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哈!”明月幾聲歷喝,躬身彎腰,抬腿提胯,伸拳縮臂,眼神如電,拳走八方,身體靈活輕便,就在這長院內(nèi),將這一路三十二式武當長拳打下來,居然滿院生風!
雖然小小年紀,但是單看那招數(shù)沉穩(wěn)扎實,倒也有點兒大家風范。
“明月。”俞岱巖叫得頗為親切,眼光中也柔和了許多,“你六師叔下山一個月,你堅持不懈每天練五十遍這基礎拳法,沒有一天偷懶,為師甚為欣慰?。 ?p> 明月躬身道:“是師父教得好,弟子不過是出了點兒汗水罷了,若不是弟子愚魯,怎么總是敗給清風,給師父丟臉?!?p> 俞岱巖嘴角一抽,脖子艱難的搖動了兩下,表示反對:“那是個妖孽,你不要管他,咱武當派的武學博大精深,講究循序漸進,底子必須好,地基要扎牢,你現(xiàn)在學了武當九陽功,這長拳的威力就會成倍的增長,接下來的兩年,只需要打好這武當長拳即可,兩年之后保證你能戰(zhàn)勝清風。”
“師父,這長拳我不是會打了么?”明月驚得目瞪口呆,還要再打兩年?那以前那么辛苦地練習是為了什么?
“哼,你現(xiàn)在學會的只是套路架子,若要當?shù)蒙弦粋€會字!談何容易?”俞岱巖一口氣說出這么多話,馬上咳嗽出聲,身后的清風馬上將一口熱茶遞上,小心地喂入俞岱巖口中。
“去!去!去!練你的九陽功去,一個月了,連個氣感也沒練出來,丟不丟人?。俊庇後穾r現(xiàn)在看見清風就來氣,清風只好灰溜溜的走開,蹲在角落里繼續(xù)畫圈圈。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不過是一本盜版的九陽真經(jīng),內(nèi)容連正版的十分之一都沒有,就算我練會了又如何?
不如等五年后張無忌回來,和他搞好關系,讓他把九陽真經(jīng)全本給我好好的留在昆侖山脈。
呃,算了吧,太危險了,我對稱霸江湖又沒有興趣,這么辛苦干什么,無聊的時候就畫畫圈圈,它不香嗎?……
殷梨亭下山的第二天,俞岱巖就將武當九陽功傳授給了清風、明月兩人。
在第十天的時候明月就已經(jīng)練出了一絲內(nèi)力。
然而清風,這都一個月了,別說內(nèi)力了,就是氣感都不知道在哪里睡覺呢?
但是最讓俞岱巖郁悶的是,練出內(nèi)力的明月,還是打不過一直畫圈圈的清風。
平息了一會兒激動的心情,俞岱巖正色道:“這兩年,你得扎馬步,苦練內(nèi)功,扎好根基,還得學會這三十二路長拳的諸多變化,要將所學的內(nèi)功心法配合進去,什么時候內(nèi)力和拳法可以匹配略有小成,你也能把清風揍得滿臉桃花開,明月,咱們再學習下一路拳法。你得多加努力了?!?p> 清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道:“我什么時候揍過明月?我都是點到為止的,好吧?”
“閉嘴!畫你的圈去!練出氣感了再和我說話!”俞岱巖生氣道。
“哦~~”清風有點委屈的低下了頭,繼續(xù)畫圈。
看著清風、明月二人,俞岱巖的心思也轉開了,通過這幾年的接觸,他已經(jīng)對他二人的人品性格有了十分的了解。
那明月老實厚道,踏實肯干,沒有多少主意,功夫也不一定能練到一流水平,當個助手卻是十分優(yōu)秀的。
因此報自己的血海深仇的希望,多半得著落在清風的身上。
可是清風實在是太過妖孽了,整個一個矛盾體的存在。
說他資質(zhì)不好吧,憑借師父寫的一本天書一樣的東西,就能打贏明月。而且聞一知十,什么東西說一遍就能融匯貫通。
說資質(zhì)好吧,別說武當九陽功到現(xiàn)在還沒入門,就連最基本的武當長拳,也是練得一塌糊涂,完全看不出是一塊練武的料,搞得俞岱巖都不知道如何教。
去問師父張三豐吧,張三豐聽完后清風的情況,只是呵呵笑著說“一切隨緣”。
唉,只能一切隨緣了。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
“唉……也不知道你六師叔怎么樣了!”俞岱巖感慨道,他心里還裝著下山的老六,自從為了替他尋找仇人,六位師兄弟輪流下山,其中老五張翠山還因此失蹤,卷入了大漩渦,他一直心中擔心,生怕哪一位師弟下山以后會遭遇險情。
“是啊,徒兒也非常想念六師叔?!泵髟曼c頭稱是。
殷梨亭下山以后,轉眼已經(jīng)過了一個月,音訊全無,因此俞岱巖不免感嘆想念起來。
“嗯?”俞岱巖忽然一驚,隨即臉上一喜,“清風!明月!快去迎接你們的師叔!”
清風大驚,這臭道士白天也犯病么,這是屬于思念成疾了嗎?話還沒出口,就聽得門外一聲喊:“三哥!六哥和我回來了!”
院落外面,先是一聲雷吼,然后傳來腳步聲,聲音雜亂,可能有兩三個人疾步而入,但是輕靈穩(wěn)健,顯然是輕功高深之人入內(nèi)。
敢在俞岱巖屋子內(nèi)咋咋呼呼的人,自然除了莫聲谷以外沒有其他人,他為武當七俠最小,上山時候年齡最小,每個師兄都十分疼愛他,因此他膽子特別大,性子也特別直。
好在他為人忠義仁厚,這性格倒也沒有給他惹出什么事兒來,不過只要一下山,這路見不平,劍拔出來的次數(shù)地要比其他師兄弟多好幾倍。
“三哥!”還有一個人聲音顫抖,清風一下子聽出來,竟然是殷梨亭的聲音!不過聲音穩(wěn)定,只是激動而已。
洞門外,撲進來兩個黑影,一下子就抱住俞岱巖的胳膊,莫聲谷大笑道:“三哥我來看你了!”
殷梨亭卻放聲大哭,兩個人一般的思念,表達方法卻全然不一樣。
一個月前殷梨亭和莫聲谷,分別去峨眉山和少林寺送信,又都恰好今日回山,在將峨眉派和少林寺的回信交于張三豐后,便相約一起來看他們的三哥俞岱巖了。
……這殷梨亭也太能哭了吧!遇到點兒事情就哭!真不知道張三豐當年是怎么選的這個徒弟。這到底是哭啥呢?……
清風卻不知道,殷梨亭本身根骨極佳,雖然性格軟弱點,但是大事面前毫不糊涂猶豫,只是心腸軟罷了,所以張三豐當年才收他為徒,授他武藝。
俞岱巖哈哈笑兩聲,聲音雖然難聽,里面卻充滿欣喜之意,突然,他的笑聲停了,看著門洞。
清風轉過頭來,只看到門洞外一個裊裊婷婷的身影立在那里,面目羞澀地望向這里。
……哇哦!好漂亮的小姐姐,從哪里冒出來的?難道武當山開始收女弟子啦?我可以去幫忙招生!
啥?她就是紀曉芙?殷師叔,你怎么把你丈母娘搶上山啦?……