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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城之神寨沒落

第一百五十八章:御林夫人

荒城之神寨沒落 老紅孩兒 4170 2024-04-06 22:16:57

  我問馬多胡小郎醒了沒有?。

  “醒了,醒了,也吃也喝,就是膽小,躲在狗窩里不肯出來”。

  高家養(yǎng)了條看門的大黃狗,可能胡小郎把它當成了同類,“哼哼嘰嘰”的老是往跟前湊。

  “花嬸說它身上的傷并不嚴重,八成以前被啥東西嚇過,一害怕就抽抽……”。

  一抽抽就斷篇兒。

  如今虎豹一類的猛獸越來越少,但有的鳳尾雪鴉體型巨大,給它“開個顱”什么的,小意思。

  當然,斷篇兒并不代表著傻,而是象回到一種剛出生的狀態(tài),對什么都陌生,看什么都新奇,吃喝拉撒都得現(xiàn)教。

  那就麻煩桂花嬸先養(yǎng)著吧,誰知道小雅什么時候回來?。

  “我記得高家以前有一只貓,叫包子,只會喘氣,全憑人擺弄,把食兒放在嘴里才會吃,屁股上就沒干凈過”。

  貓?。

  在安魂洞時,我眼前也出現(xiàn)過一只貓的影像,雖然似夢似幻,卻象是某個人腦海中殘存的記憶。

  “有毛沒毛?”。

  馬多不確定,巧合的是,包子同樣來自于雪山,白英氏人送來的。

  一個守衛(wèi)。

  “木里族長讓他把這只貓?zhí)幚淼簦僧敃r并沒有死透,你也知道,圣女寨禁獵殺生,他怕遭報應,便偷偷給了花嬸”。

  和胡小郎不同,包子沒有任何意識,不會睜眼,也不會叫,高家的小孩兒卻很喜歡它,平時有什么活都搶著干。

  在它斷氣的那一天,全家人給它舉行了告別儀式,還在坑里埋了兩只燒雞。

  “對了姑爺,聽說高護法回來了”。

  我有點意外,原以為會關他十天半個月,這個矮胖子面善心狠,比胡未紅更難對付。

  “他沒上山,也不在家,是不是去了真元大殿?……”。

  “是”。

  “不會又出事兒了吧?”。

  馬多不答反笑:“姑爺,烏頭會哪天不出事兒,老祖他們干的就是這個,化風雨于無形”。

  避重就輕,還是沒把我當自己人。

  我又問他山南農場,別看這兒離同益古鎮(zhèn)有一段距離,可小道消息傳的快著呢,不曾想?yún)s是一連串的震驚。

  先是白英氏人燒了自家的歡喜花,接著又大張旗鼓的對外宣布,寨子里新出了一位小圣女,然后就是木里族長。

  他竟然也變成了瘋子。

  “咋說的都有,有的說是投資失敗,拉下了一大筆虧空,有的說是那些想分家的族人請了風落女,給他下了失心蠱”。

  風落女就是在自己身上養(yǎng)蠱的女人。

  相傳這種女人身上有三氣,陰氣、怨氣,和煞氣,因此養(yǎng)出來的蠱蟲,大兇!

  所過之地,風卷葉落。

  而小旅館的老板娘卻將這一切視為雪山神對圣女寨的懲罰:“都怪他弄丟了肉身菩薩,害得我們也沒了生意……”。

  就差把“活該”說出來了。

  先不管真相如何,至少有了小妹的下落,但山南農場的那幫人會相信陶木春嗎?。

  我有些擔心,白英玉不在,巴力大叔又自顧不暇,誰來保護她們?。

  林初羽?。

  這位姐姐一心向往外面的世界,如同離籠之鳥,新生豈堪赴舊途,在我的想像中,她一路護送小圣女來到農場,然后返回雪山,偷偷潛入小樓。

  除了無處安身之外,也是要給我個交待。

  “姑爺,派我去吧?”。

  馬多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去哪兒呀?”。

  “跟著沈洋姑娘去大森林啊”。

  他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我還沒去過呢”。

  這是什么話?又不是旅游,老雁山綿延數(shù)千里,唯獨在這兒是個分水嶺,往北也是大森林,卻多了兩個字“無人大森林”。

  據(jù)說在入林處有個告示牌,提醒各位游客就此止步,否則將無法保證人身安全,還特別聲明:由于地形復雜、通訊不暢,救援工作難以正常展開,勸大家不要報僥幸心理。

  “實話告訴你,這次接的是私活,你們元祖既不想駁了凈蘭院的面子,又不愿意沾這身水,只能交給下面去辦,不過……,出了什么事都得自個兒擔著”

