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和格爾曼有什么關(guān)系

　　領(lǐng)著阿蒙與道格拉斯鉆入一處密林左拐右拐地跋涉幾分鐘后，梅迪奇忽然停下腳步，拍了拍手掌喊道：“大蛇！快來看，小烏鴉居然有信徒了！活的！”

　　道格拉斯：“……”

　　難道以前信阿蒙都是死人？還是根本就沒有人會信執(zhí)掌欺詐與惡作劇的神靈??？

　　正忙著在心里吐槽，他忽然覺得眼前一花，周圍的景色頓時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原本一成不變的黑黢黢的密林仿佛一張舞臺背景布般被無形力量掀開，露出了數(shù)十只簡易的行軍帳篷和幾堆沒有完全熄滅的篝火。

　　而在最近的那堆篝火旁，一個銀白色的身影正面朝他們，緩緩站起。被寒風(fēng)吹得時明時暗的火光照亮他的臉，讓道格拉斯今天第二次不太禮貌卻無法移開視線地盯著人猛看。

　　如果說梅迪奇的臉是帶著血腥味的鋒芒畢露的英俊，那么這位身著簡樸白色修士袍、銀色長發(fā)柔順披散著的男子，他的面容和神態(tài)都有著極其干凈、柔和，仿佛不染塵埃般的中性美，同樣引人注目。

　　阿蒙見到這個男子，抬起手隨意地打了個招呼：“晚上好，烏洛琉斯?！?p>　　被稱作烏洛琉斯的男性向著阿蒙頷首回禮，視線卻是落在了道格拉斯身上。

　　在那一瞬間，他銀色的雙眸中隱隱浮現(xiàn)出兩個首尾相連的圓環(huán)，浮動閃爍著。

　　無意間與他對上視線的道格拉斯頓時感到鼻端一熱、頭暈?zāi)垦?，幾近本能地閉上雙眼，伸手在鼻下摸了一把，摸到了滿手溫?zé)岬难骸?p>　　草！被嚇了一跳的戲法大師忍不住往阿蒙身后退了退，慢半拍地意識到與梅迪奇相熟的烏洛琉斯恐怕也是一位天使。

　　道格拉斯多少有些哭笑不得：我何德何能圍觀三位天使聚會??？

　　不管是哪家教會，圣典里不都寫著天使總是在神國侍奉，沒事兒不會落地遛彎嗎！

　　在他可憐巴巴用袖口擦著鼻血的時候，阿蒙扶了一下單片眼睛，對烏洛琉斯笑道：“很有趣吧？”

　　“……”后者未作回答，只是眼中的圓環(huán)逐漸變淡直至消失。

　　這個時候，周圍幾頂帳篷里都傳來動靜。一個金發(fā)三七分、眸色碧綠、面容普普通通英俊的年輕男子和另外一位褐發(fā)微卷、眼眸蔚藍、面容剛毅的中年男性幾乎同時踏出自己的帳篷，共同看向梅迪奇等人。

　　前者臉上掛著開朗的笑容，右手按于左胸略微躬身行了一禮；后者則只是簡單低了下頭，很是敷衍地完成了致意。

　　梅迪奇沒有在意這兩人，走過去攬住烏洛琉斯的肩膀，對小烏鴉抬了抬下巴指向最中心那頂最大的帳篷：“進去說?！?p>　　阿蒙轉(zhuǎn)頭對道格拉斯丟下一句“等在這里”，便跟著梅迪奇和烏洛琉斯鉆入了帳篷。

　　于是道格拉斯吸了吸鼻子，百般茫然地與那兩個男子大眼對小眼。只是一陣穿林的寒風(fēng)刮過后，他打了個寒顫，目光不由自主地轉(zhuǎn)向了散發(fā)著溫暖的篝火。

　　見狀，那位碧眼的英俊男子笑了一聲，很隨意地沖道格拉斯招了招手：“你可以靠近一些，反正來都來了，大家都是兄弟?！?p>　　“謝謝?！辫F打的北方人也要靠秋褲過冬，道格拉斯并不想以肉身挑戰(zhàn)大自然，得到邀請后立刻掛上笑容邁步靠了過去，“我是道格拉斯，請問……”

