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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城之神寨沒落

第一百四十一章:少島主

荒城之神寨沒落 老紅孩兒 3907 2023-12-03 23:11:42

  倆人結(jié)交之初,胡大志還是個不入流的騙子,當然,他現(xiàn)在也騙,只是更加高級了。

  何為騙也?誘人之術(shù)。

  在同益古鎮(zhèn),騙子不能光靠嘴說,還要裝神棍、跳大神,想讓對方心甘情愿的掏出錢來,就必須有求必應。

  通靈上身、驅(qū)鬼捉妖,可神棍不是神仙,演技再好也會露出馬腳,因此,就需要致幻劑的輔助。

  先把你弄的昏昏沉沉,再聽我說什么都象是真的。

  “我爹經(jīng)常去高莊村買藥,和二叔成了好朋友,還讓我們住在他家里,也就是那個時候,二叔開始變小……”。

  之前,胡小鈴一直認為高保成得了怪病,直到昨天,在她的不斷追問下,紅姨才講出了實情。

  “當時我爹好象惹上了一個大人物,到處都有人抓他,為了不連累我們,只能往雪山上跑,沒想到在落馬崖摔了一跤,裝著醫(yī)書的包袱不見了”。

  “為什么要帶在身上?”。

  象這種曠世奇書應該在家里找個地方藏好,是不放心高保成嗎?。

  “可能是二叔家有猴吧……”。

  為了給靈猴保暖,高保成的家就象一個溫室大棚,而猴子最見不得人藏東西,老以為是什么好吃的,嗅覺還特別靈敏,藏的再嚴實都能給你翻出來。

  “掉哪兒了?”。

  “石頭縫里”。

  崖頂有一條橫向的裂縫,貫穿左右,如同拉的筆直的繩子,兩邊高低不平,靠近懸崖的這邊整體要高出一個拳頭,人稱“絆馬槽”。

  幸運的是,醫(yī)書鎖在錦盒里,外面還包著一層層油布,父女倆經(jīng)常走街竄巷、居無定所,就怕有個閃失。

  “可絆馬槽深不見底,最寬的地方也就十幾公分,我爹干著急沒辦法,只能跑回來,想讓靈猴下去撿,但那時候還沒有小紅,小白一上雪山就凍成了冰猴”。

  大家想了很多辦法都行不通,高承業(yè)說要不然咱們弄一個不怕冷的猴子。

  原來紅靈猴是這么來的。

  他聽說一個姓袁的老先生那兒有種藥酒,金虎蛇酒,常人飲一滴便不懼嚴寒,甚至可以臥冰眠雪吃西瓜。

  姓袁的老先生,袁奇山嗎?。

  “嗯”。

  胡小鈴點頭:“其實我爹一開始并不認識袁爺爺,但紅靈猴是他唯一的希望,于是一趟趟的登門拜訪,千辛萬苦求來了蛇酒,可小猴子喝了就死”。

  培育的過程相當緩慢,一天,心急如焚的胡大志又跑去找高承業(yè),突然看見他抱在懷里的那頭小豬。

  那頭豬他認識,腦門有個旋兒,兩年前還是個肥頭大耳的憨貨,就因為高承業(yè)想試試靈猴血的威力,如今又變成了一只小豬崽。

  “原來是這么回事兒”。

  我一拍手:“是咱爹要喝猴子血,被二叔搶了先”。

  對于胡大志而言,只要醫(yī)書能完好無損,讓他干什么都行,何況不過是人變小了,有手有腳有女兒,照樣能活。

  “二叔察覺他眼神不對,悄悄的跟在后面,見他一個人進了紅房,立刻沖進去奪過血碗,說你才一個閨女,不象我,兒孫滿堂,何況靈猴是我的,要來也是我來”。

  說完,一抬手就干了,還是喝酒的規(guī)矩,一滴不剩。

  仗義過頭了吧?。

  他和胡大志絕非一般的交情,就算再玩世不恭,也不會隨便往自己身上捅刀子。

  “小姨說,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二叔最喜歡戲臺上的劉關(guān)張,對人一片赤誠,為了盡快幫我爹找回仙方西拾錄,忍受了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

  整整一年半,高保成把自己反鎖在屋里,再出來的時候,還沒有一個板凳高。

  大概和郝心兒差不多。

  “那現(xiàn)在他怎么變大了呢?”。

  “醫(yī)書找到后,我爹為了給二叔治病,騙了好多人的錢,逃進了山南農(nóng)場,這才有了烏頭會”。

  胡小鈴嘆了口氣:“我們除了向農(nóng)場買圣女花,還有一種用圣水制成的小藥丸子,二叔就是吃了它,才漸漸有所好轉(zhuǎn)”。

  苦心丸!

