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春娘,這府里都住了誰呀?”
海月知道自己的問題肯定很雷人,但她眼下除了問春娘,也沒其他人可問呀。再說了,她不問清楚這些,又怎么搞清楚自己的處境呢。
“諶娘子,你沒事吧?要不要再讓郎中來給你把把脈?”
“我沒事沒事,咳,我就隨便問問。你擦你的桌子,不用理會我,我去院子里走走就回?!?p> 逮著空隙跑到院子里,這里的布局真的就是電視里的古代建筑,海月尋思著是不是可以找到衡門館的具體位置,說不定她就可以再回到現(xiàn)實(shí)世界。
在她看來,現(xiàn)在這里就是一個虛擬世界,只是被自己無意中闖入罷了。
“桂花啊桂花,你要是活了七八百年,說不定就可以解除我的疑惑了?!?p> “諶娘子兩日不見,這是學(xué)了什么佛家精髓?”
來人一身朱紅色,柔美又嬌艷,身旁立著一位與徐清有著七八分相似的男子。
海月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畢竟她也不知道他們是誰跟誰呀??墒怯植荒艽┌?,不然被趕出去后,她也無處落腳營生呀。
“呃,我也沒學(xué)到什么高深的東西,就是看著桂花挺香,也挺多的,不如采些做桂花糕如何?”
“清明,你瞧諶娘子,還是孩子心性,只惦記著吃哩。”
女子?jì)擅囊恍?,而男子淡淡一笑,似乎很寵愛眼前的女子?p> “海月,你都是要定親的娘子了,怎地還記掛著你的桂花糕。你若是想吃,明日讓管家去買便是。”
“桂花糕買的和自己做的總是不一樣,自己做的更有體驗(yàn)感?!?p> 海月小心翼翼說著自己的想法,也想猜猜兩人的身份。想在這里暫時住下,她總是要有點(diǎn)辦法的。
“也是。清明,咱們可能來得不是時候,既然諶娘子不著急婚嫁之事,我們不如先回去,等她忙完再來可好?”
辛月顏本來就不高興清明和海月見面太多,若不是查家要迎娶海月,而徐府的海外貿(mào)易全然要仰賴查家?guī)鸵r,不然她才不來討好嘞。
徐清明并不在意徐家的斫琴技藝是否能遠(yuǎn)播海外,可是父親母親還有愛妻都有此意,加上近日接觸了提舉市舶司,交談后才知道自己有多孤陋寡聞。
見海月也不挽留,站在院子里也不動,徐清明突然笑了起來。
“怎么?哥哥和嫂嫂難得來你院里,你一杯茶水都沒有,難不成連句挽留的客套話也不講了?”
“哥哥嫂嫂?”
海月小小聲低語,她分明記得春娘說徐師兄是二爺,那這位跟他有些像的年輕男子,難道就是大爺?
如果大爺是她的兄長?那二爺不也是兄長嗎?
可是,徐師兄待自己不像是哥哥的模樣呀?她也不姓徐啊?
“那個,哥哥嫂嫂慢走,改天再來玩,我做好桂花糕讓春娘給你們送去哈?!?p> 突然有了口會說話了般,海月說的話突然就很俗套,又惹來離去之人的一陣爽朗笑聲。
“諶娘子,是誰來了?怎么不見人進(jìn)屋?”
春娘好不容易把衛(wèi)生都打掃好了。兩天不回來,屋子里并不臟,但多少會有些落塵。
“沒誰,你這會空了吧?幫我個忙。”
“要做什么?”
“你去拿把雨傘,我要摘桂花。”
雨傘摘桂花可是她像奶奶那討教來的新法子,這樣又快又多,還不會弄得身上癢癢。
徐清輝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在蹦蹦跳跳采桂花,一會搖一會又是拍,好不狼狽。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春娘從廚房過來,連忙請安,這才引起海月的注意。
“徐師兄,你怎么來了不出聲呀。一會跟我做桂花糕怎么樣?純手工制作?!?p> 一籃子桂花襯著她的笑容顯得陽光又明亮。
“好?!?p> 按照父親的意思,海外貿(mào)易勢在必行。而徐府與查家的親事也似乎朝敲定的軌跡走。他總歸是要離開的,這繁華的臨安城不適合他,而他也不想繼續(xù)留在俗世之中。
樂籍的編撰是他的最后寄托,完成在即,他不能分心。既然跑來見過她了,也確認(rèn)了她的選擇,那么,隨自己歸隱生活必然不會是她想過的清貧生活。
就好好珍惜這最后的幾日相處時光吧。
一個下午的桂花糕制作甚是繁瑣,海月不知道沒有了家鄉(xiāng)的快捷外賣系統(tǒng),純手工制作糕點(diǎn)竟是這般耗時費(fèi)工夫。
“有了桂花糕,可不能沒有喝的。我煮點(diǎn)糖水。”
“糖水?點(diǎn)茶不是更合適?或者桂花茶?”
徐清輝很是新奇海月的新思路,畢竟她之前更喜歡點(diǎn)茶,自己研磨。
“點(diǎn)茶太麻煩了,多費(fèi)勁?!?p> 開玩笑,她哪里會點(diǎn)茶這么雅致的東西,開水直接沖泡更便捷。不過她想喝糖水,煮點(diǎn)水果水就好了。
在春娘的幫助下,總算是湊齊了吃的喝的。
“對了,春娘,你把這一份送去給哥哥嫂嫂?!?p> “是要給大爺和少夫人?”
“嗯嗯,對。”
她點(diǎn)頭如搗蒜,這時候默認(rèn)就對了。看她在異時空隨機(jī)應(yīng)變能力也不錯嘛。
“你倒是記掛兄長?!?p> “君子言而有信,我答應(yīng)過的事當(dāng)然要做到。對了,那個嫂嫂長得挺美的,應(yīng)該是大家閨秀吧?”
“你果然……”
徐清輝不想跟他提其他人,他想再問問海月對婚事的真實(shí)感想。
“你對查錦元印象如何?”
“誰?”
海月瞇眼,嘴里不忘塞塊桂花糕。感覺來了這里以后,她的腦子沒一刻清醒的。
“你生氣了?”
以為她還在生氣,徐清輝臉色有點(diǎn)難看。他還以為她不反對了呢??磥磉€是自己想簡單了。
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諶海月在徐府七八年,內(nèi)外都當(dāng)她是徐家的女兒,她自己難道不這么想嗎?
“你能不能直說?我都不知道你說的是誰,我生氣干嘛。”
“父親想把你許配給查家的公子,人你也見過的,你現(xiàn)在怎么想的?”
“你意思是我要嫁人了?”
海月這會兒搞明白狀況了,原來是這么個事情。難不成自己先前躺在客??头坷?,就是因?yàn)檫@事想不開?離家出走了?
“女孩子怎么說話這么沒羞沒躁的,聲音輕些?!?p> 徐清輝有些不自在,他之前不介意她跟自己懟,但是嫁人這樣的話大聲嚷嚷,總是有些不合時宜。
“嫁人不是挺正常嘛,你都問我了,還怕我提啊。師兄,你說你到了這里,怎么會……”
海月不無可憐地看著徐清輝的臉,手有些為難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會在異時空與徐清輝碰見,可她萬萬沒想到他才消失一年,就把以前的記憶都弄不見了。
“這地方太可怕了,好好的人,以前的事就不記得了,我去!”
她嘀嘀咕咕,徐清輝額頭發(fā)疼,怎么感覺眼前的人突然變樣了?
可月飛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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