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羽眉頭緊鎖思量著如何脫身,聽到墨雨塵呼喊自己名字,讓他一怔。
他倒也不敢耽擱,從人群中走了出去。
“墨師叔!”
到了墨雨塵身前,公孫羽恭敬一禮。
“嗯,你跟我來?!?p> 墨雨塵說完就轉(zhuǎn)身向著一處沒人的地方走去,身旁王姓修士對此視而不見。
雖然心中有些疑惑,公孫羽還是抬腿跟了上去。
等二人走到十丈外,墨雨塵停下身形,抬手掐出一個透明隔音罩將二人罩入其中。
看到墨雨塵的動作,公孫羽心中更加疑惑了,但也不好率先開口。
墨雨塵此刻面色有些好轉(zhuǎn),看著公孫羽。
“當(dāng)年我領(lǐng)你入門,如今四年多過去了,以你的資質(zhì)能修煉到練氣五層倒也實屬不易了?!?p> 聽到墨雨塵所說,公孫羽雖然不明其意,但還是向著墨雨塵行了一禮。
“當(dāng)年幸得遇上墨師叔,弟子才有緣入得仙途!”公孫羽此話倒是肺腑之言。
聽到公孫羽的話,墨雨塵面露滿意之色。
“好了,我也不多啰嗦了!”
“臨行前馮師姐親自找上我,讓我此行照拂你一二,早年我能突破筑基也是受了馮師姐恩惠,我自當(dāng)竭力而為。”
“原本是想著將你帶在身旁,但此次玉前輩的調(diào)遣,既使我與你王師叔都有些自身難保,所以我親自向玉前輩要了一個名額,將你調(diào)往防線西北末端一處小型據(jù)點,你小心一些在那里倒也性命無憂,半年期滿就可直接返回宗門?!?p> 墨雨塵說著取出一張羊皮紙卷和一塊玉牌遞給了公孫羽。
玉牌是證明任務(wù)和身份的信物。
羊皮紙是畫的去往西北末端據(jù)點的簡易地圖,只有一條線路和那處小型據(jù)點的標(biāo)記,未詳細標(biāo)記其他信息也是防止意外被魔道奪去。
山脈內(nèi)大小勢力如今都是在為太乙仙門賣命,筑基修士出面為練氣弟子求得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差事,只要不是太過分,太乙仙門自然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這種事并不少見,就比如沈婧駐守此處也是其筑基期的父親親自找玉前輩求來的。
公孫羽面色平靜,心中卻是一暖,他如何也沒想到,馮萍玉竟能如此替他著想,心底對于這位師尊更多了幾分感激。
“多謝墨師叔!”
公孫羽躬身一禮后接過玉牌和羊皮紙卷,待到直起身形后,仿佛有所感應(yīng),轉(zhuǎn)頭向著人群看去。
就見眾人已經(jīng)分列兩邊,唯獨瑤玲正獨立一處笑吟吟的看著公孫羽,仿佛在等他過去。
回過頭來,公孫羽激動的情緒已經(jīng)平復(fù)下去,面露躊躇糾結(jié)起來。
片刻后,腦中想到昨天答應(yīng)瑤玲時的情形,公孫羽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墨師叔恕罪,弟子可否帶一人同行?”
聽到公孫羽此話,墨雨塵有些意外,接著也轉(zhuǎn)頭看向人群,當(dāng)看到瑤玲時自然也就明白了公孫羽何意。
“唉…若是早些或許可以,現(xiàn)在的話我怎能再去求玉前輩?!?p> 墨雨塵嘆了口氣,倒也沒有責(zé)怪他。
公孫羽聽后慚愧不已。
一是覺得自己竟如此不知好歹,二是食言于瑤玲心中羞愧難當(dāng)。
“你我也算半個師徒緣分,等到了前線,若是力所能及之下我會關(guān)照她一二的?!?p> 聽到墨雨塵此言,公孫羽面色一喜再次向著墨雨塵一禮:“多謝墨師叔!弟子定謹記師叔恩情!”
雖說墨雨塵只是答應(yīng)力所能及才照顧一二,但有一名筑基修士照拂,哪怕只是一句話的關(guān)照,也總比瑤玲獨自一人好上百倍,至少不會受自己人排擠。
有了這句話,公孫羽心中也好受了許多。
墨雨塵微微點頭:“你就在此處,等我們離開之后你再出發(fā)?!?p> “此段雖然不是最前線,但必然有魔道探子滲入山脈中,路上你還需格外小心?!?p> “是!”
對于墨雨塵的叮囑,公孫羽由衷感激。
墨雨塵見此散去了隔音罩,轉(zhuǎn)身向著人群走去,而公孫羽則佇立原地。
瑤玲看著公孫羽站立不動,面上有些不解。
待到墨雨塵到了人群前,放出御風(fēng)梭吩咐眾人上去,然后點名瑤玲跟著自己。
瑤玲這才明白,公孫羽不會跟自己同行,往御風(fēng)梭走去的路上,瑤玲三步一回頭,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王姓修士也放出一件中品飛行法器,吩咐眾人登上以后,掐訣操控離開。
看著兩件飛行法器消失在天邊,公孫羽面色復(fù)雜嘆了口氣:
“這種食言的感覺…”
低頭看著手中的玉牌,雖然心中慚愧不已,但若是讓他放棄這般安全的任務(wù)跑去最前線自然也不可能。
沉寂了片刻平復(fù)下情緒,公孫羽開始盤算接下來的計劃。
“墨師叔說的沒錯,此段路上雖然不是最前線,但肯定有魔道探子滲入其中,說不準還有筑基魔修?!?p> “目的地離此六千里,路上若是不使用飛行法器,全憑腳力的話恐怕要一個月時間才能趕到?!?p> “就這樣!晚上出發(fā)!安全起見還是徒步趕路!”
思索片刻后,公孫羽便拿定了注意,隨后轉(zhuǎn)身回到了帳篷內(nèi)。
……
傍晚時分。
隨著夜幕降臨,天空烏云密布,頃刻間便下起了瓢潑大雨。
營地山腳下的樹林漆黑一片,林中的樹葉和草木,在豆大的雨點沖刷下發(fā)出嘩嘩巨響,并隨著狂風(fēng)搖曳。
一個黑色身影在密林中狂奔,身影速度極快,一身黑色勁裝與夜幕融為一體,在雨聲的掩護下,讓人難以察覺。
這身影自然就是等到夜幕才出發(fā)的公孫羽了。
此刻他神識全力鋪開,籠罩方圓一百二十丈距離。
雖然附近十里內(nèi)安插有己方暗哨,幾乎不可能存在魔道修士,但公孫羽還是想試試自己全力趕路能否被己方暗哨發(fā)現(xiàn),所以他沒有使用隱身符。
即使發(fā)現(xiàn)了他取出玉牌自然就無礙了。
一口氣跑出十里之外,公孫羽這才暫時停了下來,其面色平靜喘氣平緩。
如今的公孫羽若是不動用靈力不加持法術(shù),極限能一口氣跑出三四百里。
這一路過來,公孫羽便發(fā)現(xiàn)了十多處暗哨。
這些暗哨或隱藏于樹冠,或偽裝成草木石頭,都被公孫羽的神識和目力識破,然而這些暗哨卻沒有一個發(fā)現(xiàn)他。
“雨夜趕路倒也不錯!”
盡管全身早已濕透,公孫羽卻毫不在意。
看了一眼四周如同鬼影般搖曳不停的樹木,公孫羽腳下一動,再次消失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