  肯定不便宜。

  “唉,現(xiàn)在是有價無市,拿著錢也買不到”。

  看來這兩天她和紅姨聊了不少以前的事情,可她那時就住在高保成家里,怎么連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白天上學,晚上和桂花嬸一起睡,高叔他們瞞了所有人,當然也不會和一個孩子說什么”。

  桂花嬸是高承業(yè)的妻子,我卻一下想起了二嬸陳珍愛。

  我說你這么喊,是不是差輩了,不能爹和兒子都是叔吧,那能分的清嗎?。

  “這不怪我,是他們說變就變,也不考慮我的感受”。

  胡小鈴一邊笑、一邊挪過來,靠在我身上:“烏頭會成立后,我爹第一個把高叔拉進會里,接著是玉田大師,最后才是二叔,因為他的身體需要時間恢復……”。

  胡大志給高保成留的位置是“恩祖”之位,稱其對自己有救命之恩,這倒是實話,《仙方西拾錄》確實比他的性命更珍貴。

  我感覺這還是一種手段,變相的告訴大家,烏頭會知恩圖報,你救了我,我就供著你。

  “可二叔死活不同意,拿出了家譜,從興家之祖高龜年往下數(shù)四代,有一個人曾經(jīng)去西域販藥,回來時得了重病,遇見了一位游方郎中,得救后便拜了這人為師,尊稱大父……”。

  說巧不巧,這位郎中就來自于胡定歸鄉(xiāng),而且是胡大志的先祖。

  “經(jīng)過推算,二叔應該和我一輩,所以他只肯當老二”。

  事實上,除了高保成,沒人講究這些,該怎么論怎么論,如果高家父子同時出現(xiàn),胡小鈴就叫他“二叔爹”。

  什么是大父?。

  “那個郎中姓胡,名大物,大物膏就是為了紀念他,之前都叫猴子血膏,給官家小姐用的才叫沐紅”。

  我很奇怪胡家的輩分是怎么排的,不是大、就是小,胡小鈴說是一首詩,寫在祖譜首頁,每一輩取其中一個字。

  “咱們趕緊生吧,生完就可以先選啦”。

  她伸手摟住我脖子,邊笑邊喘氣。

  “……松手,這大白天的……”。

  “……那你去把門插上……”。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似乎有人在大聲叫嚷,我讓胡小鈴出去瞧瞧,她不去,沒空。

  “你聽,好象在喊什么胡少少……”。

  我低頭看她:“是不是你的小名?。俊?。

  “……是胡霜草,你甭想騙我”。

  一時間,軟玉溫香,腦子一下全空了,來不及、甚至不愿意去想其它的東西,就象躺在沙灘上,任憑潮水涌過。

  屋門輕輕響了一下:“元祖,有人要見你”。

  我猛的驚醒,用力推開胡小鈴,小姑娘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呸”的吐出嘴里的頭發(fā):“誰呀?”。