　　話還沒說完，他忽然看到另一位棕發(fā)藍眼的中年男人抬起手臂。

　　只是這次不是招呼，而是一柄飛速凝聚成型的熾白的火焰長槍！

　　道格拉斯目光一凝，想也不想地同樣抬手，激發(fā)了“蠕動的饑餓”，切換到了“旅行家”靈魂！

　　幾乎就在他的身影消失的同時，那柄火焰長槍帶著灼人的熱度與強大的威勢深深扎入了原本道格拉斯所站的地面。

　　而見到這一幕，或者說見到道格拉斯手上的手套時，金發(fā)碧眼的男子表情忽然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他看著那片瞬間被長槍燒灼成焦黑色的地面，退后兩步，忍不住鼓起掌來：“真不愧是勵志要成為‘征服者’的偉大的托尼.唐恩啊?！?p>　　托尼.唐恩冷冷地斜了他一眼：“閉嘴，胡德，我可不希望自己的隊伍里都是像你一樣的廢物。”

　　借助“旅行”無聲藏進唐恩背后的帳篷中，清楚聽到了兩人對話的道格拉斯：“……”

　　好好兒的兩張嘴，怎么凈陰陽怪氣不說人話呢。

　　同時，他和帳篷里其他幾位揉著眼睛或躺或坐、剛剛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的漢子們打了個照面，相顧兩無言地沉默著。

　　這到底是個什么地方啊……道格拉斯活動了一下手腕，隔著帳篷布料盯住唐恩的身影，正在思索是該打回去還是和平解決，帳篷忽然就在他的眼前燃燒起來。

　　撲面的火焰與布料燃燒散發(fā)的煙霧一時阻隔了兩方的視線。托尼.唐恩自然不懼火燒，卻也沒有直沖進去，只是令火焰燃得更加劇烈，頃刻間燒穿了半頂帳篷。

　　火焰之中，清晰地傳來了兩個發(fā)音古怪、帶有濃重墮落意味的音節(jié)：“緩慢！”

　　范圍性的技能，惡魔的“污穢之語”！話音未落，切換為“活尸”靈魂的道格拉斯就借助對冰的掌控，讓自身覆蓋冰霜，無傷躍過火焰幕墻，果決地對近在咫尺、一動未動的托尼.唐恩揮出右拳。

　　這是具有“活尸”力量的一拳！

　　雖然不知道對面為什么發(fā)瘋，但阿蒙就在附近，道格拉斯很有底氣，決定給不講禮貌的人一個教訓(xùn)。

　　然而，眼看拳頭就要擊中對方的下巴，唐恩卻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微微側(cè)頭，讓這一拳落了空。

　　道格拉斯不自覺地睜大了眼睛，眼睜睜看著對方順勢扣住了自己的肘關(guān)節(jié)，借力使力一拉一拽，輕易讓他失去了平衡，向前傾倒。

　　好快的反應(yīng)！不對，他沒被“緩慢”影響？他演我？

　　預(yù)判失誤，慢了一拍的道格拉斯沒能在對方不輸于自己的力氣之下穩(wěn)住身體，倉促之間只能條件反射地用左手臂護住腹部，迎接了一計兇狠的膝頂。

　　“……！”

　　本就有兩根肋骨斷過還未痊愈，結(jié)結(jié)實實吃下這一擊的格拉斯頓時彎下腰背，好像煮熟的蝦子那般蜷縮起來，額角冷汗遍布。

　　唐恩攻勢未盡，一步前跨，擒住道格拉斯肩膀，抬肘擰身就要施展背摔，將對手徹底撂倒在地。

　　被牢牢抓住、雙腳離地，視線一下顛倒的瞬間，道格拉斯不顧胸口陣陣悶痛，強行扭轉(zhuǎn)身體調(diào)整姿勢的同時，右掌的手套一下子變得深邃幽暗，隱隱散發(fā)出不詳?shù)臍庀ⅰ?p>　　同時，他手指微動，釋放了屬于本身技能的“摔倒術(shù)”和“幻術(shù)”。

　　作為序列三的“戰(zhàn)爭主教”，托尼.唐恩對各種控制類技能有著足夠的抵抗力，能夠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nèi)擺脫“污穢之語——緩慢”的影響，所以此刻這計“摔倒術(shù)”并沒有直接令他跌倒，最多有了一點微弱的身形晃動之感。

