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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朝堂普通人

第十四章 邊疆 鴛鴦五行顯神威 未知強敵破營陣

江湖朝堂普通人 烏龍茶不甜 5711 2022-09-18 10:44:04

  新日的太陽,被白色的光線慢慢地遷出了地面,緩緩從遠(yuǎn)處起伏的土包后面露出面容。黑夜的群星也漸漸隱去身影,為太陽讓開道路。只有另一邊的月亮,還在倔強的亮著余輝,想要和太陽的光線抗?fàn)幰幌隆?p>  營地外面逐漸傳來了嘈雜聲,一群又一群渺小的身影稀稀拉拉地排列起隊伍來。

  此起彼伏的馬匹嘶吼聲像是在對背上的人發(fā)出抱怨——韁繩勒的自己太痛了。

  石磊站在前線一輛大車后一邊喝著熱水,一邊看向遠(yuǎn)處的對手在排兵布陣。

  “我要是有一只騎兵,這時候沖過去,你們這時候已經(jīng)玩完了?!笔谠谛睦锖莺莸啬钪?p>  “兵士們都吃完飯了吧。”石磊轉(zhuǎn)身問向身邊的鮑哨官。

  “都吃完了,而且現(xiàn)在不怕暴露位置,可以生火了,大家喝了熱水之后,渾身上下精神百倍?!滨U哨官開心的說道。

  其他哨官也都發(fā)出滿足的笑聲,這些人似乎并不在乎自己已經(jīng)被包圍了。

  “可以讓外圍的哨兵回去了,讓寧將軍領(lǐng)著人來吧。我們就負(fù)責(zé)把這群人釘在這里?!?p>  石磊對目前的形勢頗為滿意,本以為敵人會把自己引走很遠(yuǎn),結(jié)果才這點距離。

  “從堡城急行軍出發(fā)的話,快則一天就能到?!?p>  石磊在心里估算著,自己帶出來的糧草才用了兩天,足夠等到援軍到來與之里應(yīng)外合,一舉殲滅眼前這幫烏合之眾。

  石磊依舊令鳥銃手站在最前方,同時要求余下的每隊將【鴛鴦陣】分為兩列【五行陣】排在陣前:

  持藤牌和腰刀的藤牌手與狼筅手并排站立,狼筅手必須保護好藤牌手;后面并排站立兩個長槍手,殺敵的同時要照應(yīng)藤牌手與狼筅手;一名手持鏜鈀的兵士站在最后,防止一旦長槍手因戳刺過猛而失去力道無法及時回身,這時鏜鈀手要立刻沖上前去保護長槍手不被傷害,或直接補位殺敵。

  如此五人組成的小陣,運作得當(dāng)?shù)脑捑蜁裎逍邢嗌粯颖舜酥Γ拭疚逍嘘嚒俊?p>  一隊有十名兵士,用此陣可分出兩列,隊長持旗在后面指揮,各隊伙夫集中到中軍待命。

  因為陣地不大,若將所有兵士都排列開來,陣線會變得擁擠不堪,兵士之間反而會相互掣肘,伸展不開,“五行相生”反倒變成了“五行相克”。

  所以,石磊從每哨中抽調(diào)一旗到中軍做預(yù)備隊,以應(yīng)對突發(fā)情況和敵人可能使用的車輪戰(zhàn)。

  石磊安排好防御陣地之后,營外的“鬼若子”們很快呼哈喊叫著,拿起長短不一的武器,跟隨著若干白色般若旗,向營陣前方?jīng)_過來。

  筆者想要把他們比作餓狼圍獵,實在是感覺不怎么貼切。這場景更像是你走到一個陌生村口,被一群毛色不一的家犬圍住狂吠,普通人或許會被這些氣焰囂張的家犬唬住,但若你手中拿著刀槍劍戟,面對此景根本不會有什么恐懼感。

