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武國,離陽城。
下山后,陸仁用盤纏在離陽城買了一匹馬,騎馬出城,快馬加鞭,想著快點到達(dá)青楓城。
黑衣劍袍,腰佩銀劍,策馬奔騰,騎在棕色駿馬上的陸仁,甚是瀟灑,縱顯一代江湖俠客的颯爽英姿。
就這樣過去了兩天。
陸仁來到了一家郊外的客棧投宿。
他在這里無意間結(jié)識了一名“志同道合”的朋友,名為李平明。
初入江湖的陸仁一開始也遵聽師娘的囑咐,對前來主動搭話的李平明存有戒心,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著他的問題。
卻不知江湖水深,套路深得人心。
李平明用套路慢慢取得了陸仁的好感。
他先用自己門派趣事吸引陸仁搭話。
然后再吐槽師門槽點,進(jìn)一步讓陸仁附和。
最后,李平明使用殺手锏,埋怨自己師父師娘對自己是如何進(jìn)行管制,他內(nèi)心是如何的痛苦。
就這樣,陸仁也主動向他袒露了心扉。
陸仁在酒桌上和他談天說地,難得遇到一個知己,所以就對李平明徹底沒有設(shè)防了。
李平明介紹自己是江都人,也是一名出來歷練游玩的門派弟子。
江都城,離陽城,華州城,青楓城,乃是契武國南域四大都城。
青楓城位于南域中心,是其余三城的中心匯集之地,南域最繁華的都城。
離陽城位于南域左上角,無極派所在地。
華州城位于南域右上角,萬劍劍門所在地。
江都城,位于南域下方,刀宗所在地。
他此次前往青楓城,是去遠(yuǎn)房親戚家賀喜的,他遠(yuǎn)房表弟成親,誠邀他去參加。
陸仁聽言,起身舉杯作揖,賀喜道:“來,李兄,祝你表弟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李平明也是毫不客氣,回禮道:“陸兄,我替我表弟謝謝你。”
“來,干杯!”
“干杯!今晚不醉不歸?!?p> 推杯換盞,杯酒入肚,一飲而盡。
兩人似乎相見恨晚,把酒言歡,喝了好幾壇酒。
最后兩人喝得差不多了,醉醺醺的被店小二攙扶著,回了各自房間休息。
陸仁今晚真的喝醉了。
他其實也有煩惱,也有痛苦,也曾想過逃避,但他一直忍著,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
內(nèi)心憋了五年的情緒,一直沒有宣泄口。
今晚終于借著酒勁,一股腦的釋放了出來,他內(nèi)心感到十分的暢快。
半夜。
陸仁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偶爾還會傻笑著說夢話。
客棧走廊里,陸仁所在房間的窗戶布被人劃開了一道口子,一根竹管子悄悄地伸了進(jìn)來。
一縷煙霧從竹管冒出,飄蕩在陸仁房間里,不一會兒,陸仁仿佛睡得更香了。
走廊上的神秘人,只見他蹲著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房內(nèi)的動靜,似乎判斷陸仁已經(jīng)睡死過去,掏出了藏在袖口的匕首。
神秘人緩緩站起身來,拔出利刃,插進(jìn)了門縫,往上一挑,門就這樣被打開了。
他悄悄溜了進(jìn)去,小心地把門關(guān)好,來到了陸仁床邊,右手舉起,手中的利刃在窗外月光的照射下,發(fā)出淡淡銀光。
然后匕首應(yīng)聲入鞘,又被他藏進(jìn)了袖口里。
月光也照射在他臉上,神秘人終于露出了真容。
他就是和陸仁把酒言歡的好知己李平明。
李平明事先就吃了解酒藥,剛才自然是裝醉的。
他站在床邊,看到陸仁奇特的睡姿,微微一愣,嘴角一陣抽搐,仿佛在看一個傻子。
陸仁四仰八叉的趴在床上,活生生就像一只壁虎,臉上露出憨憨的笑容,嘴里不停地嘟囔著夢話。
李平明一陣無語。
他從床上慢慢地拿出了陸仁的行李,放在地上打開,仔細(xì)地翻找著財物。
“陸兄弟啊,這不能怪哥哥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江湖險惡,只能怪你人傻錢多,還這么容易相信別人,你就當(dāng)買個教訓(xùn)吧!”李平明內(nèi)心這樣想道。
可是他的手卻一點都不含糊,沒一會兒,陸仁行李的財物就被他掏個精光。
李平明拿起陸仁的佩劍,被劍柄獨特的印記吸引住了。
他把劍柄拿到眼前,借著月光,湊近仔細(xì)查看。
看清楚印記后,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是無極派的印記。
“似乎還是無極派十分重要的弟子,怪不得剛才,他怎么都不肯告訴我,他來自何派?”