　　但作為不擅長利用靈界的序列，小小的“幻術(shù)”對他的干擾卻是比“摔倒術(shù)”更有效。在這個瞬間，托尼.唐恩受到蒙蔽，沒有發(fā)覺道格拉斯身體朝向的改變，在胸口遭受了兩下重重的蹬踹后才反應(yīng)過來。

　　而借助了對方的力量、借助了自己全副體重、借助了“摔倒術(shù)”帶給對方瞬間的削弱，道格拉斯這兔子蹬鷹般的兩腳終于令唐恩上半身后仰，有了失去平衡的征兆。

　　沒有天真地期望對方真的摔倒，道格拉斯雙手一握，凝聚出了一柄由巖漿和火焰構(gòu)成的巨大武器，外形近似于刀。

　　“欲望使徒”，“巖漿之劍”！

　　這是他能利用“蠕動的饑餓”做出的最強力的攻擊手段！

　　毫不猶豫地，他手腕一轉(zhuǎn)，長刀橫掃，用最快的速度砍向唐恩的腰腹之間。

　　早就消化了那兩下蹬踹力道的托尼.唐恩見到道格拉斯這一擊頗為兇狠的攻勢，面上毫無懼色，反而高傲地抬起下巴，很是隨意地抬起手臂格擋。

　　“鏘——”

　　聽到“巖漿巨劍”擊中唐恩之后居然迸發(fā)出金屬相擊之聲，又眼見巨刀之上火焰一下暗淡、只余巖漿緩緩流動，而唐恩毫發(fā)未傷，道格拉斯眼眸一下子縮緊，立刻丟開“巖漿之劍”，向后急退。

　　他右手上“蠕動的饑餓”瞬時變得透明，發(fā)動了“旅行”，令道格拉斯的身影轉(zhuǎn)眼出現(xiàn)在營地中央阿蒙等人所在的帳篷外。

　　甫一落地，道格拉斯便捂住肋側(cè)，面色難看地咽下滿口血腥氣味。

　　感覺原本接上了的骨頭重新斷了，還戳進肺里了怎么辦……不，應(yīng)該沒那么糟糕，畢竟我還能喘氣……思緒飛快轉(zhuǎn)動之間，道格拉斯將目光投向遠處篝火，發(fā)現(xiàn)唐恩沒有進一步追擊的意思。

　　剛剛打斗造成的動靜似乎將營地里的人全都吵醒了，不止帳篷被燒被迫享受月光浴的那幾位光膀子大漢，其他帳篷里也紛紛有人鉆出，轉(zhuǎn)動著腦袋觀察發(fā)生了什么事，還相互交頭接耳了起來。

　　“嘿，新人來了？看起來不強啊。”

　　“未必，你看他還站著，媽的我來的時候直接被打趴下的好吧。”

　　“有道理……”

　　“喲，唐恩老大，這小子是我們的人了嗎？”

　　“按順序不是應(yīng)該安德森動手嗎？”

　　他們完全沒壓低聲音，道格拉斯聽得一清二楚，大概猜到這好像是這個營地的規(guī)則，新來的人要接受一下老大“熱情”的招呼。

　　除了動手的托尼.唐恩，一直站在旁邊觀戰(zhàn)的金發(fā)碧眼名為“安德森.胡德”的男子也有這項權(quán)力，兩者似乎都是隊長一類的人物。

　　……可是我他媽根本沒準(zhǔn)備加入你們好吧！

　　道格拉斯越聽越窩火，脾氣再好的人平白無故上來挨了一頓揍都會有點火氣。說眼看這招呼也打完了，他十分不爽地準(zhǔn)備開口問候一下對方。

　　誰知道托尼.唐恩蔚藍眼眸一轉(zhuǎn)，冷冷投來注視，開口評價道：“弱得不像話。”

　　“……”

　　這一刻，道格拉斯感覺自己硬了。拳頭硬了。

　　沒有在意他有些扭曲的表情，唐恩繼續(xù)用輕蔑的語氣倒豆子一般說道：“毫無戒心，手段幼稚，頭腦空空，我去河里撈只王八反應(yīng)都比你快……這種素質(zhì)不配進我的隊伍，給你了?！?p>　　后半句，他是對著安德森.胡德說的。

