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你們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究竟為什么被逐出馬家么?這就是事情的真相?!?p> 馬三對于這件事,已經(jīng)憋了二十年,今天才對外人講出來,終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馬三,這種事情關(guān)系到馬家的聲譽,你可不能信口胡說?!?p> 沙大師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雖然這些年也有一些關(guān)于馬三的傳言,可是基本都大同小異,全都是認為馬三違反了門規(guī),才被逐出家門的,今天這種說法,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我若想污蔑馬家也不會等到今天?!?p> 馬三冷笑一聲,對于自己被逐出家門這三件事,二十年來任憑別人如何猜測,他都只字未提,今天是覺得自己時日無多,才把心里話講出來,不想臨死還被人誤解。
“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馬家為了得到渡邊勝南的秘笈,自導(dǎo)自演了一場火災(zāi),可是為什么偏偏找你背鍋?你就一點責(zé)任都沒有么?”
沙大師依舊覺得這件事,可疑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東北馬家可是大家族,門人弟子不計其數(shù),馬三沒有被逐出家門前,只是個無名之輩,江湖上根本沒人知道他,如果放火的事情也跟馬三無關(guān),馬家怎么可能只把他一個人逐出家門。
“也許是我的命不好吧。”
馬三一陣苦笑,在東北馬家,凡是正式被收入門下的弟子,都要改成姓馬,這樣就分成了三個階層。
地位最高的就是馬家的嫡系子孫,他們不但待遇好,還能學(xué)到馬家的不傳之秘,其次就是馬家的旁支,他們也和馬家能搭上關(guān)系,雖然地位稍差一些,卻也能學(xué)到一些真本事。
這里面最沒地位的,就是那些外來的學(xué)徒,他們干最臟的活,學(xué)的卻是一些皮毛的東西,在馬家誰都可以欺負,毫無地位和尊嚴。
馬三自幼沒有了父母,雖然從小在馬家長大,但是身份地位卻要比真正的馬甲子弟差很多。
“最倒霉的是,當天馬家派人去放火,恰巧被我看見了,雖然我什么也沒說,可是馬家人仍然對我不放心,索性就把事情扣在我的頭上了?!?p> 馬三一臉的痛苦之色,他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可謂是有苦說不出,即便說了誰也會相信他呢?
其實這種事情是很常見的,自古以來流傳這一句話,叫做人微言輕,當一個人有了地位,無論他說什么都有人相信,一個毫無地位的人,即便你說的再有道理,也沒人會相信和在意。
眾人聞聽也感嘆不已,在這個社會上,如果沒有背景的話,確實什么也不是,不管你如何努力,都很難出人頭地。
都是老天是公平的,都說命運是公平的,可是現(xiàn)實卻并非如此,任憑你十年寒窗,也比不上人家三代從商,這是不可改變的事情。
“當年我無緣無故慘遭家規(guī)的懲治,遍體鱗傷之后被趕出家門,身無分文差點餓死街頭。”
提及那段往事,馬三忍不住淚眼婆娑。
“那你又是怎么活過來的呢?”
丁寧大為感動,忍不住問道。
“幸虧我遇到了崆峒派的秋燕道長,他救了我一命,還把我?guī)У结轻忌?,教我一身的武功。?p> 馬三這輩子最感激的就是秋燕道長,他是唯一真心對自己好的人。
“那你就應(yīng)該好好在崆峒山待著,為什么又踏足江湖呢?”
眾人疑惑不解。
“我在崆峒山學(xué)藝十年,那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可惜東北馬家得知我在崆峒山之后,擔心他們的事情會泄露出去,就找上崆峒山,給掌門人施加壓力,不允許收留我這個被逐出家門的人。
馬三眼中充滿了怒火,無奈之下崆峒掌門只好再次將馬三趕走,為了此事秋燕道長也受到了牽連,最后郁郁而終。
“還有這種事情,東北馬家太過分了,簡直就不是人?!?p> 胡凱氣的破口大罵。
“馬三,我還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二十年前的風(fēng)水大會,參加的人也很多,為什么我從沒聽人提起過,那個叫渡邊勝南的風(fēng)水大師呢?”
沙大師半信半疑,他的年紀比馬三還大很多,雖然當年沒有資格參加風(fēng)水大會,但是這么多年也聽過很多當年的事情,卻從沒聽過渡邊勝南這個名字。
“這還不簡單么,那些自以為是的風(fēng)水大師,把臉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當年都敗在了人家的手里,怎么可能提起自己的糗事。”
胡龍冷哼一聲,那些自以為是的名人,只會往自己臉上貼金,露臉的事情每天掛在嘴邊,丟人現(xiàn)眼的事情卻從不提起。
“就算這件事說的通,可是東北馬家如果真得到了那本風(fēng)水秘笈,為什么這么多年來,還是和四大風(fēng)水世家齊名,并沒有看出有什么起色呢?”
沙大師非常清楚,四大風(fēng)水世家之間,全都互相攀比,如果馬家真有秘笈的話,不可能這么低調(diào)。
“這就是天意了,馬家自以為他們的計劃無懈可擊,奈何人算不如天算,秘笈到手之后才發(fā)現(xiàn),秘笈上面寫的都是東瀛文字,沒人能夠認識,還沒等他們找人來翻譯,秘笈就被人偷走了?!?p> 馬三一陣冷笑,對于這件事他是最高興的了,也算是上天對馬家的懲罰吧。
“秘笈被盜了?”
眾人聞聽一片嘩然,沒想到馬家處心積慮想得到秘笈,到最后竟然竹籃打水一場空。
“難怪東北馬家的風(fēng)水之術(shù)并沒有起色呢,原來是空歡喜一場,為他人做了嫁衣?!?p> 至此沙大師才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最馬三也表示同情。
“即便如此,以你的一身本事,到哪里還不能生存,即便做了殺手,也應(yīng)該有個底線,為什么偏偏幫東瀛人做事呢?”
孫晉雖然同情馬三的遭遇,卻不贊成他的做法,畢竟馬三是東北人,祖上也被東瀛人欺凌過,身負國仇家恨,從哪個角度也不該這么做。
“孫晉,既然我今天已經(jīng)說了這么多,不妨再告訴你們一件事,其實我從未真心投靠東瀛人,我?guī)退麄冏鍪轮皇菣?quán)宜之計,我真正的目的,是追查當年偷走秘笈的人?!?p> 馬三思索片刻,終于道出了實情。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孫晉目光如電,似乎想看透馬三的內(nèi)心。
“偷走那本風(fēng)水秘笈的人,就是當年放火的人?!?p> 這件事情只有馬三知道,這么多年他活的毫無尊嚴,被各大門派恥笑,還把他當作江湖中的反面教材,用來警告門人弟子,馬三豈能甘心。
他委曲求全混跡在東瀛人之中,就是想查出這個人的下落,他才是真正的叛徒,只有把他找出來,才能洗刷自己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