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十二人,除了李沖與風朗外,其他十人幾乎全部是三、四十歲的中年人,一個個神態(tài)倨傲,彼此之間也是不言不語。
石屋內(nèi),白芒涌動,陣臺上的十二人彈指間便是消失在原地。
李沖與風朗眨眼間出現(xiàn)在一個白茫茫的傳送通道之中,這通道的傳送速度明顯是比之前所用的傳送通道更加的快速。
從那童仆的話中得知,要到達那百脈龍域差不多需要三、四個時辰的時間,李沖與風朗便是和其他人那般,盤坐下來靜靜的閉目養(yǎng)神。
李沖便是一邊運轉(zhuǎn)那血骨決,一邊觀想虛空念獸,不斷地刺激自己的精神力增長。
風朗亦心如磐石,暗自運轉(zhuǎn)著家傳的凝氣法決。
就這樣一晃四個時辰過去了。
一行人不約而同的站立起來,抬頭看著那正在靠近的黑色光幕。
每個人心中都是松了一口氣,那百脈龍域終于是到了!
李沖與風朗并肩站在一起,看著那黑色光幕的臨近心中也是思緒萬千。
因為之前李沖也對風朗說過他要去那天吼宗,而風朗卻是要去那冥龍門,所以說兩人到此也是要分道揚鑣了。
在踏上這傳送陣之前,李沖與風朗也是被告知這傳送陣傳送到的目的地是百脈龍域的大荒水澤,大荒水澤也算是百脈龍域一處比較繁華的區(qū)域,這里并沒有什么城池的概念,沒有城墻,也沒有內(nèi)外城之分,有的則是數(shù)不清的高山峻嶺,還有幽靜神秘的山谷深淵。
百脈龍域勢力眾多,門派更是多不勝數(shù),但是這些門派卻是強弱極其分明,在這數(shù)千的門派之中天吼宗、冥龍門、青欒宮三家獨領(lǐng)風騷。
當然任何事物都是從小到大逐漸發(fā)展而來的,這三大勢力也是自那上千的門派中發(fā)展而來的,如今發(fā)展到能夠與那七大宗門相比肩的地步也是著實不易。
黑芒散去,眾人便是出現(xiàn)在了一處傳送石臺之上。
短暫的適應過后,石臺上的人也是紛紛的走了下來,朝著不遠處的那明亮的出口走去。
李沖與風朗最后自那石臺之上走下來,心中卻是疑惑不已。
因為這石臺是在一個山洞之中,而且這山洞之中僅有這么一個陣臺而已!
在這山洞的洞口處還擺著一張石桌,三名青年男子此時正圍坐在那石桌前談?wù)撝裁?,還不是發(fā)出一陣陣哈哈大笑。
而那三名男子對這一行人的到來卻是沒有絲毫的留意,自始至終都在談笑著。
李沖與風朗也沒有多做停留,也是向著那明亮的洞口走去。
“嚯……”
李沖最先發(fā)出一聲驚呼,眼前的景象著實讓他吃了一驚。
視野遼闊,眼下是一片崇山峻嶺,一片綠色的海洋。那云霧繚繞的山峰直插云霄,在那山峰之上還能隱隱約約看到些人影在晃動。
視線下移,最為顯眼的便是那條飛濺的瀑布。
那飛湍的江水自那百米多高的山間高地上傾瀉而下,宛若千丈銀發(fā)披肩而下,其勢如雷。
即使隔的老遠李沖與風朗還是能夠聽到那瀑布的轟隆巨響。
在這瀑布之前還不時飛過只只優(yōu)雅的白鶴,仔細一看原來那白鵝的背上竟然還盤坐著人影。
突然又是飛過幾只體型巨大雙翼赤紅的猛禽,猛禽之上也是站立著人影。
一聲嘶叫那猛禽便是朝著一座低矮的山坡飛落下去。
再往下望去,便是能夠看到一座座高塔的塔尖,而那塔身卻是被那無數(shù)的松林綠葉遮擋住了。
微風吹來,樹林晃動蕩起一陣波紋,樹影斑駁間能夠看到不遠處那來往的擁擠人流。
李沖將這一切都納于眼中,雙眼中更是充滿了熱切,心中對那在這片天地的巨頭天吼宗更是越發(fā)的好奇。
而風朗也是頗有震撼,如此自由優(yōu)美的環(huán)境真是無數(shù)修者的天堂啊。