　　安德森“呵”了一聲，右手摩挲著下巴：“其實，能讓你以半神的軀體鋼鐵化來應(yīng)對，也算不錯了?！?p>　　“不錯的非凡物品。但既然是非凡物品，找條狗來也能做得到，不還是只會靠外力的廢物?！碧贫鞑灰詾槿坏卦u價道。

　　道格拉斯忍無可忍，遙遙開口：“堂堂半神能打我一個序列八很得意是嗎？非凡物品怎么了？有種你把多余的魔藥吐出來再動手??！”

　　不靠外力，我一個毫無格斗技能的“戲法大師”難道要去和人硬碰硬??！

　　我又不是弱智！

　　唐恩冷笑：“想要公平？好啊，什么時候你到了序列三，隨時歡迎。”

　　“希望你到時候沒有因為禍從口出而英年早逝?！钡栏窭够匾躁庩柟謿猓瑓s很快冷靜下來，不再計較對方的突然出手。畢竟是序列三，如果唐恩真的懷有惡意，大概三四秒自己就能重新投胎。

　　而且除了話難聽點，這人對自己的評價倒是直切要害……

　　……就是嘴上真的不積德??！

　　平心靜氣，道格拉斯不再理會對方，但也不敢離開阿蒙所在的帳篷太遠，就近找了個篝火坐在旁邊取暖，并開始思索。

　　兩位天使，一位序列三，帶著一大幫子人藏在荒郊野嶺，怎么看也是在搞大動作。

　　弗薩克帝國……按住傷處，略一回想，道格拉斯便記起《每日觀察者》報以及其他報紙上都曾提到過弗薩克帝國內(nèi)部發(fā)生叛亂，局勢動蕩不安的新聞。

　　可惜他平時不愛看這些國際局勢的新聞，只隱約記得是哪里先產(chǎn)生了從下往上的革命，反對當(dāng)今的艾因霍恩王室，同時戰(zhàn)神教會也因為某些原因分裂為兩派，各自敵對，爭奪正統(tǒng)之類的。

　　由于身處魯恩王國，加之魯恩與弗薩克不久前還發(fā)生過戰(zhàn)爭，道格拉斯對弗薩克內(nèi)亂沒什么特殊的感覺，只是在想阿蒙為什么要將自己帶到這里。

　　作為非凡世界的頂點，作為天使之王，阿蒙也會覬覦世俗的地位或財富嗎？還是說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利益在？總之不可能就帶我過來晃蕩一圈吧，這兒離貝克蘭德怪遠的，走靈界都要五分鐘……

　　等等。道格拉斯忽然抬眼瞥了一眼同樣不再搭理自己，轉(zhuǎn)去指揮其他人收拾那座燒毀帳篷的唐恩，心說阿蒙不會以鍛煉能力為理由，把自己丟在這里吧。

　　那豈不是要天天被那個嘴很毒的家伙嘲，也太動肝火了，對身體不好……

　　邊思索著邊收回視線，道格拉斯卻看到那個金發(fā)碧眼的青年，安德森.胡德走上前來，很不見外地一屁股坐到了篝火對面，還拋來了一只表面磨得锃亮的扁平酒壺。

　　“喝一點吧，可以止痛的?！卑驳律呛切χ苁怯押玫卣f道。

　　擰開瓶蓋，一股烈酒特有的刺激氣味撲面而來。道格拉斯不為所動，放下酒壺，靜靜注視著對方。

　　感受到他的警惕，安德森倒也不惱，隨手將篝火撥動的更旺，自顧自開口解釋道：“我們是‘戰(zhàn)爭之紅’，嗯，這是那位梅迪奇大人起的名字，祂是軍團的領(lǐng)袖。剛剛那些也是梅迪奇大人的規(guī)矩，哈哈，畢竟大家都希望自己未來的戰(zhàn)友足夠靠譜。唐恩老大雖然手段粗糙了點，但沒別的意思?！?p>　　道格拉斯眉毛微抬，隨口問道：“你和唐恩應(yīng)該是同級吧?！?p>　　“嗯？是啊?！彪S手捋了一把散落的額發(fā)，安德森坦言，“不過我嘛只是序列四，那家伙又是鐵血十字會的高層，叫他一聲老大也不虧?！?p>　　序列四，又是一位半神……道格拉斯剛有點細(xì)思極恐的感覺，又想到自己和阿蒙見過那么多面才知道對方是天使，頓時有些麻木，沒能提起敬畏之情。

