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不死不休?
左浩歌被這句話問得愣了一下,隨即搖頭道:“當然沒有必要,我只是見你身手不凡,能越一個大階殺人,對你很有興趣,純屬切磋一下?!?p> “哦,”竇康了然,“但我對你沒興趣?!?p> 說罷,繞開左浩歌,向下走去。
“別怕,我只有金丹二層,先接我一劍吧!”左浩歌催動真氣,一劍刺向了竇康的后腦勺。
聽到身后傳來的風聲,竇康急忙以凌波微步閃躲到一丈以外,轉(zhuǎn)身看向左浩歌。
不光這道真氣厲害,那把劍同樣厲害,絕非凡品。
竇康可不敢在皇州這種地方隨便使用神識。
這里不是碧落山,師父不在,沒有人幫他兜底。
左浩歌笑道:“不錯嘛,我這么快的一劍,都用了我將近三層的實力,都能被你躲開,果然有資格跟我切磋?!?p> 他這句話說出來之后,其他人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多余的情緒。
大家都應該是這么認為的,左浩歌確實實力不俗。
也不會有人認為,剛才左浩歌那一劍會真的傷到竇康。
但竇康感受得很真切,那是帶著殺意的一劍。
既然如此,那就……
竇康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把劍,銹跡斑斑。
從銀田峰的武庫里尋得,數(shù)百把利劍、鈍刀、厚鐵塊對砍之后,只有這把銹劍完好無損。
“哈哈哈哈……”
看到竇康拿出來的劍,不少人都笑了。
“喂,你從哪兒弄來的一把生銹的武器,來皇州之前,家里就沒有支持你幾兩銀子嗎?”
“一看就知道,這把劍閑置的時間肯定超過了你的年齡,難怪不見你拿出來,要不要借給你一把?”
“一把像樣的劍都買不起,還來參加姻親大會,越陽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丟人丟到皇州了?!?p> 與此同時,小閣樓里也發(fā)出了一陣笑聲。
國師打趣道:“太師,你表孫子這出身也太寒磣了,你都沒有幫他一把,這還是你表孫子嗎?
我看他剛才跟兩個青年才俊對戰(zhàn),可是有那么點潛力的,你若實在吝嗇那一口飯,不如讓給我做雜役弟子?”
廣常也說道:“拿出來這么個破杵子,還不如空手。就這還想跟我兒子交手?我兒子身上帶的靈石都能砸死他!”
寇和暢捋著胡須并不言語。
竇康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
竟然連想要害他的越陽王之子、金丹境的曹麗黃,都被他一個照面就廢了。
竇允那孫子,是怎么培養(yǎng)出這么優(yōu)秀的孫兒的?
顧元武沒有出聲。
他瞇眼注視著竇康,這次看走眼了。
此子很有潛力,可以趕上他年輕時的一半。
難怪顧青誠和他站在一起,還是青誠那孩子有眼光。
‘讓他擊敗左浩歌,是有些強人所難了。只要能打成平手,我便把膝下公主許配一個給他。’
顧元武如是想。
左浩歌看著竇康的動作,說道:“準備好了?讓你先出手,以免別人說我仗著修為高欺負你?!?p> 他也說不清原因,此時竇康那波瀾不驚的眼神,莫名給了他一種壓力。
竇康搖頭道:“誰先出手無所謂,只是像你剛才那樣偷襲,就太不地道了。既然你不想賭命,不如你我賭一賭丹田,如何?”
“丹……丹田?”
左浩歌有些錯愕,他沒想到,憑自己的天賦和名氣,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子,哪來的底氣跟他賭丹田?
竇康抬頭看天,說道:“要戰(zhàn),就賭。戰(zhàn)不起,就別擋路?!?p> 左浩歌沒想到,竇康的態(tài)度竟如此強硬。
迫于身份和面子,左浩歌咬牙道:“既然你執(zhí)意要賭,我陪你就是。
丑話說在前頭,既然是賭丹田,我就無法留手。
你若粉身碎骨,只能怪你目中無人,沒有對強者的敬畏之心,與人無尤?!?p> 竇康微笑道:“可以開始了?!?p> 左浩歌不再廢話,他拎起寶劍,腳下生風,眼神專注地看向竇康,
唰唰唰唰唰——
無數(shù)把劍的虛影斬向竇康。
此刻,臺上臺下一片安靜,全場只剩下左浩歌的劍劃破空氣發(fā)出的呲呲聲。
嚴若瞪大了眼睛。
去年,左浩歌就是用這一劍法,將金丹三層的對手擊殺在當場的。
他們兩個賭的不是丹田嗎?
左浩歌看起來溫文爾雅,手段怎么會這么惡毒,出手就要人命?
