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海月被眼前的一景一物驚艷時,春娘再次提醒,并碰了碰海月手臂。
“海月,你先坐下來喝杯茶,我去給你拿些水果和茶點進來。”
“哦,好?!?p> 海月沒再看春娘,她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頭。腦海里有無數(shù)個打問號?
“來,桂花糕,還有玫瑰酥,嗯,這個抹茶的也不錯,都是我親手做的,你看看喜不喜歡?這邊的食材和配料太豐富了,我空了就做吃的,就是想著有一天見面,讓你吃上一口。”
春娘盡量周到,好像生怕海月覺得不舒適似的。
“春娘,你不用這么麻煩的,我又不挑食。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對了,你可以說說了吧?”
海月面帶微笑看著春娘,她現(xiàn)在可顧不上吃的,就想聽春娘講講她是怎么來到這里的。這事可太神秘莫測了。
定了定神,春娘這才一五一十把自己來到這兒的情形大致說出。也就是海月莫名失蹤后,春娘第一時間尋找,找了一個時辰,發(fā)現(xiàn)不對勁,就上報給徐清明,他再安排下人一道找,最后驚動了徐老爺和徐夫人,她們還去官府報案了。
這樣一動靜,來回就是三天,第四天還是沒找到人,徐清明覺得不能瞞著清輝,于是寫信告知此事。
接下來就是連續(xù)半個月的尋找,連李摯欽都請了江湖中的友人協(xié)助,不僅在臨安城內(nèi)找,其他地區(qū)也找。
查錦元更是發(fā)動自己的網(wǎng)絡(luò),等于啟動所有有查家商鋪的城鎮(zhèn)鄉(xiāng)村去找人。
如此三個月下來,依舊毫無動靜。這時候別說春娘六神無主,就是徐清輝也已然頹廢無望,幾乎整個人都要垮了。
好在海月的古琴還在,他無意中意識到一件事情,海月連家傳的古琴都沒帶上,首先必然不會是主觀的失蹤,可能是因為某種不可抗拒的因素而消失蹤跡的。
如果是人販子或者被綁架,肯定也是有線索的,但他們搜尋這么久毫無動靜,那只能往一個可能性去查。
最后徐清輝讓所有人不用找了,他反復問了春娘很多問題,因為春娘是海月最后接觸的人,也是天天待在一起的人,應(yīng)該是最熟悉她的。
然后他們就想到一個可能,海月應(yīng)該是回到了現(xiàn)代,無意中回的,所以才會來不及告別,連任何物品都沒帶走。這是唯一能解釋得通的答案,也是徐清輝本人僅能接受的答案。
從那之后,徐清輝和陳汐還有春娘三人總會在海月說的那幾個地方來回走動,不論白天黑夜,還是刮風下雨,她們都不肯放過任何可能性。
終于在兩個月后,三人被一股神秘的氣流帶走。
徐清輝留了書信,也許家人不會相信,所以他選擇了一個他們會接受的說詞,自己隱居去了。
到了現(xiàn)代,她們的服飾和打扮竟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只引來一些驚艷的目光罷了。這對于徐清輝來說,并無任何起伏。
反而是春娘總是躲躲藏藏,很不自在。
三人里唯一一頭霧水的就是陳汐了,幸好春娘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然后徐清輝才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也有了對這個新時空的更多認識。
“你喝口茶,慢慢說。”
海月聽到這里,已然激動,心里無數(shù)個徐清輝在哪里要問?但她還是強忍著,免得顯得自己太猴急。
“嗯,我們后來就想到你以前說過的,那肯定確信你就回到了這,我們肯定得想法子找到你?!?p> “一開始太難了,什么都不懂,而且還沒錢。若不是二爺長得好看,又會一手毛筆字,我們都不知道怎么在這里生活。手機都沒有,更不會用,也沒錢。”
春娘再次把他們的各種遭遇說了一通,大概身上值錢的東西拿去找當鋪,也沒找到吧,而且都是古董,人家也不敢收呀,不被抓起來就不錯了。
“那你們后來怎么生活的?還有這么大的房子住,車子應(yīng)該也不便宜哦?!?p> “我們折騰了一天下來都沒有落腳點,也沒有錢花,更沒吃上飯。于是二爺就去教書法的地方找事做,人家看我們怪怪的,但還是讓二爺試了。發(fā)現(xiàn)二爺真的很厲害,就讓他錄視頻寫字,平常帶帶學生練字?!?p> 一周后有人說帶我們?nèi)ス鋮巧綇V場,我們?nèi)チ四沁?,不知道怎么的,二爺被一種奇怪的力量指引,就去了衡門館。
“衡門館?”
奇怪,陳師兄也沒說起過呀?不對,她已經(jīng)好幾個月沒去那邊了,最近忙著考證在復習,根本沒跑出去,大部分都在家窩著。
那也該發(fā)個信息說一聲嘛,海月心里憤憤地思索,又覺得師兄興許有他的緣由,也就釋然了。
后面的事情大概就是徐清輝被自己家的那張古琴指引來到衡門館,因此被張館長認出。
然后也因此知道了一些事情,一些自己曾經(jīng)比較困惑和不解的事情都因而有了答案。但他并不著急出現(xiàn)在海月面前,也不著急相認。
在張館長和陳弋的幫助下,他見到了唐老先生,自然也明白了一些里頭的緣故。只是這時空穿梭,恐怕連唐老先生都費解吧,自然,此事也不便讓其他人知曉,他們都選擇閉口不提。
但徐家的使命依舊讓徐清輝深有感觸,在幾百年后的今天,他居然還能看到自己家的琴,這是何等的榮耀。而唐老先生,張館長,他們都是徐家古琴和斫琴技藝的守護者與傳承人,這一點特別讓徐清輝感到震動。
他為父親和大哥的堅守感到欽服,更是為現(xiàn)代的變化感到無比的贊嘆。哪怕很多東西變化已面目全非,可是古琴的技藝依舊沒有斷,這是他甚感欣慰的。
在后面幾個月的學習和消化中,他們?nèi)硕贾匦抡J識了這個新世界,也全力適應(yīng)這個新環(huán)境的生活。
不得不說,他們的學習力,適應(yīng)能力都非常好。
當然,現(xiàn)如今他們的生活狀態(tài)比起海月他們這些普通人實在高端太多太多了。那是因為徐清輝自身的能力,他的筆墨和琴譜,以及對古琴方面的造詣,在丁先生的現(xiàn)代化推廣下,很快就被業(yè)內(nèi)所接納,并且為止傾倒。
有時候顏值也是一種利器,讓那些不熟悉的人可以更快去接納你,而不是還沒了解就直接否定。
在這一點上,徐清輝得天獨厚。當然,這是不可言說的軟實力,誰讓有些人就喜歡先看表面呢。
兩人在茶室嘮了很久,久到都快太陽落山。
海月聽完春娘的講述,再加上自己的有限腦補,大概能把事情始末拼湊出來。
她嘆息,又覺得不該負能量,于是添了茶水,又喝了起來。
目下,她也不著急回家。她也是想念春娘的,自然要跟她多待會兒。
“海月,你有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