  不過這次的敵人還是要比前天夜里來偷襲營地的人兇悍很多。

  在鳥銃手們放了兩槍之后,這些身上穿著粗布衣袍、頭上包裹著土黃色頭巾的匪徒絲毫沒有被震耳的鳥銃聲嚇倒,腳下毫不停歇地跨過同伴的尸體徑直向著大車沖去。

  匪徒?jīng)_近后,鳥銃手們立刻轉(zhuǎn)身通過預(yù)先留好的過道,穿過陣列來到隊尾處讓出陣地。

  鳥銃手剛剛離開,五行陣立刻咬合起來,不留一絲縫隙,全陣壓到大車邊,準(zhǔn)備抵擋這群瘋狗。

  很快,跑在最前面的“鬼若子”們立刻準(zhǔn)備翻越大車,用手里的武器刺向陣地里的兵士們。

  狼筅手并不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左右橫掃之下,那些圖謀逼近的武器全都被格開。身后的長槍手,一手緊握槍尾,一手托起槍身,將三米多長的長槍伸出去,進槍扎近那些門戶大開的身體里。

  長槍手們的雙腳像被膠水粘在大地上一樣,穩(wěn)而不亂,手里的槍桿伸縮自如,雙眼緊緊盯住自己的目標(biāo),出槍如箭,回槍如風(fēng)。

  一個又一個被狼筅架開兵器暴露身體的匪寇,紛紛中槍倒在大車陣外。

  即便有一兩個躲開槍頭的匪寇爬上了大車,槍手們也不慌亂,因為在他們身邊的隊友會負(fù)責(zé)清理掉這些漏網(wǎng)之魚。

  “鬼若子”們躲過長槍的攻擊后,一個翻身進入大車,他們興奮地高舉手中武器想要尋找縫隙,擊殺一個兵士顯顯自己的威風(fēng)。但這時要么會被一桿布滿鐵片枝丫的長桿掃倒,要么就是被一把鋒利的腰刀插進自己的喉嚨。

  鏜鈀手們站在陣后緊張地搜尋著那些躲過狼筅,伸到后面的槍頭刀尖,一旦發(fā)現(xiàn)便立刻伸出鏜鈀用叉口架開這些威脅到自己隊友生命的危險。

  如果有長槍手因為槍頭被抓住、制約等,亂了腳下的步伐,失去了身體的重心,鏜鈀手們也會立刻補位過去填上陣列的空隙,直到長槍手重新得以抽身歸位。

  每一個隊長手里舉著三米多長的小隊認(rèn)旗,掃視著自己小隊的每個人,不時得發(fā)出提醒,或者自己直接補位幫助被敵人制約住的隊員脫困歸位。畢竟自己手里旗桿上的槍頭也不是擺設(shè)。

  旗總們手扶腰刀,巡視著自己的防區(qū),監(jiān)察著是否有膽小怯敵者、畏縮后退者以及擾亂軍心者。

  哨官們則騎在馬上,擦亮眼睛時刻觀察著敵人進攻的變化,豎起耳朵以免錯過中軍的鼓樂號令。

  相比于營地的正面,兩側(cè)的防守要輕松許多,因為一側(cè)的斷崖,沖陣的“鬼若子”們謹(jǐn)慎了很多。

  “鬼若子”見自己久攻之下根本占不到一絲便宜,并且看著身邊的同伴一個接一個的倒在自己腳邊,一開始的猖狂氣焰很快就蔫了下去。隊伍里紛紛響起“撤退”的聲音。

  但是,敵人的撤退并不代表營陣?yán)锏谋靠梢孕恍恕?p>  撤退的“鬼若子”剛剛在戰(zhàn)場中散開,一排舉著由一人高的厚重木制豎盾牌組成的長陣就出現(xiàn)在了前方。

  營地里整個陣列立刻后退五步讓出空間,鳥銃手們持著早已填裝好彈藥的武器再次來到陣前。

  石磊站在用三輛卸去輪子的大車堆起來的觀望臺上一直遠(yuǎn)眺著“鬼若子”的戰(zhàn)場布置,他清楚的看到在盾牌后面立著兩排弓箭手。

  石磊立刻讓手下傳令兵到各哨提醒各哨官讓兵士們做好掩護,準(zhǔn)備迎接箭雨,并要求鳥銃手在敵人進入五十步內(nèi)后再射擊。

  果然不出石磊所料,在盾牌陣逐漸靠近的過程中,一陣一陣的箭雨拋射而下。在如此盲目射擊之下很多箭矢都落在了大車和地面上,但隨著“鬼若子”陣線的逼近,還是有不少箭重重地砸在兵士們的鐵盔和甲衣上。

