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櫚樹搖曳的海岸邊,二手摩托打破這片寧靜正疾速飛馳在沙礫上。
天氣不算晴朗,可依舊有許多住民在沙灘游玩。
“你小子耍賴,明明說好了給我的!”老鷹在半空氣急敗壞的大吼,他簡直氣的要吐血,這小子怎么還追出來了呢?
更令他無語的是,這家伙就跟鐳射眼轉(zhuǎn)世一樣不顧海邊沙灘上瞪大眼睛拍照的人群,那索命眼睛跟狙擊槍似的幾次都差點打落他的珍貴翎羽。
這種玩命的手段讓他想到了很多年前接觸過的寶物獵人。
“扯蛋!明明是你個老家伙趁我不備偷襲得手,你還好意思說?”高嵐改變了摩托的部分結(jié)構(gòu),這匹老車爆發(fā)著百分之二百的馬力,不然真的很難追上那只殺千刀的老鬼。
“這星魂明明就是我的!...哈哈,你摩托車胎都冒煙啦,年輕人,聽叔一句勸,算了吧!”老鷹還妄圖用言語攻擊擊垮同志,但高嵐能上當(dāng)嗎?
“滋!”只有一道筆直的白光回應(yīng),擦過他半邊身體,這一次他望著焦黑的小半邊翅膀嚇出一身冷汗:“奶奶的,小兔崽子我看你怎么追!”他是真被嚇怕了,一路這十幾次奪命激光給他心靈造成了不可逆轉(zhuǎn)的創(chuàng)傷,老頭也是動了真怒,爬升間就朝著茫茫大海飛去。
“老狗,放下孩子母親,不然我下回必定瞄準(zhǔn)你的頭!”話是這么說,其實行進間打移動靶高嵐也不是很擅長,何況對方手中還有人質(zhì),要是葉子還在就好了...
想到這里他也是一陣落寞。
人在心情低落后反而會產(chǎn)生昂揚的斗志,高嵐?jié)M臉感傷的沉默片刻從背后端出足有大臂粗細的追蹤炮筒,炮管上小型電腦鎖定住半空紅色的熱溫身影。
翱翔在空中,老鷹一直用余光注視著高嵐的動向,當(dāng)看到那漆面泛新的火箭筒眼睛都直了,嚇得差點從空中摔落:“天殺的你哪來的火箭筒!”他都快后悔死了,這一發(fā)打中還不得要了自己老命,但星魂那么重要,讓他乖乖交出來他又是一百個不愿意。
“你抬頭看看?!备邖勾舐暫爸?,火箭是飛機空投下來的,對方手里有人質(zhì),高嵐也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那只老鳥已經(jīng)飛的很高了,此刻他只能立在岸邊停車,面前是蔚藍的大海。
什么?頭上?
老頭下意識往頭頂一瞧,這一眼帶著不可思議與震驚,眼眶都快瞪裂了。
巨大的陰影自云層中竄出,流線型的機身讓老鷹看起來如同撞在民航客機上的小小麻雀。
“這...”他已經(jīng)顧不上吃驚了,因為就在他看到隼式的一瞬間兩道比高嵐雙眼更加粗壯的激光射線自飛機底部射出,只偏離數(shù)尺就能打碎他那張滿是焦黑的翅膀。
老鷹只好悻悻先將那年邁女人丟進淺水區(qū)之中。
高嵐愜意地坐在沙灘上,這下倒是輕松了。他不時和身邊走來的比基尼美女打著招呼,甚至邀請到一位美女坐在一起觀賞著云層中追逐的兩道黑影。
美女有些近視,她不得不叫來自己肥胖的男友,那白外國佬遠遠走來,胸前還掛著一副望遠鏡:“什么?你說這位朋友有比大腿更好看的東西?”他在一邊坐下,將望遠鏡架在眼眶上。
只是看了一眼。
“holy shit!bro!”他興奮的大喊,搖著微微露出微笑的高嵐肩膀。“你這不是在拍電影吧?”
