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之道,數(shù)類繁多,主要又可分為三大類,攻,防,術。
攻防不必說,而術則是介于二者之間,比如探聞,運算,治療等等。
靈覺也可算作術的一種。
若平走出洞府,直接找到十七,問道:“我想找一些修行之類的書來看,你能不能幫我弄來?”
十七恭聲道:“公子請跟我來?!?p> 若平點頭,跟著十七向山下走去,在山腳處,他看到了三個大小不一的洞府。
十七伸手示意向第二個洞府,道:“公子,這里面有老爺為您準備好的各種書籍,左邊是練功房,老爺說過,公子雖不能修法,但練武還是可以的,右邊是廚房,里面儲存了諸多吃食,當然,公子若是不想吃,可以服一粒辟谷丹,老爺留的辟谷丹,一??沙漯囈辉掠杏?,半月前公子剛服過一粒。”
若平沉默,走向中間的洞府,又突然停下,回頭問道:“你不跟我進去?”
十七搖頭,抱拳道:“這三處洞府,只有公子能進,我在外等候就行。”
若平?jīng)]有說什么,自顧自走進洞府去。
“修行知識,這是我現(xiàn)在最缺少的東西,要抓緊時間吃透才行?!?p> 望著一排排半人高的木架排列,一本本書籍靜放在架上,若平目光隱有渴望……
時間一晃,一年半過去。
洞府內,一個白色頭發(fā)披散,黑色胡子叢生的男人從中走出。
一身臭味甚是難聞。
“公……子?”
守在洞府外的十七趕緊上前,不確定地道,并隨手施了個凈塵術。
一年半前,公子出來后,就只帶了瓶辟谷丹進去,直到現(xiàn)在才出來。
要不是察覺到里面還有生氣存在,他早就忍不住沖進去一探。
當然,冒然打擾公子看書,他不敢,因為……這是罪,要被罰的,這是主人定下的規(guī)鉅,做為死士只有服從。
“嗯,我在里面多久了?”
若平問了句,感受到身上的污穢盡去,他整個人都覺得神清氣爽了不少。
十七回道:“公子在里面待了有一年半左右?!?p> “這么久?”
若平訝異,目光茫然地看向天空,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年半。
十七不語,靜靜地在旁等待吩咐。
“我想吃莉。”
若平似在自語地道。
十七回道:“好,出去后我立即去買?!?p> 隨后又靜了幾秒。
“十七,收拾一下,我們即刻出發(fā)去十盜城?!?p> 若平收回目光道。
十七點頭,提醒道:“山里有傳送陣?!?p> 若平卻搖了搖頭,道:“不,我們找輛馬車,繞著荒原過去?!?p> 十七愣了下,問道:“公子是想游百城?也行,那我馬上去準備。”
“去吧。”
若平回了句,目送十七退去。
一陣清風徐來,幾縷白發(fā)飄起,原想昨日還少年,醒時人已入滄年。
“原來,時間于我而言,已經(jīng)這么不值錢了啊?!?p> 若平呢喃,深深嘆了口氣。
除去嘴邊的黑色胡子,割短了頭上的白發(fā),換上一身干凈的灰白長衫。
若平看了眼十七。
十七立即道:“公子,馬車已經(jīng)準備好,我們隨時可以動身?!?p> 若平點頭,突然問道:“這里不用管?我們走了后,單憑一個陣會不會太松懈。”
十七笑了笑,神秘道:“公子放心,待會您就知道了?!?p> 若平不再語,隨著十七直接走出大陣外,那里停了輛馬車。
回身一望,這個大陣……還行,但破之不難。
若平在心里嘀咕,然而下一秒他就被徹底震撼了下。
只見,十七拿出一枚小小的戒指,向著大陣輕輕一按。
頓時,大陣籠罩之內,所有景物迅速不見,像被吸入了戒指里面一樣。
眨眼間,身前已是一片空地。
十七轉身,遞來戒指,道:“公子,請保管好,這東西需要修為才能使用,如有需要可吩咐我。”
若平愣愣地接過戒指,喉嚨干渴地滾動一下。
這是什么級別的東西?竟能帶走一片山地?不對,應是配合了陣法才能做到……
沙~
“什么人?”