  營陣中,所有人都低著腦袋,雙手抱胸,俯下身子,半跪在大車后面。

  棉甲里的鐵片雖然阻礙了箭頭對身體的刺傷,但巨大的沖擊力依舊像光著身子被人丟來的石頭重重砸在背上一樣。

  即便如此,營陣之中的每一個兵士全都緊咬自己牙關(guān),沒有一個人吭出聲來。

  手持藤牌的兵士把藤牌舉在頭頂,扒著車邊觀察著營外“鬼若子”陣線的距離。

  兵士們手里的藤牌看著不如木盾寬大穩(wěn)重,但一樣可以很好地保護持有者的身體:藤牌的中間像斗笠一樣高高凸起一個尖角,內(nèi)部中空,即便箭直接射在上面也不會傷到手臂,藤牌的四周微微隆起,確保射在藤牌上的箭不會滑走傷人。

  輕巧的藤牌要比對面那些厚重的木盾靈活得多,而且在戰(zhàn)斗中不會消耗兵士太多的體力,在野戰(zhàn)中表現(xiàn)絕佳。

  當(dāng)“鬼若子”的木盾行進到五十步的時候,藤牌手們一邊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一邊大聲喊著:

  “五十步!”

  在一陣箭雨過后,鳥銃手們抓住對方弓箭手上箭的空當(dāng),立即從車后站起身來,舉銃對著這些看似結(jié)實可靠的大木頭直接射去。

  被火藥推出去的鉛彈,旋轉(zhuǎn)著劃破大漠冰冷的空氣,毫不留情地?fù)羲閾踉趶椀郎系哪緣K,將冰冷帶進木盾后面的人體里。

  只在眨眼般的一瞬間,剛剛還像城墻一樣密不透風(fēng)的盾陣,就被打得七零八落,不成隊形。

  不等對方重整隊形,已經(jīng)化身為弓箭手的伙夫們,手持雙曲反彎復(fù)合弓,來到陣前。左手持弓,右手搭箭,借著大拇指上的扳指勾住弓弦向后拉滿,稍做瞄準(zhǔn),手指立送,蓄滿能量的反曲弓迅速而激烈的將長箭推向目標(biāo)。

  在穿透力極強的錐體三棱式箭頭面前,人的身體就像西瓜一樣脆弱,輕易的被長箭貫穿而過。

  痛苦的哀嚎聲頃刻間響徹這片無情的荒漠。

  “鬼若子”的那些弓箭手以及跟在后面的嘍啰在接連的攻擊下根本無力反擊。

  三波箭雨之后,這些之前還兇狠無比的匪寇,便如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四散逃開。

  如果說,鳥銃給他們帶去的死亡是如砍頭那般迅速爽快的話,那么箭矢給他們帶去的便是凌遲一般的折磨與恐懼。

  同伴的哀嚎聲要比鳥銃的震鳴聲更加恐怖和駭人。

  “姥姥的,你們怎么搞的,兩千多人,打不下幾百人?!?p>  在全場最大的一面白色般若旗下,一個頭上包著金黃色綢布頭巾,滿臉絡(luò)腮胡的黑臉大漢對著身邊低頭不語的屬下們大聲吼著。

  身下的大馬似乎也被這聲音嚇得想要逃走,四蹄不安的胡亂踩著地面。

  “大將軍,我們已經(jīng)損失好幾百個弟兄了,不能再打了。”

  “混賬!慫包!老子親自沖給你看看,你們這幫廢物?!?p>  大將軍一馬鞭抽開了面前的頭目,轉(zhuǎn)身對著身后騎在馬背上的匪寇們喊道:

  “弟兄們!給我沖!第一個沖進去的老子賞金子!”

  大將軍身后的馬匪看到前兩次進攻被打得這么慘,心里也對兄弟部隊升起一絲鄙視。他們正想用實力好好在同伴們面前顯一顯威風(fēng)。

  馬匪們將腰刀高高舉過頭頂,嘴里發(fā)出興奮的呼叫聲,大腿用力夾著身下的大馬奔向遠(yuǎn)處的車陣。他們曾經(jīng)用同樣的腰刀、呼喊、奔馳嚇破了大漠上所有的商隊和他們的護衛(wèi)。

