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院本科生的畢業(yè)設(shè)計需要從大三開始選導(dǎo)師做實驗,雖然同個專業(yè),文憶專門挑了不是同一個課題組的許聞副教授。
給對方空間和時間,做一個死掉的“前任”。
許老師是從國外交流回來留校的,當下課題不多又恰巧沒有大老板派任務(wù),對待學(xué)生又十分隨和。
本校畢業(yè)的他深知本專業(yè)就業(yè)難,會給本科生布置一些相對基礎(chǔ)、工作量不大的小題目,早早做完就隨他們實習(xí)找工作。
文憶真覺得自己撿到了寶藏導(dǎo)師。
林可可的導(dǎo)師也選了許聞,她算是為數(shù)不多知道兩個人實際狀態(tài)的人,看著自己的姑娘還惦記著,便時不時去蔡教授實驗室找同學(xué)打聽近況。
“他們說吳南請假回家了?!绷挚煽沙藥Щ貋砹藘蓚€蘋果,還帶回來了一堆八卦,“說是他哥哥結(jié)婚?!?p> “所以他可以出國不回來,家里有哥哥自然不用把他栓在跟前。”文憶嘆氣道。
“你為什么不跟他一起出去?”林可可好奇道。
“你覺得以我的英語水平,考托福雅思GRE,哪一個能過?”文憶上次英語六級都沒考過。
“你就當是緣分沒到,下一個才是命中注定。”林可可安慰她,早放棄早好,“要不,我給你算個命吧!”
“你還會這種東西?”
“我以前就會的,還挺準的?!绷挚煽蓮某閷侠镄⌒牡啬贸鲆桓迸疲膽浽谒闹笓]下親手擺了一套牌陣。
這是一套全靠運氣的牌陣,林可可自己從來沒有解出來過,她想借此打消文憶的單相思。
但當她異常順利地收走最后一張牌的時候,長出一口氣。
良久,她告訴文憶:“一張牌都不剩,說明你和吳南之間,沒有任何障礙。”
林可可輕易地妥協(xié)了,自此再也沒有寬慰過魂不守舍的文憶,“這就是她的命?!?p> 文憶沒有妥協(xié),也沒有放棄,感情本就是一種不以主觀意識為轉(zhuǎn)移的東西。
心里那個洞,不會因為她想,就能填得滿。
轉(zhuǎn)眼又到了大四的畢業(yè)季。
校園廣播整天放著梔子花開,考慮到明年大四很多同學(xué)要去實習(xí),這個班再難聚齊,班長魏星決定考試周的周末組織一次兩天一夜的農(nóng)家樂。
說是農(nóng)家樂,如今的農(nóng)村條件比城里都好,麻將K歌幕布投影儀一應(yīng)俱全,一戶十間房間間還帶衛(wèi)生間。
考慮到郊區(qū)路途遠開車時間長,專門包了一輛20人的中巴車。
價格實惠機會難得,文憶早早地報了名。
聽說吳南要留下趕實驗,還有一個女生生理期,另外一個男生也已經(jīng)去外地實習(xí)都請了假不來。
本著多一個人少一份錢的原則,多出來的空位介紹給了三個化院材料和無機專業(yè)的男生。
出發(fā)那天,文憶和林可可踩著點到了集合地點。
上車卻發(fā)現(xiàn)吳南早已經(jīng)在最后一排坐著。
不是說有實驗不來的嗎,文憶心想。
雖然她和林可可不是最后到的,但也沒多少座位可選,雙人座就只能有吳南前面那排。
中巴車看起來有年頭了,開著空調(diào)不能開窗汽油味很重,文憶拿出剛剛買的橘子,撥開一個小口放到鼻子前面。
下了高速搖搖晃晃又花了近一個小時才到了目的地,文憶在橘子的幫助下沒有翻江倒海,但腦子和四肢都已經(jīng)完全麻木了。
戶主老板十分熱情,安排好房間。
這家農(nóng)戶有兩個院子。一套靠近路邊主人家自住,一套在里面專門招待客人,互不干擾,可以玩得盡興,吃的每天三頓由農(nóng)家的女人們負責(zé)準備。
文憶他們住得是三層小樓,朝南的三面合抱的小院子,一樓分隔成三間待客廳,有各種娛樂設(shè)施;二樓三樓都是房間,并沒有單人間,文憶和林可可就挑了二樓東南角的雙人間。
簡單收拾一下就開了午飯,老板娘熱心地煮了一大鍋羊肉蘿卜湯。
文憶聞了一下,羊肉太膻、蔥味太濃,差點吐了。其它菜也沒了胃口吃,只好扒了幾口米飯回房間睡覺。
等她睡醒緩過勁下樓來,發(fā)現(xiàn)同學(xué)們早已經(jīng)組好了各種局,玩的不亦樂乎。
打麻將的剛玩上癮肯定不會換人,文憶就加入了桌游組,跟他們一起打玩起了狼人殺。一玩玩到天快黑了,眾人一看快八點了,怎么還沒有飯吃?
