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夢漂浮在上空,朝著小北河方向飛去。
他不明白為何夏日的空氣突然變得如何寒冷,是真冷還是心理作用?
仿如冬日的寒風(fēng)刮在臉上隱隱作痛,整個身軀就像處于一座冰窟之中,冷得直打哆嗦。
一輛在公路上飛馳的白色寶馬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輛寶馬也正朝著小北河方向飛馳而去。
此刻他的眼睛就像安裝了八倍鏡,一下子就看清了車牌號碼。
尾號919,不錯!正是自己的車!
到底誰在車?yán)铮?p> 他放緩速度,就緊跟在寶馬上空。
從上往下看,看不清車?yán)餇顩r,但肯定有人在駕駛!偷用他車的人,必然是兇手!
很快,寶馬就在小北河附近的公路邊停下,陳夢屏住呼吸,等待車中那人露出廬山真面目。盡管他懷疑車中人必然“長得”跟他一模一樣,但他始終認(rèn)為那是“喬裝”、“易容”!
他要揪住他,扯下他的面具!
果然,車門打開,從里邊鉆出一個人來,看他身形面貌,的確跟陳夢自己長得一模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就是陳夢本人。
只見“陳夢”下了車,從從容容地打開后尾箱,從里邊取出一個大行李袋。陳夢認(rèn)出,那個行李袋就是自己用來裝釣具的。
陳夢納悶了:他來干什么?夜釣?
只見“陳夢”提起行李袋就往小北河邊走,動作自然,似乎并沒有什么要緊的事要做,更不像趕著要去殺人的樣子。
陳夢趕緊將目光看向小北河。
河邊不知何時多出一個女子的身形,正是吳晗,只見她站在河堤邊上,東張西望,神情慌張,像在等待著什么。很快,另外一個黑影從暗處走了出來。
吳晗嬉笑道:“你來啦!”
陳夢仔細(xì)一看,又嚇了一跳:這個私會女子的男人,竟然也跟他長得一模一樣。
那個男人還沒開口,吳晗突然把手一伸,說道:“陳夢,以前我跟你要錢,你說沒有!現(xiàn)在發(fā)財(cái)了,該把以前沒給我的錢給我了!畢竟咱倆相處了三個月,你跟我要了很多次。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成功人士啦,更不能白票,是不是?”
那個男人嘻嘻一笑,開了口。他這一開口,頓時把吳晗嚇了一跳。
他聲音沙啞、陰沉,一點(diǎn)都不像陳夢的聲音:“錢我可以給你,要多少都可以!但我要你回到陳夢身邊,幫我殺了他!”
吳晗一聽,頓時嚇得不輕,渾身哆嗦,連連后退拼命搖手:“你……你到底是誰?我……我只要錢,殺人……我可不敢!”
說著就要逃。
那個男人身形一閃,早已截住了她的去路,只見他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尖刀,冷笑道:“你見了我的面,不照做,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開車過來的“陳夢”聽到說話聲,趕緊藏在隱蔽的土堆后邊,屏住呼吸在看著前方。
“別殺我!”
吳晗大聲驚叫,可惜四下無人救援。她驚慌之下,仍想奪路而逃,被那男人一把拉住,尖刀刺入心口,軟軟倒了下去。
漂浮在上空的陳夢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躲在土堆后面的“陳夢”同樣被嚇壞了,動也不敢動,目光注視著前方。
只見那男人將吳晗的尸身往河中一扔,搓了搓手,突然看向土堆。
土堆后面的“陳夢”目光與他一相接,頓時渾身一顫,癱倒在地,幸虧反應(yīng)快,一個箭步就沖回車?yán)?,開著車就開始往回狂奔……
那男人也不追趕,只是冷冷地看著他逃跑的方向。
漂浮在上空的陳夢看到這一幕,驚疑不定,感覺危險(xiǎn)步步逼近,正要悄悄離開。
不料站在河邊的男人突然抬頭,陰森寒冷的目光瞬間掃了過來。
原來他早已發(fā)現(xiàn)了陳夢的存在。
男人的臉在看向陳夢那一刻變得模糊,隱約之間似乎變成了陳夢爸爸陳道的臉!
只見他突然咧開嘴,露出獠牙,冷冷笑道:“早叫你不要多管閑事!你偏要自尋死路!”
此話一出,陳夢渾身冰冷。
也不知是受了驚嚇,還是那男人使了什么法術(shù),突然之間,陳夢的漂浮技能失效,驚叫著從半空中重重跌落,直接掉入河中……
完?duì)僮印?p> 大結(jié)局……
不……
還沒有……
陳夢落入河中,拼命掙扎,只感覺到身體在迅速墜落,連嗆了幾口河水,呼吸困難。
就在這時,他的身體急劇搖晃起來,一個聲音在耳邊回蕩:“老大!老大!你快醒醒!你醒醒??!”