  石磊對對方的騎兵早就有了防備,立刻讓三個旗的預(yù)備隊呈五行陣排好,弓箭手隨后,在營地內(nèi)從三面圍出一個空地,缺口正對正面戰(zhàn)場。

  鳥銃手們在放完第一銃后,便立刻轉(zhuǎn)身離開,移動到預(yù)備隊的后面,抓緊填充火藥。

  不得不說,“鬼若子”們這次的沖擊確實比前兩次大得多,高大的馬匹迅速沖擊到陣前,如同一顆顆粗壯的大樹直直得照你腦門砸來。

  正面的車陣硬生生得被撞出了幾個缺口。

  當(dāng)然,第一個沖進營地的馬匪連人帶馬被長槍、狼筅、鏜鈀一同放倒,不可能拿到大將軍許諾的金子了。

  快馬沖擊的速度使防守的兵士根本無法阻攔住每一個敵人,接踵而至的馬匪如決堤的洪水一般不受控制的涌進營中。

  前線陣地雖然被撕開,但兵士們并不慌亂。各小隊的狼筅手掩護著藤牌手坎馬腳,鏜鈀手掩護著長槍手戳刺馬背上的敵人,眾將兵奮力的驅(qū)趕著敵人,極力想要堵住缺口。

  沖入營地的馬匪因為大車、倒地同伴和馬匹尸體等障礙物的阻攔,速度明顯降了下來,就在他們沾沾自喜的時候,早已等候的預(yù)備隊紛紛將手中三米多長的長槍伸出來,將這些曾經(jīng)橫行無道、奸淫擄掠的馬匪戳成了漏水的水袋。

  站在最后的鳥銃手和弓箭手也都紛紛瞄準(zhǔn)高坐在馬背上正極力揮開槍尖的馬匪,在隊長的授意下自由開火、放箭。

  馬匪無力地?fù)]舞著手中的腰刀,他們找不到任何可以觸碰到的目標(biāo)。

  不知道他們栽倒在地上,在失去意識的最后一秒,是否想起了那些被自己摧殘過的面孔。我想不大可能,他們可能根本就不記得那些與自己無關(guān)緊要的生命。

  未受到馬匪沖擊的左右兩翼,在鄭哨官和王哨官的帶領(lǐng)下,全都走出營陣,變五行陣為大鴛鴦陣,主動進攻,左右夾擊聚集在營陣正前方的馬匪,以減輕營陣內(nèi)同袍的壓力。

  沖入營內(nèi)的馬匪很快便被肅清,車陣被撕開的口子也在鳥銃和弓箭的掩護下重新堵住。

  因為沒有統(tǒng)一的號令,馬匪們混亂的擠在一起,無法展開,前面的想往后退,后面的還在向前擠,各個頭領(lǐng)互相吼叫著,讓對方給自己讓開空隙。

  此時車陣前塵土飛揚,馬嘶人吼,混亂無比。

  就在馬匪們進退兩難之際,遠(yuǎn)處傳來了急促的敲鉦聲,戰(zhàn)場上的馬匪這才一個個掉轉(zhuǎn)馬頭,撤退到自己陣地上。

  這陣敲鉦聲響起后,原本一臉輕松的石磊似被哪里竄起的火苗燙了一下,五官立刻皺在了一起。因為這聲鉦響不是自己敲的,更不可能是面前這幫組織無序的匪寇敲的。

  石磊抬頭向遠(yuǎn)處望去,在混亂的匪寇后面,一大隊整齊的人影靜靜地矗立在直射的陽光下,高聳的騎槍如密林般立在空中。紅面黑邊的三角形認(rèn)旗,等級有序地迎風(fēng)飄揚在荒漠中。

  石磊不及細(xì)想,趕緊也令軍樂手敲響鉦邊,命主動出擊的兩哨迅速回防。

  馬匪們陸陸續(xù)續(xù)地撤出戰(zhàn)場后,揚起的塵土還沒完全散開,那支剛剛出現(xiàn)的神秘部隊便組成一個巨大的三角形沖擊陣列緩緩催馬靠近營陣。

  后方一面系著黑色旗帶,面積巨大的黑邊紅面三角認(rèn)旗醒目無比。馬背上穿著紅色四面開衩戰(zhàn)袍,黑色長褲,裹著紅色頭巾的騎兵肩扛著細(xì)長的騎槍,身體伴隨著馬背的顛簸有序地上下浮動著。