  我半真半假的嚇唬他:“烏頭會概不負責”。

  “懂懂,我懂”。

  馬多搶著說:“可我就是想去,在我們家世代流傳著一個故事,講的是老祖打跑白皮鬼后,因天知其勇,被雪山神封為御林靈官”。

  不就是看林子的嗎,相當于現(xiàn)在的守林員。

  “看的不是林子,是妖怪”。

  本來一句玩笑話,他卻當了真,一個勁兒的解釋:“老雁山里的妖怪經常出來吃人抓人,但自從有了我們老祖,山腳下的村民就再也沒被禍害過……”。

  不光二道拐村,附近人家里都供著馬靈官,最不濟也要拴上一把木頭馬勺。

  因此他對大森林充滿了好奇,最好能遇到一兩個巡山小妖,象老祖宗那樣,痛痛快快的揍他們一頓。

  我說咱們的目的是救人,不是讓你去逞英雄的,你這樣只會把事情搞砸。

  “姑爺,我,我不是……”。

  他笑的有些勉強。

  “什么不是?記住了,你叫馬多,不叫馬添青”。

  小伙子張嘴就要爭辯,卻又把話咽了回去,一彎腰,退出門外。

  我也沒想到自己會發(fā)火,招你惹你啦,干嗎沖人家撂閑話?真是莫名奇妙。

  都怪胡小鈴這丫頭,越來越荒唐,竟然給我玩拉郎配這一套,想起零零一那張“生人勿近”的臉,有個地縫我就能扎進去。

  行,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把我當東西是吧,那以后咱們就甭談感情,只論買賣。

  “姑爺,剛才元祖來了一趟”。

  零零三走到身邊:“……她讓我問問你,能不能幫忙做頓飯?”。

  什么飯?。

  “沈洋姑娘明天出發(fā),今天晚上想犒勞一下大伙兒,打打氣”。

  還打氣呢,我一肚子都是,不管,去找董師傅。

  “他喝醉了……”。

  徐數(shù)的床上并排躺著仨老爺們,董大哥、賀同志,還有他自己,嘴張的一個比一個大,酒氣沖天。

  胡小道似乎還好,我進去的時候,他正在洗臉。

  沒穿外套,挽著袖子,手臂上露出一個鮮紅的紋身。

  星形的紋身!

  有棱有角,均勻筆直,我的卻是三長兩短,底下加個把兒,就是片樹葉。

  難怪小雅會說自己的師父被胡小道感動了,明知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可我卻想成為那個人,雖不如你意,但已盡我心,他的這份執(zhí)著和掙扎讓胡小鈴瞬間破防。

  一念間,百轉千回。

  而此刻的胡總卻按著臉盆,垂頭喪氣的任憑水珠滴落,我突然感到一陣悲哀,也不知是為了誰,其實胡小鈴心中只有她的家族大業(yè),其它的,皆是棋子。

  包括她自己!

  小廚房里有幾位兄弟正等著給我打下手,零零三也來幫忙,“咔咔”兩下卸掉機械手臂,系上圍裙,保鏢瞬間變保姆,蹲在地上又擇又洗又切。

  兄弟們以前沒見過她,平時又難得接觸,這回可逮著機會了,雖然問的多、答的少,但這些臭小子都興奮的不行,越干越有勁兒。

  零零三似乎對一個大眼睛的小伙子很有好感,悄悄告訴他自己的真實姓名叫胡夢圓。

  胡夢圓,胡家的夢能圓得了嗎?。

  傍晚開席,還是老規(guī)矩,水缸上面搭床板,一溜兒排開,胡小鈴和沈洋的那桌最熱鬧,八個大漢,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勇士”。

  馬多也在里面,被擋的嚴嚴實實,幾乎看不見他。

  我和胡廣林、零零三坐了第二張桌子,胡小鈴給本家姐妹放了兩個小時的假,讓她們脫了披甲,舒舒服服的享用。

  她沒叫我,叫我也不去。

  吃飯時,也不知怎么就聊起了萬五爺,沒想到胡老大跟他很熟,鄰居,兩家的店面緊挨著。

  “這人毀就毀在那點本事上,擅長以假亂真,專門賣給收藏大家,那些人要臉啊,打了眼也不敢承認,所以恨他的人不在少數(shù)”。

  “你覺得是有人報復?”。

  “……未必,也許是替人干完了活兒,知道的太多,被封了口”。

  封口的方式有很多種,威脅、利誘,再狠一點的就是干掉你,或者讓你變瘋。

  “最后一次見五爺,是在三年前,他讓表哥想辦法弄一匹黃絹子,必須是手紡貨,過梔子水,不能用化工染料”。

  胡廣林見周圍沒人注意,頭往這邊歪了歪:“你猜他要干啥?八成是仿造古代的畫軸書卷”。

  “同益城有什么書畫名家嗎?聽說沈留白還湊合”。

  “有些人造假不是為了錢,而是想魚目混珠”。

  他話中似有深意:“一般的物件兒,仿了也就仿了,最怕是那種不能讓人看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難不成是《仙方西拾錄》?要不就是《十二道官》,只有象這等絕世奇書才值得去殺人滅口。

