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夢離開常家回到夢王府,剛到正堂,就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捧著一杯茶走過來伺候。
“請夢王喝茶……”
聲音清脆動聽。
陳夢一看,此人有些面生,似乎頭一回見。只見她嬌小玲瓏,竟然是個嬌滴滴的小美人。
“哦?你是?”
小美人低下頭輕輕說道:“稟告夢王,小女子叫溫泉……”
就在這時,王府大管家隆科多走了過來,拱手稟報道:“稟夢王,溫泉是王府新添的丫鬟。如果夢王不中意,奴才……奴才馬上換?!?p> 他還以為溫泉不經(jīng)事,觸犯了陳夢,趕緊過來賠罪。
陳夢輕松笑道:“沒事,你眼光毒辣,選得很好!我看她挺機(jī)靈,讓她多歷練一下就行?!?p> 隆科多受到贊賞,滿心歡喜,正要去忙,卻被陳夢突然叫住。
“隆科多!”
“是,主子!”
陳夢思索半晌,笑道:“我想給咱們王府定個新規(guī)矩!以后你們別叫我夢王,也別叫主子!叫我陳總就行了!自己別自稱奴才,自稱為我!實在不行,自稱‘小的’也行啊!還有,別一口一個丫鬟地叫,現(xiàn)在都什么時代啦,二十一世紀(jì)!叫小保姆或者傭人吧!”
隆科多連忙回稟道:“是,陳總!那……小的告辭了?!?p> 陳夢笑道:“學(xué)得挺快!好,你下去吧!回頭把傭人們叫在一起統(tǒng)一做個培訓(xùn)!”
隆科多領(lǐng)命,下去了。
陳夢坐到椅子上,拿過溫泉手中的熱茶,正要喝,卻突然停了下來,看著那杯茶,輕輕吹了吹,笑著問道:“你說你叫溫泉?”
溫泉臉上有些驚慌,連忙點頭道:“是,主子……哦,不,陳總!”
陳夢目不轉(zhuǎn)睛地看了她幾秒鐘,她更加六神無主,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好像生怕陳夢生吞了她似的。
“陳……陳總,您……”
陳夢收回目光,笑道:“哦,沒事沒事,我就是覺得這杯茶,味道好像有些怪……至于哪里怪,我又說不好,你……知道怎么回事嗎?”
“小的該死……小的馬上給陳總換一杯……”溫泉連忙上前一步,伸出手想把那杯茶給取回來換掉,不料陳夢避開了她,搖了搖頭,笑道:“沒事,別浪費了……”
說著,就輕輕抿了兩口。
溫泉見他喝茶,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喜。
看見陳夢竟然一口氣喝下半杯,她又仿佛松了一口氣。
陳夢將剩下的半杯茶輕輕放在桌上,打了個哈欠,伸了伸腰,說道:“哎,我有些累,先回屋休息一下!你收拾吧!”
說著,就站了起來,往臥室走去。
溫泉盯著陳夢的背影看了又看,心里有些納悶:“咦?怎么毒不死他?難道……難道毒藥過期了?”
見他背影消失,溫泉還是沒想明白:這明明是入口即中毒的毒藥,為什么不管用了呢?
她終于忍不住拿起陳夢喝剩那半杯茶,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
茶水剛?cè)肟?,溫泉就臉色大變,嘴唇發(fā)黑,跌倒在地……
那茶杯也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這……我……”
溫泉拼命扣喉,想要將毒茶吐出,卻吐不出來,只能在地上打滾……
就在這時,陳夢突然出現(xiàn)了。
只見他三兩下功夫,便點了她的穴道。
“哼,就憑這點小毒就想毒死我?你們也太小看我了吧?”陳夢語氣有些冰冷,兩眼逼視著她,“說吧!誰指使你來的?”
溫泉竟然有些硬氣,盡管已經(jīng)身中劇毒,仍大叫道:“啰嗦什么?快殺了我!”
陳夢在椅子上坐下,氣定神閑,不慌不忙,說道:“不說也可以,慢慢等著毒發(fā)身亡吧!我已經(jīng)知道你下的是什么毒,應(yīng)該是十香噬骨散吧?中毒者半個時辰內(nèi)沒有解藥,就會全身腐爛而死!連骨頭也不剩。你這么好看的臉蛋,可惜了呀!”
溫泉臉色慘白,低頭不語。
解藥就在她懷里,可是陳夢點了她的穴,她根本沒辦法取藥自服。不到一分鐘,她已經(jīng)覺得全身骨頭就像有無數(shù)螞蟻在咬,難受得想死。
陳夢見她咬著牙默默忍受,哼也不哼,倒也佩服她的硬氣,想了想,還是決心先救她。
于是陳夢把手伸進(jìn)她懷里將解藥取出。
溫泉又羞又怒,破口大罵:“流氓!我要殺了你!”