巨大的戰(zhàn)機趕著一只體型足有好幾米的老鷹往這邊飛來,飛機粗重的咆哮分隔開下方溫和的海面,吹拂起人們的頭發(fā)和遮陽傘,逗得人們哈哈大笑。
“狗崽子!我認(rèn)輸我認(rèn)輸!”老鷹體表浮現(xiàn)著淡黃色的光暈,說實話要不是這層保護罩他早就死的透透的了。
看得離自己不遠正朝這邊飛來,胖子身后曬著日光浴的黑哥們興奮的一搓手,當(dāng)著幾人的面從沙灘椅下沙堆中抽出一把貝奈利栓動步槍。
看著幾個表情怪異的游人他笑著解釋到:“淘汰下來打海鷗用的,它們老愛在我酒瓶里拉屎。”說著瞄準(zhǔn)半空的老鷹就開了一槍,這一發(fā)準(zhǔn)頭驚人,.300的子彈打得淡黃色保護罩直接暗了一層,更是把老鳥氣出內(nèi)傷。
“泰爾瑞人民風(fēng)彪悍啊...”高嵐看著捶胸頓足的黑哥有些感慨。
“哦不我的朋友?!迸指鐐兡弥h鏡看著半空中的身影頭也不回的說:“我們是阿卡人,可不屬于泰爾瑞管。我們信仰人類聯(lián)邦,別看這里雖然很落后但大家其實都很善良的?!闭f完他似乎意猶未盡,拍拍屁股上的沙土也沒管女朋友就往遠處房車走去。
“soda,whats you doing(蘇達,你去干嘛)?”黑哥們沖走遠的胖哥問道。
“我想起車?yán)镞€有一把NGSW,打老鷹應(yīng)該足夠了,我還沒吃過那么大的鳥肉呢?!彼麛[著手頭也不回的走遠。
......
扶著老母親坐在海岸邊,微風(fēng)吹拂過她憔悴的臉頰,看得出來一連串的事情對她影響不小。
“到底是什么原因讓您的女兒回不來了呢?”高嵐有些疑惑,他跟黑哥們借來一張浴巾披在母親身上。
“唉,你是外地來的,可能并不知道這個國家的情況...”女人緩緩開口,她雙足陷在細軟的沙子里,時間漸晚帶著紫色與粉紅的天幕。
“泰爾瑞帝國表面?zhèn)紊?,背后在一些邊角地區(qū)依舊對我們壓迫和剝削...“
她揚起頭,幾滴淚珠就那么靜靜從臉頰滑落:“東南邊陲那一長串行星帶是他們開發(fā)軍事資源的重工業(yè)區(qū),從我們居住的阿卡基區(qū)往東直到工業(yè)區(qū)附近就連一座折躍通道都沒有,我們徹底被關(guān)了起來。”
棕櫚樹邊黑哥們拿著酒瓶站在一旁,聽的也有些感慨,皺眉道:“是的,我聽說那一片地帶還設(shè)置了重重關(guān)卡,因為背靠著被人稱為地獄的生命禁區(qū),那里等于完全隔絕。這些工業(yè)區(qū)的隱秘直到現(xiàn)在也只有只言片語傳出,都是些血淋淋的故事?!?p> “有人說,那里是死亡之地,軍方抓捕奴隸在那里無止境的開采著由于電磁場擾亂機械無法深入的危險資源;有人說收藏家們?yōu)槟切┡`們打造了活體細胞罐,受到重度輻射的他們依舊可以倚靠這種發(fā)明在工業(yè)區(qū)幾千米的地下生活?!迸随告傅纴恚@些隱秘在高嵐聽起來有些駭人聽聞。
是真是假誰也不知,那里是泰爾瑞帝國的機密。
“那您的女兒...”高嵐覺著話題有些扯遠了。
“我家和這里的本地住民不太一樣...”母親眼中露出追憶的神色,她取出一塊懷表給高嵐看,里面有一張一家四口的全家福,都是滿臉幸福的模樣:“我先生以前是帝國男爵的檢察官,可那些惡魔殘忍的殺害了他,連帶著我們家...”說到這里她掩面而泣,久久不能停歇。
“后來...我剛滿成年不久的女兒——艾麗曼達·芙妮莎就被他們以服役為由強行帶走,那個男爵侵吞了我先生的全部家產(chǎn),還凌辱了我的女兒...”她指著照片上好似洋娃娃的貴族女孩泣不成聲,照片上女孩染著金色的頭發(fā)看起來像極了皇家最為高檔的綢緞。
“芙福斯,也就是我那不懂事的兒子,他總能夢到姐姐托夢給他,他對我說他每天都能感受到我那可憐女兒的痛苦,可我又有什么辦法呢?”女人好似終于找到了合適的人傾訴,塵封的往事在她口中一件件和盤托出,甚至吸引了舉辦篝火晚會沙灘上的年輕人。
難以想象那種血肉相連的情景,姐姐的傷痛會百分百的傳遞到弟弟身上,這高嵐還是頭一次聽說。
“哦!真是可憐的小姐!”黑哥們揚著拳頭:“那個男爵真是可惡啊,要是讓我見到一定一槍崩了他?!敝車鷰讉€應(yīng)和著聽故事的年輕人也安慰起來,這給了瘦弱的母親一絲慰藉。
“長官大人,我知道您有通天的本事,求求您解救芙妮莎吧,您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母親看著高嵐金標(biāo)的軍帽說出了最后的請求。
“芙妮莎...”高嵐念叨起這個名字,這個可憐的女孩還知道遠方有對自己牽腸掛肚的親人嗎?她現(xiàn)在會想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