這時包亞洲喊大家去前屋吃飯,他們幾個不想玩牌的男生下午無聊跑去做飯了,滿滿一桌子菜可不費了大半天功夫。
“太感謝你們了,出來旅游居然給我們做飯?!?p> “我是來蹭車的,感謝化生人愿意收留我們。”包亞洲是材料專業(yè)的,另外兩個則是無機的同學(xué)。
無機那兩個剛才在跟文憶他們狼人殺,都已經(jīng)玩熟了。
“要么明天午飯我來做吧?!庇袔讉€女生躍躍欲試,氣勢上不能輸給男孩子。
“我可以切菜,切土豆我還比較在行?!蔽膽浀?,炒菜她是真的沒天賦。
“那先嘗嘗我們吳南炒的土豆絲?!卑鼇喼薨咽M土豆絲的盤子端到了文憶面前。
均勻細長的土豆絲,夾雜著幾根青紅辣椒,“那個,我收回剛才的話,我可切不了這么好,明天我要繼續(xù)好吃懶做。”文憶一邊說著一邊感嘆,吳南的刀功還真不錯,這世上還有什么事是他不會的?
這種全才,是我不配了。
土豆絲擺在面前就沒再被挪走,文憶趁沒人注意嘗了一口,酸酸辣辣的,十分開胃。
大家都餓慘了,全都先沖著幾個肉菜狼吞虎咽,剩文憶在角落默默地享受他的土豆絲。
酒足吃飽之后男孩子們沒喝盡興,又買了幾打啤酒回來,大家分作兩間,一間K歌,一間繼續(xù)狼人殺。
文憶因為分析地太準,群眾們不想讓她說話,經(jīng)常讓她一輪游。
所以她轉(zhuǎn)而去了K歌。
許是晚飯吃得太開心,大家約著把酒言歡唱個通宵。
林可可還在狼人殺,吳南跟包亞洲依然沒參與,去了河邊散步。
文憶跟著大家胡亂喝了幾杯啤酒,心情大好,拿著麥克風(fēng)不撒手。
文憶以前從不喝酒,或者說從不在外人面前喝酒,因為她并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大概喝到五六杯,文憶覺得腦子有點暈,程度跟早上的暈車差不多。
她的麥克風(fēng)被搶走,新點的歌還沒到,就坐在沙發(fā)上跟旁邊的同學(xué)聊聊天,聽他們吐槽倒霉的實驗,難搞的導(dǎo)師,和前男友前女友。
“文憶,怎么不把你男朋友也叫來一起?”問話的是無機的趙龍飛,打的一手爛牌。
“我沒有男朋友。”文憶回答,“也沒有前男友?!?p> “化生的妹子這么好看,怎么會沒人要?”趙龍飛滿眼戲謔,“你看我們無機的男生就很好,你也找個無機的男朋友唄!”
另一個無機的男生就是作為家屬來的,他和他女朋友王好也在K歌這組。王好不服氣道,“我們化生有院草,輪得到你們無機什么事?”
“那不是沒在一起嗎?”趙龍飛明顯語氣不善,“文大美女,考慮一下?”
文憶拿了一瓶啤酒,“什么院草校草,老子都沒興趣!”
趙龍飛不依不饒:“小白臉沒用的,哥哥可以讓你開心開心?!?p> 文憶懶得理他,舉起瓶子繼續(xù)喝。
有個人不知什么時候站了了門口,突然走進來,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跟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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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南:我為誰而來你又不是不知道! 文憶:你不說我怎么知道。 十一:直男活該被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