好熟悉的聲音!
是劉浪!
陳夢猛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渾身濕透,一口河水從口中噴了出來,噴了劉浪一臉。整張床都是水!他就像連人帶床一起被從河里撈了出來一樣。
痛,渾身都痛。
是剛剛從半空狠狠跌落摔的。幸好不是水泥地,而是小北河,否則早摔成肉泥了!
陳夢看了看房間,又看了看劉浪,仍是驚魂不定,緊緊抱住劉浪,聲音哽咽:“臥槽,老子差點(diǎn)兒被淹死了!”
劉浪推開他,像看神經(jīng)病一樣看著他:“老……老大,你別嚇我!不帶你這樣玩的啊!你……你到底怎么了?好端端地睡個覺,怎么又叫又喊還濕身啦?”
陳夢知道自己無法給他解釋明白,也不能直言相告,劉浪知道得越多,只會越危險(xiǎn),只好苦笑道:“早知道買張水床啦!害我把床都弄濕了!”
劉浪對他這個解釋將信將疑,不過他對為什么會這樣并不關(guān)心,他只是擔(dān)心陳夢英年早逝,少了一個好兄弟、一棵搖錢樹:“還是你說得對,你睡覺的確很危險(xiǎn)!要不要我找個人陪你?會所新來的妹子不錯……”
陳夢笑著搖搖頭:“算啦!有你就夠啦!”
這幾個字剛蹦出來,嚇得劉浪連連退后幾步,捂住胸口:“老大,我可吃不消!”
陳夢認(rèn)真起來:“別開玩笑了。我問你,我睡著之后就沒再出去過?”
劉浪忍不住罵道:“老大,你問的是人話嗎?什么叫睡著之后就沒再出去過?都睡著了,還怎么出去?。课铱茨阕罱窠?jīng)兮兮的,要不咱們?nèi)メt(yī)院瞧瞧?”
陳夢搖搖頭:“先不去了!以后再說吧!我洗個澡換身衣服,你幫我換一下床單?”
劉浪苦笑道:“當(dāng)然是我換。我就是你的私人管家兼保姆!”
陳夢哈哈一笑,洗澡去了。
凌晨三點(diǎn)一刻,客廳。
換了一身干凈衣服的陳夢正和劉浪坐在沙發(fā)上抽著煙。
陳夢還在發(fā)愣,心里正犯嘀咕:要?dú)⑽业哪莻€人怎么突然變成我爸了?難道我爸要?dú)⑽??我不是我爸的親生子?要不要偷偷問問我媽?這種問題真的要問嗎?
劉浪強(qiáng)撐著一雙熊貓眼:“老大,你都半天沒吱聲啦!要不我先睡?你先忙?”
陳夢看著他,久久不說話,看得他心里發(fā)毛。
劉浪苦笑道:“看我干嘛?算啦算啦不睡就不睡。可是你好歹說說到底怎么了?”
陳夢嘆了口氣,說道:“看來我真惹麻煩啦!有人想要我死!”
劉浪大吃一驚,噌地站起來:“誰?誰要你死?我找人做了他!”
陳夢揮揮手,示意他坐下:“別緊張,這事跟你沒關(guān)系!”
劉浪呸了一聲:“什么叫跟我沒關(guān)系,你就是我,我就是……就是我自己。你都遇到大事了,作為好兄弟的我能不聞不問?”
陳夢心里頓生感激:這兄弟確實(shí)比親兄弟還要親,無論出了什么事都會為他擋子彈,看來不應(yīng)該瞞他?!澳氵€是先坐下來。這件事很棘手!”
于是把最近夢境出現(xiàn)的問題跟他說了說。
劉浪像聽神話一樣聽完之后連抽了兩根煙,最后看著陳夢:“這天沒法聊,要不咱倆早點(diǎn)睡?”
陳夢一臉嚴(yán)肅:“我說的是真的!”
劉浪感到事態(tài)嚴(yán)重,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半晌,才幽幽說道:“這已經(jīng)超出了我的專業(yè)領(lǐng)域。要不咱們找找高人?或許有人可以幫忙?”
陳夢苦笑:“高人?多高?兩米一?”
劉浪湊了過來:“老大,我沒開玩笑。我知道有個人神秘莫測,或許他能幫到咱們!”
陳夢心里頓時燃起希望,但很快又有點(diǎn)泄氣:“既是高人,又怎么會輕易出手幫咱們?”
劉浪笑道:“咱有錢呀!這年頭有錢還怕搞不定事嗎?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
陳夢看了看他,不置可否。
劉浪勸道:“試試吧!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嚇得陳夢煙頭掉在地上:“我還沒死好不好,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