　　而且這個安德森給人的感覺更加隨和閑散，和唐恩那帶點壓迫感的威嚴(yán)完全不同。道格拉斯看他主動湊上來的樣子，想了想，干脆直接問道：“那試探也結(jié)束了，你來干什么，玩好警察壞警察的游戲嗎？”

　　見他如此直白逼問，安德森狐貍似的瞇起碧色雙眼，忽然話題一轉(zhuǎn)：“你對五海之上的情況有了解嗎？別緊張，在來到這里之前，我有個‘迷霧海最強獵人’的稱號，在海上交了很多朋友?，F(xiàn)在身在弗薩克無法離開，想打聽一下那些朋友的近況?！?p>　　雖然不知這個理由是真是假，但安德森也算是提供了兩個信息，一個是可供驗證的他自己的身份來歷，另一個算是提醒道格拉斯，入伙了就無法輕易脫離。看在對方的誠懇上，道格拉斯擺弄著酒壺瓶蓋，回想著在貝克蘭德時聽到的各路消息，挑了一些重大的說了。

　　比如“星之上將”實力大增，一躍成為五海馳名的海盜將軍之一；比如傳說中“死神的寶藏”被某某幸運冒險家發(fā)現(xiàn)……諸如此類的消息是陸地上的人們比較關(guān)心的，只是時效性沒有那么強。

　　安德森單手托腮，認(rèn)真聽著，末了又問道：“除了這些，有沒有一個叫做‘格爾曼.斯帕羅’、‘五海最強冒險家’的家伙的信息？”

　　“格爾曼.斯帕羅？”

　　這一個有點奇怪，有點陌生的名字。

　　“是啊，那個家伙簡直就是瘋子，非常強大的瘋子?！苯鸢l(fā)碧眼的獵人似乎回想起了什么，露出感慨的神色，“他喜歡獵殺海盜，有一件能夠使用許多不同途徑的能力的非凡物品……無論是功能還是外形，都和你的這只手套很是相似，或者說一模一樣呢。”

　　他注意到了“蠕動的饑餓”……道格拉斯先是一驚，又很快平靜下來。攻擊類的非凡物品很難掩藏，剛才的戰(zhàn)斗安德森又旁觀者清，并不難發(fā)現(xiàn)手套的作用。

　　不過，阿蒙說這“蠕動的饑餓”的上一任主人是穿越者前輩，夏洛克.莫里亞蒂啊，怎么又冒出一個格爾曼.斯帕羅……

　　因為阿蒙就在附近，不怕對方借機搶走這件非凡物品，道格拉斯索性摘下“蠕動的饑餓”，丟給安德森：“一模一樣？你能確定嗎？”

　　“嘿，早就想玩兒一下了……”接住手套，安德森也不客氣地當(dāng)即戴上，感受了到人皮手套自帶的嗜血氣息，篤定說道，“沒錯，就是它，‘蠕動的饑餓’嘛。所以道格拉斯小兄弟，你和格爾曼是什么關(guān)系？”

　　我怎么知道……道格拉斯暗暗腹誹的同時也在認(rèn)真思考。

　　等一下，“斯帕羅”這個姓氏好像聽過……五海、海盜、冒險家……

　　……草，難道是杰克.斯帕羅？《加勒比海盜》？那“格爾曼”是什么？這個真的沒印象……

　　“蠕動的饑餓”特征明顯，很容易被認(rèn)出來。阿蒙就算騙我，也沒必要選擇這么容易被揭露的細(xì)節(jié)，有損天使的形象啊……

　　也許，安德森和阿蒙說的都是真話？

　　也許，“夏洛克.莫里亞蒂”和“格爾曼.斯帕羅”其實是同一個人？是不同情況下的兩個身份？

　　畢竟前者的事跡都在貝克蘭德，后者則在海上漂流，行蹤沒有重合，這種姓和名縫合的起名方式也能對上。

　　道格拉斯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

　　這位穿越者前輩，馬甲還挺多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