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些就被扣在服裝店里了。
最后，也只是幫月讀命買了件上衣，其它都在試過之后，還了回去。
“你怎么會想要全部買的？生病了嗎？”月讀命抬手摸了下他的額頭。
“……”
無法反駁。
黑翼夜自己也覺得，狀態(tài)有點太差了些，可能是這些天疲勞過度了，始終處在忙碌和壓力之下。
但也不可否認(rèn)，他當(dāng)時確實是想買下全部的衣服，不知腦子里哪個筋搭錯了，竟然冒出那種離奇的想法，可他又不覺得違反自己的意愿。
看著他糾結(jié)的神色，月讀命突然想通了什么，驚訝道：
“你該不會是，想用給我買衣服的方式，表達(dá)你的心情吧？”
從以前開始，月讀命就始終關(guān)注著黑翼夜的人生，和發(fā)生在他身上的種種故事，所以祂清楚，這是個絕對理智，卻又并非沒有感情的人。
更多的，是用行動表達(dá)。
想要保護(hù)好石田龍輝爺爺，于是反攻燒毀神社的永鳴神宮；想幫助救過自己的水純蜜檸，就用暴力摧毀傷害她的幾名女生……
他說不出甜言蜜語。
能做到的，只有實際行動。
“……不知道啊?！焙谝硪棺约憾加X得這個回答很荒唐。
月讀命抬起手，抱住了他的頭，然后把自己的額頭與他相抵，產(chǎn)生了某種親密的聯(lián)系，是無法用常理說清的東西，至少肉眼見不到。
“有舒服一點嗎？”
“應(yīng)該……有吧？”
“那，這樣呢？”
緊接著，月讀命送上柔軟的嘴唇。
與黑翼夜親在了一起。
萬千思緒瞬息之間蕩然無存，清空得仿佛從未存在過，黑翼夜覺得自己被溫柔的月光所環(huán)繞，他在短暫的愣神后，沒有就此受制。
而是反攻了過去。
用更加強(qiáng)硬的方式，親吻祂、熱吻祂，向祂抒發(fā)自己真切的心情。
不用考慮其它任何事。
猶如解放的黑夜迎來了黎明，遮擋住皎月的烏云被撕碎，銀白的光芒重又照耀大地，伴隨著點綴的星辰，顯現(xiàn)最美麗的燦爛星河。
很久后才分開嘴唇。
“夜為什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呢？為什么你要避開呢？”
每次月讀命進(jìn)行調(diào)戲的時候，黑翼夜都會表現(xiàn)得很排斥。
“因為……我是人?！?p> “我的壽命，跟不上你。”
聽到這不符合他個性的話，月讀命湊上前，咬住了他的耳朵，又去咬了咬他的臉頰，在他身上留下了好幾個紅色的印記。
“你想得也太多了！”
“照你這么說，世界上所有的人類都會死，干嘛還要談情說愛？反正大家早晚都要死，干脆一起去死算了?！?p> 被祂以莫名其妙的方式鼓舞了。
黑翼夜這才平復(fù)了下心情。
對神來說，人的生命是短暫的，但也是如同曇花一般美麗綻放的剎那，既然如此，短暫就有短暫的價值，正因為會流逝，才更讓人惋惜，想要珍視那來之不易的美好。
“……不好意思，剛才的話不是我想說的，我只是最近壓力太大了，腦子有點抽了。”黑翼夜連忙說道。
“哼，那就當(dāng)做是這樣吧！”月讀命勉強(qiáng)原諒了他。
他嘆了口氣，攔腰抱住了月讀命，把臉埋在祂的胸脯里，當(dāng)做世上最寶貴的抱枕，休息著。
認(rèn)真想過之后，他說道：
“等我回收了沖田總司的靈魂，就會從警視廳抽身，學(xué)?；謴?fù)課業(yè)后，我就不會再這樣拼命探案了?！?p> “但是現(xiàn)在，還是再努力一下吧。”
“為了給之前的事劃上句號?！?p> 月讀命用似水的柔情目光看了他一眼，抬起手撫摸著他的頭，為他疏解這些時間里的不暢快，任由他抱住自己，也伸手反抱住了他。
“你可別勉強(qiáng)自己啊。”
“你要是受傷了，我就毀滅世界?！?p> 祂的手指緊緊扣在他的后背上。
“……那可真是，得萬分小心啊?！焙谝硪箵P(yáng)起無奈的笑容。
“你知道就好！”
在回去的商業(yè)街上。
黑翼夜依舊與月讀命緊緊握著手，只是這次變成了十指相扣，形成了難以言說的默契。
還要去購買絲布。
他們一齊走入店家，挑選顏色和類型，親密無間的關(guān)系，令旁人羨慕。