不過,對于修士來說,丹田被廢,與被殺也幾乎沒什么區(qū)別了。
顧青誠饒有興致地看著竇康,想看他怎么破解對手這種無論修為還是武技都比他高明不少的殺招。
而站在他旁邊的五位著裝相同的女子,臉上都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她們的左師兄,在她們之中還是很有威望的。
寇玲兒嘴角露出了笑容,用憐憫的目光看了竇康幾眼。
這樣,你還有活路嗎?
隨后把目光放在左浩歌身上,掩飾不住地欣賞和愛慕。
不愧是國師的高徒呢。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竇康會被一劍劈死的時候,“噗!”
竇康手中那把繡劍的劍鞘,插進了左浩歌的小腹。
左浩歌瞪大眼睛,嘴角溢出兩行鮮血。
他的金丹,碎了。
寇玲兒瞪大眼睛,雙手忍不住地顫抖。
不可能,一定是她看錯了,一定是幻覺。
這種事情,沒有發(fā)生的可能性!
整個龍躍樓里,無數(shù)人瞪大了眼睛。
臺上的兩個人,是在演戲吧?
左浩歌是故意輸給竇康,助他揚名的吧?
不說別的,就說現(xiàn)場另外四個天才,閻翰飛、甘蒼、關哲茂、廣彪,就算他們四個一起上,也不可能一息之間廢了左浩歌的丹田??!
忍痛看著周圍無數(shù)道目光,無聲地看著他,左浩歌忍不住又吐了一口鮮血,身體向前栽倒。
他知道,漫漫修仙路,與他無關了。
小閣樓內(nèi),國師霍地站起身,又緩緩坐下,雙眼依然死死地盯著屏幕。
那個不知哪里來的小畜生,他,他怎么敢?
顧元武淡聲道:“國師,左浩歌看起來并沒有你說的那么強啊,年輕一代中,還是有人能出其右的?!?p> 國師臉憋得通紅,拱手道:“陛下教訓的是,是臣托大了?!?p> 一個左浩歌被廢,并不足以讓他心痛。
只是,他親口捧得那么高的弟子當眾輸?shù)眠@么慘,他這張老臉,在陛下面前算是沒地兒擱了。
“呵呵呵,”
寇和暢已經(jīng)愉悅地笑出了聲音,“看來,對天才來說,武器并非最重要的制勝因素,康兒手中雖然只是一把銹劍,但只要本領過人,銹劍也能把偽天才給廢了,哈哈哈?!?p> 現(xiàn)場已經(jīng)熱空前鬧起來了。
“竇公子,我們張家三小姐想邀請你今晚去百花園賞花?!币粋€丫鬟站起身說道。
竇康看了她身前端坐得有些緊張的女子,點頭道:“可以?!?p> 嚴若聞言,急忙說道:“竇公子,是……是我先來的?!?p> 竇康認真地回道:“放心,嚴小姐排在第一個,順序不會亂的。”
“竇公子,我家小姐想約你明日去瞭山看日出!”
……
邀約的人越來越多,后來有些千金小姐直接跑上來自己和竇康交流。
甚至連左浩歌的師妹們、國師的女弟子都跑上來兩個。
“竇公子,我想約你明晚一起去國師府賞月。”
“竇公子,后天一起去鸞鳳池泡溫泉吧!”
“竇公子,后天晚上能不能一起去我閨房里看風景?”
……
竇康一一笑著答應。
看著眼前這幕熱烈的氛圍,寇玲兒的心思在短時間內(nèi)千回百轉(zhuǎn),咬了咬嘴唇,輕輕站起身,邁著輕盈的步子,來到竇康身邊。
見竇康也看向她,做了一個深呼吸,小聲問道:“竇公子,咱們還回我家,在后花園里繼續(xù)玩耍,好不好?”
她實在沒想到,自己看不起的這個年紀太小、柔若書生的鄉(xiāng)下年輕人,居然如此驚才絕艷,連左浩歌都被他輕而易舉地廢了。
左浩歌,他可是有資質(zhì)問鼎年輕一代的英才??!
早知道竇康這么強,還參加什么姻親大會,他住在自己家時,就想盡一切辦法拿下他了!
近水樓臺的機會,就這么被她錯過了。
竇康對她報以陽光燦爛的笑容。
寇玲兒也跟著笑了。
畢竟是世交,目前她依然站在近水樓臺。
畢竟她爺爺是太師,他還是很垂涎自己的身份和美貌的。
下一刻,竇康的回應來了。
“寇小姐,你不是本座的菜。就算本座被車侖女干,也輪不到你。請讓一讓,不要打擾本座與美女們交流感情?!?p> 寇玲兒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就算我想?yún)⑴c那種事情,他都不給我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