“完了完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回遇到狠人了,無極派我可惹不起啊!”李平明內(nèi)心焦慮道。
“難道就這樣收手了?”
“不行!我堂堂盜圣李平明,在江湖中也略有名氣,豈能空手而歸?”
李平明搖了搖頭,摒除了腦袋里的雜念,一咬牙心一狠,似乎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他站起身來,惡狠狠的對著熟睡中的陸仁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只能…”
李平明打開了自己的布袋,把陸仁一半的錢財還了回去。
“算你小子運氣不好,碰到小爺我?!?p> “少賺就是虧啊,真肉疼啊?!?p> 李平明一臉不情愿的離開了陸仁房間,回到自己房間收拾好東西。
來到窗邊,他翻身一躍,從三樓跳了下去。
空中,李平明將內(nèi)力運轉(zhuǎn)到腳上,氣息內(nèi)斂,雙腳穩(wěn)穩(wěn)的落到了地面上,如同蜻蜓點水般。
然后李平明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健步如飛,無聲地消失在黑夜中。
路過馬棚時,他停住了。
“這不是陸兄弟的馬嗎?”
“好人做到底吧,嘿嘿!”
第二天中午,陽光明媚,蟲鳴鳥叫,刺眼的陽光從窗外照射在陸仁床上。
趴在床上的陸仁不情愿地睜開了迷蒙的雙眼,在床上伸了個懶腰,用手搓了搓眼角的眼屎。
感覺頭有點漲,也有點疼,他捏了捏眉心,心想:“昨晚睡得可真香,不知李兄起床沒?”
說完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床上的行李。
行李還在,他放心了。
只是下一秒,他感覺不對勁,行李怎么會輕了這么多?
他打開一看,頓時心態(tài)崩了。
“??!”
憤怒的咆哮聲響徹了云霄。
客棧一樓正在吃飯的人們,聽到聲音,互相望了望,不知所云,繼續(xù)埋頭干飯了。
客棧老板急匆匆來到陸仁房間,敲了敲房門大聲喊道:“客官,發(fā)生什么事了?需要幫忙嗎?”
陸仁一時半會沒緩過來,聽到老板的敲門聲,才回過神。
想起了昨晚和他把酒言歡的李平明,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顧不得穿鞋,拉開房門,他推開了門口一臉懵逼的老板,向李平明的房間跑去。
來到李平明房間,空空如也,一個人影也沒有。
他來到老板面前,急切地質(zhì)問道:“老板,這個房間的人去哪了?”
老板顯然被陸仁目前的舉動嚇呆了,顫巍巍的回答道:
“客官,小人不知道?。≡缟闲∪搜膊闀r,發(fā)現(xiàn)此房間房門虛掩,里面的人不知去向,不過,他的房錢已經(jīng)給過了,我也就沒當(dāng)回事?!?p> 陸仁聽言,體內(nèi)的內(nèi)力不受控制的運轉(zhuǎn),渾身散發(fā)出可怕的氣息。
老板被他突如其來的氣息爆發(fā)嚇壞了,身體癱軟,雙腳不停的顫抖,雙手死死扶著欄桿支撐著身體,不讓自己跌倒在地。
“大人饒命?。 崩习蹇嘈χ樓箴埖?,眼淚都快哭出來了。
陸仁看著眼前的客棧老板,有股想把老板按在地上摩擦的沖動。
畢竟,他的銀子是在客棧里被偷的。
不過,他克制住了,未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辦。
“唉~罷了,不關(guān)你的事情,是我疏忽了?!币宦曢L嘆,陸仁逐漸冷靜了下來。
他收回了散發(fā)的氣息,示意老板下樓。
回到房間,陸仁在反省自己,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坑,滋味可真不好受。
雖然他先前心里早有戒備,但是自己還是太容易相信別人了。
“看來凡事得多留個心眼,以后再這么狼狽,怎么在青楓城尋找當(dāng)年的真相?”
陸仁坐在床上,抓著頭發(fā)十分懊惱。
他現(xiàn)在知道自己被人套路了。
臨下山前,師娘還特意囑咐過他要小心,看來真的大意了。
收拾好行李后,他便下樓了。
畢竟,他這次下山歷練的主要目的是,去青楓城尋找當(dāng)年生父母被殺的真相。
“不能因為這些事,在半路耽擱這么久,得趕緊出發(fā)了。”陸仁邊下樓邊心想道。
來到柜臺結(jié)賬,老板立馬出來向陸仁賠個不是,并表示不收他的房錢,還額外贈送一頓午飯。
午飯非常豐盛,四菜一湯。
陸仁沒心情吃,隨便吃了一點,便離開了客棧。
他心情沉重的來到馬棚前,然后懵逼了。
“他女良的,我馬去哪了?!”
陸仁心態(tài)又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