“喲，小哥，不要怪我多嘴，但是我覺得，你應(yīng)該擦擦臉，喏?！钡觊L示意了一下臉頰和脖子的位置，遞來一條毛巾。
那兩處地方，因為被月讀命咬了，還有印記在，別人是能看見的。
黑翼夜道謝后，隨便擦了一下。
挑選完畢，他選擇了好幾種顏色的絲布，買完裝進(jìn)了袋子里，和月讀命一起，從此處離開了，即使是回去的路上，也仍舊始終握著手。
……
大空神社。
共同漫步在參道上，走入其中。
能明顯感覺到，這里的氛圍有所改變，空氣中似乎彌漫著活性，隱隱可以嗅到香味，沁人心脾，從鼻腔進(jìn)入肺腑，散播開來，心神蕩漾。
是此前搬運(yùn)來的湖水。
那些具備靈力的湖水，在神社里形成了域，對環(huán)境產(chǎn)生了影響，這就是黑翼夜想要的。
等各地解封得差不多了，就會有人來神社進(jìn)行參拜和祈福。
到時候，這湖水的效力，就能真正地得到體現(xiàn)了，將成為一處值得作為代表設(shè)施的景觀，吸引更多的人到來。
在銷售商品的同時，也能使大空神社越來越廣為人知，真正復(fù)興。
為了抓住機(jī)遇，黑翼夜決定制作出更強(qiáng)的御守，往里面塞入少量月之食原的泥沙，傳遞神性，以月神之名，匯聚信仰之力，成為真正的神主。
但同時，還有附加的狀況。
神社附近，陰影密布。
空間都產(chǎn)生了扭曲，在黑暗的深處，有藏匿的怨魂，它們被這濃郁的靈氣環(huán)境所吸引，想在此鞏固身形，以此作為據(jù)點。
真是送上門的大餐！
黑翼夜抬起胳膊擦了擦口水。
他與月讀命攜手向前，根本無懼那些怨靈、惡靈，視它們?nèi)魺o物，自信而從容，相伴過了中庭，相視一笑，孕育著輕若棉花、甜若蜜桔般的溫情。
直到寺廟里傳來憤怒的聲音：
“哇哦！你們可真是！唧唧我我??！”
天照坐在寺廟前的木階，翹著腿，臉上是狂風(fēng)驟雨的怒號，怒氣沖沖地看著他們。
祂的肚子正在咕咕叫。
憤然起身，祂向前用力一指，宛若決定揚(yáng)帆啟航的船長，以一副指揮者的姿態(tài)，號令周邊的怨靈及惡靈，其實壓根和祂沒有關(guān)系。
“給我上，揍他！”
月讀命輕笑了一下，隨后用挑釁的眼神瞄了眼天照，嘲諷道：
“哎呀，你吃醋了？真可愛。”
說完這番話語后，祂化成了一輪圓月，浮現(xiàn)在了黑翼夜的背后，原本的烏發(fā)逐漸被銀白色取代，衣物消逝，變成了寬松的漆黑長袍，一雙眼眸更是宛如兩輪高掛天際的完滿之月。
他一擺銀發(fā)，眉宇間都是凌駕于世間的偉岸和超然。
合二為一，月神真身降臨！
唰！
以神速飛逝，黑翼夜當(dāng)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幾只撲飛的烏鴉，怨靈和惡靈們呆愣地看著，左右環(huán)顧，根本沒看清他去了哪里。
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寺廟前。
微微彎腰，抬手捏住了氣呼呼的天照的下巴，仰起祂的臉，而后親吻了上去，想以此讓祂消氣，并且笑吟吟地說道：
“我給你買了漢堡，管飽。”
“哈，那還差不多！”天照環(huán)抱雙臂，擺出任性的模樣，但還是勉強(qiáng)接受了，“趕快把垃圾掃干凈吧，我可不想在垃圾堆里吃飯！”
“沒問題！”
黑翼夜高高抬手，打了個響指。
啪！
遍布半片天空的惡靈，當(dāng)即爆碎開來，在龐大的神力之下，根本支撐不住，瞬間就湮滅在白茫茫的月光中，滅亡前還露出不理解的震驚目光。
踩著一只即將消散的惡靈遺體，黑翼夜在吸收靈力的同時，仰起俊俏的嘴角，用不屑的眼神，看向剩下的，而后輕蔑地嘲諷道：
“一起來？還是一個一個來？”
“你們怎么看？”
“別打擾我親愛的吃飯！”
聞言，寺廟里的天照張牙舞爪，不滿地抱怨著，相當(dāng)抗拒：“誰是你親愛的！誰是你親愛的！”
怨靈們在本能之中，意識到遭遇了強(qiáng)敵，開始聚合，準(zhǔn)備聯(lián)手相抗。
融合成了一個巨大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