兩人都一時被這眼前的壯觀美麗景色所吸引,卻是都沒有想到隱藏在這華麗的外表下的丑惡,不單單是在這大荒水澤,而且在整個百脈龍域都是一片混亂,殺人越貨,作奸犯科,欺男霸女的行徑在這里都是司空見慣。
隱藏在這片大地的黑暗勢力也是龐然巨物,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而李沖與風朗所在的山峰正是血堂門在這大荒水澤的一個據(jù)點,在這坐高達數(shù)千米的山峰之上,像那種傳送山洞便是有著三千多個。
而且在這座山峰的更高處還有著血堂門的一些生意商鋪。最上面的山腰還布置著數(shù)個聚氣靈陣,修有洞府,修士在那修煉能夠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當然那租用洞府的租金也是高的離譜。
李沖與風朗收了心思便是沿著這山間路徑走了下去,剛走了盞茶的功夫便是看到了前方熱鬧的人群,兩人便是毫不猶豫的湊了上去。
“這乃是真正純正的炎虎雕,是我們組織了數(shù)十位紫氣九重的強者埋伏了三天三夜才捉到的,這炎虎雕的速度我想大家都是略有耳聞吧,要是有這么一頭炎虎雕當坐騎那是何等的威風啊!”一位禿頭的中年男子繪聲繪色的說道。
李沖聽此,腦袋一轉(zhuǎn)便是看向了那巨大籠子中那極其威儀俊美的炎虎雕,此雕背上一雙火紅如日的雙翼,全身銀色皮毛,四肢雄健,赤紅的雙眼散發(fā)著火紅的流光。
在那炎虎雕的腦袋上四條奇異的紋路赫然其上。
“這炎虎雕賣價多少?”人群中有人嚷道。
那名禿頂中年男子嘿嘿笑道:“別著急,我還沒有介紹完呢。這炎虎雕如今雖然只是四次轉(zhuǎn)生狀態(tài),但是這家伙卻是有著進階二級靈獸的潛能,只要能夠好好的飼養(yǎng)上四五百年準能成為二級靈獸?!?p>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人們紛紛議論起來。
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獸類能夠進階為靈獸的,比如那大蠻豬,它們轉(zhuǎn)生十分困難,上千年的修煉也不一定能夠成為二級靈獸。
當然其中也有少數(shù)變異的,特別有天賦的族豬能夠進階為二級靈獸,畢竟那只是少數(shù)。
一般來說,獸類能夠在七百年內(nèi)成為二級靈獸便是正常的了,當然還有一些不正常的,比如那銀月巨蟒只是花了二百年便是成為靈獸了,而且其實力還不弱于二級頂階靈獸天莾犀。
人們聽到這炎虎雕竟然是只要再飼養(yǎng)上四、五百年便是能夠成為二級靈獸,心中也是一陣熱切。
只要能夠成為二級靈獸,那么這靈獸便是可以用來看守洞府或者用來鎮(zhèn)守門派!要知道在這百脈龍域是有著無數(shù)的門派的,能夠擁有幾頭靈獸來鎮(zhèn)壓門派那是相當有門面的一件事情。
“你怎能保證此獸能夠在四五百年內(nèi)成為二級靈獸?”人群中有人發(fā)問,當然這也是在場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禿頭男子微微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道:“我乃是血堂門的外門執(zhí)事,在這血堂山待了二十多年了,信譽絕對值得保證?!蹦凶舆呎f便是從懷中掏出一塊赤紅色的令牌,兩個濃艷的大字瑩然其上。
見此,風朗心中那股邪火便再次發(fā)作,那令牌和先前自己從那血堂門弟子身上所獲的令牌一般無二。
李沖也是發(fā)覺風朗臉色有些不對,便是趕緊將之按住,拖出了人群,生怕風朗一時沖動做出什么瘋狂舉動。
這畢竟是血堂山的地盤??!
