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一時迷亂被吃飯二字抓回現(xiàn)實,也對,吃飯事大,其他的何必糾結。
她還是靜心準備考試事宜,畢竟他回不回去也不是他說了算的,她何必老是牽掛此事。
取到快遞,海月第一時間拿回家給老媽,自己也象征性吃了幾口特產,辣味十足。
不過她也沒太多心思留戀,跟父母道別后轉身便下樓,而徐清輝則坐在小區(qū)亭子里等他,傍晚的風微微吹拂他的衣角,挺拔的坐姿讓人即使遠遠看去,也忍不住多瞧上幾眼。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p> “沒關系?!?p> “給,你也吃一塊,有點辣味?!?p> “謝謝,我不吃辣的,拿回去你留著慢慢吃?!?p> 他很自然的接過,做了一下說明。然后兩人一同去停車位。身后不遠處是八卦的李志成,不過他還算禮貌,并沒有上前打攪,但也不閑著,“咔嚓”一張兩人的互動照片出爐,而彼端的金甯馬上就收到了。
“是他?”
金甯不敢置信。自己曾經偷偷喜歡的人,居然又回來了。而海月竟然不曾跟她提過哪怕一嘴。
電話發(fā)給李志成,知道是偷拍的,可能李志成也不清楚具體怎么回事,但看樣子像是在談戀愛。
看著李志成一五一十的猜測,金甯心里各種滋味雜陳一塊兒。
她當初也是喜歡徐師兄的,只是耐何人家無意,再加上后面他突然消失不見,她歷經父母婚姻變故,遠離本市去了外省,慢慢的也就忘了暗戀的他。
如今與男友感情穩(wěn)定,可是當她看到他與海月在一起的照片時,內心多少還是有些酸楚。談不上吃醋,只是為自己感到有些意難平罷了。
“也罷,他跟海月挺般配的?!?p> 金甯苦澀道,自言自語給自己的曾經年少心思做了一個句號式收尾。
這邊,海月竟有些犯困,她現(xiàn)在在這么美的莊園里走著都感覺是種幸福。
落葉繽紛的季節(jié),院子里的花草樹木都是彩色的,讓她很有作畫的沖動。
“叩叩叩!”
“請進!”
徐清輝正在書桌前看書,一身古裝青衫,看起來如畫里出來的儒雅書生,俊朗中帶有書卷味。
“我想請問一下,你書房有沒有水粉顏料?我想畫一副水粉畫?!?p> 海月帶是帶了畫架和部分作畫工具,但是水粉顏料還真的沒有。
“你稍等?!?p> 他拿出手機給陳汐打電話,然后講了需要水粉顏料,就掛了。
海月看的目瞪口呆,他這是臨時給她買來嗎?她含蓄地咽了口口水,心里有些驚訝。
“坐吧,要不要喝點什么?”
“不用不用,我還是回去等吧?!?p> 怪不好意思的,她哪里知道他會這么做,搞得她有點難為情。太麻煩陳汐了,還要特意跑出去一趟。
這兒附近都是住宅和大廈,超市也離的不近,文具店就更加有點偏了,出去一趟還要跑老遠,開車還得找,若是不熟悉店鋪位置,那真是麻煩的很,要邊開邊找。
“你在想什么?”
“我沒想什么呀?!?p> 海月睜大眼睛看著一步步靠近自己的人,心跳加速。白天回來的時候都蠻正常的,這會兒怎么突然就……
“你就安心坐這兒等,可以看會兒書,這些書你可以任選。”
“噢,好?!?p> “你干嘛這么緊張?我又不要你干嘛,只是來都來了,就耐心等等。不然還要陳汐給你送去房里?!?p> “好,我在這兒等?!?p> 說那么多,不就是想留她下來陪陪自己嘛?但他見她那巴不得馬上走人的模樣,多少是有點介意的。這才故意說的夸張些。
確實,陳汐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半小時后的事情了。
在等待的一個半小時時間里,海月一直很安靜地看書,而徐清輝則坐在書桌前忙手里的事情,空時也看書,房間里寂靜無聲。
現(xiàn)在水粉顏料拿回來了,海月自然心里歡喜,連忙道謝。
她回到自己的臥房,坐在陽臺上準備作畫,沒一會天色已然暗沉下來。
這個季節(jié)的天確實暗的快,只好作罷,明日再接著畫了。
春娘也在合適的時段喊她下樓用餐,晚餐是吃炒年糕,再搭配蔬菜湯。看起來簡單,實則營養(yǎng)很豐富。
“哇,味道好好!春娘,你廚藝越來越棒了?!?p> 海月不吝嗇夸贊。
春娘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很高興得到贊賞。陳汐也跟著表示好吃。只有徐清輝一直默然不語,吃飯時一直保持安靜。
“對了,蘇州那邊有個畫展,里面都是真跡,我想這兩日抽空去看看,順道探望老師?!?p> 她似乎是說給徐清輝聽,又像是對著春娘與陳汐無意中提起。
陳汐看看春娘,春娘看看陳汐,兩人都不約而同看向徐清輝。海月沒有看他們,而是低頭繼續(xù)吃年糕。
“周六我陪你去?!?p> “真的?太好了?!?p> 海月一喜,脫口而出。
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有點尷尬地看向另外兩人,豈料他們兩人都在偷偷暗爽,表情那叫一個愉悅。
“呃,你們也一塊去吧?”
海月含蓄。
結果他們兩人非常識趣,春娘回答:“院里那么多竹山片要看著,我離不開的,不然刮風下雨的話,富陽紙的原件制作就半途而廢了。”
“對了,我也不能去,我還要幫忙張館長一起監(jiān)督古琴社后期裝修情況,還有少部分需要布置裝飾?!?p> “你們兩個就留下來把手頭的事做好。好了,吃飯?!?p> 徐清輝淡淡發(fā)表完意見,海月竟無從反駁,也沒法提意見了。
周六的路線并不長,開車過去也是非常順利的。他們直接去了唐老先生的住處,聊了兩個小時,也沒留下來吃飯就表示要先行離去。
老先生對徐清輝還是非??蜌獾?,不知道他是知道了什么還是只是因為他的穿著或者氣場?
海月感覺奇怪,但也沒說什么。她就是覺得徐清輝跟徐師兄那么像,師傅居然一點不奇怪,既沒有把他當做晚輩看,也沒把他當做陌生人接待,而是好像知道他身份似的。
大致也就談了下古琴社的事情,然后就是互相交流一下琴譜以及斫琴技藝方面的內容。海月全程喝茶吃茶點,聽他們聊天,她還是頭一次見師傅那么高興。
回去酒店的路上,海月忍不住又多看了徐清輝幾眼。
這人挺平常呀,除了穿的有些古香古色,剪了短發(fā)的他似乎沒有特別不一樣的地方。氣質上倒是比較不同,別的她還是覺得陌生人無法一眼看出異常。
“你再看,我臉上能出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