷口還帶著令人難以忍受的劇痛，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凱爾很難夠強忍著痛苦用酒精消毒了之后綁上了綁帶。

　　幸虧新人的警服是長袖的，可以將所有的傷口都擋在下面。

　　“瑪奇朵小姐，雖然我也想過來到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之后，你會產生殺死我的念頭，不過我還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名禁閉者。不過這也許是一個驚喜?！?p>　　意味著這紅色荊棘可能是對她的禁閉者身份產生了反應，之前一直沒有反應是因為凱爾沒碰到過禁閉者......

　　倒不如說能夠這么快就碰到一名禁閉者，這一世的運氣非常不錯。畢竟按照網絡的情報來看，M值在200以上時，98.4%患者會精神崩潰，變成失去理智徒有力量的怪物——死役；M值在600以上卻仍然保持神智的特殊狂厄者才有資格被稱為禁閉者。

　　一百個感染深度狂厄的人里面，基本上只有一個人能夠變成禁閉者。

　　現(xiàn)在百里挑一的‘人才’被凱爾用手銬限制在了原地，她還以一種‘咕，殺了我’的表情看著凱爾。

　　“好了，別再亂動了，你的傷口同樣要處理。”

　　瑪奇朵死死地盯著他，即便是在處理她臉上的擦傷時，她也是在看仇人一樣。

　　“我還是比較喜歡初次見面時，你的那種柔和的表情。”

　　“那不是真正的我。”

　　“當然，只要是禁閉者，無論外表多么人畜無害，但是感染狂厄的程度都已經超越了常人能夠理解的范疇?！?p>　　按照凱爾的理解，禁閉者瘋狂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反而變得理智，或者說極強的狂性也沒有讓她們墮落，這意味著她們有著能夠對抗瘋狂的能力特質，可以是理智，夢想，執(zhí)著，亦或者是愛情。

　　而面前的這位，應該是親情。

　　“呵呵，你是想說禁閉者都是怪物吧。”

　　凱爾沒有說話，在處理好了傷口之后，終于可以安心嘗試自己的新外掛了。

　　總結之前的經歷，凱爾發(fā)現(xiàn)紅色荊棘必須長時間觸碰到禁閉者才會顯現(xiàn)，對普通人以及一般的狂厄者沒有反應。

　　至于這紅色荊棘能夠做什么，就是他現(xiàn)在想要知道的事情了。

　　“不，別靠近我！”

　　“抱歉了，來到這里總得弄清楚自己的底牌?！?p>　　在他的手放在了瑪奇朵的頭頂之后，從手背上面再次浮現(xiàn)了紅色荊棘，身體逐漸感受了一種灼熱的疼痛，那種痛楚不像是瑪奇朵的觸覺操縱，更是像是某種東西要從體內涌出！

　　紅色荊棘如同溢出的鮮血，四周跳動著刺眼的電光，赤紅色的紋路從手背逐漸蔓延到了凱爾的全身，就和魔術回路一般。

　　在他的視線也泛紅了一片之后，像是火燒瞳一般的雙眼看著面前的這個紅發(fā)禁閉者，他身上的紅色紋路如同噴發(fā)的熔漿一般滴在了女孩的皮膚上面，本來昏暗的環(huán)境被赤紅色所填充。

　　“呃啊啊啊——”

　　“忍著點，瑪奇朵，我能感覺就快成功了?！?p>　　猩紅的枷鎖死死地束縛住了瑪奇朵，赤紅色閃爍的高溫甚至融解了她雙手的銬子，解除了舊束縛卻被加上了新束縛的瑪奇朵看著身上的枷鎖，不知為何立刻理解了握著枷鎖的人就是面前的這個警員，而自己就是被枷鎖束縛的犯人。

　　“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成為了手握枷鎖的人，僅此而已?！?p>　　凱爾如同本能一樣理解了一切，通過長時間對禁閉者的觸碰，他釋放了一種名為‘枷鎖’的能力，而現(xiàn)在他靠著這種能力鎖住了他第一名禁閉者。枷鎖傳遞著彼此的位置，甚至隱約能夠感應到對方的感情。

　　然而現(xiàn)在瑪奇朵似乎是對未來感到了一片絕望，似乎是強忍著才沒有流出眼淚。

　　“額......我的能力是控制別人的枷鎖這一件事情我也是才知道。”

　　聽到了這一根本算不上安慰的話后，瑪奇朵竟然抽泣了起來。

　　“不是，我從頭到尾都只是想搞清楚那一抹紅色是什么而已，從來沒想過來控制你。再說還不是你先對我發(fā)起攻擊。”

　　凱爾想了想，自己手握她的把柄，還這么著急地帶著她來到了人跡罕至的地方......換成是他自己，肯定也會先下手為強，將那個脅迫自己的變態(tài)給狠狠教訓一頓。

　　算了，再解釋反而越描越黑。不再解釋的凱爾握緊拳頭，紅色荊棘迅速地爬上了瑪奇朵的身體，和枷鎖一樣靜靜地將她綁了起來。

　　“我的第一個命令——給我講述你是怎么變成禁閉者的?！?p>　　抽泣著的瑪奇朵本來不想開口，但是在枷鎖的作用下，嘴巴像是不受控制地張開了，身上的荊棘逐漸刺入她的皮膚，雖然沒有留下一滴血，但是靈魂上面的刺痛讓她只能說出真話。

　　“為了賺錢，我一直認真工作，但是每次都因為性別和外貌被說閑話，只能被迫失去了升職機會。然后有一天我的上司跟我說他能夠讓我順利升職，不過條件是當他的情人?！?p>　　枷鎖強迫著她說出了真話，而瑪奇朵無奈地回憶著過去，順便訴著自己的苦惱。

　　“雖然我要照顧家人，也很需要錢，但是我不可能去做那種事情?！?p>　　“呵呵，那種蒼蠅一樣的男人，你拒絕了他，他反而更加圍著你轉?！?p>　　“對啊，我明明斬釘截鐵地告訴他不可能，結果那頭肥豬竟然還覺得我是在待價而沽，就在前三個月，他撕掉了身上那層虛偽的偽裝，想要直接觸碰我的時候，也許是因為極度的厭惡和憤恨，我的異能就這么覺醒了?！?p>　　聽到這里，凱爾稍加思索之后覺得這實在不可思議，因為按照禁閉者的生成過程來看——成為禁閉者必然會先感染狂厄，然后狂厄感染程度加深了之后才有資格成為禁閉者。

　　“你在覺醒異能之前從來也沒有接觸過精神污染源嗎？”

　　聽到這個問題，瑪奇朵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想到答案，完全不覺得自己接觸過什么污染源的她只能搖了搖頭。

　　“這絕不可能，禁閉者的異能來源于深度狂厄的影響，如果僅僅只是有強烈的情感爆發(fā)......”

　　被狂厄感染的患者會呈現(xiàn)出不同程度的狂躁、偏執(zhí)等精神性癥狀，就是說狂厄能夠導致強烈的情感爆發(fā)，那么如果反過來呢？

　　如同化學的可逆反應一樣，既能向正反應方向進行，同時又能向逆反應的方向進行。就好像一些反應在一般條件下并非可逆反應，而改變一些條件會變成可逆反應。那么這個讓強烈情感導致了強烈狂厄的條件會不會就在瑪奇朵的身上？

　　“你可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