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心里嘆息,自然知道他的好,可就是他好,自己才煩惱呀。
“優(yōu)秀的男生總是受女生歡迎的,不奇怪?!?p> 她語氣綿軟,力道全無,春娘再粗心也是覺察到了,她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海月,你不會是誤會我也……”
“呵呵,什么誤會不誤會的,他又不是我的誰,大家都可以喜歡他,是吧?你不要這么看我啊,我沒別的意思?!?p> 海月心虛,可她越粉飾太平,春娘越要跟她講明白。
“海月!”
手被春娘拉住,海月只好靜下心來,避不開的問題,那就好好聽聽。
“海月,二爺這么優(yōu)秀,身為女子,自然是仰慕他的??墒牵颇嘤袆e,我是不可能有非分之想的。何況,你才是二爺?shù)男纳先?,我怎么可能明知的情況下還會有別的壞心思。你要相信我,好不好?”
手被溫暖的握著,海月心里涌上一絲感動,同時也為自己的那點不磊落的疑慮感到羞愧。
“春娘,是我多想了。其實我也沒有別的意思。二爺他總是要回去的,到時候還需要你幫忙照顧他。至于我,我肯定要留在這邊照顧我父母的。”
一句話道明了種種不可能。海月心里非常清楚,兒女情長是會讓人沉淪,她是現(xiàn)代人,斷然是要獨立自強的,這不單單是經(jīng)濟與能力上,還有情感上的獨立。
“倘若二爺留下來呢?”
“怎么可能?!?p> 海月想也不想就打斷了春娘的問題,這個問題她是沒有想過的,己心同其心,她當(dāng)初急著回去,他難道會不想家嗎?
退一萬步說,即使他能為了自己留下來,那么春娘和陳汐怎么辦?他們又如何能留下?
海月?lián)u搖頭,還是覺得不現(xiàn)實,她沒再繼續(xù)話題。
“春娘,我們?nèi)タ纯从袥]有什么可以做手工的吧?我想做些香囊給你們,馬上換季了,這兒的天氣變化大,一不小心就要感冒的。而且病毒也多,防護措施做好是必要的?!?p> “好啊,我們?nèi)ズ竺嫘』▓@找找,那兒種了不少植物,還有藥材?!?p> “真的?”
太驚喜了,現(xiàn)代人,特別是她這種城市里的孩子,實在是沒見過大世面。如今除去富貴人家,哪里還有人家家里有條件種藥材的,種花都難。全是泡沫箱里種種,還少的可憐。
“我奶奶家陽臺上就種了些菜,不過都好少。我那時候在你們那兒看到那么多菜地,可把我高興壞了。不像現(xiàn)在,我們這兒哪里還有田地哦,全是高樓大廈?!?p> “我也發(fā)現(xiàn)了,當(dāng)時還奇怪你家怎么是住在樓里的?!?p> 春娘沒好意思說的直白。
“咳,我們這兒都是像我家這樣的,普通家庭嘛。像你家二爺這樣的,這么大的一大座園子,簡直就是土豪中的土豪,也正常,每個城市都有土豪。嘻嘻?!?p> “那按照你們這兒的標(biāo)準(zhǔn),二爺這算是富貴人家了?”
春娘學(xué)著海月的腔調(diào)問,現(xiàn)代人思路嘛,她總要適應(yīng)的。
“嗯嗯。反正我認識的所有人里面,他是最富貴的一戶?!?p> 這么說好像很對。
后面的時間,海月把做好的香囊分給每人,并回家一趟給家里也每人送上一個。
然后她便靜靜在自己的房間研究琴譜。如果她真的去古琴社,徐清輝也在那里,她的表現(xiàn)就必須更優(yōu)秀才行。這是她對自己的要求,也是不愿被他看扁的倔強。
有時候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在他面前會變得很在意某些東西。比如不希望他對自己失望,又希望他被自己的表現(xiàn)折服??傊浅?fù)雜難懂,心思總是千頭萬緒。
夜色明亮,頭一次在這個古韻十足的別墅過夜,她竟然有點失眠了。
這晚倒是沒有被過多打擾,晚飯后春娘和陳汐主動去洗碗,然后就沒再出現(xiàn)了。
海月獨自在院子里散步,也沒看到徐清輝。便回到自己的臥房,沐浴完畢,穿著睡裙倚窗望月。
看了會視頻,覺得沒意思。李志成的信息也懶懶回復(fù),便不再搭理了,手機被她靜音放在桌面上。突然就不知道想干嘛了,好像窗外的整個院子特別特別的安靜,就像農(nóng)村里的那種寂靜。同時又帶著一些神秘的空曠。
海月打了個冷顫,入夜冷起來了。她關(guān)上門窗。躺在床上,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徐清輝的畫面,頭一次見面的情景,還有很多相處的瞬間。
喜歡他?
她不太想否認,畢竟自己也不小了,能分辨是不是喜歡。
但是那又如何?
他們之間就不能只是互相的喜歡那么純粹嗎?為什么要夾雜別的進來?
等等等等,自己在胡思亂想什么?誰說夾雜別的了?
海月突然被自己的奇怪念頭雷到,又有幾分羞澀。完了,徹底失眠了。
徐清輝看著亮著的房間,不知道怎么的,唇角漾起一絲笑意。
突然心中一動,他推開自己的房門,打算過道去海月的臥室。不得不說,春娘和陳汐很會辦事,兩人的臥房只隔著一個過道和小型陳設(shè)廳。
海月對這兒的布局還不完全清楚,可徐清輝是知道的。晚飯后他就回了書房處理一點事情。見她在散步,他遠遠看了會,然后就忙自己手里的事了。
想不到這會兒陽臺上斜看過去,她那邊的窗戶還透著亮。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想去看看她,跟她說說話。
等到了門口,他又停了腳步,不知道說什么合適。
在那個時空,他們之間好像還能很輕松自在談天。如今她的身份變了,他的處境也不同了,他竟又卻步了。
明明決定留下來陪她,又為何踏不出勇敢的步伐?可踏出去了,接下來又要如何呢?
他眼神收斂許多,人也理性起來。沒再多想其他,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
卻在這檔口,海月打開了房門。突然的開門聲讓徐清輝停下腳步,海月也看到了他。
“清輝?你是?找我嗎?”
四周靜靜的,她確信他是來找自己,因為邊上沒別的臥房了。
“嗯,我來看看你住得習(xí)不習(xí)慣,會不會睡不習(xí)慣這兒的床?!?p> “哦,挺好的。我就是換地方,稍微有一點點太安靜了?!?p> 說好陪春娘的,結(jié)果她人影也沒有,她這是陪了個寂寞。
“要不……下會棋?”
“下棋啊,可以。”
開玩笑,她總不能錯過獨處機會吧。既然喜歡他,又無法確知未來如何,那就活在當(dāng)下,過好現(xiàn)下。見面就見,能多陪一會就多陪會。
總算別扭的兩人有了極為融洽的時光,茶室里馨香彌漫,穿著睡衣的兩人正認真專注的對弈,恐怕這夜是要徹底無眠了。
可月飛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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