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路救援中隊,門口有輛救援車載著八人緩緩離開。
中隊大廳門口,高樂天面色凝重,目送車子遠去。
自從官方公布救援者基地的消息后,中隊里的生存者和幾位救援隊隊員就想著過去,在他極力分析利弊下,他們半信半疑接受他的說法,沒有再提去救援者基地的事,直到昨晚官方信息下出現(xiàn)的話還有官方的解釋,這些人終于還是不顧他反對,毅然而然前往救援者基地。
中隊人員頓時走了一半。
中隊班長陳大早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好了,他們要走就隨他們?nèi)?,我們要想想接下來該怎么做了?!?p> 高樂天長嘆一聲,說道:“繼續(xù)收集生活物資,再看看附近有沒有想留在中隊的生存者,去找點種子,對面那工地不能浪費,可以種點糧食,我們必須做好長期生存的準備。
辛苦班長一下,開始訓(xùn)練剩下的幸存者,先教基本的格斗,感覺人品好的,再教槍械?!?p> “好的,沒問題。”陳大早點點頭道。
大廳里的角落處,張勇咬著牙,汗水從他額頭滑落,身上的肌肉在詭異蠕動,好像里面有手指粗的蟲在爬來爬去。
“張勇,你沒事吧?”
門口傳來高樂天的詢問聲,張勇身上的狀態(tài)恢復(fù)正常,他擠出一絲危險,說道:“我沒事?!?p> 高樂天走來,仔細打量一下對方,關(guān)心道:“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有,沒有,估計最近吃得太多,腸胃不舒服?!睆堄滦Φ?。
高樂天沉吟道:“不舒服的時候,多想想豆豆跟你老婆?!?p> “什么意思?”張勇表情緊張。
“只是我的猜測,不要多想,你只要記住這句話就行?!备邩诽煨α诵Α?p> 他轉(zhuǎn)身離開,臉上的笑容被悲傷取代,他推了推眼鏡,把陳大早拉到會議室。
“陳班長,幫忙看一下張勇,記得帶槍?!备邩诽斐谅暤馈?p> 陳大早一臉驚訝,急忙問道:“為什么?出了什么事?”
“我感覺張勇狀態(tài)不對,你我都知道病毒存在每一個人體內(nèi),除了喪尸和死亡能引起變異,也有可能正常人產(chǎn)生變異?!备邩诽烀嬖嚦林?,他不知道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但是為了眾人的安全,他不得不謹慎。
“那我安排他去隔離?”陳大早眉頭緊皺。
“不行,這只是我的猜測,你安排隔離不好解釋,也會引起其他人恐慌?!备邩诽爝B忙拒絕。
陳大早點點頭,說道:“好吧,那我親自盯著他,別說這小子最近食量越來越大,是不是跟變異有關(guān)?”
高樂天心里一跳,說道:“有可能,先這樣吧?!?p> 等陳大早離開,他并沒有跟著出去,而是來到窗前,眺望萬豐小區(qū)方向,也不知道鄧云怎么樣了。
…………
萬豐小區(qū)第五棟居民樓,一個渾身衣服被咬得破破爛爛的人從樓道口走出,他雙眼泛紅,嘴角沾滿凝固的鮮血。
如果鄧云在這,一眼就能認出對方,這人就是瘋掉跑進地下車庫的張強,當時為了逃命,差點害死鄧云幾人。
他慢慢走出小區(qū),接著開始奔跑,速度越來越快,跑過兩個街道,沖進早已成廢墟的風(fēng)華小區(qū)。
…………
一個只能單人通過的小巷里,傳來咀嚼的聲音。
穿著露臍裝的鄢詩芳啃咬著一只斷臂,她的腳下有個失去手臂的喪尸,一動不動躺在地上,已經(jīng)失去生命特征。
鄢詩芳眼里的紅色慢慢褪去,狂亂的意識緩緩恢復(fù),她的眼睛恢復(fù)正常。
她慌忙丟掉手臂,跪在地上不停地嘔吐,可惜只是干嘔,無法把喪尸的肉嘔出來,好像那些肉一進入食道就被消化。
惡心感逐漸消失,她擦掉嘴上的血跡,抬頭看著天空怔怔出神。
那天她怕控制不住自己,便從小區(qū)離開,之后的時間里,它只要一饑餓就會失控發(fā)狂,攻擊欲望更是強烈,但是進食喪尸的肉會讓她恢復(fù)理智。
一開始她不清楚自己的情況,每次餓到失去意識,等到她清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啃食喪尸的尸體,她害怕下次清醒時啃得是普通人類尸體,所以現(xiàn)在她會在饑餓的時候主動抓捕喪尸進食。
她發(fā)現(xiàn)那些喪尸一看見自己就會逃跑,還好她速度快,抓喪尸沒有難度,只是喪尸肉難以入口。
從一開始的難以接受,到現(xiàn)在吃完的嘔吐,她已經(jīng)慢慢適應(yīng)變異后的自己,現(xiàn)在她只有一個目標,找到這病毒的幕后黑手,為自己的母親復(fù)仇。
一想到母親,她眼神變得銳利,里面充滿仇恨,她高高躍起,跳到圍墻上,再腳底一蹬,躍到平房的屋頂上,這里視線開闊,很容易看到周圍的情況,只要能遇到救援隊,她絕對會逼問病毒背后的組織。
這時,遠處的大街上,駛來一輛救援車,鄢詩芳眼睛一亮,從平房上跳下,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跑到救援車行駛的必經(jīng)之路上。
這輛救援車正是救援中隊早上離開的那輛,他們根據(jù)官方提供的地址前往救援者基地。
駕駛員是一位救援隊隊員,他遠遠就看見屋頂跳下一個人,然后跑到大街上,明顯是沖這輛車來的,而且那平房目測有八米多高,這人從上面跳下居然一點事都沒有,明顯有古怪,他連忙通知車里的另一個隊友,讓他持槍警戒。
一看到兩名救援隊有動作,車里的其他生存者緊張不已。
離得近了,兩人看到前面站著一位妙齡少女,穿著染血的露臍裝,容顏姣好。
車子在距離少女二十米的距離停下,其中一名救援隊從車上跳下,手持步槍瞄準少女。
對方眼睛正常,不像是喪尸,救援隊隊員沒有立刻開槍,而是開口喊道:“請舉起手來!”
鄢詩芳看著對方,突然腳下發(fā)力,身體拉出一道殘影,二十米的距離被極速縮短。
救援隊隊員瞳孔發(fā)達,對方那非人類的速度讓他驚懼,連忙扣動扳機,子彈噴射而出。
鄢詩芳身形徒然一矮,俯下身子移動,沒等對方槍口下移已經(jīng)逼近目標,單手擊在救援隊扣動扳機的右手上。
隊員只感覺右手被鐵棍敲到,疼得整個手臂都麻了,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對方玉腿橫掃,他四腳朝天躺在地上,手里的槍也被甩到十米之外,接著腹部又挨了一拳,他差點疼暈過去,捂著腹部痙攣,完全失去戰(zhàn)斗力。
車里的駕駛員大驚,剛想掏出手槍支援,只見那少女不知道何時沖到車上,抬腳一個直踹,他的臉跟對方的鞋底來了個親密接觸,頓時眼冒金星,昏死過去。
短短時間,徒然變故,車里的幸存者慌成一團,有的甚至發(fā)出尖叫。
此時的鄢詩芳,雙眼慢慢泛紅,她轉(zhuǎn)頭看向車里的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