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前狀元講故事
幾杯酒下肚,三位錦衣衛(wèi)百戶也都對這位前狀元熟悉了起來。
能考中狀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胸中無半點(diǎn)墨水,安能勝位?
“天下美女多的是,徐兄,何必為一個(gè)女人墮落這般?”
曹巖問,這句話并不是要有意揭他傷疤,戳他老底兒。
只希望他能振作起來,他有狀元之才,又是高品修士,只要他想,很快他便可以富貴纏身,受人重用。
人有才華,天下何處無安身?
徐慈幾杯酒下肚,整個(gè)人有些飄飄然。
也不知道小館子的主人是誰,這尋常的酒水都是幾十年的梨花白。
要是沒點(diǎn)銀子,還真到這兒消費(fèi)不起。
不過,現(xiàn)在曹研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羽絨服的收益這幾個(gè)月就沒斷過,觀星閣的煉丹師都不煉丹了,全凈化鵝毛掙外快呢。
徐慈嘆息一聲。
“哪有什么感同身受,曹兄,我知你是好意,但在下并沒有那么灑脫。”
“我對若娘一見傾心,她說好會等我的,那時(shí)我家貧,家中沒錢,我從小體弱,干不了雜活,她們家也是窮苦人家?!?p> “所以只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讀書上,只要考取功名,入朝為官,便不缺銀子花?!?p> 徐慈拿著酒杯哼笑一聲,“天下讀書人,皆是為了百姓而謀官,而我不同,我想的只有當(dāng)官的俸祿?!?p> “我趕赴京城三年,一邊讀書,一邊給人代寫書信賺錢,賺的錢都給若娘寄了回去?!?p> “這三年我們一直都是書信相通?!?p> “臨近大考前,我想給她一個(gè)驚喜,便回了一趟家?!?p> 說著,徐慈又猛灌了一大口酒。
“各位,你們猜怎么著?”
張士奇和趙守義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但彼此都有一個(gè)想法。
捉奸在床。
果不其然,徐慈緩緩開口:“他們被我捉奸賊在床,甚至在門口聽到了他們的叫聲!”
“我沖進(jìn)屋去,想宰了這對狗男女,奈何身子孱弱,根本打不過他們?!?p> “又被他們凌辱一番?!?p> 砰!
趙守義一拳頭砸在桌子上,“真是欺人太甚,尤其是那女子,既然對你無情,又何必三年來,每日和你通信,又何必接受你寄回家的銀錢。”
趙守義是個(gè)老實(shí)人,瞬間就把自己帶入苦主了!
整個(gè)人表現(xiàn)的十分氣憤。
恨不得現(xiàn)在就去一刀結(jié)果了那對奸夫淫婦。
曹研表情也很苦澀。
別人綠了...聽著就很憋屈。
果然啊,風(fēng)燒的女人離開丈夫之后,絕不能過苦逼的生活。
曹研看向徐慈的目光變得相當(dāng)同情。
徐慈擺了擺手。
“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我對那女人早已沒什么感情,唯一的就是憋屈?!?p> “憋屈死人了?!?p> “回到京城之后,不知怎么就中了狀元。”
“但我無心做官,便辭官了?!?p> 張士奇聽著,不知為何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因?yàn)橐粋€(gè)女人連前程都不要了!”
“你怎對得起自己多年的寒窗苦讀?”
他喝了一杯酒,不去看這位前朝狀元。
曹研也是感到迫于無奈。
本想勸勸,但交情尚淺。
算了,人這一輩子怎么都是活,或開心或憂郁,只有自己本人知道,他人多說無益。
想來想去,便只剩下一句勸勉的話。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若你覺得這渾渾噩噩的度日,能讓你忘卻痛苦,那便,這般吧...”
“我本來不想多說什么,可昨天你為了大周修士的臉面,一劍敗了扶桑武士,說明你也并非無藥可救之徒。”
“要是有一天你能醒悟過來,不需要忘憂君(酒)麻痹,只覺得自己活得開心快樂,就算依舊是這般邋遢,那咱們也是朋友?!?p> “言盡于此,好自為之?!?p> 話說完,曹研喝了一口酒。
對著包間外面喊了一句,“小二,把這個(gè)人給我架出去。”
喝得醉醺醺的徐慈被人架了出去,扔在了外面。
曹研嘆了一口氣,把剛才坐在徐慈身邊的姑娘摟到自己懷里。
這下他可真是左擁右抱了。
這兒的姑娘很會活躍氣氛,比起勾欄不知好了多少。
用筷子夾著食物,喂著三位大爺。
“辭傲,你把他扔出去干什么?”
趙守義有些不解的問。
“能干什么?看不上他那墮落的樣兒唄。”張士奇吃著菜說道:“我知道,這狀元心里委屈,再委屈,日子還得過呀?!?p> “如此這般,那些圣人書書也是白讀,我看見這個(gè)狀元,水分多的很呢?!?p> “本來以為他是什么英雄豪杰,結(jié)果這般郁郁不振,他在這掃興!”
曹研點(diǎn)了點(diǎn)頭:“受了打擊,意志消沉,誰都理解,可一蹶不振,這個(gè)的確有些過分?!?p> “還是那句話,天涯何處無芳草,天底下漂亮女人多的是,風(fēng)燒的女人更多?!?p> “只要你有銀子,就不愁沒姑娘陪你喝酒。”
他笑著用手指點(diǎn)了一下懷里姑娘的秀氣的鼻子。
“你說是不是啊。”
女人從桌上拿起一粒葡萄,喂到曹研嘴里,“公子吃葡萄?!?p> ……
一個(gè)時(shí)辰以后,酒菜重上,三人體力消耗殆盡,又坐一塊吃上了。
“老張,你在哪找到這么個(gè)地方的,果然不錯。”
張士奇嘿嘿一笑。
“走了這么多家,教坊司的姑娘最好,然后就是這了!”
張士奇喝了一口龜湯說道:“你們說昨天晚上扶桑的人什么意思?”
“大晚上不睡覺,召喚個(gè)法相天地出來嚇唬人?”
砰!
趙守義又是一拳頭垂在桌子上。
“他媽的!真是丟人堂堂大周朝廷,竟然讓一個(gè)小小扶桑給惡心了一下?!?p> “昨天晚上,那股威壓逼著我給法身下跪了!真丟人??!”
曹研給趙守義把酒滿上。
“你管他這個(gè)呢?天塌下來有個(gè)高的頂著?!?p> “狗皇帝不急,你急什么呀!”
曹研心想。
最好史官在史書上再來上一筆。
就寫龍治這一朝的皇帝,啥也不是,被扶桑小國的人騎在頭上拉屎,屁都不敢放一個(gè)。
媽的這個(gè)狗皇帝!從此以后讓你出名。
正史不敢寫,那我就自己寫一本,雖然后世會認(rèn)為這是野史。
那也不重要。
惡心皇帝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