  至于胡小鈴用來打蒼蠅的那一本,已經假的不能再假了。

  可這句話由胡廣林說出來,很難不讓人多想,盡管醫(yī)書寶箱傳給了胡靈童那一支,但終歸同宗同族,都是胡仙方的后代。

  也許這才是他加入烏頭會的原因。

  胡小鈴啊,胡小鈴,總有一天也讓你嘗嘗被人當猴耍的滋味。

  “那萬五爺?shù)牟∵€能治嗎?”。

  “老先生瘋了后,呼吸中有股很特別的香氣,表哥只說是人來香,讓我別打聽,可就在昨天……,我聞到那個女娃娃身上有一模一樣的味道”。

  障香活蠱!

  但這并非無解,想當初,張阿婆一個腦瓜崩就讓我恢復了清醒。

  “要是里頭摻入了歡喜花呢?”。

  以花毒催化?的確有這個可能,一旦和歡喜花沾上就很麻煩,不過首先要查明,誰手里有這個東西。

  “女兒香,砸狗頭”。

  我一拍桌子:“胡大哥,下山以后,你捋著這條線查,先從附近的藥農查起”。

  特別是那些世代進山采藥的老人家。

  胡廣林狐疑的看著我,不明白我怎么突然對萬伯勞產生了興趣。

  我只回答了兩個字:“釣魚”。

  倆人正小聲嘀咕著,馬多端著碗來敬酒:“姑爺,你剛才教訓的對,沈洋姑娘也是這么吩咐的,不許節(jié)外生枝,妖門聲名狼藉,雖然被人綁了票兒,但誰是誰非還說不準,能拿錢贖最好,沒必要拼個你死我活”。

  他一口把酒干了,也不管我喝不喝,拱了拱手,昂首闊步的離開。

  老子英雄兒好漢,從小在馬添青的光環(huán)下長大,或多或少會受到些影響。

  “馬添青是怎么死的?”。

  “有一年白皮鬼又出來搗亂,他帶人追上雪山,打那以后,就沒再回來”。

  一起不見的還有幾個村民,鄉(xiāng)親們冒著生命危險,把整座山都翻遍了也沒找到,于是便有了馬氏得封,天命御林的傳說。

  “這種事兒真真假假,不過山下的村子確實平靜了不少,只是苦了他老婆”。

  胡廣林拿起酒杯,嘆了口氣,又放下:“馬添青失蹤的那天,正是他的洞房花燭夜,一聽見外頭有人敲鑼,這位英雄就沖了出去,唉,有志男兒不懼死,只是愧對枕邊人”。

  他的妻子也是位貞節(jié)烈女,新婚守寡,卻誓不二嫁,伺候老人、拉扯小兒,后來馬添青的妹妹好象犯了什么大罪,官府要來抄家,但周圍的老百姓卻把路攔住了,不讓過。

  誰敢動馬靈官的陽宅,就跟誰玩命。

  “官老爺為了安撫民心,只好作罷,還將這件事層層上報,撥銀子立了貞節(jié)牌坊,修了御林廟,民間便有了御林夫人的稱呼”。

  可這位貞婦卻沒得善終,一日,家人發(fā)現(xiàn)她縊死在房梁上,屋里被翻的亂七八糟,象是進了賊人劫匪。

  馬添青的牌位也被摔成兩截。

  但僅一墻之隔,竟然沒人聽到任何聲音,官府查來查去,最后找了位老學究,寫了篇祭文,其中有兩句:……御林有婦,生死相依,情在天外,自了凡塵。

  簡直是胡謅八扯,即便生無可戀,干干凈凈的走不就得了嗎,何至于把家里弄的那么亂?無非是官老爺想為自己歌功頌德,意思是:看吧,在我的治理之下,本地才出了位貞節(jié)德婦。

  也是在堵馬家人的嘴,別再逼我抓什么兇手了,查出來大家都難看,兇手和清白,二選一。

  “我記得有一次馬多喝高了,非說害死御林夫人的是三趾鳥妖,所以這小子才整天憋著打妖怪”。

  “有證據(jù)嗎?”。

  證據(jù)就是在事發(fā)現(xiàn)場留下的十幾根羽毛,還有一小塊墨青色的薄木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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