  “是我”。

  一個男人的聲音:“高,高金梁”。

  “你來干什么,還想值夜班?”。

  “不不,是小飛豬,它又出來了,被兄弟們堵在廚房里……”。

  “真的?”。

  胡小鈴起身往外跑,突然停下,回來親了我一口,小臉紅撲撲的:“等著我……”。

  等著你才怪,這火力太猛,再晚一會兒就得舉白旗。

  趁著外面沒人,我去發(fā)電機房找到了徐數(shù),先向他道了歉,實在不應該擅闖他們夫妻倆的房間,隨后又詢問了下谷刨尸的全部細節(jié)。

  他所提到的巨人女尸甚至比胡賽兒更加高大,幾乎沒有萎縮,皮膚呈暗金色,一身灰熊皮,戴的卻是頂白狐帽。

  “再想想,還有別的沒有?”。

  “……有一個琵琶壺,挺大個兒,里面裝的不是酒、就是水”。

  我讓他解釋一下。

  “其實就是鐵皮壺,外形象把琵琶,壺嘴又直又長,我老家好象也有一個,比這個小……”。

  徐數(shù)記得木雷大爺打開聞了聞,之后便一直背在身上,也不嫌沉。

  可當他和小趙警官趕回來時,琵琶壺卻不見了。

  巨人女尸肯定和胡賽兒來自同一個地方,而白羅山谷就是她們曾經(jīng)的家,那兩座名為“穿云”和“踏山”的大型巖洞足以證明這一點。

  是什么原因讓大女選擇離開,并把山谷和圣水留給了龍家人?。

  圣水又是從哪兒來的?。

  還有那個偷襲者,竊壺也就罷了,干嗎又要盜尸,是怕女尸的族人來報仇、還是想毀滅罪證?。

  不對,一個人是搬不走巨人女尸的,是一群人!

  那胡賽兒的出現(xiàn)會不會引起他們的恐慌,甚至暗中加害?。

  心里隱隱有些不安,胡賽兒已經(jīng)失蹤了一天一夜,假如連她都難逃毒手,我們這些人就是綁在一起也無法自保。

  我把徐數(shù)拉到門外,告訴他屋里的手機是我的,請他代為保管。

  他會心一笑,連連點頭。

  “當啷”一響,胡小道突然把扳手用力摔在地上,滿臉怒氣,不知道是沖機器還是沖我?。

  修不好就說沒本事,發(fā)什么邪火啊?。

  “歇會兒,歇會兒”。

  徐數(shù)連忙走進去:“剛才你和小黃毛說話的時候,我和老賀大概看了看,有一組線包好象有問題……”。

  那我也走吧,沒準兒一會兒扳手就奔我腦袋來了。

  胡小鈴正帶著幾個人在廚房里“叮叮咣咣”的抓小怪獸,又喊又叫、興奮異常,好象越是奇葩的動物她越是感興趣,當初大劉和小四還想把大白狐送給她當禮物。

  幸虧沒送成,否則再大的家業(yè)都不夠這畜生吃的。

  本來我也想去瞧瞧,可實在是惹不起她,躲還來不及呢,她現(xiàn)在是真撲啊,哪兒還象個小姑娘。

  對,五趾羽童,得趕緊找人問問,背不住這兩件事兒有什么關(guān)系。

  我低著頭往廁所方向走,里面有人小聲說話。

  “……高金梁真不是個東西,昨天都商量好了,等天亮再去問問姑爺,只要他肯說出窟窿在哪兒,咱們就替他瞞一道,沒想到這小子悶不出溜的一個人跑去找元祖……”。

  “……他這是想將功補過,誰讓他昨個兒灌姑爺酒來著,你說元祖能饒了他嗎?中班夜班連著倒,看你長不長記性……”。

  “……那也得給兄弟們打聲招呼……”。

  “……這人就這樣,愛耍個小聰明,你瞧元祖免了他的崗后,比哈巴狗都歡……”。

  怪不得胡小鈴會那么說,高金梁機靈歸機靈,用的不是地方。

  還想讓我給他當月老?等著吧,就算小雅對他有意思,我也得把倆人攪和黃了。

  出了寨門,迎頭撞見拎著木棍的趙全有,李八眉蹲在一旁的樹杈墻下,看見我,伸了個懶腰,縮著脖子走過來。

  “老大呢?”。

  “嘿嘿,現(xiàn)在你就是老大”。

  我說少貧嘴,我問的是胡老大。

  趙全有一指小屋:“……睡了,剛貼了膏藥,不能見風”。

  胡廣林雖然吃了真元珠,腫脹已消,不過還有點頭重腳輕。

  “剛才是誰在外面又吵又鬧的?”。

  “是個傻小子,要找他女朋友胡少少,非說人被咱們老祖給扣下了,這不沒影的事兒嗎?”。

  還真是胡少少。

  “胡氏本家?”。

  “不象,反正紅姐沒聽說過”。

  “……找老祖應該去真元大殿???”。

  “真元大殿他進不去,也沒人搭理他,許是知道元祖在山上,唉,這小子就是失心瘋,胡亂編了個名,想訛咱們”。

  “哪兒來的這么兩位?”。

  “姑爺……,這得問你前老婆”。

  李八眉打了個哈欠,跺著腳:“他說他姓水,自稱是,是啥來著?……,哦,水溢公島的少島主,這不是瘋了嗎?還點著名的要見你,紅姐擔心他會找你的麻煩,就讓哥幾個把他轟走了”。

  水溢公、少島主,難道是水鑒的真正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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