  如此整齊的隊列,非長久的訓(xùn)練不可有。

  森林中能夠威脅到老虎的只有老虎。

  鳥銃手們心里默默念著銃歌,手上迅速的裝填火藥、鉛彈:

  “一洗銃,二下藥,三送藥實,四下鉗子,五送鉗子,六下紙,七送紙,八開火門,九下線藥,十仍閉火門,安火繩,十一聽令開火門,照準(zhǔn)賊人舉發(fā)?!?p>  此時太陽已經(jīng)走到頭頂,經(jīng)過一上午敵人三次的沖鋒,巨大的體能消耗讓兵士們漸漸感受到力氣不足。

  身上的汗水正慢慢的?濕貼身的內(nèi)衣,抬起的雙臂開始隱隱發(fā)酸,手中的武器隨著自己大口的呼吸上下?lián)u晃著。

  但這還沒有到他們都極限,他們還可以戰(zhàn),每個人依舊緊握自己的武器,雙眼盯視著前方?jīng)_過來的敵人。

  除了軍令,沒有任何事物可以改變他們蓄勢待發(fā)的身姿。

  就在這些紅衣騎兵快要接近鳥銃射擊范圍的時候,這個紅色的三角箭頭忽然緩緩地停了下來。

  從敵人的隊列中分出了兩隊人馬,在沒有旗邊的紅色三角認(rèn)旗的帶領(lǐng)下分別奔向兩邊,在到達了一定距離之后,又掉轉(zhuǎn)馬頭,排好隊列,互相朝著對方?jīng)_了去過。

  營陣中的兵士看到這一幕紛紛感到奇怪,不知敵人如此怪異的行為是什么意思。

  就在兩邊的敵人在營地前方即將相遇的時候,馬上的人立刻挽弓搭箭,射向營地。

  兩隊敵兵相錯而走,繼續(xù)向前,在分開的瞬間又是一箭射進陣地中。

  射來到每一支箭,精度都準(zhǔn)確無比,極少有射空或釘在大車擋板上的。

  還未來得及躲避的鳥銃手們不少都被射中,紛紛歪身倒下,中箭的兵士咬著牙默默退到陣地后方,免得給同袍接下來到戰(zhàn)斗帶來麻煩。

  剩下的鳥銃手們立刻舉銃瞄準(zhǔn),但因為馬背上的人都是側(cè)著身子,且移動迅速,很難確保精確度,只好在他們即將離開之前胡亂射擊。

  放完一銃后,鳥銃手們趕忙蹲下身子填裝彈藥,但還未來得及倒火藥,就被隊長命令移動到陣后。

  原來營外的紅衣騎兵已經(jīng)加速向營地沖了過來。

  兵士們剛剛站到大車邊列好陣形,一個個燃燒的火球就拖著黑煙,從高空中落下。破碎的瓦片和四濺的熱火,像砸進原本波平浪靜的湖面一樣,瞬間攪亂了陣形。

  兵士們身上穿的棉甲很輕易的就被點燃,一時間營地前側(cè)亂做一團,炙火燃燒的刺痛感就連這些訓(xùn)練有素的勇士都忍不住叫出聲來。

  周、吳兩位哨官持刀嚴(yán)令自己的兵士不得后退,沒被火勢波及到的兵士不得丟下武器救助身邊的同伴,所有人必須堅守陣地,盯緊敵人。

  火球落下后沒多久,紅衣騎兵便已沖到營前,剛剛才排好的大車再次被撞出幾處缺口。

  還站立在陣前的兵士們雖然奮力的用手中的武器阻攔這些紅衣騎兵,但稀散混亂的陣型已經(jīng)無力阻攔飛速闖進來的高頭大馬。

  剛剛一直堅如鐵銅的陣線,現(xiàn)在就像面團一樣,被敵人堅硬的馬腿和鋒利的騎槍輕易的撕開。

  營地中很快就被黑色的油煙和紛飛的塵土籠罩起來,正如頭頂那片一直都是萬里無云的天空,此刻正被遠(yuǎn)處不知何處飄來的烏云,像蟒蛇吞象一般,一點點吞噬著。

  變化來得太快。

  正是:戰(zhàn)場瞬息萬變,逆順無常。不知石磊勝負(fù)如何,援軍能否及時趕到,且看下文分解。

本章中五行陣的排列,武器的形制與用法,各兵士相互的配合,全都參考于戚繼光的《紀(jì)效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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