十七猛地轉身望去。
若平一念將戒指收入腦海中的黃色小本里,臉色隨之警惕起來。
咻~
一支冰箭從遠處的樹叢中射出,破空直向若平的心膛。
十七抬手一捏,冰箭消散于空。
沙~
那人似乎在遠離。
十七皺眉,隨手交給若平一張黃符,道:“公子小心,我去去就回?!?p> 話落,身影消失不見。
若平無語,看著手中的黃符,他不由想起了某個綠毛。
還有她……
呯~
遠處響起戰(zhàn)斗聲,塵土飛揚半天高。
若平微瞇起眼,道:“剛出來就被襲擊,這是巧合?還是……早已等待多時?”
虛覺一散,一念探知了下附近,并無他人的存在。
“就一個?”
若平不解,收起黃符,靜心等待。
良久,遠處的打斗聲停止。
若平轉身一望,稍顯狼狽的十七現(xiàn)出身形來。
“公子,很抱歉,對方修為不低,蒙著面,出手雜亂無章,我看不出是哪方勢力的人,讓他給逃掉。”
十七抱拳低聲。
若平搖了搖頭,道:“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再沖動,記住了,我們走吧。”
“是?!?p> 十七嘆了口氣。
若平轉身上了車箱。
十七隨手一彈,身上污穢盡去,并換了身干凈的衣服。
他坐在車箱前,抓起韁繩一揚。
馬蹄慢行,車輪滾動。
“十七,照這種速度,避開一些不必要的城池,我們需要多久能到?”
若平出聲詢問。
十七想了想,道:“不好說,快則一年,短則兩年,現(xiàn)在我們是在大陸的東南方位,十盜城在極西方,我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p> 若平嗯了聲,又問起。
“十七,你修的道是什么?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十七猶豫了下,回道:“公子,作為死士,我們修的道向來都只有一種,極至的攻伐,我的是……殺截之道,以殺止殺?!?p> “殺截之道?”
若平說了句,道:“你有大陸的地圖嗎?”
十七毫不猶豫點頭,隨手向后遞去一張圖紙。
若平接過,一眼看到東方位上,格學城三個醒目的大字。
車箱內,呼吸靜了一瞬。
“我們現(xiàn)在要去的地方,應該是無墻城,一天時間左右可達。”
十七解釋了下。
若平不語,看向東南位置,小小的無墻二字入眼。
“中洞,深處,中部,外邊,百城,格之大陸,無盡近海,至高四島?!?p> 若平臉色微變,內心波瀾不止。
“南方朱雀島!這地圖……詳細的有些過份了吧?!?p> 他心聲一句,但沒有多想。
馬車遠去,在路上……
沙——
雨下得密密麻麻,景色白茫茫一片。
一位長相俊秀的男子冒雨而行,全然不在乎自身被淋濕的模樣。
竹林中,亭子里。
望著從石板路上走近的男子,面相刀削的男人不由嘆了口氣。
“你這又是何苦?”
男人起身問道。
男子停在亭子外邊,清聲道:“向中,我已別無選擇,希望你不要怪我?!?p> 男人搖頭,苦笑一聲,道:“該說這話的人是我才對,我們向族確實對不起你們林族,身為向族之人,我很慚愧?!?p> 男子仰面,迎著雨望天,道:“我林宥,會全力以赴,希望你也不要留情?!?p> 向中不語,隨手一招,一根纖細竹子自飛落到他的手中。
“林兄,看好了,我只出一招?!?p> 林宥緩緩低回頭,道:“不用,你的心意我知道,但我不能看,你的底牌還是留在決戰(zhàn)之時亮出來吧?!?p> 向中皺眉,道:“你可想好,真到那時……你可能就沒有機會?!?p> 林宥灑然一笑,道:“若是之前,確實沒有,但下了這場大雨后……我敢說有?!?p> 呼~
風似過,雨似停。
向中訝異地微張開口。
林宥轉身離去,雨水繼續(xù)密密麻麻地下著。
“意嗎?寫格中期的意……”
向中無比贊嘆地道,臉上又露出些許可惜。
“若是再給他幾年……”
說著,向中搖了搖頭。
然而,時間不等人,人卻想等停時間,直至過去后回望,一切滿是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