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錦元回過神來,不再讓自己的心弦被撥動,他應該把查家的產(chǎn)業(yè)做大做強,遍及更多地區(qū)才是。
目下,他的重心就是事業(yè)為主,因為他的父親年事已高,如果不想讓他擔憂,自己就必須心無旁騖把精力放在接班上。
“爺,你不會是想放棄諶娘子吧?”
雖然他也覺得以自己家爺?shù)呢斄Γ恍枰豢脴渖系跛?。但是他作為侍從也親眼目睹自己家主子在這段感情里的投入,若是有一點點機會,按照商人的性質(zhì),沒理由輕易放棄。
“別說了,我們現(xiàn)在跟徐二爺是合作伙伴,他可是諶娘子的未婚夫,我不想混淆彼此之間的關系。”
查錦元聲音恢復冷靜,哪怕剛剛有那么一瞬間的失落,他也當做不存在般,撣一撣就好了,像灰塵一樣落地。
天氣已然越來越暖和,海月看著自己的水晶墜發(fā)呆,她這幾日實在有些分身乏術,太累了。
兩邊賺錢,精力也消耗很大,偶爾會令她產(chǎn)生錯覺,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錯了?
“海月,喝杯茶,我自己做的。”
春娘獻寶一樣把自己做好的拉花茶端過來,她最近不僅在琴館忙上忙下,還會陪海月來茶館。
海月彈奏時,她就在后廚跟著學做茶點和點茶技藝,還真是學得有模有樣了。
海月給她一個大拇指表示很不錯。
近來她已經(jīng)慢慢適應這樣忙碌的狀態(tài),似乎也忘記了回家的阻力。好多次都從辛月顏口中聽到大家都關注的話題,就是她與徐清輝成親之事。
海月也不再那么糾結(jié)了,她既然回不去現(xiàn)代,又必須在這里生活下去,那么何必想太久遠的以后?
到時候再說吧,能活就活,不能活也不留遺憾,慷慨就義。
“一會咱們?nèi)トf壽宮附近走走,那邊還挺氣派的,今日我們就走那個方向吧,散步回去。”
“那也有段路哦,海月,你會不會太累了?”
“不累,我們就當做鍛煉身體吧。對了,一會你幫我拿琴,我想多在那邊附近轉(zhuǎn)轉(zhuǎn)。”
海月果然一路瞎走,好在侍衛(wèi)沒有發(fā)現(xiàn)她靠近那一片建筑,不然也是挺麻煩的。
漫無目的瞎走的狀態(tài)應該是不曾有過的,以前不想練琴,或者被老媽逼著練琴時長超了,也會很迷亂,但最多找金甯和李志成出來擼個串就差不多安耽了。
再不濟自己沿著跑道騎行一圈,大概心情也就平靜下來了。
可是現(xiàn)在,身處異時空,有家回不了,要在這可能出現(xiàn)戰(zhàn)亂的時代生存,真的很需要勇氣。
愛情不過是可遇不可求的奢侈品,她不那么敢期望自己走大運撞上??墒?,婚期已然躲不過,一旦自己認定了接收諶海月的身份,那么她就必須嫁給徐清輝,做徐家的兒媳婦。
“哎!失策!”
不過比起查錦元,徐清輝起碼長得像徐師兄,人也不錯,更帥氣有才華,她嫁他,不虧。
只是自己目下的盤算并沒有把徐清輝這個未來老公加進去,她只計算了自己的。
這是不安全感的表現(xiàn)?還是自私的表現(xiàn)?
海月不是很清楚。等她回過神來,才發(fā)覺自己誤入了一處似曾相識的地方:“這里是?”
她睜大眼睛,再揉揉眼睛,確定自己眼睛沒有出現(xiàn)問題,可能光線問題,這兒有點暗,沒有燈籠的照映,令她視線很不真切。
“海月,海月,是你嗎?”
“???!”
在她眼前的人居然是李志成,他怎么會在這兒?穿的還是白色短袖,這是怎么了?
“干嘛呀?你這是怎么回事,你陳師兄打電話給我,說你沒去衡門館,電話也不知道接,我打了好幾次都不通,他呀不放心,非要讓我?guī)兔σ粔K出來找。”
李志成一臉無奈,他跟陳姿霖正太在二人世界看電影哩,巴巴跑出來,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氣消了沒。
“我……我……我這……”
海月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整個人就倒下去了。
等她再次醒來,人已經(jīng)躺在床上,是她在衡門館的臥房。旁邊有陳師兄,還有張館長,李志成也在。
“醒了?喝點水潤潤嗓子,來,小心點起?!?p> “謝謝師兄!”
平常她對大師兄也沒那么熱絡,如今自己身體不適,他卻這么關照,海月多少是感激的。
“你怎么樣?急死我了?!?p> 李志成心急嘴快,好在海月醒了,剛開始他可是真嚇壞了,差點要用急救課上學到的心肺復蘇了。
“我這不是沒事嘛,興許是低血糖,沒事,我真沒事?!?p> 她有些愧疚,因為李志成臉色很不好,估計從小到大頭一次見到他這樣的臉色。被老師批的時候,都沒見他這樣蒼白過。
“那要不要吃塊巧克力?我去超市給你買,你還想吃點什么?我一起買回來?!?p> 李志成站起身準備走,海月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不用這么麻煩?!?p> 見他堅持,海月只好改口:“好好好,那你讓張館長開車帶你去聯(lián)華超市買盒脆米香,再買盒自嗨鍋吧,要筍干老鴨的?!?p> 笑容總是自然了些,見她笑了,李志成也笑了,比了個OK的手勢:“沒問題!”
“陳師兄,我有話想問你。”
陳弋洗耳恭聽地點點頭,并沒有躲避,反而蠻好奇她想問的問題。
“徐師兄可是現(xiàn)在的人?”
見他皺眉,好似不懂她的意思,海月?lián)Q了個姿勢,重新問:“我這樣說吧,我見到徐師兄了。雖然我還不能百分百確定就是他本人,可是他們的筆跡太像了,比我臨摹的還像?!?p> “你是說你見到師弟了?”
“對,他……他……他不認識我了?!?p> 海月說這話的時候挺平靜的,反而是陳弋聽了很是震驚。他對于徐清輝的身份是半信半疑的,只不過師傅從不多言,他也就不過問太多,大家相處下來一直相安無事。
“你不覺得奇怪嗎?”
“他可還好?”
“他啊,我也不知道算好還是算不好,就是他們那個時空的人,都挺不容易的。每天除了彈琴書畫,就是品茶對弈,也是無趣的緊?!?p> 海月微笑,她對于自己的泰然自若很是滿意,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果然連穿越時空的狀況也適應如此之好。
“你是怎么去到他那的?”
“你真的知道他的身份?他跟你說的嗎?”
海月激動起來,本就是試探的談話,卻不料陳弋會這樣問自己。難道他知道的比自己還要多?
“海月,你不要激動。我其實知道的不多,也不曾當面問過師弟什么,我只是在附和你的話題,不想你太無趣?!?p> 陳弋當然不清楚實情,可他也并非頑固之人,有些不可言說的情境,他還是處開放式態(tài)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