隨后那禿頭男子再次說道:“這炎虎雕的價格暫且定位五百塊靈石,有人想要的話趕緊說話,要是被他人搶先了的話,那可不好了??!”
聽此價格,人群先是沉默半晌,隨后又是激烈的討論起來。
五百靈石,乃是五百萬金幣啊,一般買上個三轉(zhuǎn)的飛行白鶴只需要一百靈石就可以了,而這三轉(zhuǎn)的炎虎雕竟然是要五百靈石,雖說是四五百年能夠進階而二級靈獸,但那都是沒有影的事。
李沖聽此眉頭微皺,雖然自己對這炎虎雕也有點興趣,但是如今已囊中羞澀,根本買不起。
當然他這個興趣只是對那炎虎雕的飛行能力感興趣而已。
“我要了!”就在這時,一聲粗重的嗓音響起,人群中走出一高大的中年男子,男子身穿華麗紫色長袍,腰佩烏鞘長劍,整個人給人一種超脫不凡的感覺。
禿頭男子聽此,卻是急忙向前一步走,道:“這位大爺真是目光如炬啊,您這次絕對是物超所值!”
男子冷冷一笑,好似對著禿頭男子并沒有什么興趣,反手一甩一個鼓鼓的口袋便是落在禿頭男子的手中,開口說道:“好了,這炎虎雕就是我的了?!?p> “那是,那是?!倍d頭男子不斷的應和道。
“曲兒,過來!這炎虎雕我就送給你了?!敝心昴凶油蝗粚χ巳赫f道。
稍后,人群中走出一長發(fā)及腰的少女,少女臉盤精致,雙眼靈動閃亮,瓊鼻微翹,雙唇微啟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再加上那一頭惹眼的火紅長發(fā)將那女子的姿色襯托的更加徹底。
“岳叔叔,這已經(jīng)是第三頭了啊,您這是干什么啊?!迸尤玢~鈴般且?guī)е唤z怒怒的口氣的聲音自那紅唇白齒中發(fā)出。
在場的人群全部是將目光盯在了那女子身上,甚至李沖與風朗也是不由的直直的注視著那說話的女子。
“這還不是為你好,你進了青欒門后,有這幾個家伙在身,看誰還敢欺負你?!蹦侵心昴凶幽鐞鄣恼f道。
“真受不了你?!迸拥闪藗€白眼,便是來到那炎虎雕的籠子前。
手指一揮,一個虛空陣盤便是浮現(xiàn)而出,女子拇指微劃擠出一滴鮮血滴落在陣盤之上,隨后對著那炎虎雕眉心一指,那陣盤便是化作一道流光竄進了炎虎雕的眉心。
在場的眾人卻是有些發(fā)蒙,風朗看的也是難以置信,那女子竟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就是將靈獸契約布置完成了!
“好了,岳叔,我們也趕緊走吧!那青欒門距離這里可是很遠吶!”女子沖著那中年男子說道。
男子眉頭舒展,嘴角笑了笑,隨后便是一聲呼哨,一只虎頭虎腦的雙翼巨獸便是猛然自遠方飛騰而來,卷著大風。
中年男子和啊女子身形一閃,便是出現(xiàn)在了那巨獸背上,眨眼間便是消失在了視線中。
“那…那…那是霸堊龍!”人群中有見識的人開口說道,聲音中透著驚駭。
“哼,小小的霸堊龍而已,有什么好驚訝的。真是沒見識的孫子?!便y月巨蟒那不屑的話語適時在李沖心中響起。
“站住,別跑!又來騙人!今天非把你逮住不可!”人群后方突然響起一聲大吼聲。
眾人也是驚醒過來,卻是看到那禿頭男子正狼狽的逃竄著,身后跟著幾名身穿血堂門衣服的弟子。
“嚯……”
“原來這是個騙子??!”
“幸虧我沒有買!”
“那炎虎雕也就值一百靈石罷了!”
眾人此時也是醒悟過來,原來那禿頭男子是個騙子,都發(fā)出一陣自詡自己多么明智的感慨,隨后人群便是慢慢散去了。
李沖與風朗一個失神,對視一眼隨即相繼苦笑一聲,也是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