陳夢可不管她罵什么,一把托住她的下巴,等她把嘴張開,突然把藥給她灌進(jìn)喉嚨,再給她一捏鼻子,迫使她硬生生將解藥吞了下去。
“你……”
溫泉拼命咳嗽,想罵都罵不出聲。
過了一會兒,只見她臉色逐漸緩和,原來身上的毒已經(jīng)被解了。
只是她還被點了穴,還動不了。
被解了毒,小姑娘倒是不罵了,只是滿臉怒色看著他。
陳夢坐在椅子上,看了她半天,這才開口道:“我不用審你!你什么情況,我全知道了!”
溫泉將信將疑,沉默不語。
陳夢知道她的心思,微笑道:“不信嗎?你且聽我說來,如果我說得不對,你可以反駁!”
溫泉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看他,很明顯,覺得他在瞎扯淡。
陳夢說道:“你不叫溫泉,你的真名叫黃泉……”
此話一出,小姑娘啊了一聲,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明顯:被他說中了!
“你……你到底是誰?你怎么會知道的?”
陳夢揮揮手,微笑道:“不急不急,讓我說完……”
“你今年十七歲,魔羯座。你談過五個男朋友,四個被你嚇跑了,還有一個沒跑,卻不見了蹤影,你猜怎么著?”
黃泉追問道:“他沒跑?他去哪了?”
陳夢笑道:“他明知跑不掉,一直躲在你家柴房呢!你瞧你出來這么一會兒,他雇了一輛馬車,一路向西,還加急……”
黃泉黑著臉罵道:“臥~槽!我到底哪點不好?”
語氣很是沮喪了。
陳夢安慰道:“你也不是不好,就是有些潔癖。你那幾個男朋友,一到你家吧,又要脫鞋脫襪,還要洗手洗腳的,連皮都給洗禿嚕了還不讓進(jìn)。跟你說話吧,必須隔個三五八米,還噴殺蟲水。想跟你親個嘴吧,你嫌臟還不樂意,非得讓廚房的張大媽代勞……”
黃泉被他說中痛處,頓時又氣又急,大叫道:“住嘴!別再說了!”
陳夢微笑道:“急什么,我還沒說你的汗毛又長又密呢。這件事是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困擾了你這么多年,今年算你有福啦!我這兒有上等脫毛膏,要不要?給你打折?”
“你……可惡?。 ?p> 黃泉羞得眼淚都流下來了。
陳夢沒想到這么硬氣的一個女孩,竟然也會哭,頓時有些尷尬,干咳兩聲,認(rèn)真說道:“好了,不說這些沒用的。我知道你為什么要殺我……”
“在奠基典禮上放炸彈想炸死我的,是你哥哥黃飆吧?”
話音剛落,黃泉又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這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了?
陳夢不理她,接著說道:“黃飆,舞臺搭建施工經(jīng)理,只有他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安放炸彈!”
“至于你,黃泉!毫無工作經(jīng)驗,在你父親黃疏郎的庇護(hù)下衣食無憂,也不懂刺個繡彈個琴啥的,一天天的舞刀弄槍,就是個假小子……”
這一番話,說的黃泉有一丟丟小慚愧。
陳夢繼續(xù)說道:“父親黃疏郎,在聶霸當(dāng)政的時候是司法官,官居二品,賞罰分明,也算個人物。只不過他不太合群,很快就被排擠了,很長一段時間賦閑在家?!?p> 聽到這里,黃泉臉色有些慘淡。
全部被他說中了!
真是個妖怪??!
陳夢停了一下,突然嘆了口氣,接著說道:“你們兄妹倆,原本指望著我打敗聶霸之后會重新重用你們父親。不料我用了許多人,卻唯獨沒用你父親,所以你們很失望,便要殺我,是也不是?”
黃泉見他說得直接,倒也不再拐彎,硬氣而又氣憤地說道:“像我父親那樣為人正直、為官清廉的人,你都不用,可見你也是個昏君!留著干嘛?不如殺了干凈!”
陳夢知她心腸不壞,只不過想為父親出口惡氣,為“百姓除害”而已。而這個“害”,就是陳夢他自己!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思索再三,陳夢突然說道:“你想殺我,我本來應(yīng)該讓你殺了,你才痛快,只是……”
黃泉聽他這么一說,簡直難以理解:什么叫我想殺你,你就應(yīng)該被我殺?那你怎么不自己去死?
又聽陳夢繼續(xù)說道:“只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本來你要殺我,我也應(yīng)該殺了你,要不然我自己也會覺得很虧。干嘛只能你殺我,我不能殺你呢,得有來有往嘛,對吧……”
這番話,把黃泉聽得,那是一頭黑線唰唰唰一直往上飆……
只見陳夢站了起來,跺著步子不緊不慢地說道:“但是!我今天決定不殺你,放你走!至于你哥哥,你倆的罪狀我先記下了!知道為什么放你回去嗎?”
黃泉氣憤地說道:“此事跟我父親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你休要將我們黃家一網(wǎng)打盡!你怎么如此歹毒?你這個大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